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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不会……”吹雪眯起眼睛,“该不是想说小学生能通过吧?甚至要说目前馆内不就有个小孩偷偷潜入?”
椿先生噎了一下。
“喂喂,等一下!我说江神,你想说是千鹤把枪带进来的?再怎么说这也太胡闹了吧!那么她是在什么地方拿到那把手枪的?”
“也许是在树林中散步捡到的。”
派崔克一脸正经说道,却遭椿先生瞪了一眼。
“千鹤她不是凶手,”江神试图让退休警官安心,“她不可能从身后袭击站在看守柜台后方的土肥,也不可能从冥想室窗口枪击子母泽,因为身高太矮了,她本来就不在嫌犯名单中。”
“这么简单的事我也知道,”吹雪站直了身子,“谁会真的去怀疑那小女孩?是因为你说法奇怪,所以才故意这样打岔。明明就只有小孩能通过,说得好像任何人都可以通过。”
“有问题……”
荒木似乎有话要说,江神便以羽翼轻拂般平稳的语气问:
“有什么事?”
“嗯,把千鹤当作是连续杀人犯会不会太蠢了?但结果还不是帮了凶手的忙三是谁要她把手枪带进来的……”
“你是把千鹤视为共犯来处理?那个小女孩虽无特殊优异之处,却是个伶俐贴心的乖巧小孩。”
仿佛因为遭到背叛,椿先生以无情的眼神看着荒木,这种反应让身为博多人的荒木畏缩了一步。
“别误会了,我可没把千鹤当作是杀人魔的同伙,也没恶意说她是共犯,她只是一个天真的共犯。”
望月立刻抢着说:
“荒木先生,你认为是奸诈歹徒在遥控千鹤吗?受凶手之托供人差遣?甚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搬来一口箱子,那箱中其实有一把手枪?”
“对的,总而言之,就是用花言巧语骗她。但再怎么说,她毕竟只是个孩子,即使说诃有若干可疑之处她也不仅,搞不好凶手是以前就已取得千鹤信任的人也说不定,不,一定是这样没错!”
有栖川制止暴走男,突然热心开口说话。
“我认为考量千鹤是否在无恶意的情况下搬运凶器,这是想太多了,她甚至不是所谓的清白的共犯,在任何方面她都是一张白纸。”
“真是这样那当然很好。以我来说,我就不会为了杀人而想到要天真的小孩帮忙运送手枪,就算只是脑子里想,就自然会怒火中烧。无论是多么不愉快、多么不可能发生的事,假设嫌犯已无其他方法可携入手枪进入馆内的话,我们大概就只能怀疑他是否支使小孩去从事违法行为。”
“不,我不认为手枪是她带进来的。”
“为什么?请不要投入情感。”
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两人之间的争论对答,而此时有栖川以质问代替回答。
“你认为会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交付那把手枪的?”
“地点当然是在待命室。凶手五点多杀害土肥之后,将遗体藏在看守柜台中,接着就等待接受委托的干鹤从洞穴里出来,以便拿到手枪,这是最安全又最俐落的方法。而且事先也说好会合时间,所以就只有这个方法可行了。”
“是没错,但若真是如此那也很奇怪,假设是以这种方法取得手枪,那么凶手应该会立刻要求千鹤返回圣洞才对,应该不可能是因为千鹤好奇心过度旺盛,因而趁隙偷偷潜入馆内的吧?”
原来如此,这说法我相信,但荒木却有不同意见。
“错了,是那小孩自己潜入仓库的,也就是在嫌犯离去后,把叮咛当耳边风,悄悄跑出了待命室,因为她一心想要见到心中向往的野坂代表。往常都只是在外面眺望,如今难得进入协会总本部,再乖巧的孩子也无法忍住。由于事前有所决定,因此连照相机都准备好了。”
“难道嫌犯事先不会想到千鹤会有这样的举动?”
“就结果论,是这样没错,小孩的行为是很难预测的。”
“如果嫌犯与千鹤之间已建立了信赖关系,那么他应该知道千鹤对野坂代表非常憧憬。这么一来,他当然会以(女王)为诱饵不是吗?‘帮我忙的话,就让你有机会见到野坂代表!’这可是最具吸引力的奖赏。刚才我就说,吹雪局长答应我,只要野坂代表工作结束就会让她们见面,干鹤听了眼神立刻发亮,很天真的小孩。如果是个甘冒风险企图杀人的凶手,一定会对小孩说:‘帮我忙之后立刻回去,不让你见其他人,明天我再安排让你见代表。’或是‘下个星期再让你见代表。’讲好了这样的约定。”
“话是这么说没错……”
有栖川接着更坚定地说道:
“荒木先生与我之间,隔着一道体验之墙。我亲眼见到干鹤在体况虚弱时说话的模样,而荒木先生并没有。尽管虚弱,但是那孩子对吹雪局长的问题却神采奕奕地回答,流畅应答之间不可能会说谎。”
吹雪表达同意这个说法,因此荒木便不再争辩下去,江神也以手势要有栖川停止就此发言。
“看不出干鹤有说谎的迹象,要小孩乖乖服从听话似乎也非易事,无论如何严格要求守住口风,但难保他们什么时候会把实情全盘说出。但最重要的是,千鹤并无受托当嫌犯帮手的理由。”
江神是以不同于有栖川的观点,否定了千鹤是嫌犯帮手的事实。
“这么说来,圣洞是凶器唯一进入的管道,而且也只有小孩能通过圣洞。”
“请冷静思考。凶手的目标是要勒毙担任守卫的土肥,所以就算没有共犯,依然可随意进出圣洞,只要事先将手枪从树干根部的大窟窿丢进来,然后自行前往取回就行了。不是吗?因此,应该不会要随时可能露出口风的小孩帮忙。”
幽浮迷状似气馁地叹了一口气,而且这才信服了。
“说得是,的确如你所言。”
我也随之放下心,最后也忍不住开口。
“干鹤未与事件有瓜葛,真是太好了。如果事后她知道自己带进来的是凶器,打击一定很大。”
江神闻毕,接着说:“那孩子虽与命案无关,但她在我们面前也不是把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握在手中真正解开事件之谜的关键尚未登场。”
“这是怎么回事?”
意外之语让人惊讶,但他只用一句“到时候就知道”打发了问题。
青田第一次请求允许发言。
“虽然江神先生已定调手枪是从圣洞进入的,但真的是这样吗?也许还有其他我们没注意到的途径。虽然我没想到其他好例子,但例如利用遥控飞机送进来不也是方法之一?很抱歉,我的个性比较执着,这样的情况应该可以采用(摸着石头过河)理论。”
有这句谚语吗?
“那我们就试着来摸着石头过河吧!——手枪从圣洞送进来最站得住脚的论述在于待命室的监视录影带被取走。因此,首要问题便是嫌犯为何这么做?因为他进出圣洞取枪的身影被监视器拍到了。正因为录影带消失,才能证明凶手有进出过圣洞。总不会为了干扰调查,而大费周章取走录影带吧!否则利太小、损太大,不划算!”
毫无反驳的余地。青田认表同意时,江神扫视所有人后说道:
“现在我再次确认整个事件的构图。录影带之所以消失,是因为凶手进出圣洞取出手枪,而该枪枝用于杀害子母泽与弘冈;换言之,三起杀人事件是完全互有关系的,并非三起独立的杀人事件。”
“是呀,你说的都对,而且杀人凶手也不是两个人或三个人。”由良绷着脸说道。
江神见状便说:“这是必要程序。”
但她并未因此而高兴。
“原来是这样啊!”稻越很佩服,“虽然是同一人所为的连续杀人事件,但为何只有土肥遭到勒毙?之前,这情形很令人感到不解,如今的说明总算拨云见日了。如果不杀土肥,他就无法取得枪枝吧?”
“正是如此。”望月抢着回答。嗯,算了。
吹雪似乎回神了。
“我接受手枪是从圣洞进来的说法,这是个合乎道理的推论。但是,这对搜寻嫌犯有助益吗?你也会经说过,嫌犯先将手枪丢入树干根部的大窟窿,所以才进入圣洞取枪。我想请问,在场的每一位,有谁无法办到这种事?就算是在树林中捡到枪枝,我不认为受到雨淋日晒的手枪还堪用……”
“到目前为止,这是最好的问题!”
是因为江神的微笑让她困惑?只见吹雪迅速眨了眨眼。江神左手插腰,看起来非常轻松自在。
“诚如吹雪小姐所言,目前已确定凶器携入途径,但这还不足以找出谁是嫌犯。你刚才说‘在场的每一位都能办到这种事’,但这句话说错了,真正能使用这条途径的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人已经死亡,是遭杀害的。”
织田伸出三根指头,两眼直盯着看,尽管手指上并未写有答案。
5
按捺不住内心的紧张,本庄急着追问:
“是哪三个人?到底是谁、谁和谁?其中遭杀害的是土肥?子母泽?还是弘冈?那结果到底谁才是凶手?”
但吹雪干咳了几声,慌忙以手指抵在嘴角上,这位总务局长断然说道:
“问名字问不出名堂,请依照顺序继续说明!”
想看看有谁在冒冷汗,但没发现,只是每一个人都聚精会神地聆听江神说话。EMC(英都大学推理小说研究会)的每一位成员也同样专注,麻里亚还将双手握于胸前状似祷告。就快进入高潮了,但江神的语调却连一丝丝的变化也没有。
“我们暂且将树林里那棵大树根部的大窟窿称为圣洞的入口,待命室那一端则称为出口。我曾说过嫌犯将手枪丢进入口,然后进入出口取回手枪,但这并非正确的表达方式。嫌犯并非从入口就这样啪地把手枪丢进去,就算这么做,还是无法取回手枪的。”
“可以吧!不是已经杀了土肥除去障碍了吗?”
由良感到惊讶很正常,但连我也怀疑是否听错了。
“接着是关于推估土肥死亡时刻的问题。他五点与丸尾交接值勤,而在千鹤走出圣洞时已经死亡。千鹤进入馆内的时间是什么时间?我与有栖川实地调查后得知,穿越洞穴所需时间约为十五分钟。那孩子的地底探险是在五点前二分开始的,所以千鹤步出圣洞的时间可推估为五点十三分。当然,她的步幅与我们不同,行走速度也完全不一样,但我们在初次不习惯的情况下,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