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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难却不是那么容易放弃对一个人一而再,再而叁的打击,而陈然却仍要面对人生对他的一再打击。叁流高中就读叁年的他虽然在高考里发挥良好,但仍以叁分之差落选本科,在考虑了大半个暑假的陈然依就茫然,不知道该去读这个专科还是选择回炉高叁。母亲看出了陈然心里的傍徨,在一个早上,把正在做插花小工的陈然叫到跟前,母亲伸出她枯瘦的双手,很是认真温柔地摸着陈然的头,先笑了笑,然后轻轻地说:“小然啊,妈知道你考了个专科心里不甘心,不服气。心里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妈都会支持你的!现在你姐也能寄些钱回家了,家里没有以前那么紧张了!”
於是陈然选择了重读高叁。也许是紧张,或许是命运,在这年高考的前一晚他忽然鼻血不止,折腾了一夜。高考中他最擅长的政冶、语文发挥失常,而他一再努力提高的英语,数学只能在及格线上低空飞过,算是保平之局,唯一历史一门占据全县第一名的位置,但对於他来说,他所期望的重点大校在远远的地方关闭了大门,他没有了机会,彻底地没有了机会。
九九年的毕业生面对了一个没有退路的局面,从高考五门的形式马上要变更到叁加一考试,并且要加试英语听力,这对在英语听力极不擅长的陈然不能不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而第一年的扩招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产生了。也许是为了替叁姐圆她当年未完的心愿,也许是为了适应毕业后更加恶劣的就业情况,陈然在两难选择中放弃了朋友家人建议的定向招生,而最终选择了面对邻里的嘲弄与责难,他背负着他人的不理解和嘲弄走向了F大。
离开家乡的那一夜,陈然望着母亲日渐苍白凌乱的头发,越发乾枯的皮肤。陈然流下了平生第一滴痛彻心痱的泪水。那夜,只有泪水与他陪伴到天空微明。陈然仍清楚的记着自己那夜在笔记本上写到:“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感觉锈刻在了脑海中,骨髓里,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应当是悲伤,或是自怜,或是可笑,或是无奈,或是不甘。但我知道也许从这一天开始自己终於有目的地走向成熟!”
挥手,挥手,再挥手,那艰辛却快乐的孩提时代;挥手,挥手,再挥手,那虽然有忧郁但更多的是欢笑和友情洋溢的高中时代。而现在,陈然面对的将是一个压力沉沉并且前程渺茫的将来。陈然变了,在他用了几年的时间在心里才完成对父亲病倒在床上的这一现实的接受之后,要面对另外一幕时,他又回归了沉默。这样的沉默他又需要几年才能溶解?
第一卷 烟雨江南 第叁章 另类报名。
走进F大的校门,让人一眼看见的是一个十分宏大华丽的广场,广场的地面竟是江南小镇街道常用的青石板拼列而成,横横竖竖的怕最少也有上千块青石板,最难得的是上千块石板的色泽厚度大小都趋近於一致,使整个广场平增几分古意,在广场的正中间是大约二百多平方大小的花圊,许多说不上名字的花朵在开的争奇斗艳,想是昨晚下过雨的原因,九月的阳光照在整个花囿的花草上,竟然反射出一片五光十色来。这样的景象让人不自觉地就心旷神怡起来。在广场的尽头,正是F大的标志性建筑,闻名於世的F大综合办公大楼,该综合办公大楼耗时近二年零八个月,耗资数亿,可以算的上是教学楼的经典之作。甚到国内的一些重要会议也时常借用F大的综合办公大楼作为场地。在综合办公大楼下面正是一溜的各大系别的新生接待处。只见那里人来人往,喧闹异常,一派好不热闹的景象。
正当陈然还在环顾四望,寻找社会经济系的报名点的时候,“嗨,你是新生吧?那个系的?”陈然听到了他到F大听到的第一句话,那个声音平缓低沉中有一丝跳跃。
陈然依着声音的来向侧过身子,便看见了一张成熟张扬的脸庞,“嗯”,陈然略有一丝紧张,不经意地扯了扯微皱的衣角,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让他很紧张似的,但转眼工夫却也平静下来。陈然轻咳了一声,接着道:“我是来报到的,社会经济系的。”
“哈!竟然是我们系的,来来来,跟我来,我带你去报到。”一支有力的大手伸了过去,便见那人热情的拖着陈然转身就走。走了二步,又回过头说,“把你那包给我,我来帮你拿!”
陈然有点不情愿的紧了紧手里的背包,那里面装的可是他足足花了半年时间积赞零用钱才买到的他眼馋了很久的书,虽然太多都是盗版,但这些盗版商倒是有不错的行业素质,不论纸质和质量都和书店里买的那些正版书区别不大。特别是上周在旧书交易市场上购买的路遥的《人生》,虽然只有七八分新,但不论怎么看都不像盗版的,只花了六元就到手了,实在是太值了些。《人生》在很久以前陈然就看过了,但是看见了价格如此便宜且质量是这般地贴进正版,陈然还是毫不犹豫地就买了下来。背包里只有两本书是陈然一早就有的,而且是真正的正版,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就在其中,可以说陈然高中时代的思想变迁几有一半以上是直接来自於这本书的影响。
“怕啥?以后你就是我们系的,我就是你师兄,有什么困难和我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系学生会体育部长。我叫王浩,哦,对了,你叫啥?”沉稳的声音变得激情四射,让陈然有点接受不了这种转变。
“陈然,谢谢师兄!”陈然惜语如金,但出於礼貌最后又加问了一句“您大几了?”
“大叁,我看你说话蛮像女孩子啊,一句话说完都没个几字,现在都流行沉默是金吗?”王浩看了看似乎有些茫然紧张的陈然,觉的有一丝好笑,忍不住小小的开了个玩笑,心说自己本是想过来看看其它系的招生情况,并了解一下新生中有没有值得注意的新人,当然,顺带瞧瞧美女养养眼也是一件让人赏心悦目的事,这到好,才没逛几步,却接了一个本系的新生。难怪有句话叫计划不如变划呢。两人经过好一段时间的七拐八拐之后,王浩指着老远的一大片绿荫道:“喏,前面就是我们系的报名处了。别的系的报名处不是在校门口的中央教学楼,要不就在那里设了个点再带新生到自已的院系办公室报名。而我们系小,没有这个必要。虽然今年扩招,但也只有一百好几,那几个新生接待员怕挤怕热,都想呆在柚树林里等新生过来报到,也不想想新生刚来什么都熟悉,一时半会怕还真有点难找呢,整一个懒字!对了,你在校门口看见了我们系的导引牌没?”王浩又有点自嘲的笑笑。
是啊!社经系可以说是F大全院十六个系中倒数第二大系,除土木工程系之外的最小系了,影响力和号召力欠佳。别的系一直都不把这两个系的人放在眼里,不管是校里什么比赛,仿佛他系在考虑对手时总是不自觉的将社经系、土木工程系的人忽略了!更为能和这两个系分在同一组而倍感运气,简而言之,社经系是有名的“鱼腩“。而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而社经系的大部分大好男儿当年的壮志热血也被消磨不见了,习惯了别人的轻视,开始散漫起来,与其说是放弃不如说是一种变态的抗议,但却没有任何意义,如真的要从里面找到意义的话,是让某些人更舒服地渡过了大学的生活,让社经系对整个F大的影响力更加微乎其微罢了!
陈然有点不适应师兄跳跃性的思维,略显迟钝的顺着王浩手指的方向,远远望去,果见一片郁郁葱葱的柚树林,在炎热的夏日里那一片绿色更是分外显地清爽怡人,也难怪不到二百平方米的柚林下到处都站满了人。陈然正要开口回答,就见王浩加快了行进的速度,风中还依稀传来王浩压抑着火气的骂人声:“靠,这帮小子一点都不肯给我消停一下!”陈然顺着王浩的视线看过去,在柚树林的左边的一个阴凉的角落里,有两张破旧的课桌被人拼在了一起,课桌的前面竖立着一张破破旧旧的大纸牌却十分嚣张的写着八个红色的大字“社会经济系报名处”,而在课桌上,竟然坐着叁个男生在肆无忌惮的在打着扑克。
“炸,七个2”一个十分粗犷的山东口音,一支手在空中飞舞了半天像在空中演习的喷气式飞机终於找到了着陆点,“啪”的一声,七个2一团糟炸在六个九上。另一支手把桌面上的八十五分一拢,就想占为己有,嘴里还用七分煽情,叁分无奈地悲叹:“唉!兄弟,咱也不想啊!谁叫我摸到这一手好牌呢?总不能放着不打吧?对不对?”
“慢!”一个细声细气,温柔的不象样的语气却让山东大汉连打了几个寒颤,汗毛倒竖。山东大汉心里知道这个尖细声音的主人比他还狡猾下流,一支看上去有点纤细的手,从持牌的左手中一张又一张的抽出,“一个3,二个3…九个3!通吃~”然后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地从山东汉子手里轻轻地扯回那八十五分。另还附带送上一句“兄弟,别怪俺,沙场无父子,赌场无兄弟!”那似乎颇感无奈的语气差点直接就让山东大汉瞬间暴走,心里直说,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还打,什么时候了,昨晚一晚还没有打够啊?给新同学一些好榜样好不好!嗯?”王浩把手里的包往桌上一摔,一付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没事就给我好好去练练球,就不至於去年连八强都进不了!”
陈然非常痛惜地看着桌上的背包,没事拿我的书出什么气,心里倒浑没在意王浩在旁边壮志激昂的演说。
“嘿嘿,老大,实在是太阳太毒,没有什么事做,九月秋老虎,您老人家是知道的!”山东汉子有点尴尬,忽看到陈然,顿时福至心灵,“这位是我们系的新同学吧?长的不错嘛!唉,老大,这是新同学的包吧?不要那么随便扔嘛,给新同学一个好榜样好不好?”
山东汉子到了南方,也变的狡猾,转眼转了话题不说,还顺势将了王浩一军。王浩大感没辙,有点不好意思的对陈然笑笑,忽发现杨烟与王怡竟然都不在,王浩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对着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