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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里面的宝藏我打听过了,光有地图也没用,还要一把能开启地宫的钥匙。这个钥匙据说在建州往北一群鞑靼人手上。他们的祖先当初是成吉思汗军队里面攻陷大白首都的军人。雨化田想去辽东做监军,靠着军队的探子他什么消息也不能打听到。我和他的交易是咱们帮着他收集建州女真人的情报,他给咱们进出山海关的方便。你赶紧跟着我走,二财和辛平都等着呢。”说着风里刀伸手要拉顾少棠的手。
顾少棠甩开了风里刀,她拿着打量陌生人的眼神看着风里刀:“那些金子找到了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喜欢做官,甚至想做皇帝,这是你的理想,不是我的。你自己去吧,我会带着二财和辛平他们回江南的。他们若是想要和你去,我也不会拦着。三王爷,我们就此分手吧。”顾少棠忽然想明白了,风里刀也好,仆仓舟也好,他都不会为了自己做任何改变,也不会用他全部的真心回应她全部的真心。在风里刀眼里,她只是个属下,在外人面前装作那个无赖油滑的风里刀,在只有他们俩个人的时候,他是心怀大志的三王爷。即便是有朝一日风里刀成功的做了皇帝,她顾少棠只是个需要论功行赏的属下。就是她嫁给了他怎么样,按着她的出身,有个妃的封号已经是破天荒了。
在宫中的几个月,顾少棠忽然明白了不管是谁做皇帝,那些规矩都不会任何的改变。江湖上的女匪,绝对不能和后宫的嫔妃有任何的联系。皇帝也不会娶一个女匪做皇后的。她这些年一腔柔情和痴心都灰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说好的一直在一起。”风里刀有种心爱的东西要被抢走的冲动,紧紧地抓着顾少棠的手腕子。
“放手!没有为什么,我不想和你混了。我是白龙帮的老大,我不想带着弟兄们造反。只想快乐的活着。你的雄心和我这个土匪没关系。”顾少棠轻易地反手止住风里刀,她捏住他的寸关尺,感觉到手下愤怒的脉搏跳动。
“我也不想造反啊,我算是明白了,吴英那些大计划都不可能实现的。皇帝不是个无能之辈,我就是拿着那些金子,能召集多少的兵马。当初我祖父就只封了汉王,名不正言不顺,谁会为了点金子卖命?可是没有金子以后拿什么逍遥过日子啊!你的兄弟们都喝西北风活着么?别说你看上了万家的榆木疙瘩,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大,老大你随便抛弃兄弟可是不道义的。传出去会被江湖上耻笑的。”风里刀一脸的无赖样,他伸出另一只手,要拍顾少棠的肩膀。
结果一声脆响,风里刀抱着被打红的手哀号起来:“当家的,你你下手太狠了。”说着风里刀对着顾少棠抛个媚眼,这一招可是他的拿手本事,靠着这张脸和怜香惜玉能说会道,风里刀挖到了多少的情报。可惜顾少棠很了解他的真面目,“我可不敢做你的老大,还是那句话,只谈交易不谈感情。”
顾少棠在万良不舍和失望的眼神里登上了南下的船,只是刚到了通州她就下船了。顾少棠风里刀和二财辛平,骑着马向着山海关进发了。
…………………………
“我们在建州女真部化装成做生意的人,打听了不少的消息。大军的情况也是最近我们回了卫所才知道的。军粮开始还能按时运来,可是运来军粮都是发霉变质的,士兵御寒的衣物都破烂不堪,还没穿已经腐朽的自己烂掉了。里面也是不棉絮竟然是芦花。娘娘说建州的军报,可是最近也有军报么?”顾少棠端着茶杯把事情的大概说了。
万贞儿想想,心里一动。自己最近精神不济,一直没听见关于建州军报的话。可是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段时间了,雨化田为什么不早说呢?
“最近倒是没听见,可是雨化田为什不早说?”雨化田在外面不能给万贞儿写信,不过在军报里面他都会按着约定写上给太后皇贵妃问安的话,那就意思他一切都好不要惦记的意思。这些军报有些是雨化田亲自写的,有些是文书写的,语气什么的也没什么不妥的。
“怎么会,雨化田说他都在军报里面写了,可是皇上和朝廷一点反应没有,反而是叫他进攻?这里面会不会有人——”有人捣鬼!
“是了,各地送上来的军报奏折都要经过奏事处,虽然是官员和司礼监一起整理,梁芳的威势还在。他们换掉了雨化田的折子很容易。可是我就不信,辽东的总兵都是摆设不成!”万贞儿一下子明白了里面的机关,嘴角划出个阴冷的笑容。
“娘娘,奴婢查到了。是有人换了督主的奏折和军报,辽东巡抚陈钺根本在奏折上说的假话!”素素脸色难看的闯进来:“兵部给辽东的粮饷已经被压住不发两个月了。他们把粮草囤积在关内,根本不送去。”
“好,真的太好了。他们打量着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还是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么?不用问,又是梁芳他们搞的鬼了?”万贞儿敲着桌子,心里暗想着老虎不发威你们还以为我是加菲猫。
万贞儿对着顾少棠说:“多谢你跑一趟,在京城你住在什么地方?”
被问起来住在哪里,顾少棠有些为难了,她来京城的时候本想着去西厂直接找人传话进去的,可是她发现,在西厂的门口有好些的人盯着呢。她久在江湖上行走,一眼看出来这些人武功都是极好。而且他们虽然都是一般百姓的装扮,可是神色举止全是东厂的番役样子。顾少棠也不敢轻易地冒进,正在踌躇的时候却不想遇见了万良。她才能进来见到了万贞儿。
若是回去呢,又要住在万家。顾少棠对着万良没那份心思,也不想和他牵扯的太多了。正在为难的时候,万贞儿却是看透了顾少棠的疑虑:“你放心,我叫母亲把你安顿在别处。对着外面就说是我家掌柜的远方亲戚家的女孩儿。你只管安心住着。粮草的事情是大事,我不会怠慢的。”
说着万贞儿叫萱草把万家夫人请来,说了一些话,万贞儿的娘又嘱咐了女儿一些话,才带着顾少棠告退出去了。
素素看着万贞儿神色如常,暗想着这件事有些棘手,皇贵妃现在要生产了,而且外面的事情她也不好直接出面说话。若是表现的太明显了,会引起别人的闲话,可是粮草的事情一刻也不能耽误。正在素素踌躇的时候,万贞儿忽然说:“看看皇上在做什么,问他可愿意跟着我出去走走。最近太医说要多运动,才能生产的时候顺利。”
春草和萱草脸色都变了,她们看着万贞儿的肚子:“娘娘的腿脚一直肿着,外面天寒地冻还下着雪呢,娘娘出去走动我,万一摔着怎么办呢?皇上年底下事情多,未必有那个心思。就是皇上想去也不会带着娘娘的。”皇帝恨不得把万贞儿捧在手心里,绝对不会同意的。
万贞儿却颤巍巍的站起来,她伸手撑着后腰,舒展一□体:“你们知道什么,我一阵养着肚子里的孩子越大,生的时候越难。多走动对谁都好。你们放心我自有分寸的。”说着万贞儿催着丫头给自己换衣裳,换鞋子,裹着厚厚的狐皮大氅带着风帽出去了。
素素看着万贞儿艰难的跨过安喜宫的门槛,上前扶着她:“娘娘,你这个样子——”话说了一半,她没法说了。虽然大军粮草的事迫在眉睫,但是京城和辽东远隔千里,她缓一时,急一时有什么关系?感叹着万贞儿对着雨化田的心意,素素不说话了。他们两个人虽然不能在一起,可是这样真情相托,就是远隔千里心里也是舒畅的。
乾清宫里面,裹着红色披风的万贞儿晃进来,小猪正在手把手的教给朱佑极写字呢。见着万贞儿进来了,两个人都是抬起头。朱佑极本想着扑上来,可是他被老子压着肩膀坐在椅子上不能动,只好眼巴巴的看着万贞儿。
“不准乱动,写字讲的是心神合一,你心思浮动还能写好字?接着练不准停!”哼,叫你整天缠着我老婆。
“我们在这里惹得宁哥不安心,不如我们出去走走,等着回来一起用膳可好?”万贞儿对着皇帝嫣然一笑:“看看雪景也是好的。”
126大雪兆丰年
朱见深看看万贞儿的肚子;有些担心,可是看着她的笑容,小猪也就答应了:“好,只是外面还下雪呢。多叫上些人跟着。你想去那里走走我都陪着你。”小鸡在一边一脸的郁闷,嘟着嘴:“你们太坏了;出去玩也不带着我出去!”看着儿子一脸被抛弃的可怜相;万贞儿上前捏捏小鸡的脸对着朱见深求情:“这个天气也不好;屋子里到底暗了一些。不如叫宁哥跟着咱们出去吧。”听着阿娘的话,小鸡期待的看着朱见深;哈喇子差点流出来。
儿子的表情把朱见深给逗笑了;他想起来以前自己和宁哥一样大的时候,整天黏在万贞儿的身后寸步不离;生怕她扔下自己不理他了。结果她上茅厕自己都要跟着把万贞儿闹的不胜其烦。其实小孩子最害怕的不是饿肚子,而是被抛弃的感觉。“好吧,阿娘给你求情。不过等着天气放晴,你要加倍的练字,还写不好朕就罚你不准吃饭!”朱见深一挥手,朱佑极立刻要扑在万贞儿的身上撒娇。
后面的嬷嬷看着太子殿下的举动吓得都要疯了,赶紧拉着他:“太子,小心娘娘肚子里的小弟弟。”小鸡有些怏怏的收住脚,他有些复杂的看着阿娘的肚子,里面装着自己的小弟弟或者是个小妹妹,他当然很期待小弟弟的到来,只是自从阿娘肚子里有了小弟弟,身边的奶娘和嬷嬷们都说不要扑在阿娘的身上。小鸡心里微微的失落了,是不是有了小弟弟,阿娘就不像以前那样爱自己了?
正在朱佑极有些失落的任由着奶娘给他穿衣裳的时候,他忽然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里,嗅着阿娘身上熟悉的气味,朱佑极抱着万贞儿蹭着说:“小弟弟要出来了,我还能和以前那样抱着阿娘么?”
这个孩子嫉妒了,万贞儿点点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