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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恢复平静,我突然感到办公室里的死寂像一张无法脱身的网向我压来,令我无法抗拒,万念俱灭。我哭了,嚎啕不止,似乎要将心肺全掏出,扔给这个绝望的世界,那过去久远的天真和本性在痛哭中一点点苏醒过来,我好象看见我和伙伴们在老家小学校旁边的古井旁玩耍,还有我妈从外面回来,荷着锄头。
意象里渐渐清晰地看到,我在狂奔,向一个不可知的方向。四周一片荒芜。
录音磁带“沙沙”的转动声,就像一柄钢锯锉裂着这倒移的日子发出的声音,若隐若现却又铮铮可闻,落在心上竟是生疼。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处在夏冬同样的黑暗之中,忙忙起身摸索着打开房间里的灯,可见他眼镜下仍有闪亮可现。
打开的这扇窗户,就再也关不上了,反而希望更多更自由地呼吸到窗外的空气。
如果没有我无意间对那张照片的一瞥,也许这扇窗户对我来说永远不存在,我仍然会和我的老婆磨合异已、侧身相容,直到那个叫“夏冬”的人对爱情彻底死心,然后,或是一手牵着孩子一手携着老伴,在大多数人经过的路上左右张望。那不失为一种风景。
但是,这已经不太可能了,因为窗户被打开。哪怕只有微细的光线进来,让我发现了自己,那个强大而固执的自己,竟然要超越这道人生风景。
那时已能从互联网上搜索到中文同性恋网页,一下子发现了自己的同类,觉得自己的天空变得广大,生活重新涌动起喜气。大约从我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我就疯狂地上网,尽可能多地知道关于“自己”的一切。人真是一个弱智动物,以为自已就是自己,谁知道某一天一个突然出现的家伙指着你的鼻尖说“你不是你自己!”,人这时就傻眼了,不对呀,我的父母、老婆孩子、亲戚朋友和我打了一辈子交道,哪个不认识我,哪个敢说我不是我?正是这样,他们中的许多人没有机会认识自己,有的就算是知道自己是谁了也不敢承认自己正视自己,这就是人性的悲哀,中国人的悲哀。我那时也同样的怯懦,但还是幸运的,我已经在试图正视自己。和青岛的一位网友从网上认识后,我们每天写邮件,叙说着相同的苦闷和遭际,也相互支持对方,勇敢些,给自己一个重新选择自己的机会。
已婚同志真相的力量(3)
我们的交往持续了两年,直到我两年前来北京仍然有联系,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在一封邮件里说他有情人了。我给他写邮件,就再没收到他的回信。
我不会在石家庄找朋友的,这个城市太小,熟人之间脸转不开,我毕竟是属于传统类型的人,我对家庭还是怀有一种敬意的,在世人的眼里,我仍然需要一个家庭的壳,讨还我无所适从的日子。我女儿在这一年出生了,望着甜睡中的小生命,我觉出我对怀抱里的她有一
种恐惧,陌生而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给她带来的是怎样的命运,我也不能知道她将带给我的是什么,她和我在争夺那个隐藏在本性中的真我。然而,她是有帮助的,她的母亲、她的奶奶、还有她容身的这个社会,我呢,除了互联网上那些空虚而冒险的灵魂,还有谁呢?但是互联网,中国的道德社会不承认我们,我们举轻若重。
我只能逃离,远远地走,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那儿有互联网,还有在互联网上游戏着但真实存在的类物。我没有时间等待下去了,我只有趁我女儿还没醒过来的时候,还不懂得父亲是谁的时候逃走。女儿是无辜的。
我在女儿三个月大的时候离开石家庄到的北京,北京在我眼里首先是离家较近的一个大地方,休息日我就会尽量地赶回去,不会漏掉家里的任何信息。我可以站在现实和虚幻之间的缓冲带为女儿尽一些爱护的责任。再有,北京在中国是一个包容性最大的城市,她的物质文明程度决定了她对生活方式多元化的理解程度,这里存在的每个角色是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立场和作用。
在北京,我换过两家公司,都是做软件开发,每个月的收入我一半寄给老婆孩子,另一半的一半寄给我的父母,剩下的留给自己租房和日常开销。我没有其它办法来还我欠这些人的债,我只能拼命地工作挣钱,以便让他们在外人看来是幸福的,因为他们的儿子、丈夫而幸福着。
但是这种幸福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实在是太残忍,她在忍受长夜寂寞,但她仍对婚姻心存奢望。
这个念头总是折磨着我在北京与Gay们进一步发展,这让我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感到羞愧。有时候我想对她说,她在家里也可以找,如果有人给你爱,我也可以养着你们二人。这时我恨不得抽自己嘴巴,世上哪有这般卑鄙无耻的男人,把自己老婆拱手奉人?我还是一个男人吗?
我越来越感到在人前的自卑,我老觉得别人看我的目光好象已知道我的秘密,并且在说:“你是同性恋!”。
烟呛得我受不了,打开窗户,北京的冬夜,寒风“呜呜”地从耳边划过,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我喜欢写信,喜欢坐在计算机前,手在键盘上的那种感觉,这时你不用担心说错话,因为即使说错,还有机会擦掉重来。
还有,我喜欢对着屏幕,情感可以在指间任意渲泻的那种感觉,这时你不用担心秘密被别人窥去,因为即使被人嘲笑,也不用经历特别的尴尬。
我更喜欢与朋友产生心灵碰撞的那种感觉,这时你不用担心寂寞,因为即使形只影单,却可感觉到另一颗心的陪伴。
这就是我的同性恋,掉进网络陷阱里的同性恋。
刚来北京时,我选择给网上ID写信,然后见过好几个Gay。有通过邮件来往好久才见面的,有通过电话聊过一二次就决定见面的,也有的是在那些Gay聚集地见的,有大学教授、工程师,也有程序员、艺人,感觉这些人都有一个很好的体面的社会基础。但是,命运跟开玩笑似的,我没有遇到那种对感情特认真专注的人,或是我自已也没有耐心去发现和培养吧,有的人甚至一见面就问你做不做,特恶心。一次一次地失望,人整个变得心灰意冷了,对工作、未来都没有了看法,也没了信心
。中国的同性恋呀,终究是一个行头考究的爱情故事。
同性恋的浅薄与虚伪对我的爱情观釜底抽薪,我对未来有失重悬空的感觉。如果我离了婚,我很难说是否能一定能找到我心中盼望的那份感情。许多人在这里寻找着、更换着性伙伴,我很难说不随波逐流。这种前途莫测的担忧和恐惧使爱情对我来说是一件奢侈品。而如果不离婚,那个留在石家庄的家,将成为对包括我女儿至少三个人谶难的道场,我会由一个懦夫变成凶手,况且,我现在找不到回到从前的路。
过年了,我推辞掉北京所有应酬,包括和Gay的聚会,他们中有一个人对我特好,我对他也算有感觉吧,一个月前就约我和他一起过年,但是我答应他之前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孤单的人——我的女儿,在家门口等我回家过年的女儿。
屋子里的烟味呛得我连着咳嗽,我走到窗边,打开窗准备换气,夜色浓处灯火光明,是北京西客站。明天,夏冬将从那里回到他背离的从前。
采访手记:
和夏冬约好在一家咖啡厅见面,我提前十分钟到,要了一杯咖啡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随手翻着一本过期的画报。就在我的左前方,一个穿黄衣服的戴眼镜的男士定定地坐在那里,他的脸朝向玻璃门。
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快速准备好采访机,用画报将它盖着,以免夏冬来时看见这阵势会让他过份紧张,实际上,和他约好接受本次采访,我已向他作出保证不暴露他的任何痕迹。
已婚同志真相的力量(4)
约过一分钟,那位穿黄衣服的男士起身向门外走去,这时我看清他的脸,大框架眼镜下面的脸,心事重重。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我拔通了夏冬留给我的手机号码,他说他已到了,在这家咖啡厅的门外,有半小时了。这时,那个穿黄衣服的人从我靠座着的玻璃窗走过向我点点头,我招招手示意他进来。他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进来了。
为了缓和夏冬的紧张,我和他聊起了北京的天气、刚刚听过的音乐,还有面前的画报。
在我刚准备按下录音键的时候,夏冬说他感觉很冷,“这里人来人往的可能有冷风进来”。我看了一下四周,邻座差不多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