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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从天上落下来,一滴两滴打在他身上,渐渐湿了他的衣服,湿了他的刘海让头发贴在他的额上。
刘海有些长了,微微挡住了他的眼睛。
透过这个帘子去看天空,黑压压的云,以及越来越大的雨滴让他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他看到街对面一黑一蓝两种熟悉的发色。她低着头。雨太大以至于熟悉她的他都没办法从模糊的景象中猜测她当时的心情。
全身湿透。
他们这群光的影撑着伞站在她身旁。
赤司讽刺的抬起嘴角——两个都是被抛弃的人。
他是无法跟随光的影。她是对他没用的弃子……不,或许连弃子都算不上。他完全没把她摆上棋盘。
毫不犹豫,他继续自己的路。与他们相反的路。地上的水坑印出他们的影像,之间的距离被渐渐缩小,随后被越拉越大,直至他们彼此的身影都消失在地平线。
水面不断从中心漾起圈圈波纹向两边扩散开来。让那些画面模糊不清。
渐小渐小。水面恢复平静。可是只剩下了电线杆和高楼的像投在那。
他湿着头发倒在床上,阖上眼眸。
“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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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桑,你要再这么做就算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现在黑子和云黎站在屋里,一人手拉着饭盒的一边。黑子穿着帝光制服,一看就知道是准备出门的状态。云黎一身白衣,脸色再苍白点就可以去cos贞子。
“放心,我的技艺比桃井强。”
黑子回忆起那黑色状不明物体,瘫着的脸疑似抽了一下,然后他很坚决的告诉云黎:“不要。”绝对不要她来做饭。他就算煮鸡蛋也比她好。
“切——”
“今天,不去学校么?”黑子发觉云黎还在家里站着,就开着门站在门口等待他的答复。
“不怎么想去。”她的声音和以前——遇见赤司以前一样,“总之,我想在东京逛逛,你还是先去学校吧。”
“好的。”他点点头,关上了门。
云黎眯起眼睛注视着门好一会,随后伸个懒腰,抄起一把剪刀把刘海剪到和初三一样的状态,扎起长发将其搭在肩上,戴起黑框白镜脚眼镜,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镜子看着和初三时期装扮没多大区别的自己。
“云黎,再见。云黎,你好。”
她想去找柳芸。
也许黑子是能理解她的人,但柳芸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不论她对错都把惹她的人骂个狗血喷头的人。
帮亲不帮理。
这一贯是柳芸的处事风格。当然,是仅仅把云黎这群人当亲而已。
当当初在杭州宾馆附近发生了那样的事等云黎离开后,柳芸笑着踩在那两个人的手上,不在意的一脚把他们抵在墙上:“想死直说嘛~不过之后你们估计也会很惨哦。还不入早点隐入深山老林咯。”
所以现在,在绿间家里,柳芸没仔细听云黎说了什么,只是看她一个人就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不在赤司身边待着,听到她面无表情开头第一句“啊,他说让我走,于是我就走啦。”就咧开猫嘴,胡须一动一动的:“那小子,当初不让陆路整死他真的是很后悔呀。他怎么不被【哗——】【哗——】掉呢?”
云黎:“……柳芸,这词用的……”
柳芸不以为然的摇头甩尾巴:“关我什么事?我管他是赤司征十郎还是谁,即使他是绿箭的队长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说到这她皱眉:“这些日子真的是非常的不对劲。绿箭他……”
“嗯……看起来我们要见证他们的分裂了。”云黎望向远处的天空,蓝天白云。天气不错。却让她莫名的无力。
柳芸轻松跃上桌子,翻了个白眼:“分裂?一群让萌萌黑子受伤的人都应该沉尸太平洋。没人把他们【哗——】了再【哗——】真的是太可惜了。”
闻言云黎心情再不好她的心情都微微放松,只是她只能抬手沉痛捂脸来表达对她话语的无奈。柳芸这人……还是和往常一样一嘴说出来会被和谐掉的词啊。
“不过,皮尔你真的没问题么?这个状态。”
云黎眼皮也没抬淡淡回答:“谁知道呢。应该吧,目前来说。”
“……这样也好。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与你再见。”自那日之后。
“很惊讶?”
“……不,已经成惊悚了。”
她耸肩:“是么?”
柳芸抬起猫爪,挠头:“绿箭告诉我你和赤司关系好?居然住一块,别说你们睡同一张床。”
见云黎沉默不答,她“啧”了一声:“我说中了?可怕你真的完全不在意如果被人知道会怎么说么?”
云黎手一撑,坐在了桌子上,晃荡着双腿:“随意。”别人的看法,她从来不在意。因为,别人,这样连她眼都入不了的人,怎么说关她鬼事。
“哪一步了?一二三垒全上?”
“……你给我适可而止。”
柳芸趴下来,不在意的舔爪子:“生气了?”
“没。”
“最近住黑子家?”见云黎点点头,她跳起来落在她的肩膀上,也许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缘故,柳芸也能触碰到她,“那赤司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面无表情,如同在说一件与自己完全不相关的事,“他现在,和我有任何关系么?”
看着这样的云黎,柳芸有一瞬的语塞,之后就一猫爪拍在云黎脸上,留下爪痕:“又这幅表情。揍死你啊。想要就去争取,不放手感兴趣的东西不是你的习惯么?”
“……我对感兴趣的喜欢的东西一旦抓住就不会放手。”她冷着脸,眼神不知道定在空中的哪一点,“但是,他先放手了。”
他不要她。这有什么办法。
赤司征十郎做出的命令,每个人都得遵从。
他说她走吧。于是她走了。再没回去过。
“那就赖上去让他从了呗,不介意用压倒的手段。”
云黎对柳芸不切实际的话语报以微微一笑:“我也不介意。可是,我仅仅只是个幽灵。”
蓦的,屋里安静了。
柳芸不知道接什么话才好。
“我先回去了。”云黎跳下来落到地面,飘起来直接穿出了房间。
她何尝不想去挽回。
可是她是幽灵。仅仅是幽灵。
不论如何,在所有人的潜意识中都或多或少排斥着和自己不同种族的异生物。
鬼被他们以惧怕好奇的矛盾心理以及行为对待着。幽灵和鬼没差。
更何况,能看见她的人少之又少。以前那照照片的那个人居然和黑子绿间他们一样能看见她也是一奇事。
她再不是人。也不可能再是人。
就算他们之间发生了点什么,也无法预测之后的事。她必定看着赤司一天天长大自己却停留在这个年龄阶段。
也许会看到女孩子出现在他身边。
作为少爷,他身边迟早会出现一个千金。即使不爱,他们也会成为夫妻,为双方家族供利。
冰冷冷的家又怎样?不爱他的妻子或爱他而他不爱的妻子又怎样?完全没有感情付出所带来的孩子又怎样?
他所看重的是胜利。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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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二的时候,柳芸曾对云黎越来越瘫的表情表示过担忧,而陆路却不以为然。
她说,“皮尔的话,随她去吧。”
陆路相信云黎的理性。
感情,那东西的保质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因人而异。也许云黎她的感情的保质期有时仅仅只有一瞬,不过对被她认定的人的感情的保质期是永远。
赤司的颜色在她心里不会褪,只是被封冻起来了。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解封的一天。因为,再也不可能见到了。
只是陆路没想到,真的会有那么一天。
云黎来到了这里,遇见了少年时期的他。她会看着他笑的温柔——以前不少同学评价她表情冷淡;她会留在他身边——即使以前她讨厌被束缚;她会因他而有着强烈的情绪波动——曾经那淡定无比会把别人惹炸毛的她不像她了。
云黎,被……不对,为赤司征十郎改变了太多。
而很幸运的,她的行为被赤司征十郎默许了。
让她可以随意搂住他的手臂,让她可以抱住他埋头在他怀里,让她可以与他同睡一张床,让她可以任意亲吻他。
以及。
他会对她搂住他手臂表示淡然,对她的拥抱回以手臂收紧的力度,对她躺在身边伸手搂住,对她的亲吻阖眼回吻。
赤司征十郎接受了她。
然而另一个赤司征十郎不需要她。
可不论如何——
陆路挥手以平静的口吻告诉柳芸:“总之,他们没可能的。”
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
云黎站在帝光教学楼屋顶,吹着风,突然对着天空笑了笑,以这个角度看得见另一栋教学楼中红发少年盯着黑板的侧脸。
红色的碎发垂在耳际,表情认真,变了色的金眸里却透出一股寒意。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扭头朝对面教学楼顶看去,那里空无一人。
“错觉么。”赤司心想着,重新把注意力投在了课本上。不过他很快在心底推翻刚刚的话语。
那里一开始,一定有人。
至于能在这个时间段站在楼顶上又看着他的人,排除种种情况,于是答案只剩下了一个。
云黎。
“啧。”赤司心中发出单音节不知什么意味的感叹词。
云黎在赤司看过来之前闪身躲起来,避开了他视线。她低头看自己的手,阳光照在上面,微微透白。
她笑。
人和幽灵怎么可能一直走下去。
猫咪蹲在树丛边,等到绿间从身边经过就跳起待在他肩膀上:“绿箭你对云黎和赤司这事怎么看?”
“顺其自然。”
“那你希望他们有结果么?”
绿间推眼镜,一阵反光:“也许。”作为赤司的朋友,以及看着他们一路走过来的见证人。
柳芸微冷下神色:“是么。虽然这么说不好啦,但是这却是事实啊。”
接着她说了一句话,绿间扫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