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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虽然有想出去看的东西,却没说忘记你了啊。
他轻笑一声,「轻解罗裳?」正是此诗中的上句。靠得非常近的他,说此四字时唇边都在擦着我的耳际,
喂!我转头瞪了他一眼。好好的气氛,他偏要调戏我!
他若无其事地直起身,「还有想抱怨的吗?」
我楞了一下,然后微笑着摇头。甚么身份,甚么言行,甚么分寸,杂七杂八又难以置之不理,抱怨亦无用。只是,有些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抱怨罢了。
我想了想,然后转身抱着皇毅的腰,将脸靠在他的身上,「想抱怨的时候再找你,可以吗?」
他回抱着我,将我略为推开,低头吻了一下我的额,「早知道你是个麻烦到要命的人。」
啊哈?「那不找你抱怨了。」切。
皇毅挑了挑眉。
我噗一声笑了出来,「是,绝对会找你,还望夫君大人多多体谅麻烦到要命的妾身。」
他叹一口气,「算了,别用这个腔调。」
「因为用这个腔调的话,你的表情会很好笑啊。」我笑着道。
「……」他掐了我的脸一下,「榆木脑袋,不解风情。」他再次将我抱紧在身前,「要做就给我努力做,只许成功,别忘了你的后台是谁。」
「……」枉我还期待你贴心地说不行的就回来、你会养我甚么的……我再次摇头失笑,用头碰了他一下,「是,知道了。」我伸直了手臂,环过他的脖子将他拉下来,仰头亲了他一下,「谢谢。」可没几个人大方到妻子远行亦不抱怨一句……还是说妻子不在他会更开心?
皇毅抱着我的腰将我扯了起来,「谢?哼,不用,」他冷笑了一下,「你以为不用还吗?」
「……矣?」
「你就预备将下半辈子好好地押在葵府还债吧。」
我抽了抽嘴角,「……等、等等,临行在即,皇毅,可以请你说点好听的吗?才可让妾身午夜梦回之时用来回忆思君啊。」我实在是不太希望梦见他的时候是他在讨债的情境。
他一手环着我的腰,一手捧着我的脸,低头靠近我,「想听甚么?」微黄的烛火轻轻地晃动,将我们打在窗上的影子照得随风摇曳。
我垂下眼帘,「甚么都可以?」看我不整死你。
「嗯。」他的头又微微低了那么一点,鼻梁轻轻擦过我的鼻尖。
我抬起眼,笑眯眯地道:「《春梦》。」背啊,叫你调戏我。
皇毅的嘴角一抽,然后恶质地勾起了嘴角,「这可不是用说的。」
矣……势色不对!我连忙道:「等、等等……」可惜我话音未落,剩余的话就被他堵住。
他捧住我的脸,在我的唇上辗转浅吻,我抬手轻抵住他的胸口,他便离开我的唇,转向我的耳垂,环在我腰间的手同时向上伸,在我的发间轻轻一抽,将我的玉簪抽掉,将之随手丢在梳妆桌上。
果然,还是拗不过他。我笑了笑,伸手出双手将他的脸转正,吻了上去。皇毅更深入地回吻,手下一下一下地顺着我因盘了一整天而带了卷曲的长发。在推拒间,我被压得向后仰去,半坐上了身后的梳妆桌,他犹自不罢手,刚才被他梳顺的长发转眼间又被他弄乱了。
鼻息间,是我的蓝兰花和皇毅的龙涎香在相互交缠,交织出的是一阵稍稍醉人的味道。
劈咧、啪咧的烛芯在细细地响着……燃了一整个晚上的烛火渐渐暗下,然后,熄灭。
忽然,他轻推开我,在我的呆楞间弯下腰,一手穿过我的膝下,将我横抱了起来,又再次低头吻下。他走至床边,一脚屈膝半跪在床上,俯身将我放下,然后直起身松开了领口,再欺身压了上来。
不知道床帘是甚么时候落下的,只记得今晚的月光很微弱,穿过了纸窗又越过了床帘后,月色只让我甚么都看不清楚。
却又比完全的黑暗来得旖旎。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望着大白的天空,目瞪口呆。
我不是应该在一大清早就出发了的吗喂!
「今早慧茄大人使人来报,」皇毅推门而入,「他府上的马车全都临时坏了,起行的日子延至明天。」他面无表情地放下手上的盛着粥的托盘,转身拿了水盘过来床边。
「……」我觉着此事有点可疑,慧茄府上需要报官吗?我再问:「孩子们?」今天王雁湖和师弟崔昌丰都说了要来送行的。
他冷哼一声,「葵府的门是他们可以随便进的?」
「……」我半支着上身,嘴角狂抽。我想,飞翔、凤珠等人的下场我就不必再细问了。我捂捂额,「你别对他们太过分,手下留情为好。」
他扶我坐起,像是替小猫擦脸一样帮我梳洗,「擅自增加我府上的护卫费用,我已经大方地不跟他们算账了,连擅闯三品大员府第一事,本官都既往不咎,本官都觉得自己仁慈到过了头。」
「……敢问大人今日缘何不用上衙?」
「请假了。」答得端的是干脆利落。
我望了望他,然后捂着嘴直笑到弯下了腰,用力地拍着床。不愧是葵皇毅,连偷懒都准备得如此周全、万无一失!哈哈哈哈。
「还不是你!」皇毅没好气地将水盘放到一旁,抱起手臂,冷冷地轻斥道:「我今天要不在,你肯定要生气的吧,蠢材。又或是你愿意自行告假延后出发的日子,为夫亦绝不阻拦。」
说起这个,昨夜我合上眼前确是决定了要稍为生气来着。我默默地躺了回去,拉起被子,面朝里,背对着皇毅。虽然他没有拿皮鞭和蜡烛,但他绝对是一个S没错,多不要面的事都做得出……我捂了捂面,深感脑海中的某些画面绝对需要删除。
背后静了一下,他忽然叹一口气,道:「英雄难过美人关。」
噗!我差一点就笑出来,赶紧摀住了嘴。我就是不用转回头都想象得出,说着这些话的他还是端着个冷脸。
「兰。」他沉声道。
不行,我实在是应该要好好地生气一下,别以为赞我是美人就能够将我收买,姐没如此掉价。于是,我抱着被子,默默地向里挪了挪。他嚯的一声掀开衣袍下摆,半坐了上来,按了一下我的手臂,温热的触感从他的手上传来。
「还是觉得不舒服?」
「……」我今天没办法骑马出发是真的,倒不是不知道他的体贴。不过说起来,肇事之由还是他啊,我感激他干什么?我给自己打打气,再往里默默地又挪了一下。
「兰。」他弯腰探身望着我。
「……」切。
他直起身,烦恼地呼出一口气,「觉得不喜欢吗?」
我稍稍转过头来,瞥见他的眉间轻皱着,似乎颇为在意这个问题。我仔细地打量着他,确定不是在骗我,便抿抿唇,伸手覆上他的手背,温声道:「瞎说甚么?」
「你不是不满意吗?」
「……」你还真好意思跟我讨论这个问题吗?我坐了起来,摊开他的手,在他的手心上拍了一下,「混蛋。」叫你不要脸。
「所以,满意?」
你要我怎么答你啊喂。我抬头看着他,相视半晌,然后各自撇开脸笑了出来。我们这是在做甚么啊?真真是……我捂着额止不住地笑。
他握了我的手一下,「先吃点东西垫一垫再睡。」
「嗯。」我笑着点点头。
到了第二天,正月的最后一天,终究是要出发了。休息了一天,我的精神好上了不少,但皇毅还是将我的马换成了马车。好在我和慧茄都是文官,倒是不差在这点。
天刚亮,我和随行的一些护卫就已整装待发。该来送行的都来了,飞翔还给我带来了一瓶上好的白州烈酒送行。我接了过来,当场拆开封口,挽了袖,对着酒瓶直灌了一大口。
「二哥,不必远送。」我将酒递给飞翔。
飞翔伸手一接,仰头亦是一大口,然后随手用衣袖擦了一下嘴,叉着腰,甚么都没说,只向我笑了笑,隐约可见他的白牙依旧在晨光下闪闪亮。
「泽兰,」黄凤珠亦小喝了一口,「珍重。」
我拢了袖,与他对拜一礼。
「三小姐。」来俊臣与姜文仲,向我亦点了一下头,各喝了一口酒。
莫名的,我想起了悠舜。大家都没说甚么,最后持酒的姜文仲却已然将酒洒在地上。
然后,还有钟杰潼,还有黎深,还有刘志美。
结果,来俊臣又再将酒洒了三次。
其实,黎深和志美尚健在……我失笑着再接过酒瓶,用袖口擦了一下瓶缘,然后又喝了一大口,再将酒瓶递向一旁的柴凛。凛怔了怔,随即笑着将剩下的酒一口喝尽。
「三娘,虽然此话是迟了,但是仍得说。」凛拉过我的手,「恭贺你为官了。我就一直觉得,以三娘之才无道理就此被掩埋,此去黄州,当是上上之选。」
我接过她手上的酒瓶,翻手丢给了飞翔,他一手接住。
我微笑着回握凛的手,道:「谢谢。凛,互勉之。」独力抚养女儿和成为彩云国第二位女性官吏的凛,才是最坚强的一个。
她愈是微笑,愈是让人心疼。在我们这些人当中,凛的年纪是最小的,今年亦才出三十,但她吃过的苦头却不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少。
我向飞翔等人敛衽施礼,他们亦再向我点点头,明白我向他们托付柴凛的意思。
一晃,原来多年了。
我在皇毅的扶持下一道上了马车,向贵阳城门而去。崔昌丰和王雁湖早就等在了城门边上,我下车向他们嘱咐了两句。雁湖再过半月就要应国试了,而昌丰却是多次想调往地方不成,总被这事那事缠着,两人前路尚是茫茫。
「小兰!」一辆马车向我们驶来,慧茄从车窗边探出身来,向我叫了一声。
慧茄亦到了,亦该出发了。
「早上好,慧茄大人。」我笑着向慧茄打招呼,然后转向了皇毅。
皇毅握住我的手,紧了一紧,低声道:「自己小心。」
「你也是,别忘了注意身体。」
对视半晌,皇毅亲自将我扶了上车,然后退到一旁。
「走吧!」慧茄一声令下,他的马车和其他随行的州官、将士亦起行了。
坐在咕辘咕辘地往前驶去的马车上,我掀起车窗的帘子,探头往外张望,望着皇毅就站在城门边目送我,望着他的身影渐渐变小。
虽然他的脸容逐渐模糊,但我还是知道,他定是跟我一样,没有移开视线。
咕辘咕辘、咕辘咕辘,很快的,我连贵阳城门都再也看不清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