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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甜的眉头皱了起来：“既然不是指方艺，那凶手杀方艺的动机是什么？纸条中提到的‘射击冠军’又是谁？”
会议开到现在，唯一没有说过话的就是范倩倩。虽然平常都是王琪说话比较多，但是每次开会的时候，范倩倩总会提出自己的意见。而今天，她奇怪地一言不发，注意力好像也不在这场会议里面。
“黑蛇？黑蛇？”
张贝贝喊了两声，范倩倩才从失神中回过来：“啊？怎么了？”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范倩倩摇摇头：“没有，我没事。”
田甜也有些关切地问道：“自从案件发生后，你就经常像这样神不守舍的，究竟发生什么事啊？告诉我们吧，我们都可以尽力帮你的。”
田甜的话让范倩倩颇感欣慰：“谢谢大家的关心，但是我真的没事，只是对于那张纸条，我有些在意。”
“你是指纸条上所说的‘射击冠军’吗？”
“嗯。”众所周知，范倩倩是今年警队射击大赛的冠军，而纸条上又提到凶手要向射击冠军复仇，也难怪范倩倩如此晃神。
何大庆问道：“黑蛇，这世界射击冠军的人多得是，他又没提及是哪里的射击冠军，不一定就是指你啊。再说，你自己都说了没有得罪什么人，又怕什么啊？”
张贝贝也同意何大庆的说法：“虫子说得没错，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嗯。”的确，除了“射击冠军”这四个字之外，没有任何一样线索表明凶手的目标是指向范倩倩本人。
“对于这个说法，我并不完全认同。”此时，特别行动组门口响起一把熟悉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范轩站在门口，脸上和左额都还有粘着棉布的伤口。
“阿轩？！”张贝贝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范轩旁边，“你不是还不可以出院吗？怎么回来了？”
田甜也走了过来，说道：“你又不听话，自己私自走出来了吧？”
范轩笑了，擦擦鼻子说道：“虽然我是很想出院，但我本来是没有提早出院的打算。只不过，有人告诉我有案件发生，并且希望我回组里帮忙调查，我只好让医院的护士姑娘帮我向医生求情，让我可以提早出院咯。”
“有人希望你帮忙调查？谁啊？”
范轩笑了笑，看着范倩倩说道：“是明凯。”
“明凯？”
“何医生？”
“对。”范轩一边说，一边向范倩倩的方向走去，“明凯知道这次凶手的目的是向射击冠军复仇，他害怕凶手的目标会是黑蛇，所以就来医院找我，希望我可以回组里着手调查。看得出来，明凯那小子很紧张你啊，黑蛇。”
“组长，你不要乱说啦。”范倩倩的脸红了起来。
“soga，没想到原来何医生这么关心黑蛇啊。哎？莫非你们两个已经……”何大庆很邪恶地看向范倩倩。与此同时，其他人也带着奇怪的眼神和笑容看着范倩倩。
“你们想到哪里去啦？我跟明凯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啦。”
“哦！明凯！！”众人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在座的人，除了和何明凯从小一起长大的范轩跟已经和何明凯认识了两年的张贝贝之外，其他人都是喊何医生的，而现在范倩倩脱口而出就叫何明凯的名字，很难想象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很单纯的。
“不跟你们说了。”范倩倩皮笑肉不笑了一下，直接别过头去算了。
范轩拍了拍范倩倩的肩膀说道：“黑蛇，男欢女爱本是正常，如果你和明凯都互相有好感的话，何不给对方一个机会呢？反正你们两个现在都是单身的状态，有什么好怕的？”
范倩倩却转过来，义正言辞地说道：“组长，现在在开会，私人事可以留在之后再讲吗？”
“Well，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日’后再说吧，嘿嘿。”范轩故意加重这个“日”字，结果被田甜狠狠地踩了一脚。
“对了阿轩，你刚刚说对关于凶手的目标不是黑蛇的意见有不一样的想法，到底是怎么回事？”玩笑开完，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案件上来。
范轩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按照你们的调查，虽然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是死者最近并没有跟任何人结怨，也就是说，凶手可能跟死者没有任何关系，然而凶手偏偏就是杀死了死者，而在死者身上留下的纸条并不是指向死者，因为死者不是射击冠军。但你们别忘了，死者是个警察，他这么做，也许是在影射一件事……”
“什么事？”
“他要复仇的人，可能是警队里面的射击冠军。”
范轩的论点让众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大家的眼神纷纷看向范倩倩。而范倩倩更因此陷入迷惑，与此同时也有一丝害怕。虽然自己是一个警察，可现在对方可能想要向自己复仇，自己却不知道对方是谁，敌在暗，我在明，范倩倩的害怕也是很正常的。
看到范倩倩的表情好像不太好，范轩又马上补充说道：“当然，这纯属我个人的推测，再说，黑蛇只是今年的射击冠军而已，之前警队举行了这么多次射击比赛，射击冠军也是每年都换人，不一定就是指黑蛇。”
何大庆倒有些不同意：“组长，黑蛇不仅仅是今年的射击冠军，上一年的射击冠军也是她，她也是警队成立以来唯一一个能够蝉联射击冠军的女选手啊。我觉得你说的可能性也是非常大的。”
范轩拍了拍何大庆的头，他就是不喜欢何大庆每次都在不好的话上面火上加油：“你嘴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你也说是唯一一个蝉联的女选手而已，凶手又没有写清楚他复仇的是女性还是男性，你就不准是蝉联过冠军的男选手吗？再说，凶手只是说射击冠军，没说蝉不蝉联！”
何大庆摸着被拍的头，很无辜地说道：“这个观点明明是组长你说的，干嘛要打我啊？”
“我说的话就要认同了吗？现在又不是推出了案件的真相，我不过是假设而已。”
看着两个人大男人在争来争去的，范倩倩倒是很平静地说道：“其实就算组长说的是真的，我也不用怕啊，因为我是一个警察，干嘛要害怕恶势力？再说，有大家在我身边，后援团那么大，更加不用怕啦。”
范轩调侃范倩倩说：“就是嘛，有后援团团长何明凯亲力助阵，你更加不用怕啦。”
众人点头的幅度更大，让范倩倩的脸红得十分厉害。
案件暂时没有头绪，所以范轩决定大家还是先下班回去，明天继续调查。范倩倩刚走到楼下，就发现何明凯站在那里。其实何明凯是故意在这里等范倩倩的，因为纸条的事总让他放心不下。虽然在警察局里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但是范倩倩始终还是要回家的，那一段路，何明凯就不是那么放心了。
“下班啦？”
“你怎么在这？等组长吗？他已经走了啊。”范倩倩还以为何明凯是在这里等范轩。
“我是在等你。”
“等我？”范倩倩有些受宠若惊。
“嗯，关于凶手扬言要向射击冠军复仇的事，我始终耿耿于怀。正如阿轩所说，凶手可能是对警队的射击冠军怀有恨意，我更加放心不下，所以就在这里等你。”何明凯毫不掩饰地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我在警局，不会有什么事啊。”
“在警局当然还好，但是你回家的时候怎么办？”
“这……”
“这样好了，在案件还没有破之前，你下班就给我打个电话，我送你回家。”
范倩倩有些不好意思：“这样不太好吧？我工作不定时，有时候可能还要通宵呢，难道要你在这里等吗？”
何明凯却毫不在意：“没有关系，我大不了就在办公室里趴着歇息。”
看着一个男人为了自己不惜打乱自己的作息生活，范倩倩突然觉得好感动，好久没有一个男人这么真心诚意地对自己了。她很衷心地对何明凯说了一句：“谢谢你。”
何明凯则摇摇头：“这没什么，只要你没事就行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
车上，何明凯还是很关心案子的进度：“现在案子调查进度怎么样了？”
范倩倩不太乐观地摇摇头：“手头的资料太少了，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
“是吗……”何明凯感到有些失望，此刻他真想立刻就能找出凶手，这样就不用替范倩倩担惊受怕了。
“怎么？是不是后悔刚刚说的话，不想等我等通宵了？”范倩倩调侃何明凯道。
何明凯笑道：“怎么会呢？我只不过希望早点找出凶手，这样你就可以不用这么害怕了。”
范倩倩摇头：“我不觉得害怕啊。”
“那就是我不用那么害怕咯。”
“你干嘛害怕啊？对方又不是找你的麻烦。”
何明凯笑了一下，很深奥地说了一句：“我倒希望他是找我麻烦呢。”
范倩倩听得懂何明凯的意思，脸上不由自主地红了一下。
“红灯停，绿灯行”，这是从小老师就有教过的话。何明凯接受过高等教育，这么简单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红灯倒数的几十秒里，何明凯和范倩倩似乎聊得蛮开心的。突然，范倩倩注意到远处的一个角落，一个人带着帽子和墨镜，往自己这边的方向盯着。可因为距离太远，范倩倩不确定那个人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而且带着墨镜也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和眼神到底是不是看向自己这边，只是范倩倩直觉觉得，对方并不是十分友善。
“怎么了？”何明凯看到范倩倩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关切地问。
“哦，没事。”范倩倩当然不想何明凯再为自己担心，所以笑着摇摇头。而当她再次看向那边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直到回到范倩倩的住所，都没有什么事发生，何明凯也松了一口气。只不过，到底是何明凯杞人忧天，还是对方并未行动，对谁来说暂时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第七十四章 死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