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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晰的感到一具柔软的身子很亲密的挨着自个儿,不是那种肌肤贴着肌肤的亲密,而是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的温度,甚至是肌肤上毛孔中发散出的体香。背心温温热热,似有什麽东西在暖暖的烘着。脑中似有阵阵晕眩,他的一只手至始至终都握着身後那香软身子的一只藕臂。
发丝轻微摇晃,他徐徐转过半面,紫晶般的眼对上身後近在咫尺的娇颜:“你无事就好。呵……”
还想再说些什麽,却见她神情骤变,杏眼圆瞪。
“玉瑾之!”
“噗……”
心知不妙,他却无力再隐忍了,堵在胸臆间的腥甜冲喉破口而出,艳红之色喷了她一身。
而後……他便坠入了无边阒暗中。
似做了个梦,仿若正在无边的黑暗中迈步前行,不停地走着,走着……周遭只有无垠的黑暗,伸手不可见五指。他觉得走的好累,累的他只想将余生化在此作永恒。
他并不惧怕被黑暗吞噬,只是有一些怅然若失,有一些放不下啊……
至今仍记得第一眼见她的样子……记得她那日绚烂的红裙,还有那明媚高傲的姿态……
有些事,他还未及做;有些话,他还未及说……
心很酸,眼似泛潮。他恍恍惚惚间似掀开了眼皮,入眼的是那张无数次侵入他梦中的姑娘面庞。
“……唯一……”他听见自个儿的声音,但感觉嘴皮并未开合,恍若这声只是他识海中的自喃自语。
转眼望见那姑娘用那白玉簪将自个儿的手腕上划出一刀。扣住了他的头,将伤口处不断洒出的鲜血灌进了他口中。身子好暖和,似乎连疼痛都少了好多……
“瑾之……瑾之……如今我这血,你是不喝也得喝了呢。”娇声带着丝丝软糯,如同情人间的低喃耳语。声音的主人笑叹着,不停的念着‘瑾之’二字,声波起伏间充满了撒娇的意味。
他由着自己诡异的飘在上空,望着下方那姑娘给昏迷中的自己喂血的画面,竟无端端想笑,那是种奇怪的舒心畅意。
虽然似元神出窍般的神魂离体,却仍能感到温热的液体滑过口腔,微腥甘甜,还有淡淡的药香。这就是她的鲜血独有的味道麽?原来她的血如此馨香,入口甜暖,落入肚腹後更是有种丹田与左胸都热乎乎的浓郁气息。
他终归还是饮了她的香血。只是,尝过後的他,已被引诱,会更加无法自抑吧。
如果这是他的命,他认了。因为是她,养了他的命。
渐渐犹如春日飞花般,轻飘飘的。他模糊想着,慵懒的合起双眼,似在瞬间忽又跌进了梦乡。只是这次的梦中,再无黑暗。
作家的话:
马上我家女儿就要收利息了!儿子啊~美人的香血不是白喝的啊~
、?第五话?
第五话
“公子的眼睛动了,动了,真动了!”
待意识幽幽转醒,只闻得寝房中一片惊喜嘈杂声。
“公子!公子!”侍童小六紧张兮兮。“啊……二小姐,你……你的手……干嘛伸进公子衣裳里?”
“傻孩子,你不懂!我这是帮你家公子运功疗伤呢。”女子笑嘻嘻的没个正行道。
“你……你……要不是为了护着你,公子也不会伤了心脉的!”那侍童似有些气急跳脚。
“非也非也。”又听得那娇脆女声笑道:“打一开始便是你家公子强掳了我上了榻,我只得由了他。再者说了,你瞧着他现下这病歪歪的可怜样儿,叫我这最是心善之人如何忍心拂逆他呢?”
终於,他忍不住勾唇笑了开。微微睁开双目,只见房中的摆设已全换成了完好的。侍童小六乖乖的守在榻前,乌溜溜的大眼睛随着那发言的女子惊异的来回溜转,圆脸恼得一片通红。
垂目瞄了眼,亵衣的前襟早已大敞,平滑的胸口处竟多出了一只……小手。
那柔若无骨的玉手平贴着胸膛,似有情,若无意般的正慢慢揉捏着掌下的肌肉纹理,忽的,他一凛,这该死的小手居然捏着他胸前的凸点,兴致勃勃的玩弄。
“玉瑾之,你可舍得醒来啦!”那双小手的主人似乎毫无被捉包的觉悟,眸亮音清。顿了顿,又笑道:“醒了就好。”
侍童小六见主子醒来,枕在女子双腿上,有些忿忿然:“公子,您之前强行运功,使得心脉受损,吐出好多血。管家已派人去通知上尊与师公了。”
“哼!”夏川唯一忽然一声哼,眼珠子转了转,又朗声冷笑:“你这童儿真是个蠢笨如猪的。不知远水解不了近渴?你认为你家主子当时能等到他父亲亦或师父来?”
“你……你……那也比你这女人的另有所图,来的强!”小六硬着头皮反驳。
哪知夏川唯一这女人根本不知羞字为何意,娇躯一扭,一把抱住腿上美男,“你家公子都没说话,你着什麽急?莫非心中有何想法不成?”
“你……公子啊……”
玉瑾之好笑又无奈,含笑给了女子一个眼神,略挥衣袖。
尽管满面不虞,侍童却也只得遵照主子意思退出了寝房。
“你别跟小六一般见识。他是家生子,年纪又小,平日里大夥儿多让着他,使得他有些没大没小的嘴碎惯了。”他正色道。身子依旧由着姑娘暧昧的抱着,动也不动。
她迎着他的注视,直起了身子,笑盈盈:“我哪会同他计较。只是觉得有趣,逗着玩罢了。倒是见你醒来,心中那块大石这才落了地。你无事便好。”
他徐缓眨眨略涩的双眼,将搁在胸前的那只小手抓出翻了过来。
只见前臂果真用纱布缠着厚厚一层,但血点依旧渗了出来。按着外头渗出的面积估量,她这伤口少说也有三寸。
“我饮了你的血的。”他眉峰微蹙,眼神充满沈静的压抑。
她拍拍他的面颊笑道:“原来你晓得呀!可你不是昏了吗?不过这次事出有因,你若是不愿,我自不会强迫你认下。哪怕我再想你跟我好,也只要心甘情愿那种。”
他深深望她,正色道:“唯一,你才二八芳华,而我已二十有五。对你来说,我可算得上是老男人。你真愿意?”
她抓着他一缕乌发轻搔着他高挺的鼻梁,星眸水润:“你不过大我九岁罢了。我爹还大我娘四五十岁呢。我既然看上你了,哪怕你大我九十岁,九百岁,我还是会出手。不出手试试,我要後悔的。後悔的味道很苦很痛。你若尝过便会晓得。玉瑾之,我不要後悔。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我乐意用我的血喂你养你。如果你需得我喂一辈子,那我给你一辈子就是。”
男人凤目隐隐一湛,似将什麽掩在了底层。耐人寻味,难以阐明。
屋内只剩两人几不可闻的浅浅呼吸声。
半响後,长目微敛,他似虚弱又似缠绵的微笑低应了声:“那往後你可别再欺负小六了。”
闻言,她呼吸一滞,笑的如一只成功偷了腥的猫儿,面若桃花,眼角眉梢都是风情。
“我欺负他作甚?我只想一直欺负你啊……玉郎……”她轻佻的抬起他下巴,抚着他的薄唇道:“等你养好伤,我们去你那北麓苍冥峰的别院如何?那儿似是更能让你被我好好欺负个透呢……嗯……?”
作家的话:
马上来个小高潮!男主要强攻的脾气要展露一下!hohoho!
、?第六话?
第六话
五日後。夜。
沐浴过後的夏川唯一随意罩了件宽松长套衫,沿着後山竹林中长长的石阶行走。
抬头望着蓝黑色的苍穹,那弯银钩早已升起,清冷皎皎,映得万物一色无尘。
“傻瓜……呵!傻瓜……只不过稍稍探试了下啊,你原来是真的……真的喜爱我的呵!”不在乎夜间石板凉露甚重,她随意坐了下来,口中喃喃自语。只是声音低沈的只有自己明白在说些什麽。
思起这几日,看似寻常,却叫她心中沈闷,偏人前还得强颜欢笑。
兴许,内心那块大石早就压着。从前世她死後变作幽魂跟在他身边起,便已一直重重压着了……
对他是否也有恋慕,她问过自己,心里早已知道答案。只是她不解的是他究竟为何会喜爱她。毕竟在此之前,她从未给过他一分好脸色的。
“哎……”无奈的揉揉脸,挥袖从储物戒中搬出一瓮酒坛。她今日也想试试这曹操说的‘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谁让她如今满腔心事无人诉。
竹林远处,玉瑾之看着她发丝飞扬,衣袖随风,真像下一刻便要御风而起,飞往那山外山、天外天一般。
知道她心中藏了事儿。
那姑娘一夜之间突然脾性大变不说,如今待他虽好,却也带了些许似有若无的哀愁。她虽竭力想掩饰住,可仍叫他敏锐的觉察了。
她不愿说,是不想叫人知道了可怜她吗?
回神又望去,却见她已抱着酒坛,走入前方的六角亭狂饮起来。
他皱了皱眉,快步向凉亭走去,脸色凛冽得有些骇人。
步入凉亭後的他,靠在柱上,并没开口说话,只是挑眉看她。
而她,早已灌下最後一口那解忧物,般若汤。
白皙的脸颊因酒精而变得微红,就连平时那张字字珠玑的小嘴,都开始有些吐词不清了。
“你,你看什麽?”
“你爹一定不知道他的潞州珍珠红会被你偷拿。”
“你要去告状吗?”她脚步微晃,“你要是敢告密,我,我,嗝……”
见她打了个酒嗝,脚步不稳。他关心道:“你醉了,我抱你回去。”
“你才醉了!我没醉!”她轻哼。
夏川唯一觉得自己没醉,她脑子清醒得很,只是任凭酒精在心里发酵。或者说,她更是想借酒装疯。
他皱眉,不顾她的挣扎,抓住她的肩道:“唯一,你醉了。”
“我说了没醉!”推不开肩上的大手,她眯着眼睛,左右晃着身体,反抓住他的腰带,一头撞了进怀里。
他抱住她,眉头微拢,长眸中似闪过一丝怒火,正想说话。她却垫脚,捧住他的脸,喷吐着酒气,眼神迷茫。
“玉瑾之……你心悦我吧。我说的可对?”
他怔愣,俊美的脸庞平静无波,可那幽幽的紫瞳中隐隐闪烁,仿佛极力在隐藏着什麽。
果然……果然他还是这样啊……不论前世亦或今生的他,始终是这样的──隐忍啊。她痴痴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