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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愣神,管家赶忙回应,医药箱?有!有!
她的心口堵堵的,神情异常严肃,去拿来,别忘了,虽然我是看死人的医生,不过好歹也是医生,这点皮肉伤只要稍微处理下就行了。话锋刚落,目光又凝上了床上的男人。
好,好。
管家重重点头,没一会就拿来了医药箱。
乔菀接过,吩咐他们都去休息,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简言和她两个人。
淡淡的酒气散布在房内,窗外,是浓稠的黑。
她从医药箱里拿出了酒精棉和双氧水,纱布以及一些消炎的药粉放在了床头柜上。
暖光灯下,简言的眉是皱着的。她不晓得他到底喝了多少酒,竟然能醉成这副模样。
乔菀轻叹一气,走到床尾仔细看看了他脚上的伤口。
大小不一的水泡覆在他的脚掌上,有很多都已经破掉,露出了微红的肉。
一时间,简言转身时的那道背影又从脑海闪过,一丝愧疚缓缓爬上了眉梢,心脏最绵软的地方被扯得七零八落的。
进门前,付景年告诉她是简言找到他追问她应该会去什么地方,最让人意料不到的,是简言竟然告诉付景年,这段婚姻有名无实,所以付景年才会要她离开。
她不明白简言为什么要这么做。隐瞒了这么久的秘密突然间成为泡影,那当初又何必千方百计的叮嘱她要保密。难道是因为不想让她卷入其中?
最重要的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更加说明了她的直觉一直都没有错。或许,简言想保护那个凶手?
更没道理。
头炸开般的疼,短短几天,乔菀对简言这个人就充满了好奇,这是三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拧了拧秀眉,将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小心翼翼的处理着简言脚上的伤口。
许是真的醉得太深,乔菀折腾了半天,他居然一点反应也没。乔菀忍不住笑笑,自言自语道,第一次给活人当医生,却也和死人没区别。
时间就如同散落指缝的沙,一点一滴的过去。
包扎完脚上的伤,乔菀才突然想起他背上还有玻璃渣子,之前一时情急忘记先处理伤口再让他躺下,这会儿床上一定有细碎的玻璃片。
她走到床边,试图将他叫醒。
徒劳!
正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简言迷糊间竟一把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男人胸膛坚硬的肌理刹那间贴合着她的侧脸,强而有力的男性心跳毫无预兆地钻进了乔菀的耳槽。
简言的胸腔此起彼伏,坚实的手臂将她的柔弱整个包裹。炽热的温度烫了大片。
☆、第20章烫进心里
弯弯,别走。简言紧紧阖着眼,脑袋在乔菀的肩窝子处摩挲着,嘴里一个劲嘀咕着。
乔菀心里一惊,菀菀?是在叫她吗?怎么可能?
她悄悄挪开简言的手臂,一抬头便看见了简言深深皱起的眉头和他眼角的湿润。
乔菀缓缓站起,简言在迷糊中伸手去抓,抓了个空,半个身子都垂在了地上。
后背上密密麻麻的小伤口全部飞入女人灵动的美眸中。
她怎会知道,这些细碎的,糜烂的口子,比起他心里的伤有多么的微不足道。
乔菀轻轻叹了口气,秀眉紧拧,小心翼翼地扒开了他背上的衣服,就在那健硕的背脊变得清晰的那一瞬,她眸底的愕然无声无息的划过眉梢。
简言的背,深藏着好多疤痕,深浅不一,有一道还从右肩一直贯穿到他的精腰。
他是商人啊,父亲又是江城商会的主席,何以一个商人的背会有经历沧桑和风雨的痕迹?
她不敢想下去,加快了手部动作,将所有的玻璃碎都用镊子夹出来,又给他上了药。
等她全部处理好的时候,简言的身躯整个掉在了绵软的地毯上。
掉就掉吧,这会睡在地上比睡床上安全。她嘟囔了句,去自己房子拿了床被子给简言盖上后轻轻关上了房门
中午的阳光温暖如纱,大片散落在男人的头顶。当他醒来的时候,身上和脚上都嘶嘶的疼。
眯着眼无意间看到床边的垃圾桶里残留着很多棉花球和纱布,再看,身上的伤口被雪白的纱布一丝不苟地包好。还有身上的被子
才一夜,镜子的自己变得很陌生,浅浅的胡渣有些刺痒,记忆断了片怎么也接不上。
当他走出房间的时候,管家已在客厅等候了许久,桌上有热牛奶和面包片,从意大利空运来的白瓷盘里放着他最钟爱的鱼子酱。
管家正在桌上打盹,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倏然惊醒,一抬头便看见了简言。
她站起,赶忙迎上去,先生,您醒了?
简言一双深眸眯了眯,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只记得自己回来,喝了酒,之后怎么样,说过什么,脑中已然空白。
管家扶他坐下,将搀了姜片的牛奶颤巍巍地递过去,昨天您喝醉了,酒杯掉在地上,人又倒在玻璃片里,是夫人照顾了您整整一个晚上。
简言接过,颀长的身子慵懒地靠在椅背,她?照顾我一晚上?心里泛起一丝难以言喻悸动,微微激荡着男人的心湖。
是的,我今儿五点就起了,生怕您醒得早肚子饿,夫人一晚上没睡,在窗口坐了一夜。
他闻言后有些心神不宁,往二楼张望了几眼,轻咳一声问道,那她人呢?
今天周一,早上喝了点我煮的粥就出门上班了,不过我看她精神状态好像不是很好。这牛奶,是夫人让我一定要让您喝的,虽然我知道您讨厌吃姜但是对了,夫人还留了一封信给您。
☆、第21章让一个人彻底发疯只需一秒
晚上九点,离江城足足一千多公里开外。简言的车蜿蜒进了七岳山。
七岳山是条盘山公路,一般少有人烟。月光弥漫,简言从车里下来,一直等到了夜里十一点多。
终于,月光下那道暗黑的身影进入了视线。而他身后的那张脸,只一瞬间就刺痛了简言的心脏。
简言上前一步,两尊高大的身躯被月光拉得很长。
面前男人夜鹰般的目光太过犀利,但凡飞入瞳仁中的星子光亮都会被他深冷的愤怒给化得惊悚。
简言无视他眼里的色彩,目光始终落在女人微微突起的肚子上,眸底一阵惊愕,但语气依旧是他一贯的四平八稳,弯弯怀孕了?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包香烟,滑动金属质地的打火机,用手护住了淡蓝色的火苗,深吸一口气后邪恶地笑笑,呵,如你所见。
简言咬了咬牙,一把扯住男人衣领,几乎用全身的愤怒勒住男人的脖颈,咬牙切齿地吼,她既然怀孕了,这么晚为什么还要把她带来?
简言话音落下的一瞬,左右手臂很快被两个强壮的男人扯住。他眼里的瞳白上已然布满了细碎的血丝。
男人厚实的手掌在简言的侧脸拍了拍,脖子上扯出两条筷子粗细的青筋,弯弯是我老婆,我爱怎样就怎样。冲手下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身强力壮的一脚飞向身怀六甲的弯弯。
她的头被迅猛而来的冲撞感突袭,整个身体都撞向山石,很快,白色裙摆下淌出鲜红刺目的血迹。
简言愣住了,顺着山石缓缓滑落的弯弯似乎已经被踢懵了,呆滞的目光漫无边际。
简言的眼眶很快红了,心里的血肉像被一道道剜下来般剧烈地疼着,你疯了。他没有歇斯底里,只是他的这份平静比咆哮更让人忌惮。
男人凝着简言的目光稍稍愣了愣,但很快嘴角又扬起拿到令人作呕的弧度,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我本来就是疯子。
放开我,我要带弯弯去医院。
她命贱的很,你放心,我不会让她这么快死的。说完,他拍拍手掌,按动戒指的联络信号,两道车灯的炽烈光线越来越刺眼,光圈在黑暗中缓缓放大。
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里下来几个人,手里拎着医药箱,在弯弯的身旁蹲下。
简言不清楚在这个文明社会里,还会有医生把病人当成畜生来医治的。
几乎是没有任何想遮蔽的意思,一个年纪三十出头,脖子上纹着蝎子标记的男人一把从白色裙子里扯出了她的内裤便开始检查。
弯弯睁着眼,眼神就像死了一般,她平静的吓人,仿佛这些事她已经经历了太多,甚至都算不上什么惊天动地。
简言的心顷刻间仿似被丢进了绞肉机,他再也抑制不住眼前的震撼,两行奔涌而出的泪印进了唇角。
他撕扯着身上所有能用的气力,狂傲地扭动身子,从钳制他的手掌里挣脱出来。
可还没冲到弯弯面前,面包车里下来十几个彪悍的男人揽住了简言的去路。
此刻的简言,双目中俨然迸射出嗜血的光圈,他轻轻扯开喉咙,淡淡地说了句,滚!
☆、第22章是他的梦,他的不甘
别让他过去。男人的烟蒂落在地上,用脚踩碎,淡淡的星子在风里陨灭。
这几年就像凭空消失了般带着弯弯走得无影无踪,简言没想到,他再次回来,竟变本加厉,就如同一个魔鬼。
简言一拳打在离得最近的手下脸上,那人的鼻子就歪到了一边。几记硬拳过后,身边已七零八落倒下了好几个大汉在地上直喷血。
人在愤怒的时候,连打架的潜能也是可以被深度激发出来的。
只是做商人太久,挥拳这种事,没以前来得熟练了。
正当简言要冲过去的时候,身后一根铁棍砸在简言的腘上,高大的身躯瞬间跪了下来。
他慢慢地抬起头,声音已经嘶哑,咬牙切齿地对男人说,有什么事冲我来,至于难为个女人?
蜷缩在山石一角的弯弯一下子回过神,她终于听到了记忆中的声音。
连别人用筷子那么长的针穿透肚皮给她打引产针都没有感觉到痛的弯弯,一听见简言的声音,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她的眼神没有焦距,只是一个劲得喊着简言的名字。
一字一句,都像烙铁般烫进了简言的心上,蜿蜒进最深的地方。
再也不能平静,他暴怒地扯开喉咙质问着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男人,一股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