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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人都到齐了,长谷户检察官点上一支烟,催促众人都到案发的那个房间去。
旗田鹤弥死亡的案发现场和昨日一样没人动过,只不过房间中间那张皮椅子上的尸体已经被移走。在众人看来,这画面就像一棵巨木身上被挖了一个大洞那样触目可见。不知为何,皮椅上的东西虽然现在不在了,但它遗留下一团异样凄怆的气场却叠加在房间四周。靠近皮椅子的窥探者又发现了一样令人惊异的东西,一只像是被持有者遗弃了,款式鲜艳的手袋紧贴在皮椅子上。不用说,这只手袋的主人就是杀害旗田鹤弥的最大嫌疑人土居三津子。想必读者们应该还记得手袋是大寺警部在尸体的屁股底下发现的。
今天总算能够传唤土居三津子来此接受讯问了。昨天押解三津子的汽车都开到了宅邸门口,但却因为旗田鹤弥的尸体经过法医解剖,其死因出现了令众人困惑不解的意外,而不得不将调查三津子的日期延后。
“现在土居三津子还没到,很快,大概还有十五分钟路程。在此之前我将截止到目前的调查结果和大家复习一遍,对我所陈述的内容有异议的话,请在我说完后提出来。”
此后检察官就将案件调查以来,自己所遇到的问题,大寺警部先前调查的结果,古堀博士的调查报告,以及帆村侦探发现的细节等问题都叙述了一遍。
在口述中,检察官说他一开始将杀害旗田鹤弥的犯人锁定为女佣人小林,但是根据芝山的证词,又解除了对她的怀疑。其后古堀博士发来有关旗田鹤弥的尸检报告,死因是心脏麻痹这一重大转折让案件的调查整个儿陷入了僵局,几乎回到了原点。他接着又说大寺警部仍旧不排除对土居三津子的怀疑,认为她是最有可能杀死被害人的犯人。对于自己叙述的事实,检察官问警部是否有说错的地方。
“没有说错,我一开始就紧盯着土居,尽管调查途中有这样那样的意外,但一直以来就没有改变对她的怀疑。就算后来古堀博士说死因是心脏麻痹,但这丝毫也没有改变我的想法。”
大寺警部用他那怪嗓音极富自信地发表了他的“怀疑宣言”。
“即便死因从枪击变成了心脏麻痹,但你仍旧不改对土居三津子的怀疑,我说的对吗?”
检察官用稍稍严厉的口吻反问道。
“正是如此!土居是那天晚上最后一个看见旗田鹤弥的人。她把自己的手袋忘在别人家表示她走的时候一定很匆忙。这说明什么?一个女人会在什么情况下如此慌张狼狈?肯定是那个女人在当晚骗旗田鹤弥喝下了毒药,因为自己杀了人吓坏了,所以才急急忙忙地逃走,连手袋都忘了拿。”
“她为什么要跑得那么匆忙呢?关于这点大寺君你又是怎么想的?”
“肯定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如果旗田鹤弥毒发的时候那女人留在现场,那立即就能判断她是凶手将她逮捕了。但她在旗田鹤弥死前就跑出旗田家,就能制造有力的不在场证明,但却因为自己的大意把手袋遗忘在了事发当场,让这个计划前功尽弃。”
“那她又是用什么方法下毒的?这你说说看。”
检察官向自信满满的大寺警部继续提问。
“这就不是我分内的事喽。我想鉴证科和法医他们应该拿出更明确的报告才是,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工作。今天我就是来向土居三津子问话的,到时候如果能问出些什么来,反过来还能给鉴证科和法医那帮人提供信息呢。”
“但不巧的是法医和鉴证科暂时无法拿出你想要的下毒方法呢。对此他们只能深表歉意。真伤脑筋啊。”
检察官苦笑着说。
“检察官先生,你真的打算将搜查方针整个儿推倒重来吗?”
一直在旁保持沉默担任听众角色的帆村庄六这时开口道。
“没必要特意说谎骗你吧。”
“说得也是,同样是心脏麻痹,但中毒和受惊吓有很大区别。请问您怎么看?”
“既然变更了出发点,那调查也需要重来一遍。”
“您说的没错,但也不用将目前为止所搜集到的信息全部舍弃吧。”
“全部还原成白纸重来。这样做虽然很麻烦,但我觉得有必要。那张小桌子上放着的下酒菜和酒水也重新调查一遍。”
“啊,那就按照您的意思办吧。是我疏忽了,真是十分抱歉。”
帆村说完滑稽地挠挠头,他的这个动作让检察官以外的人都吃了一惊,有些人还笑出声来。
禅理问答
长谷户检察官立即就开始对桌上的物品进行调查。
帆村庄六整整衣襟,说了一句“实在是不好意思”。就和在场的部下们一起步行到小桌子旁。
“小菜总共六样,饮料五种,玻璃瓶里的苏打水别忘了叫鉴证科的人检查。另外还有四个盘子、三个杯子、一个空罐头以及一把餐刀和叉子。最后是一个香烟盒,盒内装有烟草的腰包,火柴也别忘了检查。就是这些东西。”
检察官把需要进行毒理测试的二十四样东西一一向部下说明。检察官在列举这些物品的时候,一旁的帆村庄六做出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观察着检察官的工作。
检察官的部下取来一个箱子,按照检察官的指示将那些需要检测的东西一件件用蜡纸包好放进箱子里。小桌子上的东西一件件少下去,最后留在上面的只剩下花瓶、烛台、烟灰缸,还有一张餐巾和一张桌布。
“检察官先生,已经全都装好了。”
帮忙包装食物和器具的大寺警部报告说。
“很好,就是这些东西。”检察官扫视桌面后满意地点点头。
但检察官一转头就看见帆村那过分认真的表情,不禁眉头一皱问道:
“怎么了?帆村君?你在想什么?”
帆村指着小桌子上剩余的东西说:
“这些东西不用带走吗?”
“嗯,无关的东西没必要带走。”
“无关的东西,真是这样吗?”
“这些东西应该和中毒事件没有关系吧。插花的花瓶、没有蜡烛的烛台,还有一只烟灰缸。”
“话是这么说……”
“话是怎么说啊?你觉得这些东西和中毒有没有关系请直说。我总感觉你好像对我收集的这些东西有看法啊。”
“没有的事。我可是很尊重长谷户先生您的决定的。您连火柴这种小细节都没放过,我对此是十分佩服。”
“呵呵呵,就知道你会称赞我这点。不过我会想到这些,也多亏你之前的种种行动,对我产生了启发。”
“哈哈哈,哪里哪里。”帆村谦虚地点点头。
“您整理得这么干净,现在已经没有需要进行检测的东西了吧?”
“没有了,干干净……”
话说了一半,检察官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说:
“啊,我差点忘了。你说过烟灰缸里的东西也要检查,我不应该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漏了。不过这东西即便不检查也没关系。你说呢,帆村君?”
此时帆村像是想要说什么,他用不容分说的口气对检察官说了如下这段话:
“其实要检查烟灰缸里的烟头这码子事连我自己都忘了,不过您这么一提,那就让我们来瞧瞧。如您所见,烟灰缸里看不见烟头,因为烟头上覆盖了一层好像什么东西烧焦后留下的黑灰。这层黑灰把烟头埋起来了,所以看不见烟头。”
检察官指着烟灰缸对帆村说:“帆村君,你看这么想对不对。如果烟头内含有有毒物质,那从常识考虑,被害人毒发时他应该正在吸烟,那么被害人手中的烟头应该掉在别的地方而不是烟灰缸里。当然啦,从目前收集到的信息来看,被害人是个有洁癖的工作狂,即便是身体不适即将毒发身亡,他也有可能在临死前竭力把烟头扔进烟灰缸里,即便这种可能性非常小,但我们也暂且将其保留。但是现在烟头上覆盖着一层黑灰,这代表着什么?这层黑灰是燃烧信件还是什么证明时留下的,也就是说燃烧纸片的时候,被害人应该没有在抽烟。因为先烧纸片后抽烟的话,烟头应该留在黑灰的上面,或者掉落在别的地方。但从现在的状态来看,黑灰埋没了烟头,也就是烧纸这个步骤是在吸烟后完成的。被害人为什么要烧纸片我们不清楚,但根据推理我们可以得知,被害人在死的时候并没有抽烟,而且烟草中也不含有毒物质。这样才能解释被害人烧纸片时的身体状况是稳定的。你看我的解释如何?”
“您这样解释正合我意。”
“我想也是,帆村君应该会同意我的看法。”
“但是有一点,长谷户先生。当天晚上旗田鹤弥未必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出去过啊。比如他送土居小姐到门口,或者去上厕所,也有可能到卧室或者走廊上去转转。在这些地方他随时都有可能扔掉抽完的烟头,即便是在房间里,也有可能随手就扔出窗外。”
“那你的主张是?”
“我没什么主张,只是对您刚才的说明做出进一步的补充。您刚才的推测还是很有见地的,对此我深感佩服。”解释完后,帆村又说:
“我还有个问题想提,您认为烟灰缸里的黑灰,是在旗田鹤弥死之前很短的时间内出现的吧?”
“不,我没这么想。我只是说在那黑灰出现后,被害人就没有再抽过烟。事实上,他在停止抽烟后,可能吃过东西或者喝过酒,做这些事又花费了一段时间。”
“换而言之,您觉得有毒物质是搀在酒水或者小菜里,或者是别的东西上面……”
“所以才需要进行检测。这个有毒物质是固体、液体还是气体,现在还不敢断言。根据你的提示我才想到犯人有可能使用有毒气体毒杀被害人,这里我要向你道谢。”
检察官和帆村的对谈总算告一段落。然而站在一旁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刑警和助手们感觉二人的谈话简直像是禅理问答一样充满玄机。即便无法理解,也没有人敢对此二人显示出轻蔑的态度。
三津子登场
押解土居三津子的汽车因为中途爆胎,比预定时间晚了三十分钟到达现场。
毕竟来者是这个案子的头号嫌疑犯,三津子的登场终于将因聆听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