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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气的脸上比别人多了几分岁月的沧桑,恬静的笑容盛开在深谙时势的嘴角,像一朵盛开在雪山上苍白的雪莲,有一种很凄然的美。
仿佛只有她,才懂得烟花瞬间的美丽所付出的代价;惟有她才懂得烟花用生命的绽放所表达的真谛——绝望的美丽!
“烟花真美!”
明被她的神情和发自内心由衷的感叹镇住了。旁边一个老爷爷抱歉地向他说其实她什么也看不见。
明没想到的是这么美丽清澈灵动的双眸竟然由于后天的一次疾病失去了她感知光明的能力。
“我看得见!真的看得见!我用耳朵看!” 她微笑着反驳爷爷说:“——那烟花真美,跳着,飞着,闪动着,像调皮的精灵,在游戏。”
她幽幽地说,仿佛在描述一个仙境,一种美好的向往,一种天马行空的想像。
原来她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用耳朵和心去欣赏、去想象烟花的灿烂。
就在这一刻,明感到内心有一种冲动,有一种想作她眼睛的冲动;有一种无以言说的想让她看到夜空中炫目的色彩的冲动;有一种想牵着她的手一路走下去的冲动;有一种两人站在天边并肩看彩霞的冲动……
在这种冲动的支配下,珊的影子和声音在明的脑海里渐渐远去。周围的喧嚣好像一下子静止了——原来大家的聚会已经散了。
珊从灯光处走来,站在明的身边。
他们扬头看着星星点点的天空,月亮已经挂在树梢上了。
爱尔兰篇爱情的颜色(2)
3
明窗静几的诺卡咖啡店里,单纯的红色、绿色线条,很让人想到80年代,农村那种俗不可耐的大红大绿龙凤棉布和花袄。可如今,在悠扬的大提琴协奏曲恣意飞扬映衬下,倒也觉不出粗俗,只感到一种简单的色彩,充满活力和年轻的气息。
意大利咖啡豆是诺卡的“主角”,薄薄的光线从咖啡豆形的灯中透出;咖啡桌上的透明塑料盒里,也是多少不一的咖啡豆,心情好的时候,轻轻一摇,清香会像大山山颠的云雾,飘然而至。
坐在这里,即便是复杂的人也能让你单纯起来。抬头,各种儿童蜡笔画、抽象派油画占据了来宾的视野。
诺卡的咖啡是经典的意大利咖啡,不过苏珊最喜欢这里的牛奶咖啡——“欧蕾”。传说是一位荷兰贵族发明的。“欧”在法语里当“咖啡”讲;“蕾”就是牛奶。
一切都是从前的布置。明和珊的第一次喝咖啡就在这里,当时,珊说她喜欢这里的简单和单纯色彩以及装饰。最后一次,看来也要在这里结束。
沉默的珊搅和着面前的“欧蕾”,很苦涩地轻声笑了笑。
“其实,爱情的滋味,就像这咖啡,等你用心去品它的时候,却品不出它确切的味道。在不同的心情下同一杯咖啡,味道也就变了。”
“俗话说得好,没有人能够同一次趟过两条河流。”
明很歉疚地向珊坦白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我很抱歉。”
珊脸颊上在别人看来是很简单、婉约和礼貌的微笑,却都像尖刺刺着坦露在珊眼前的明。
“在我生日的那天,从你看小佩吹箫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犯下了一个毁了我一生幸福的错误。”
“对不起!我……”
“不用说对不起!王菲唱的对:爱情怎么算对错?”
明知道珊是在借用王菲一首老歌《冷战》里的歌词来说自己。《冷战》的旋律简单低沉,里面有一句歌词:将错就错,爱情怎么算对错。珊就是因为这句词,才喜欢上听王菲的歌。那时候,王菲还叫王靖雯。现在倒好,王菲飘呀飘的天籁之音,不知道使多少男孩女孩,排在了她十足的FANS队伍后面。
珊呜咽了,无尽的委屈只能在心里流淌。
“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你!我有这个权利,没有错。你爱上了小佩,你也没有错。错的是你让我感到很失败!”
可怕的沉默,心的距离越来越遥远。珊恢复到平静。
明真切地希望哪怕她骂他一顿也好,说些恶毒的话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安慰和解脱。
“不过,我没你想像的那么崇高——我不会祝你们幸福的!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别忘了你的誓言!”
珊说完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坐进店外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嗖”地一声走了。
咖啡的浓香,很不解风情地飘动着。都说巧克力里融着荡气回肠的甜蜜爱情,最好的证明是人们耳熟能详的影片《浓情巧克力》。闻着咖啡的香,品着咖啡甘苦中的酸或甜,棕黑色溶液里,多少千折百回的爱的历史?
留下明一个人怔怔地坐在窗前的座位上,看着一抹红色消失在车流中。
喝着这杯没有爱情的咖啡,明想,如果根据品咖啡人的心情来划分咖啡的话,可以分成三类:溢满爱情的咖啡、失恋的咖啡、一个人的寂寞咖啡。
明想起了珊所说的“神秘爱情誓言法则”,摇摇头浅浅地笑了。他怎么会信这种莫名其妙的寓言?至少他现在不会相信。他知道渴望爱情的美好愿望会使每个女孩子都变得神经兮兮的。
说起这个寓言,还是在明和珊的关系还没有得到父亲的同意时候珊讲起的。
那天,在烛光摇曳的烛光咖啡馆里,轻柔、舒缓的音乐充满了每个角落。坐在那里,慢悠悠地品着蓝山咖啡,随心所欲地翻一本村上春树的小说,跳动的音符可以让任何一个装满心事来品咖啡的人,感到生活的美好和憧憬着未来的美好。
所有的美好感觉同样感动着忧心忡忡的明和珊。珊说她的父亲很固执,坚决反对他们来往。珊对明说,她要努力争取父亲的同意和支持。
她说,虽然她有时很任性,但在婚姻大事上,她会很在乎父亲的意见。很早没有了母亲,父亲最疼爱她宠爱她。天下找不到任何一个这么爱她的父亲。
她不希望看到一场没有最爱她的家人参加的婚礼。然后,珊深情地说:“明,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在乎家人的祝福吗?”
明摇摇头,看着珊的眼睛,表示不明白。
珊好像在讲一个遥远的故事:
一年夏天,我去澳洲一个亲戚家玩的时候,听当地老人讲起了一个在当地很流行的古老寓言,关于爱情的诅咒。
老人讲,男孩子结婚或者女孩子出嫁,一定要得到最爱他的那个人的真心祝福,他们的婚姻才会幸福美满。
如果最爱他的那个人在婚礼那天用写上他名字和生辰的布偶,拿针扎在的他心脏上,念几句咒语,诅咒他一辈子得不到他所爱的人的真心,会让他心痛一辈子。
“扑哧”一声,明笑了起来,刚喝到嘴里的咖啡还没来得及咽,喷了一桌子。
珊很惊讶,认真地说:
“别不信,很灵的。在澳洲的墨本哈根,还真有人应验了!”
“那是巫术,中国的巫术有几千年的历史了。你还信这个?没有科学根据的。” 明看着珊的认真劲,更是笑得前俯后仰。引来别人投来疑惑的目光。
“好,你不信可以。哪天你要是背叛了我,我可会拿这种方法对付你的。你可别怪我?”
“好好好,我不会怪你的,因为我不信。”
“这么说,会有那么一天了?”珊立即瞪着杏仁眼,反问。
“你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怎么会呢?你那么优秀,恐怕以后我诅咒的可能还存在,不过到时候问你咒语的时候可别不告诉我?”
“你这个坏蛋!”珊嘴上骂着明,可谁都看得出来,她很开心,很舒畅。珊用含情脉脉的双眼,打量着烛光摇曳下明的脸,明眸皓齿里流露出的温情若隐若现。
昏黄的灯光,十分地道的蓝调,似醉迷离,女歌手的磁性的嗓音充满了性感,哀哀怨怨,跌跌撞撞,令人好像看到心爱的人在迷蒙烟雾中,载着满心的期待,款款而来。
明的睿智和机警,很让珊佩服。如果说她看中明的帅气和聪明,不如说她更看中明的未来更来得真实。她爱他,真的爱他。哪怕他随意的一笑,她都能感觉到明的透明,没有一丝的做作成分和虚假的掩盖痕迹。
这种心灵的敞亮和透明让珊感到真切、安全和信任。
事实上,在这样如胶似漆的音乐氛围里,杯子里有没有咖啡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你的心是否已经醉了?
你面前坐的是不是你真心希望爱的那位?
他是不是跟你一样响应这爱的氛围?
这或许就是明想像中的溢满爱情的咖啡。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能有这种安全和信任的对象又是何其稀少!珊很庆幸自己的好运气,能在这里享受明的温情。
4
一座靠着污水河的两层小楼。一间6平方米的破旧小屋里住着小佩和她爷爷。
长条形的屋子里简陋得让明感到惊讶——这里还是人住的地方吗?
一桌一椅的摆设简单明快。没有豪华的家具,没有电器设备,有的只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生活必需用品,整齐地摆放着。
这里,远离了霓虹的炫目,远离了咖啡的醇香,远离了香槟红酒的闲适……每个晚上,明都想约小佩出去喝咖啡,聊聊天。但这些都被小佩的爷爷拒绝了:
“你的好意,我和小佩很感激。我们已经有了自己习惯的生活,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明没办法,只好在每个休息的时间,徘徊在楼下。
终于有一天,明带着买好的箫上门,虔诚地求老爷爷教他吹箫。
就这样,明走进了那扇紧闭的门,开始了另一种生活。每天早上、晚上都要来练习最简单的发音和手势,包括最基础的运气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