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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谷户检察官见势也不能保持沉默啦。于是他站起身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将口中的烟斗收好,然后对大寺警部说:
“大寺君。”
“在!”警部盯着检察官的脸,兴奋地应声道。
“既然被害者死因不明,说明我们遗漏了很多应该调查的地方。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你看行吗?”
“是。”警部一脸失望地回答。
“但我认为能调查的地方已经全部调查过了。如果检察官您认为还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请您吩咐。”
“需要你帮忙的是……那只在警方来之前就已经死了的老鼠。”
检察官大步穿过房间,向洗手间方向走去。
“唉?老鼠?”
大寺警部无法掩藏脸上狼狈的神色,跟随着检察官来到洗手间。
帆村默默地为检察官和警部掀开洗手间的门帘。
“哦,是有只死老鼠。检察官先生,我可没时间处理这种灭鼠事项啊。我看还是言归正题吧。”
警部竭力为自己想做的工作解释,同时也不忘向在旁添乱的帆村投以严厉的一瞥。
“没错啊,负责调查的人难道不应该对现场附近所有的事物都仔细调查吗?更何况此事不同寻常,更应该细致入微地进行观察才是。”
“哈!您说得没错,在现场发现一只死掉的老鼠,的确不是什么常有的事。难道这只老鼠是被犯人杀死的?如果真是那样,看来犯人是个神枪手。怪哉,怪哉……这只死老鼠身上可没有子弹头啊。”
说这话时警部正用绳结套住鼠尸的脑袋把它拖出了洞口。虽说老鼠是“枪杀”的说法是警部自己提出来的,但扫了一眼鼠尸后,他立即就推翻了老鼠是被手枪击毙的说法。
“嗯,你说的没错。”
检察官苦笑着,转过脸看着帆村。
“这位帆村君想要这只老鼠,麻烦你将老鼠的尸体转交给他吧。”
“是!”
警部装出一副诧异的表情死盯着帆村,毕恭毕敬地把死老鼠递给他。
“多谢,那我就收下了。”
帆村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从警部手中接过吊着死老鼠的绳结。
“帆村君,如果调查出什么线索,你可有义务向我们报告啊。”
检察官想起帆村刚才和法医就死老鼠偷偷摸摸地在说些什么。帆村多半向法医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对于检察官的嘱咐,帆村回答说没问题。
“一只老鼠,它还能干下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啊?检察官先生,帆村君,我看两位是神经过敏了吧?”
警部说话仍旧是那么没头没脑,他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要和一只死老鼠较真?
“大寺君,不是我们神经过敏,而是你神经大条。这只死老鼠是在你之后到达现场的帆村君发现的,或许经过他的调查,还能发现更多重要的证据。大寺君,我看你应该放下脸来好好听听帆村君的意见,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帆村君,你是检察委员,我们也希望你能够尽最大力量协助我们办案。”
听过长谷户对两人的期望,警部红着的脸孔变得格外严肃。另一边的帆村则微张着嘴唇露出苦笑的表情。
“帆村先生,我遵从检察官的命令。请告诉我看漏的地方。”
“那么警部,请随我来……”
帆村旋即转变成认真的表情,警部在他的带领下,缓缓地向房间内走去。
蓝色的鸟笼
帆村伸直右臂,抬到齐肩的高度向前走着。大寺警部紧跟在帆村身后,以相同步调跟随他前进。警部死死盯着帆村右手不放的样子就像帆村手里握着一条看不见的绳索,正在牵着大寺警部往前走似的。
两人走到敞开的窗门旁边,这时帆村突然停步道:
“这里有个鸟笼。我很感兴趣,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帆村用手指指着的那个东西是个被涂成淡青色的吊挂式鸟笼。鸟笼被放置在一个似乎有些分量的桌台上。桌台上有一个比人稍高的架台,架台的顶端被设计成可以供提灯一类的东西吊挂的样式,而鸟笼正是吊挂在这个架台的下面。
“哦,鸟笼……”
大寺警部刚想说什么,但又硬生生地把话吞了回去。他突然感觉体内一热,倒不是说因为帆村注意到这里有鸟笼,才让警部觉得狼狈,这个鸟笼在他一开始进屋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让警部觉得害臊的原因是,尽管早就发现了鸟笼,但只是把它当做一般的摆设看待。而帆村则不同,刚走到这里就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刚才是洗手间里的死老鼠,现在则是自己觉得一点问题也没有的鸟笼,对帆村敏锐观察力的诧异再加上自己又一次吃瘪的狼狈,让警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糟,糟糕!帆村找到的老鼠和这个鸟笼一定有重要的关联。我居然都没发现……”
警部狂汗不止。这时帆村指着鸟笼里面,故意装出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瓮声瓮气地说:
“真奇怪呀!这只鸟笼……居然是空的!笼子口处明明上了锁。如果笼子里养着一只小鸟的话,那它要么停在笼子里的栖木上,要么就是肚皮朝天躺在笼子底下。但现在这两种情况都不是,而是有笼无鸟。那么又有新的问题出现了,究竟是这笼子里原本就没有小鸟呢?还是事件发生后有人把笼子打开,让小鸟飞走了?我看就只有这两种可能性。总之,现在笼子里空空如也是个事实。一只空鸟笼子放在这里总让人觉得古怪,你说是吧?那到底是老天爷在使坏,让这个笼子空着,还是犯人耍的鬼把戏,把小鸟放走了?警部大人,您作何感想呢?”
就在帆村滔滔不绝展开长舌攻势的时候,警部已经止住汗水,脸色也恢复正常。于是,警部就用准备好的一番话语来回答帆村的提问。
“如果按照您的办事方法,无论发现什么您认为可疑的玩意儿都要评头论足一番,那恐怕要花上几年工夫才能捉住犯人。不!像您这样优哉游哉地办案,我看真正的犯人肯定会嘲笑警察是笨蛋,然后光明正大地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溜掉。最后别说逮捕犯人了,连个犯人的影子都摸不到。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还不是我们刑警,一天到晚就像枪靶子似的杵在社会公众面前被媒体和民众指责。唉,这可真够呛啊。”
面对警部的一番牢骚,帆村一一倾听入耳,并且表示同意。
“您误解了,警部大人。我只是对您经常大动干戈的办案作风有些觉得可惜。毕竟为此要求增加预算,那可没个底啊。”
“那您的意思是……”
您这又是唱的哪出啊?警部按捺着心中的碎碎念,面带微笑问道。
“总之,无法妥善快速地解决犯罪事件,这才是惹恼民众的罪魁祸首啊。”
“您所言极是……”
接下来,警部和帆村就预算增加案开始一唱一和,话题的中心逐渐拐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去了。警部心想:完了,上了这小子的套了。
正巧这时长谷户检察官问道:“帆村君,在屋外你有没有特别的发现?”
帆村向检察官所在的方向转过身举着一只手说:
“那屋内的检查就先到这里吧,我看一样一样说过来,有人会不高兴的。啊……只有一件事,容我再啰唆几句。您看尸体靠着的这张小桌子上有个空罐头。我觉得这个东西挺可疑的。”
帆村刚说完,警部一个跨步朝小桌子走去。
“这东西的确值得调查,我一开始就看到了。”
警部指着罐头。帆村微笑着说:
“哦,警部大人,您认为哪里值得最先调查呢?”
“当然是留在罐头上的指纹啦。我已经拜托鉴证科的人了,马上就能搞明白。”
“您说的没错,不过……”帆村轻轻点头,继续说:
“我所感兴趣的是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
警部的表情变得冷冰冰的。
“没错。您看这个罐头内部非常干净。为什么会这么干净?难道是里面的东西吃光后又被清洗过一遍?或者是罐头里装的东西不一般?这不一般的东西究竟又是什么呢?如果是吃完后再清洗罐头的话,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拜托,帆村君,我可不想再听你问‘为什么’了。”
警部取出香烟,划亮一根火柴点燃香烟。他下意识地想将烧剩的火柴棍扔进桌上的烟灰缸里。等他发觉不对后,连忙收手将火柴棍放进火柴盒里。
“哈哈哈,我看还是静候佳音吧。”
帆村说完后,走到墙角边。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喧闹,原来是搬运尸体去进行解剖的车到了。
女佣人
尸体搬出去后,发生惨剧的现场不知为什么看起来空荡荡的。负责警戒的刑警和巡查们都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但作为调查核心的检察官等人却无法就此安心。
“大寺君,我想现场应该没什么问题遗留了。如果还有的话,请现在就提出来。”
长谷户检察官走到小桌子前,面朝大寺说道。
“嗯,我想是没有了。现在尸体搬走了,现场我叫人就这么放着不要动,如果以后又发现了问题,到时候再进行补充。这个……我看是该对嫌疑犯进行调查了吧?必须早点确定目标才行,磨磨蹭蹭的话,说不定会被报社的那些家伙抢占先机。”
警部大人自当上警察起,这任职的十八年中就一直在和新闻记者打交道。报社对于刑事案件的报道方式让警部感到不满,即便到了这种提倡警民合作的时代,警部仍旧对记者抱有敌对的心态。
说实话,自尊心极强的警部对长谷户检察官这种妨碍调查的做法也十分懊恼,但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没办法当着他的面发火罢了。说句不中听的,虽然他上过大学,喝过墨水,从检察官候补一级一级往上爬,最后爬到了检察官的位置,但说到底只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在年龄上,自己明明要比他大上一轮,但什么事都得听这个小子的指挥,你叫他怎么高兴得起来呢?自己想往左,长谷户就和他对着干偏要往右,想起这些大寺就气不打一处来。
大寺警部对于长谷户检察官的搜查方式实在不敢苟同。那小子简直是神经过敏,好像所有过目的事物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