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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牛的所处的境地立刻就变成了骑虎难下,自从他改口说不卖后,那个大学生就开始一边声讨他说话不算数,一边死缠懒打。他越不卖,那大学生越觉得那是真东西,竟然还主动把价格涨到了四千。说得烦了,他真想告诉他这是假的,可当着一个警察他哪里敢啊。到最后,终于让他灵机一动想出个说辞,将那八卦镜仍给大学生,假装轻松的笑道:“不跟你闹了,这镜子送你好了。”
“啊?”
“实话跟你说,这镜子根本就没开光,也不是什么古玩,就是一仿造的黄铜镜,值不了几个钱。”
“不是,怎么回事?”大学生有些傻了。
“咳,看你认真,逗着你玩的。要真卖你,咱不成骗子了。”
“**!”那大学生一下就跳起来,满脸受到侮辱的样子,指着姓牛的就开始骂,而那姓牛的哪里敢还口,只是苦笑着道歉。终于,杜亦羽大概觉得这里太吵了,收起警察证,拿着杂志到餐车去了。剩下孟久好笑的躺在自己的床铺上,悠闲的翻起了报纸,准备睡觉。
那姓牛的这时才总算松了口气,连忙假装抽烟,悻悻的走开了。
后面的路途上,大学生一直就没给姓牛的好脸色,而那姓牛的也老实了许多。半夜姓牛的偷偷提着包出去转了一圈,再回来手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孟久虽然看见了,也知道他是去消灭证物,可杜亦羽都不管,他也懒得管。
火车一到站,那大学生便第一个拿着行李跳下上铺,撞了一下姓牛的肩膀,依旧气乎乎的走开了。姓牛的也想马上离开,孟久却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姓牛的连忙回过身,低头哈腰的说道:“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您也看见了,我就是逗那小子玩玩,并不是要骗钱啊。”
大概是那包八卦镜已经被他处理了,所以胆子也大了,竟然上来就毫不回避的点明话题。孟久暗暗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管闲事了。他微微一笑,拿出一张名片给姓牛的,说道:“别误会,我不是警察。”
“啊?”姓牛的一愣,接过名片就又是一愣――画尸人?
孟久拿起被姓牛的放在桌子上的八卦镜,点了点镜心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印堂暗,魂魄轻浮,眼底灰黄,阳气不胜。这都是邪气入侵的症状,你以前大概碰到过什么邪气的事情吧?还有你说的那个焚烧死人时的惨叫,最好不要再回去那里了。”
等孟久和杜亦羽离开后,那个姓牛的看着手里的名片,这回是真的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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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陈小铃1
回到北京后,孟久和杜亦羽的生活似乎再次回归原位。// 孟久休息了一天,第三天刚到公司,便被秘书告知陈小铃的父亲陈化铭已经找过他好几次了。
电话刚刚接通,陈化铭便像听到了福音一样,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孟久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听懂,差点都忘记了,而那个陈小铃果然已经有些按奈不住了。
再见陈化铭,孟久吃惊的现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上次的傲气,整个人也瘦了不少,一条腿似乎有了毛病,被身体拖着蹭着地走。另外,孟久注意到了,陈化铭一直将右手藏在兜里。而拿出来后,竟还带着一只手套。
“这?”孟久看着那只‘尤抱琵琶半遮面’的右手,已经很好奇了。
陈化铭左手僵硬的捧着右手,还没说话就连叹了三口气。孟久只好耐心等着,好不容易,陈化铭才开口道:“孟大师,我,我很爱我的女儿。唉,你曾经说过我女儿的魂魄还隐藏在某处,也说过我女儿如果再出来害人,就要收了她。可是,我求你,求你让她安心的走吧,但是不要收了她,好吗?”他以手势打断要说什么的孟久,继续道:“因为受害只有我而已。”说着,陈化铭终于将那手套摘了下来。
手套之下是一只苍白而秀气的手,一只绝对不属于陈化铭的手,一只女人的手!
孟久倒吸一口气:“她的手怎么没烧?”
陈化铭摇头道:“你误会了,这,这不是小铃的手……”
“咦?”
陈化铭将手套又带上,惨然道:“这是一个死人的手,当然是我猜的,因为断腕处血管已经枯萎。”接着,陈化铭便将这段日子来的遭遇讲了一遍。
陈小铃的葬礼与火化办的十分的隆重。之后,陈化铭在给了殡仪馆许诺的酬谢后,为小铃选了一个十分讲究的坟地将骨灰落入。虽然中年丧子是件很悲惨的事情,但陈化铭却并没有太过悲伤。这当然和他将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商场上有关,却也和陈小铃的吸毒,以及尸变有关。人的感情是很微妙的,当一个人的死代表着解脱的时候,悲伤便被淡化了。
而后,又过了一个礼拜,算时间,正是孟久和杜亦羽刚刚到了山头村的那天,陈化铭被手上突如其来的剧痛折磨醒。
被子上染满血液,一根食指不翼而飞。
当时,他整个人都蒙了,恐惧和疼痛使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叫了出来。当管家和保安跑来,陈化铭已经用绳子扎上了手腕阻止血液的流失。然后,顾不得报警,顾不得检查歹徒是从哪里侵入,管家和保安便在屋子里搜寻那根手指的去向。终于,管家在床下摸出一根冰冷的,触之便觉得恶心的食指递给陈化铭。然后,便跑出去安排车子去医院接指。保安也跑出去检查丝毫未被触动的保安系统。
自从女儿死去,老婆便因为悲伤过渡而出外疗养。因此,当时只留下陈化铭一个人坐在卧室,拿着那根手指呆。据陈化铭说,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把断指按到伤口上,看看能不能接上。于是,奇迹生了。那一按,食指竟再也拿不下来了!陈化铭这下吃惊不小,虽然那根食指不能动,也还是冰冷的,但却是拽都拽不下来。
当时,他虽然心慌,但指头能安然接回当然是好的,甚至开始设想是否真的有这种断指再生的可能。所以,他也并未太过害怕,只是那手指的僵硬令他担心,担心自己的鲁莽会不会影响医生接指。
直到管家跑进来,以惊异的神色看着陈化铭的断指,陈化铭还没有现那食指的异常,他甚至还在和管家开玩笑。因此,当那管家哆哆嗦嗦的指着那苍白的断指,结结巴巴的指出那手指并非他的,而是一个女人的手指后,陈化铭的惊异和恐慌程度可想而知。
陈化铭坐在靠背椅上,看着那只诡异的手指。眼光投在他的后背,将他的脸藏入阴影之中,彷佛整个人都已经僵化枯死一样,毫无生机。那一天,陈化铭并未对那根手指做任何事。管家和保安却开始怀疑那手指是死去的小姐作祟。
说到这里,陈化铭露出一个苦笑道:“当时真的以为那是我女儿的手指,还骂了大师你,竟忘记女儿的遗体已经火化了。”
令陈化铭现那个食指,以及第二天的中指并不是女儿的一部分是在第三天,无名指出现的时候。女儿的无名指上有一条浅白色的疤痕,而那个刚刚接上的无名指……
陈化铭的精神终于崩溃了,他本来将恐惧转为对女儿的寄托,现在,却是心神大乱。他疯狂之下,竟用刀将那三根手指全部跺下,也把管家彻底吓坏了。
那天从医院回来,管家便辞职离开了。
那天晚上,陈化铭没有吃止疼片,却靠着疼痛的刺激一夜未睡。凌晨四点五十,陈化铭已经十分疲惫了。于是,他仰靠在床头,让自己稍微休息一下。等他突然感到右手撕心般的疼痛,低头去看时,却只看到空空的手腕,与喷涌的鲜血迎着天明的第一缕曙光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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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陈小铃2
保安听到陈化铭杀猪般的吼叫的时候,正从卫生间出来。然后,他便张目结舌的看到自己的座位上静静躺着一只完整的,苍白而冰冷的女性右手。还好,这个保安还算有胆量,在陈化铭失血过多之前,大着胆子,强硬的将那个手接了上去,算是救了陈化铭一命。
而后,左脚也迫不得已换成了一个女人的脚,但这次接上的脚有一个胎记。
说到这里,陈化铭又脱下了鞋和袜子,抬起的脚背上果然有一个胎记。孟久看着那个胎记,叹了口气道:“这是尸斑。”
然后,在陈化铭的惊愕中,他拿相机照下了尸斑的样子。再检查那接上去的手和脚,没有任何异样的气息,只是又冷又僵。
和陈化铭谈完,孟久打他先离开,承诺晚上去他家查看。然后,孟久便拨通了杜亦羽办公室的电话:“喂,请问杜法医在吗?”
喀嚓。对方坚定的挂上电话。
孟久再次拨通。
滴―――
这次连接都没接。
孟久对着听筒了会呆,然后恨恨的磨牙。三个小时后,孟久拿着公安厅的介绍信跑到了杜亦羽的办公室,一**坐在杜亦羽的对面,死死的盯着那个专注比对指纹的法医。
“赵队,指纹结果出来了,完全一样,报告过会给你。”杜亦羽挂上电话,终于看向那个毫不客气的泡了杯咖啡的男人:“不会是陈小铃的事情吧?”
“你怎么知道?”本来准备好好数落一下这个一点也不友好的法医,但只是第一回合,就让孟久乖乖的将所有气话都抛开。
“猜的。”杜亦羽抢下孟久拿起的第二包容咖啡,倒进自己的杯子里:“唉,你的脸皮实在是有够厚的。一般人被挂了两次电话,还会找上门来吗?”
孟久没好气的又从杜亦羽抽屉里翻出一包咖啡,恨恨道:“一般人,会挂朋友的电话吗?!而且还是在朋友有事相商的时候?”
“你找我就是给我找事,哪里是相商啊!”杜亦羽无奈的看着自己最后一包咖啡化做冒着热气和香气的水,只得认真的建议道:“我说孟**师,你有修罗刀在身,别说陈小铃了,就算僵尸祖宗都打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