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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鬼打墙,意思就是说在夜晚时分,郊外或者一个熟悉的任何地方,冷不丁发现自己在一个圈子里走不出去,走来走去都不行,经历过的人少,知道这事儿的人多。
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篇文章,上头说把一只鸟的眼睛用黑布严严实实的蒙上,然后放开它,在开阔的天空中,你会发现,它居然飞出一个圆圈做圆周运动,要是你亲自把自己的眼睛蒙住,在学校的操场上或者一个空旷的环境中,完全凭自己的感觉走直线,最后你发现你走的也是一个大大的圆圈。
为什么呢?因为身体结构有细微的差别,鸟的两条翅膀力量和肌肉发达程度有细微的差别,人的两条腿的长短和力量也有差别,这样的话,迈出的距离自然产生差别,比如左腿迈的步子距离长,右腿迈的距离短,积累走下来的多了,肯定是一个大大的圆圈,其他生物也是这个道理。
但是为什么我们又能保持直线运动呢?那是因为我们用眼睛在不断定位,修正自己的方向,改正两条腿的差距,所以最后走成了直线。
好了,说到鬼打墙了,这个时候肯定就是我们三个人失去了方向感,也就是说,我们早已经迷路了。
眼睛和大脑的修正功能不存在了,或者是周围环境给我们的修正信号是假的、是混乱的,我们感觉自己在按直线走,其实是在按本能走,是在按照周围环境给出的提示走,走出来也就被环境所左右,难免会是个圆圈。
有时候在固定的地带,比如坟场,会遇到鬼打墙,这好象很神秘,其实是因为这些地方的标志物,容易混淆,到处都差不多,因为认清方向主要靠地面的标志物,当这些标志物给出了错误的信息,我虽然觉的自己仍有方向感,其实也已经迷路了,当人迷路的时候,如果不停下来继续走,再加上自然产生的恐慌感觉,那么一定是本能运动,走出来是一个圆圈。
而这种错觉被一些高明的风水术士掌握,在建造帝王的陵墓的时候,会运用这个规律,人为的布置一些地面标志物,让人很容易在此迷路,感觉遇到了鬼打墙,还有个家伙更是精于此道,那就是三国时候的诸葛亮,他能用些石头,摆出一个八阵图,千军万马走进去,也转不出来,或许就是同样的道理。
所以说,人走路,鬼打墙,人写字,鬼画符,这些都是有点内在的联系。
第三十章 此地不宜久留
在胡同狭小而又压抑的空间中呆得久了,紧张与不安的感觉减轻了几分,心里却是越想越怒,蛮劲发作,老徐对着黑暗的胡同一端破口大骂:“**你老母,这些个死鬼,想要你爷爷性命就尽管放马过来,**你奶奶的摆这种迷魂阵,滚出来跟老子练一趟,老子还真就能让你没脾气!”
我不怎么会讲脏话,看老徐毫无惧色大叫大骂,也壮了壮胆子,对着胡同尽头的黑暗大骂,反正只求骂个痛快,形式重于内容,我们越骂胆子越大,脏话也越来越恶毒,把鬼的直系亲属都骂遍了。
不管怎么骂,始终没有任何反应,鬼东西们似乎在黑暗中冷笑,看着我们还能骂多久。
骂到最后实在没有什么创意了,只好相对苦笑,又坐了下来。
我想起来我研究了好久的那本天渊风水秘术,上面曾经提到过鬼打墙甚至八阵图这种现象,还煞费苦心的仔细讲解分析,都怪我看到这里就嗤之以鼻,从小学会的知识先入为主,压根就不信,自然也没有努力的去学会怎么摆阵破阵,如今事到临头,真他娘的后悔!
我长叹一声清清嗓子对田丽说:“我冯一西将来有了宝贝蛋儿,一定痛改前非,决不让我受到的教育悲剧在他身上重演,他在地上画个圈,我说什么也不会告诉他这个圈是字母O或者数字零,让他自己去想出一百种可能,弄不好他就会想出来这是砸着牛顿那个苹果!小田,你说是不是,被扼杀了自由空间的脑袋,就象我过去的二十多年一样,简直白过了!”
田丽目光复杂的瞅了我一眼,啥也没有说。
骂了这么长时间,多少也出了一些憋闷的恶气,虽然仍陷于困境,但是心里痛快了不少,我只觉口干舌燥,正想问问田丽背包里有没有水,我想弄点水来喝,田丽却忽然低声说:“你们看,那老猫旁边是不是蹲着个人。”
夜色中,我顺着田丽说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幅情景,诡异地难以形容,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蹲在胡同口正看着我们几个。
老徐说:“这狗日的胡同里好不容易见到个人,且问问她知道什么情况,过去瞧个仔细,管她是人是鬼,瞧瞧再说。”
我摸了摸手腕上的穿山掘岭甲,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有两步远的距离停下,距离很近,月光下瞧得十分清楚,这个女孩好像营养不良,瘦瘦小小的很可怜,头上用黄绳扎了两个羊角小辫,脸上无任何表情,还发出一闪一闪的银光。
小女孩蹲在地上,双手前撑,上半身抬起,田丽可能是受不了这眼光,被看得浑身发毛,别转脸不去看她。
我一咧嘴挤出点和蔼可亲的笑容,对小女孩说:“小妹子,你在这附近住是吗?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家大人呢?”问完我就知道自己纯粹废话一堆,很是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下降了。
小女孩不作声。
我又问了几句,她还是不理,老徐恼火起来,凑近了就要拉她起来。
刚一挨到小女孩,老徐忙不迭的缩手,失惊打怪的嚷道:“什么鬼东西!真晦气,这是个死小孩,他娘的身上还抹了银粉!”
我不知道抹了银粉是什么意思,正想走上去瞧个仔细,田丽一把拉住我:“不戴手套千万不能碰!有毒的,我们刑侦队有这方面资料,你仔细看这小孩身上,都是一片片青紫色的瘢块,这是水银尸瘢。”
田丽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看到过的新闻报导,极个别的古墓里头,会有殉葬的童男童女,据说这些童男童女还没死的时候,顺嘴里灌进去水银,还要在身体上一些比较柔软容易腐烂的地方挖洞,同样用滚烫的水银封住,活活弄死后再用水银粉抹遍全身,为的就是做成万年不腐的标本,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恐怕就是拿祖国的花骨朵儿来殉葬了。
老徐戴上手套把小孩的尸体抱了起来,小女孩尸体上有不少地方已经出现一片片黑紫色斑点,这种斑块俗称“水银瘢”或者“水银浸”,也有些地方称尸斑为“烂阴子”、“汞青”。
我低声告诉田丽:“真的是水银瘢,咱们内地,解放前有过买小孩陪葬的事儿,活着抹上水银粉,有的地方为了让小孩死的慢,血液多流通一会,还有灌进去热桐油的,看起来这个死小孩当年死的真惨!”
我看了几眼,越来越觉得后背发凉,小女孩冰冷的脸上大睁这双眼,似乎在控诉什么不公平的天理,又似乎是认命的流露出无辜。我皱眉说道:“真惨!咱们得把她带出去好好埋了,也是积德做个善事,会有好报的!只是不知道咱们出的去不!唉!”
老徐拿出一件衣服,过去盖住小女孩,左右包了下,扛在肩膀上,点点头说:“是啊,能走出去最好,走不出去也跟这小可怜做个伴吧,一个人孤魂野鬼的滋味可不好受!”
田丽眼尖,瞧见小女孩坐的下头有字,赶忙凑过去看,只见歪歪扭扭的写着:右左左右左左右,黄泉路上莫回头。
我困惑的说道:“这不是小孩的笔迹,肯定是大人写的老体字,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儿?难道是指引咱们出去吗?”
老徐不说话,看了又看,一指丁字路口的右边,示意让我们快走:“看来咱们不是第一个被困在这里头的,以前有人出去过,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带不走小女孩,所以写下了秘诀,咱们要不是突发善心,也发现不了这字,赶紧走吧!这世上的高人多了!”
我点点头,回头嘱咐田丽一会儿走的时候,不论背后怎么样,都不能回头看。田丽见我俩说的郑重其事,答应道:“我晓得了,你们放心。”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们顾虑不了这许多怪事了,只想尽快离开这条小黑路。
大声念了三遍“右左左右左左右”,我扯过田丽走在前头,嘱咐她,等我说可以了,才能回头。然后问田丽准备好了吗,田丽点点头答应道:“准备好了。”
老徐扛着死小孩,嚷嚷:“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按照指示的方向,我们三个走到胡同尽头的丁字路口,向右转去,走到底后又向左转。转了两次左边的路又改转向右的时候,我发现胡同口趴着的老猫不见了。
接下来还要转左左右三次,看来我们可以走出去了。抑制住心中的激动,老徐又嘱咐了一遍我,千万不可回头,尽量别走太快,留神脚下,别摔倒了。
想到脱困在即,我忍不住兴奋起来。很快,我们三个就走到了最后一次右转的路口,忽然觉得两条腿变得沉重起来,每一步都迈得很吃力,走不出三步,腰腿酸麻,忍不住就要坐下,田丽这时候说:“我怎么这么累,实在走不动了,老冯咱们歇一会儿好吗?”
我说:“坚持住,万里长征还差最后几步,你觉得很累,应该是幻觉。一定要克服自己的软弱,明白吗?”这话一是劝他,二也是给自己鼓劲。我们咬紧牙关,又向前走了两步,田丽已经筋疲力尽,向前一跪,趴在地上大口喘气,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走到她前边,把她背起来,艰难的向胡同口一步一挨的缓缓走去,双腿就如灌了铅一样沉重,背上的田丽也出奇的重,累得我气喘如牛。
忽听背后有女人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这声音撕心裂肺,深夜听来,让人汗毛倒竖。我觉得心跳加快,那女人的叫声太过凄惨,忍不住就要回头看一眼,心里突然想起‘黄泉路上莫回头’,我赶紧定了定神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一步,就听到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冯一西,我跟你讲的小人书故事还没讲完呢,今天给你讲完好不好?”这声音让我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