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天歌一把揪起盖世爱的衣领,“这么说,你真的签了合同?”
“我……我……记得……签了,那个商厦就是咱们买乐器的摩天商厦。”盖世爱浑身颤抖,天歌好象真的火了。
听到“摩天商厦”两个字,一直默不作声的叶锋突然抬起了头。
“是摩天商厦?”叶锋的声音异常阴沉。
“对,我看呢,根本就是那个经理个咱们下套!”此时的阿盖只想尽力把自己撇清。
“给我们下套,我们有什么好榨的?”楚天歌根本就不一为然。
“你知不知道违反合同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法律责任”盖世爱有些迷茫“——是什么东西?”
楚天歌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力感,“现在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去商厦演出不去比赛,要么去比赛,不去商厦演出。
盖世爱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有还有选择就可以了。”
楚天歌冷哼了一声,“可是,每一种选择都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话音未落,就见梅君严心急慌忙地冲了进来:“阿盖啊,快逃命吧,那些女生们知道你闯了这么个大祸,正抗着扫把、拖把往这里杀过来呢!”
盖世爱初闻噩耗,在角落里惊恐地缩成一团,伸出双手向天歌求助:“天歌,救我!”
楚天歌沉重地走过来,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阿盖:“做错了事就要懂得承担,不要紧张,我——”唉,该怎么说?——“会在事后送你去医院的。”节哀顺变吧,不挨这顿揍,以后在学校里怎么混不下去?
“不,天歌——”盖世爱坐在地上哭天抢地,象个耍无赖的小孩。可惜这一招已经博得不了同情了。
突然,一直在边上沉默的叶锋缓缓的站了起来,拿着吉他朝门口走去。这一动作把盖世爱、楚天歌、梅君严都吓呆了。三个人忘记自己的动作,张大嘴呆呆的看着叶峰都走出门外,淋在雨中。
“叶锋竟然救我!”
“叶锋竟然救他?”
三个人同时在心中形成了疑问。
“英雄,原来你才是我心目中的英雄!”盖世爱双手合十,感谢老天这时派了个救星,最好叶锋以一当百,横扫那些嚣张女生。
楚天歌则有些吃味看着叶锋的背影,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跑来抢他的角色。
可是,咦?不对!
梅君严看着叶峰离去的方向,“叶峰,不是这边,走那边,是那边!喂!!”奇怪,这叶锋怎么朝相反方向走了?
此时雨势风势更大了,校园小路上两旁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雨点劈啪地打在脸上隐隐生疼,许多学生为了躲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抱着头狂奔着。只有叶锋,象一缕孤魂,幽幽地承受雨水的侵袭,毫无所觉。
“是他,一定是他!”
叶锋清楚盖世爱讲的摩天商厦的经理是怎样一个人。
“乐队?我可以证明,没有我的支持,你的乐队撑不了多久!”这是他曾经说过的话。
一道闪电在远处划开沉沉天幕,也象一把利刃劈进叶锋的记忆。
童年时暗黑的小屋,象一口无边深井。屋外纷至沓来的脚步声,轻微的争执声,女人的抽泣声,家具被拖动的声音,混乱地搅在一块,让当时年幼的他心里充满了惶惑。
门悄悄被打开,一道光刺眼地透了进来。揉着被刺痛的眼,叶锋看见妈妈轻轻走进来,抱住自己。
“峰峰!妈妈爱你!不管发生什么,妈妈不会离开你的!”温柔的低语,带着凄恻,却给小叶锋的心带来安宁。
又一道黑暗的身影进入,爸爸亲严厉的在耳边响起“够了,你可以走了。”
“妈妈,妈妈……”叶峰张开双手想要重回到妈妈温暖的怀抱。
“峰!妈妈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声音越飘越远。
“不许再想妈妈,你没有妈妈!”父亲绝情的话语刺痛了幼小的心灵。
狰狞的脸放大,放大,成了叠影,重合再分开——爸爸、夺取母亲的人、想要毁灭乐队的经理——是一个人。
叶峰突然停住脚步,气愤难抑地大口喘着气,狠狠的将手拍打着身边的大树。
“为什么!为什么!我心爱的你都要毁灭!你到底算是什么样的父亲!!”
血从不断敲打树干的手上慢慢流下,和和雨水、泪水混在一起。
“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
盛满咖啡的杯子打破在地,响起清脆的破裂声。
男秘书蹲在地上,正收拾着残局。
摩天商厦总经理,也可说是叶父站在落地窗,望着雨中的城市沉思。
“早上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男秘书将一杯重新泡好的咖啡放在叶父的办公桌上。
“学校那边我交涉过了,他们的教导主任打了7、8个电话过来,我都推说您不在,把她给挡回去了。不过——”该不该说?秘书有些迟疑。
“说下去。”
“他们毕竟只是一群中学生,什么都不懂,就算不参加演出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这样对他们似乎……,而且令郎好象也是这个乐队的成员,这样的话……”
叶父挥挥手,阻止他说下去。
“你不会懂的。”叶父心里说着,“我何尝想这样,可是——
记忆中的,总是这样的场面:
拨电话的长音,持续响了几声之后被接听。
“喂?哪位?”
“峰峰,是爸爸,最近好吗?怎么没给家里打电话?”
“我很好,没什么事我挂了。”
挂断电话后的长短音在耳边嘟叫。
“儿子在慢慢长大,我们两个人的却距离越来越远。有时候常常会觉得他是不是早已不记得有我这么一个父亲。对于他我是有内疚的,我可以原谅他排斥我,甚至痛恨我。可是,说到底,他是我的儿子,这样紧张的关系到底要坚持到什么时候。我总该做些什么来改变他对我的态度?”
叶父转过身,有些疲惫的坐在椅子上。
“可是,我这样做到底对吗?”
门被大力地推开,浑身湿透的叶峰站在门口,水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淌。怒火冲天的眸子看着父亲或仇人?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指使他们干的?”
“怎么一看见爸爸就这么说话,瞧你都湿透了,这么不爱惜自己?”
“是怕我弄脏你昂贵的地毯吧。”叶锋桀骜的昂起下巴,泥泞的双脚在雪白的地毯上留下清晰的脚印。
“这是儿子对爸爸讲的话吗?”为什么两人每次开场都充满了火药味。
“爸爸?这样的事情是一个爸爸对儿子做的吗?”
“你是指演出合同的事吧。”
“果然是你!”叶锋抬头,眼中竟然透着失望。
“峰峰,你听我说——”叶父忽然感到后悔,也许不该这么做。
“你不要叫我峰峰,只有妈妈才配这样叫!”
“我是你爸爸!”
“你不配做我的爸爸!我来找的不是我的爸爸,是这个摩天商厦的总经理,是那个设圈套让我们乐队钻,不知动什么鬼心思的老狐狸。”
叶父大怒,拍案而起,咖啡杯和调羹震得乒乓作响。
“你太不象话了!!”
叶峰走上两步,把脸凑到他面前。
“你是不是又要打我?打呀!是不是这样你就会很爽?是不是这样你就会放过我们乐队?你打呀!”
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又缓缓落下。
“你这算什么,来求我还是来挑衅?!”叶父的声音透出了些疲惫。“我们还要争到什么时候?其实,我只是想听你叫我一声爸爸,就这个要求,我什么都会答应你的。”
沉默。
两人都在想着什么。
许多,叶锋抬起头,看着父亲,眼中有着鄙夷和决绝:“商人能拿一切作交易,而我,绝不!”
叶峰已经离开了。
“我早说过这样是行不通的。”坐在沙发上的赫然是丛清。
叶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不是一个父亲,你不会懂的。”
“没关系,我只要知道,OPEN不会被告上法庭就行了。”
“我答应过你,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那就好。”
——————————————————————————————
一条宽阔的江水,是这整个城市风景的亮点。
江的一边是高高地大堤,坐在上面可以看见很远很远。
此刻微风轻吹着数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江面上也是波光粼粼。
叶峰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大堤上,望着江水发怔。
远处传来远洋轮经过的鸣号。这时,叶峰的耳边隐约传来远处一对父子的对话。
“爸爸,爸爸!那是什么声音?”
“是船的叫声,很大很大的船。”
“有多大?这么大吗?”
“呵呵!比这可要大得多!”
“我要看!我要看!”
叶峰循声看去,不远处一个年轻的父亲抱着孩子站在大堤上向远处眺望,旁边的母亲则微笑着看着两人。一家三口有说有笑,非常幸福的样子。
渐渐地在叶锋眼里这一家三口突然变成了自己年幼时的一家。一些许久未忆起的往事,象电影一般一幕幕在眼前重现:
爸爸抱着年幼的自己也曾站在这里看过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