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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死者当时就被确认为杨孜然。因为第一目击证人是他妻子,她当时第一眼就认出来死者是她丈夫了。”按照老警探的叙述。杨孜然的妻子——杨氏当晚知道丈夫去找庄礼万理论,在家一直等到半夜都还等不来丈夫回来。当时就心生疑问。随即跑去村东头小屋找丈夫。当时村东小屋门洞大开,丈夫的尸体就趴在炉灶旁,脸正被炉火烤着。杨氏当场就被吓坏了。当时还有另外一位汉子经过,才帮她去村子通知大家来帮忙。
“哦,老先生,那路过汉子是谁?”钟将文问道。
老警探翻了翻卷宗:“是一个叫江楚的汉子。”
“啊!”钟将文惊呼道,“是江楚!”
“嗯,按他当时的说法,他当时刚好从邻村赌完钱正要回家。经过村东小屋时,刚好撞见杨夫人发现自己丈夫被杀。出于好心,他就帮杨夫人去村里请人来帮忙。”
钟将文顿生疑问,杨夫人不是不认识这江楚吗?可是十五年前的命案中,正是这江楚帮助杨夫人去村里求救的。有了这层关系,按理来说,时至今日,两人的关系就算不是很熟络,但相互之间也应该是相识的吧。可是为何在江楚失踪后,当钟将文向杨夫人提起江楚时,她好像表现得不认识一样。
“至于为什么确认那尸体是杨孜然。当时我们走访了很多村民,许多村民都认出来,那尸体正好是杨孜然的体格。无论是穿着身高,体格,甚至于于裸体。我们警方都认真地排查过,那尸体定是杨孜然无疑。”
“这么说,我的怀疑是错的了。”钟将文说道。
“哦,你有什么疑问?”老警探似有些排斥地问道。
“不瞒你说。我怀疑啊,会不会是杨孜然杀害了庄礼万,然后和他自己的妻子商量好,把庄礼万尸体的脸放在炉火上烤烂,造成是杨孜然被庄礼万杀害的假象,这也很好地解释了尸体趴在炉灶旁,脸被烤烂这一奇怪的现象。”
听完钟将文的讲述,老警察摆出一脸厌恶,“听说你还是姓杨那一家的好友呢,想不到,你竟然会说出这么,这么离奇的话来。我已经讲过了,那尸体定是杨孜然无论是身高,体格……”
“先生,我倒听说,这杨孜然自小就外出闯荡,当他回到村子时,村里面怕是没多少人认识他吧。而且他一回来就深居简出,村民怕是很少真正见过他吧。”
老警探怔了一下。
“先生,我说的是事实吗!”钟将文说道。
“嗯,当时我们去找村民验证尸体身份时,遇到了不小的麻烦。还真是被你说中了,当时村里还真没几户人家认识杨孜然。只知杨家有这么一个人,但却没有真正地见到他,或说有跟他接触过。”
“警探先生,这么说我的怀疑还是站得住脚的啰!”
“哼,虽然当时要证明尸体是杨孜然稍显不足,但却有铁证证明尸体不是庄礼万的。”
“啊,那是什么证据?”
“据当时曾招待过庄礼万的彭氏家主说,这庄礼万约是有一米八的身高,而后来我们给村东头小屋的尸体验身高时,尸体却只有一米七五左右,两者相差了有五公分之多,单从这一点就可以断定这尸体不是庄礼万了。”
听完警探的讲叙,钟将文很是惊讶:“这彭家主,他为什么可以这样断定庄礼万有一米八高,难道他还专门量过吗?而且,一米七五与一米八,以目测,相差也不会很多呀!”
“是多宝阁。彭家里有一组多宝阁。彭家主当时讲过,他在那一组多宝阁差不多离地有一米八高的地方,放着一台座钟,当庄礼万第一次来到彭家时,站在多宝阁前,他的身高差不多就有达到那座钟那般高,由此就可以断定,庄礼万一定有一米八高。”
经老警探这么一讲,凶手定是那庄礼万了,可是为什么钟将文心中还是有说不清的疑惑呢?从派出所离开后,钟将文心中还是有不尽的疑惑:现场尸体怎么会有那么怪的姿势——趴在炉灶上,脸真的是刚好被炉火烤烂吗?正常来说,在潮汕地区的厨房炉灶上通常都是会放着一口大鼎(也是就是大锅,潮汕地区俗称:鼎),为什么村东小屋的那口鼎却没有放在炉灶上,还有,当时又不是在饭点,炉灶为什么会点上火呢?还有,帮助杨氏去村里请人帮忙的是无赖江楚。据刘氏讲述,这无赖好像曾有过偷窥男女间幽会的恶习,他当时真的是刚好赌完钱而在回家的中途撞见杨氏的吗?
真是想不到,不只是两件少女谋杀案,就连发生在十五年前,现已结案了的命案也是如此扑朔迷离。
从派出所出来后,钟将文为了进一步调查庄礼万,又来到了启咸村中大地主——彭氏家族的宅邸中。
有时不得不感叹启咸村的神奇,在这样一座深处于大山中的小村庄里,竟出现了两座显赫的宅邸。如果用富丽堂皇来形容刘家宅邸,那彭家宅邸就得用望而却步来形容了。
彭家宅邸相当巨型,主体建筑是为一座“四点金”与两座“下山虎”并联成的“三连亘”,共有房十六间。这在平常乡村可以用来当作家庙或祠堂使用了。这还不止,主体建筑的两旁各建有一排供下人居住的“护厝”,以及两间马厩与牛栏,主体建筑的后面还建有一排双层后楼,简直是一座缩小版的“善居室”。
刘家是村里近几十年来冒起的新星,但彭家却是在这里扎根显赫了好几代,宅邸的规模较之刘家当然要宏大得多。在民国时期阶级相当分明的乡村,这样一座豪华宅邸矗立在此,就像是在向村内其他村民,包括刘家在内,宣告这一家族在启咸村里的地位是无人可以比及的。
这时彭家正在为李艾禧的身亡忙活着丧礼,不断地有老妈子,家丁从宅邸中进进出出,忙里忙外。面对钟将文的求见,彭家主彭震庭本想拒绝,但一听他是来查案的,也就勉强和他见上一面。钟将文被一个仆人带进到宅内的南厅里。一进屋,钟将文就发现,与这座宅邸宏伟的外表相比,其屋内的情境不免有些显得破败,跟刘宅的富丽堂皇相比,更是逊色不少。从这就可以看出这个家族已经走上了下坡路。近几年,由于连年的战乱,彭氏家族的经济能力也受到不小的打击,家里仆人也没法养活太多,所以一座偌大的宅第,内中看起来未免有些冷清。
“先生为查案而来,不知想问些什么呢?”彭氏家主彭震庭坐在上座问道。
“彭先生,我和警方现在都怀疑村里的这两起少女谋杀案都是村内人因仇恨庄礼万而牵怒于两名少女的,所以我这次来想问问你关于庄礼万的一些情况的。”钟将文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你怎么会这么问,难道……”彭震庭惊讶道。
“是的,先生,我们已经查明了,刘诗彩与李艾禧两名少女都是当年庄礼万分别与刘彭两家的两位小姐所生下的,也就是说,两位少女是——庄礼万的私生女!”
“这,这……”彭震庭听完后不断地喘着粗气,“真是家门不幸,这家门不幸啊!”顿了一下后,他才定了定精神,说道:“既然这样,先生你想问庄礼万什么事情呢?”
“所有,我想知道他所有的事情,包括他长什么样,长多高,什么体格,他是如何在启咸村立脚的。统统我都想知道。”钟将文急切地问道。
“算了,既然是关于艾禧的死。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民国五年(1916年)三月,我们村来了一位自称是在汕头埠做生意的商人,他称自己叫庄礼万,似是揭西县人氏。当时正是兵荒马乱的年代,也无从查起是真是假。当时他好像还拿着当年的潮商会开出的介绍信找到了我家。因为有介绍信,我父亲也就接待了他……”
“请先等一下,先生,你当时还记得这庄礼万长什么样吗,还有他有多高,是怎样的体格呢?”
“当时他穿着十分时髦,西服,皮鞋,戴着金边眼镜,留着两撇小胡子,显得风流倜傥。而且身材魁梧,差不多有一米八的身高吧……”
“请先等等。”钟将文再一次打断他的讲述,“你是怎么确定,他有一米八高呢?会不会少几公分呢?比如说,只有一米七五多一点而已呢?”
彭震庭怔了一下,“我父亲当时把他请进了偏厢,喏,就是这间。”他领着钟将文进了偏厢,一进屋,钟将文就看见了那组多宝阁,有两米多高,在离地差不多一米八高的那一格,放着一台精美的座钟。“他身材魁梧,当时就背靠着多宝阁站着,喏,他头顶刚好达到这里。”彭震庭指着那台座钟,“所以我们可以确认他有一米八高。”钟将文随手拿出一卷尺一量,那一格刚好有一米八左右的高度。
“不久他便取得我父亲的认可,允许他在村里种植那‘火龙果’。而且父亲还出钱跟他买种子,还发动底下的乡民一起凑钱来买,乡民能凑几个钱,大部分还是我家出的。他还说这‘火龙果’娇气,不能种在山坡上,得专门空出田地来种植,为此我父亲还专门从几个佃农手中收回了田地,结果闹得有好几家佃农都很反感此事呢。现在想想,我父亲当时真是被逼急了……”
“是因为刘家吧?”
彭震庭望了一眼钟将文:“嗯,姓刘的那一家从我祖父那一辈就开始在村里种茶叶,其势力马上就得到了增长。我祖父看着这样的情形,也只能干着急。随着其势力的增长,我家有不少佃农都不种田了,转而去到刘家的茶园当起了茶工。到我父亲当家时,我父亲认为要把刘家的势力打压下去,就必须得搞一些‘新行业’。”
“所以,令尊才会那么容易就亲信了庄礼万,而且还为这‘新行业’投了钱?”
“嗯,就是这样子的。”
“那你父亲一共投了多少钱呢?”
“很多,具体数目我不知。我父亲向他买了几批种子,但他只给了我们带来了一批。其它的,直到他犯案逃离时,都还没有拿来。”
“后来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