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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除了那些有某种变态爱好的家伙,都会允许孩子在可忍耐的范围内刮到一点蚊子肉。
这样都能成长起来的孩子,将来或许会被某些老大手下当小弟吧。
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不一样——不行,决不能……
塞缪尔努力想要封闭这段记忆,但是就好像有某种外部力量在试图在读取——像个黑客。调集全身的力量——大概就是传说中吃奶的力气了吧。但是那股力量似乎也非常强势呢!
但是,这里是他的梦呢。
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再睁眼时却又是不同的景色。
破旧的房子。破旧的地板,以及破旧的人。窗和门都被装上铁条,虽然也是很破烂的东西,对于阻挡幼小的孩子,却已经足够。
因为是木质的地板,虽然是没有壁炉的冬天,却仍然不至于太过冰冷,但那也不是只披着一件薄衣的孩子能够抵御的——更何况他已经有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对于每天只能吃到两片面包和一杯快要过期的牛奶,只能面前保持着生存的状态吧。
窗户上有停靠的麻雀,倒在地上的孩子动了动——食物呢,是食物的声音吧。他试图爬起来,但是腿上似乎也没了力气——那么,他张开双手,死死的抠进地板的缝隙,拖动整个身体前行——这是他唯一的手段吧。
不行!完全没有力气——塞缪尔好似旁观者般毫无感情的面对着苦苦挣扎的孩子——反正,这里不是他的记忆。
男孩儿痛恨似的捶地,为什么他总是这般无力?为什么他总是要受到这种对待呢?明明,明明不是他的错!
好恨,好恨!
猛然间那鸟儿的声音消失了!男孩儿突然顿住,手上毛茸茸的触感——
楼下突然传来尖叫声,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的乱糟糟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了,出现的院长夫人那怒气冲冲的脸和几个熟悉面孔上透露的惊恐与厌恶。
“汤姆,你这个恶魔,你又做了什么?”
屋里的汤姆怔怔的看向手里死死握着的麻雀,脸上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夫人,我抓了一只麻雀,晚上可以加餐了。”
“哦上帝,”女人一脸不可置信,“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么恶毒?”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仿佛对方真的做了什么不能被原谅的重大罪行。
然后,然后?
塞缪尔猛然睁开双眼,竟然就这样从梦中醒来。
天花板是熟悉却又陌生的绿色。
恶俗。塞缪尔在心里第400次吐槽。
如同每晚醒来一样,房间里是某种程度上的幽暗不明。
但是这次又不一样。他感觉很累,很累。
嘴角弯出一丝冷笑,迅速把手伸向枕头底下,抓住硬邦邦的本子,一把扔向魔法阵的方向——虽然他停止了魔法真的运转,但是并没有撤销。
启动,只是非常简单的一个动作。
魔法阵的幽光再一次在屋里亮起来——居中的破旧本子却没有任何动静——犹如死物。
塞缪尔脸上的冷笑扩大。
他缓步走到法阵的另一端,抹掉了一个意为聚集的魔文。
然后上床睡觉。一夜无梦。
一连几日,塞缪尔都没有再理那个住在日记本里的汤姆君。
只想得到而不付出的行为是不对的——他其实是个公平的守法的商人啊。
但是他的日子却并不好过。那种眼神!
有人在盯着他呢——塞缪尔当然知道是谁,因为从他入学那一刻起就总是受到这种盯人式待遇——来自于他们亲爱的斯莱特林院长、魔药学教授、油腻腻的老蝙蝠或者是鼻涕精等等,反正每个都是他的特别称谓。
这次的眼光同以前的不同,里面甚至比去年发生“失踪”事件时的怀疑焦虑都多了一样——愧疚。
每当塞缪尔忍不住抬头对上那热情的目光时,对方总是躲躲闪闪的。
大概是桃金娘的失踪终于引起校长大人的注意了吧,哼,觉得他是最大的嫌疑人么?
貌似这次更重视了呢——因为觉得可能发现消灭灵魂的某种可能?不过,为什么还是怀疑到他身上呢?不是已经把一切都撇清了么?
反正,邓布利多也拿不出证据,自己说到底都是哈利的弟弟吧。
至于多出来的感情,难道是——想起了那晚?
塞缪尔不禁摇头苦笑——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巫师虽然没有监视器之类的工具,但是却能重现记忆。比如说,邓布利多那在原著中起到很大作用的冥想盆。
真的很好奇啊——一个把自己的魔王情人送进牢狱的老同志和一个痴情于青梅竹马人到中年还不肯结婚的食死徒——当他们看到当时的场景时,是怎样的纠结呢?
幸好,那晚布拉德没有出现呢。
但是塞缪尔现在没有心思去跟他们——他手头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自从那一晚的梦境,他就萌生了一种想法——或许他可以借助日记本君练习他一直比较纠结的大脑封闭术的说。
进入霍格沃兹后,这是除了伏地魔外第二个让他心烦的事儿——本来是第一个。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过去,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秘密。
现在是一个契机——反正最后日记本都会被哈利杀死,秘密大概也不会泄露了吧。所以,他只是对日记本冷处理——而不是直接灭掉。这样说的话,那天的行为有点鲁莽了呢。
不过,小汤姆也不想现在就和他翻脸——毕竟之前状似大家都相处愉快的样子。
吞下桌子上的最后一块糕点,塞缪尔起身走向书架——寻找下一本有关大脑封闭术的书。做足了准备才是他的风格啊——话说塞缪尔对于有求必应室的操作总是有点抓不住诀窍的感觉。但是,总比读什么都会被监视的图书馆好吧。
爆发
过了几天,塞缪尔终于忍不住把日记本从魔法阵中拿出来,翻开写到:亲爱的汤姆,想问你个问题。
墨迹渐渐消失,但是却再没回应。塞缪尔等了许久,发现日记本君貌似在犯一种名为“别扭”的毛病,决定无视之。在同一页上继续写到: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直到满满一页都被这几个单词挤满。
这回墨水刷的一下全都消失了,然后一句话犹如在对待仇人一般猛的蹦了出来:你到底有什么问题?
日记本君开始怀疑几十年后的自己是不是性格上产生了什么变化,居然收了个变态当手下。
心满意足的塞缪尔向魔王预备役吐槽完他未来下属后,愉快的结束了对话,准备睡觉——并且不经意的把日记本放在枕头底下。
一夜无梦。
又是一夜无梦。
继续一夜无梦。
……
周五,塞缪尔结束课程后回绝的好友们聚会的邀请,一个人早早的回到宿舍。
他抽出日记本狠狠的扔到法阵中央,红光应声而起。
这当然不是声控灯——虽然塞缪尔想制造这么一个方便的东西——但显然在霍格沃兹有点困难。
“出来。”塞缪尔冷哼道。
但是日记本静静的躺在法阵里,没有丝毫迹象显示它是个有生命的东西。
“如果你不出来,”塞缪尔含着冷笑道,“我就让你永远躺在这里,谁都没法带你离开——这可不只是一个修复灵魂的魔法阵,它也可以轻易的禁锢住灵魂——你该知道的。”
就好像有一阵风吹过,日记本哗啦啦打开了纸页,一道青烟似的晕色从日记本中缓缓升起、聚集、成形——非常英俊,略显谦逊,正是塞缪尔梦里那个躺在地板上的孩子的未来。
汤姆。里德尔——未来的伏地魔,当然,也仅仅是未来而已。
“我的好朋友,你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他的笑容温和有礼,大多数人看到了都要在心底暗暗称赞,顿生好感。
但是显然这“大多数人”里面不包括塞缪尔。
“为什么?”塞缪尔冷笑。“显然里德尔学长在斯莱特林的修行还没到家,至少你学不会看人脸色——学不会做好一个工具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里德尔收起笑脸,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的小学弟也似乎没学好怎样尊敬学长呢。”他双臂自然下垂,塞缪尔眼见的看到对方暗暗将手缩进衣袖里。
装作没有看到对方的小动作,塞缪尔冷笑,“学长?一个日记本?”
里德尔猛然抽出一根魔杖——冬青木,属于塞缪尔的。“我想,也许一个钻心剜骨能让你明白怎样尊敬一位有实力的学长。不是么?”他抖动一下魔杖,一道绿光射出——塞缪尔纹丝不动——绿光打在红色的光壁上,瞬间消没。
“这是怎么回事?”里德尔不可置信的望着手中的魔杖。
塞缪尔道:“看来你真的没有学乖——至少没弄明白自己周围的环境如何。”塞缪尔冷笑:“魔杖飞来。”里德尔手中的魔杖应声飞出,落到他手上。把玩着平日里用的魔杖,塞缪尔道:“知道,为什么我们第一次交锋的晚上我把你扔进这里么?难道你以为这只是一个可以修复的法阵?”
里德尔眼光闪烁,默然不语。
“在照着书上画法阵的时候,我偷偷在里面加了一点东西——当然,我猜你可能并没有涉猎过这些,即使你的学识已经称得上是渊博。所以你大概也不会知道——这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