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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脏,还是头?”她这么冷酷地宣告。
手头没有远程攻击的武器,我能依靠的只有手中的一把沉甸甸的武士刀。
“休想。”我刚想爬起来,子弹就在我脚边爆响。
我稳住呼吸,死死盯住她——扣住扳机的手指。
“你,和我一样是女人吧?”她甩了甩头发,左手叉着腰,“真稀奇啊……用枪?”
“你想怎样?”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小姐。”她远远地把一把枪丢了过来,枪在我脚底下打着转停下了。
毫不犹豫地捡起枪,我对着她的方向迅速准确地开了一枪,她似乎吃了一惊,跳开之后生气地大声嚷嚷道:“喂!我还没说规则呢!”
“在那些家伙赶到之前活下去,这就是我的规则!”我一个纵跳消失在她面前,躲入了树林掩映中。队士已经撤离得差不多,我也该赶去和银时他们会合了——如果放他们自己在战场上,一定会把伤口放着不管流血到死的——虽然有桂在还好一些。
“喂!你给我等等!”身后传来女孩愤怒的喊叫。
我一边跑一边检查了一下枪中——还有三发子弹。
“可恶……”就算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吗?
深深望了一眼战场的方向,我果断折回队士们撤退的方向。
等回去补充了子弹之后……一定会、不,绝对会回来的!
——“给我站住听不到吗——!”
背后很近的地方响起女孩的暴喝,然后在我听到她的声音之前,就好像是被谁轻轻推了一下,我以慢动作向前栽倒。
极轻极轻的扑哧声。
同一个地方。
血肉绽裂。
筋骨断开。
血如泉涌。
心脏在努力将血液运送到全身,可在经过靠近心脏的地方时,总是不断流失……
那是……那是……
之前被子弹打中的旧伤还没有愈合就裂开来,连摔在地上的疼痛也不能稍稍转移我的注意力——
好痛好痛好痛……就连呻吟也显得无力……谁能……谁能救救我……我——我——
不能死在这里啊——!
不要,不要,不要——不想死,不想、我还——还——!
“咳……”
我闻到了血的芬芳。与之前的许多次相同,我的身上流着和敌人一样鲜红的血,腥甜味是一样的……生命力流逝的冰冷感和粘稠感……
“啊啊……”只有破碎的喘息声在草地间残喘。
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脚。
“哼,所以才说——”她说了什么?
我已经……听不清了……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悠久、很悠久的梦。
近来我总是梦到过去。而遥远的上辈子早已被我忘记,我铭记的,是此生,与最珍视之人的相遇。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那令我无比眷恋的,在私塾里的安稳生活……
“喂,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入夜,我坐在走廊上,从身后传来声音。
回头,看到银时一副很冷的样子披着外衣,不满地盯着我。
“啊,抱歉。打扰到你了吗?”我忙站起来。
“不,没什么。”他别过头去,又转过来,“那个,你,还没睡?”
“……嗯。”
那天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周年纪念日。
“先说好,阿银我只是睡不着,看到你像个笨蛋一样坐在这里才过来的。”银时说着一屁股坐在我身边。
“好啦我知道。”银时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好笑。
“喂,矮衫今天又欺负你了?怎么一脸不满?”银时懒洋洋地靠在柱子上,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不,没有。”我别过脸去,“没什么。”
静夜。
天空中只有一轮明月高悬,我仰头望着那轮皎洁,有些忧伤。
对于既定的命运,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想要永远和大家一起生活在私塾里,但我知道永远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松阳老师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自己有死志——为了国家而死,这是他的夙愿。
——此躯纵使埋荒山,白骨犹唱大和魂。
——狂夫未必不思家,为国忘家何可嗟。中宵梦断家何在,夜雨短篷泊浪华。
他吟诵着这些诗句时的凛然身姿,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不曾遗忘。
“喂,在想什么呢,也说给阿银我听听?”银时伸手敲了敲我的脑袋。
“恩……嘛……银时,今晚月色真好啊。”
“……那不是废话吗?”银时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那么大个月亮,像个饼一样。”
“真失礼啊,银时笨蛋。”
“喂,你就是这么对决心要陪你文艺的好人说话的吗?”银时祭出了他的死鱼眼,将外套劈头丢过来,“先给我穿上!脸都青得像鬼一样。”
“从你嘴里听到鬼这个字还真是稀奇呢。”
“什、不许嘲笑阿银!阿银我啊,只是,只是……”他想了半天措辞,最后斩钉截铁道,“阿银我那一次只是在找MU大陆的入口而已!”
“哦,哦。”我敷衍着。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银时非常不满。
“我就是这种脸……”比他更不满地回望他,银时撑不住了:“随、随便你!我,我回去睡觉了,你也是,月亮晒完了就给我快点回来睡觉!”
“谁在晒月亮啊!”我瞬间联想到服部半藏关于晒月亮可以治痔疮的说法,接受不能。
银时挥了挥手,消失在我视野里。
只有那件外衣挂在我身上,和他本人一样不会迎合别人的喜好。
在拐角处,银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聪明的读者已经知道那个用枪的女孩是谁了。关键词:枪。【喂!】
☆、第三十五训 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结果
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结果。
不是所有的微笑都会有回应。
不是所有的思念都能传达到。
不是所有的悲伤都能有棺椁。
在睁开眼之前就感觉到了伤口处一抽一抽火辣辣的疼痛。我低声呻吟着努力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与那晚一样的天空——天空之上,除了明月,什么都没有。
没有彩云没有繁星,像是纯黑的画布上贴了一个小小的圆形亮片,圆月就悬在那里。
我似乎躺在野外,四周只有黑夜和青草的香气,加上附近若隐若现的篝火。
“醒了啊。”谁的声音在我上方轻轻响起。
视线渐渐聚焦,我努力忽视疼痛,眯起了眼:“辰——马?”
“是我哦。”辰马低下头看我,“要喝水吗?”
我吐出一口气:“不用了。我现在很累。现在的状况?”
“哈、我们又输了呢。”辰马一副没办法的样子挠了挠黑色的卷发,仰头看向天际,声音悠远,“队士在撤退的路上大半被埋伏的枪兵队袭击,损失惨重,要不是我们后来赶上,大概真的就要全灭了吧。”
辰马的语气里没了过往的轻佻与没心没肺,他只是安静忧伤地笑着,侧脸像雕塑一般——坚硬,优美,而又带着悲伤的冰冷。
“辰马……对不起……”
负责掩护撤退的我,居然就这么擅自倒下了……
“不用道歉。”辰马伸出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你昏过去之后也很辛苦呢,金时一路抱着你躲避追兵,到后来不得不从悬崖上跳进河里——他爬上来的时候脸都青了,那家伙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诶?”
“心跳几乎都听不见,身上冰凉的,像个尸体一样……没想到看多了尸体的金时居然会露出那种表情,你们的关系一定很好吧。”辰马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没有调侃没有嫉妒,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恩。”
他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剧情人物——
他是第一个无缘无故对我好的人,即使我和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我发誓,从这里走出去之后,第一个对我笑的人,我要一生追随他。
模糊的话语从脑海中闪现,瞬间即逝,我无法抓住。
那是……谁的话语?
“真好啊。”辰马稍稍低下脑袋,望着地面。
“说什么傻话呢,你不是也成为我们的同伴了吗?”
“同伴……吗?这还真是好东西啊。”辰马的声音渐渐恢复了之前的爽朗。
“喂,你们两个笨蛋咕叽咕叽地说什么呢?”银时摇摇晃晃地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过来,“好不容易有地方休息了,辰马你个混蛋让小夜休息!”
“啊、是!真是抱歉了,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辰马祭出了他的标志性笑声,一溜烟跑了。
银时目送着他远去,然后低下头看我,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最后他只挤出一句话:
“活着就好。”
他一边转身离开一边叫道:“矮衫矮衫!快点过来换班了!你也给我出点力!从刚开始就捧着那本人间凶器是想研究十大酷刑吗?”
“啰嗦。”一本大部头准确无误地砸到了银时的头上,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撮银毛倒在地上,头上肿起一个大包。
落地的“人间凶器”……
我决定不要惹手拿书本的高杉,因为知识就是力量……嘛,虽然有点偏差就是了。
“现在先休息。天亮之后还要继续赶路……喂,之后能站起来吗?”
“你以为我是漫画人物吗?我是猫和老鼠吗?压扁了只要充气就能原地满血复活那种?”
“还能说话就说明没问题。”高杉完全无视我的抗议,“天亮之后就给我起来。我们要去江户。”
“……诶?”我惊讶,不经意间又扯到了胸口的伤,不禁咳嗽起来。
“切,麻烦。喂,假发!”高杉招呼着包扎伤口二把手的桂,被我止住:“没、咳咳咳、没关系……咳咳咳咳……我只、只是咳嗽而已……”
“说什么傻话,伤口都裂开了不是吗?”高杉说着伸手掐住我的左肩,剧烈的痛楚让我一瞬间两眼发黑,我泪眼汪汪地瘫倒在地蜷成一团抽搐着,高杉淡定地指挥桂给我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