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友芸的话让安微微一震。
离异的芸比她大一轮,在安的心里完全是个大姐级的人物。芸的成熟、阅历、洞察世事的能力都是用代价换来的。所以,一般情况下,芸的意见和看法对安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安了解芸的不幸经历和几经坎坷的人生。
现在的芸是那种感情还在四处漂泊的人,生活比较随便,感情更是放荡不羁。一开始,安并不喜欢芸,甚至很看不起她的种种做法。随着后来听说芸的故事多了,她慢慢地了解了芸,就开始有一丝的同情、理解和怜悯游荡在和芸的交往中。
许是女人间的惺惺相惜,借着理解的桥梁,她们走到了一起,成为无所不谈的朋友。
“什么事情一跟利益挂钩就严重变质。”
安明白芸所说的一切。
安有着一份生活中别人无法认同的固执,令全世界都没有办法。她总相信美好,相信梦想的爱情。泰坦尼克号那样的荡气回肠,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样的痴情缠绵,虽然她还没有找到碰到,却不影响她的坚信,如同坚信信仰的主无时不在、无处不在一样。
所以安至今还形单影只,孤身一人生活着,品尝着岁月的悄然流逝。她像修女一样虔诚地坚守着自己的梦想,静候着等待中的爱情……
“好男人在现代文明的熏陶中都比不上大熊猫多了,快绝迹了。这倒是不争的事实。”安幽幽地说。
“明白就好!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还有一个人人爱!”芸带着一丝看透人世的悲凉,用手指头数落着好男人的少之又少。
“毕竟还没绝迹嘛!”
对安的坚信芸回应的只是嘴角的苦笑。
“那是因为你的生活圈子、你交的朋友都是污七八糟的。你运气太差。不图回报的朋友还是有的,比如……”
安看着芸探究的目光戛然而止,她知道自己说漏嘴了,无意中险些倒出心中的一个秘密,脑子以万亿次的主频高速运算,寻找一个自然合理的借口。
“比如我!难道不是你不求回报的朋友吗?”
“你又不是男人!”芸轻而易举地否决了。
“是呀,你要是男人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嫁给你了。”
安玩笑话的假设倒把芸逗得扑哧一乐。
安倒还是一脸神往、一本正经地假设起来。
“只要你天天给我做饭吃,我就嫁给你!”安挎着芸的胳膊,一脸认真地边走边看着芸的反应。
“好呀。实在不行我们两个结婚,我们可以一起买按揭的两居室,生活上相互照顾,不过私生活要自由互不干涉……”
“那别人不会怀疑我们是同性恋吧?”
“你以为呢?”
“还有啊,民政局肯定不会给两个女人办结婚证的!”
“我可不敢娶你——养不起你呀!买双皮鞋都要七八百!你还是去找个C什么O吧!”芸望着人来人往的商场打趣道。
“你这个坏蛋!”安追赶跑到前面去的芸,转身间看见了一排穿婚纱的模特。
“等等——看看这边的婚纱。”安静静地摩挲着一套套婚纱和晚礼服,“没有广州和香港那边的好。”
“怎么,想结婚了?”芸只是随意瞄了一眼,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女人这一生必定是要结一次婚的,那是一种成长。再说,等你结婚我肯定送你一套最美的婚纱,让你成为那时最美最幸福的新娘!”
安看着不屑一顾走在前面的芸,她知道芸已经对婚姻不再抱有多大的期待。
这个受伤的女人,当初跟自己一样执着,苦苦地等了7年,希望丈夫能放弃南方回来,结果还是友好地分手了。她曾经为了最初的爱常年累月地忍受着痛苦的煎熬。是啊,一个女人能有几个7年可以用来等待?那种等待的无奈,又有谁能理解?
安这样想的时候,就抬起头认真地对芸说:
“这不是取笑你!我真心地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谢谢!”芸无限感动。
其实女人最了解女人,特别是那种内心深处隐秘的东西。这两个女人有相互公开的秘密,又有彼此死守的角落。安很能理解女人这样对待生活和朋友的方式。
安是活在梦中的那类人,不会为了求全而委屈自己,独身的她潇洒地活在海洋香的世界里。海洋香就这样一瞬间改变了她的生活、她的世界。她偶尔也会想为什么会这样,她想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她只认定那种味道就是她生命的味道,还坚定地认为这一生都不会改变。
有些变化就像情绪一样让人无从明白,安也想不明白后来自己为什么还会容忍别的香味,就如同她不明白她现在为什么会痴迷海洋香?为什么还坚信能够拥有真爱?是一个道理。
哥伦比亚篇等我回来!安(2)
2
28岁的那一天像一个里程碑,让一直坚持独身主义的安感到了情感在自己身上的微妙变化。安前卫而沉静,笃信耶稣——这是现代女孩少有的信仰。可她有,还是很虔诚的那种。
这天下午,安偶然提前来到教堂坐下来静静地看一本随手带的书,等待晚上的讲道课。
空旷的教堂寂静得连均匀细微的呼吸听起来都有起有伏,像落 在平静的上,漾起层层的涟漪,微弱而不失力度。17世纪建筑的圆拱形穹顶,彩贴修饰的高大狭长的玻璃窗,屋外的阳光透过彩贴上的葡萄飞鸟花草,一览无余倾洒进来,给空间涂上一层淡淡的金黄,加之一排排整齐有序的暗红漆的跪毯,更透出遥远的神秘和力量的无穷。
安就这样坐在阳光下的跪毯上细心地读着书。
她的生活就这样固执地守着某种臆想的承诺,恬淡的外表掩饰着一颗忧郁的心,好似一处孤寂平和的风景。
故事的发生一开始并没有人意识到是故事,爱情产生的一瞬间除了跟着感觉之外,也没有谁会认为此刻会有什么情感上的纠葛要延续下去。用后来的回忆来形容他们爱情的开始却也带着几分炫目的色彩。
桐说:我很认真地看过你了!
安说: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
桐说:在教堂里。你在那读书的时候啊。
安说:是吗?我在看书;没有注意到旁边还会有人在看我。
桐说:所以说我们的相见真是奇妙啊!
安说:那你干吗看我——一个你不认识的女人?
桐说:那时,我正准备离开教堂,看见一缕阳光从教堂的窗户透进来,很美,我就跟着这光看。光正照在你的身上,你全身有一层光晕。本来,你是坐在两排椅子中间,别人是看不到的。但是,那一下子,在我转头的一瞬间突然就看到了你。
桐说:哇噻,不得了。那一下子,我都有点呆住了。心里想,这怎么会有个人呢?又想,这人怎么会这么美呢?
安说:哈哈,突然发现寂静的教堂坐着一个人,吓你一跳吧!
桐说:一切都是光的引导。我是回头向外走的时候看见你的,进去的时候只看到前面的十字架,你说说看,是不是很奇妙?真是疑为天人啊!后来,我就围着你看,走了两圈吧。我就坐下来和你聊起来了。
安说:所以你就假装成游人,问我。可怜我还不知道你的真正目的!竟然回答了你的提问,还和你瞎聊一通。
桐说:我是游人啊?!我是第一次到北京天主教堂里。我那时都呆得话都说不清了,是吧?和你一聊,觉得你很友善,好像我们是老朋友似的,更觉得是神的安排!
安说:我们从佛教、道教聊到伊斯兰教和基督教,从追寻信仰到受洗礼,从生活的残酷和无奈聊到非典聊到生死无常。
桐说:我特别高兴,因为,你知道我回国是奔丧的,我母亲去世了,突然间的感情依赖就这么塌了,所以在我回美国的前一天下午,打算到教堂转转,希望得到某种心灵的慰藉。
安说:换个地方我都不会理你的。因为那是教堂。当时我哪里知道你的背景?
桐说:这真是神的安排!我只是一个游客。偶尔去了那教堂,就碰到你了。你要是知道了我的背景,是不是不理我啊?
安说:肯定不理你!外面的坏人太多了,就因为是在教堂,我才没有觉得你像个坏人,才会跟你聊那么多。
桐说:那我真是失败。
安说:为什么?
桐说:因为,相知没有导致相爱,却导致你不理我了。那我不成了花皮球了吗?
安说:坏人一般是不进教堂的。敢于走进教堂的人即使做过坏事,也是因为有忏悔的心、向善的心才进教堂的。
桐说:安,说到非典,你很感慨。安,你为什么哭啊?
安说:我还以为你没有看见我流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间流泪,可能是为了那些死去的人。
桐说:你一哭,无声地流泪,真是叫人爱怜啊。还不知道你是谁,你叫什么,就是心里有个想法——这人是你的爱!
安说:突然间觉得生死无常,生命在小小的SARS细菌面前显得多么渺小。
桐说:我见你时就发了呆,见你流泪时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你。那时,我全身发抖,真是触了电似的爱上了你。
安说:是吗?我还偷偷地背着你擦眼泪的,以为你没有看见。
桐说:仿佛是从前的一种记忆,突然在现实中出现了一样。安,如果有前生,我们一定是相识的,今生又相识。
安说:当着别人的面流泪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桐说:我那时真想抱着你、安慰你。真想!没有色情成分的。
安说:你的眼睛好尖。
桐说:我的视力很好。以前是1。5。现在只有0。9和1。2了。
安说:我一直以为你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