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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约在晚上。”曹毅瞅见她手里拿的服饰配件,问:“你今天准备在家埋头苦干啊?这些活做起来很费眼力。”
“总比闲着坐吃山空的好。再说,你不是打算元旦出去旅游吗?多存点钱吧。”
“我说过这费用不用你操心,你就在家养着好了。再说了,无非添一张嘴吃饭而已。快点,洗洗手准备吃饭了。”曹毅飞快回归灶台前,操起铁锅上下颠簸,颇有大厨的架势。
包小娜将拿回来的手工活丢进沙发,钻进厨房突击检查,见曹毅在油烟中忙得大汗淋漓,从冰箱中取出一只雪糕递给他吃:“看把你热得,今天什么菜啊?”
曹毅咬了口雪糕,含含糊糊地说:“反正不会让你吃不下。”
她将雪糕放进自己嘴里,靠在冰箱前端详着专注厨艺的男人。灰白的浓烟里,男人的嘴唇随着颠勺时抿时张,仿佛在同锅碗瓢盆赌狠似的,这幅场景让包小娜联想浮翩,甚至以为眼前这个属于她的男人,不过是个值得托付的结婚对象而已。她很想从后面抱过去,让他笔挺的后背承托起自己的倚靠,可她没有那么做,悠悠地问起一句话:“你,认识一个叫顾北的人吗?”
“不认识。”曹毅答得简单爽快。
“你听说过烽火公司吗?”
“烽火?什么东西?”
“这可是你自己留下的词语,你都不知道?”
“你知道不就成了。”曹毅盛好菜,哧溜钻出了厨房。他脸上没有一丝异样,包小娜却深知这个话题是不能再继续了。她自顾坐好,看着端起饭已经开吃的曹毅,感叹彼此的心已是分道扬镳,越走越远。
晚上曹毅有客人,家里就剩她一个。她把之前的资料全部摆在客厅,想从中找出顾北的影子,不一会儿,她就找出一张照片。那是陈颖川在图书馆照的,一个男人的侧脸,是顾北。她重新翻看丁娅的日记本,依旧是那几幅不明所以的图画,翻着翻着,她忽然对那双眼睛起了疑心,这双眼睛是否代表着一个人?仔细看下去,她发现瞳孔中间有一个极细的洞,如果不是撕下这幅画对过光,她也没有意识到。
包小娜将这双‘眼睛’和陆羽出事的楼层画相贴,对着光照,发现那个洞正指着天台。莫非?她马上给陈颖川挂了一通电话,除了问到图书馆男人的事情,还让陈颖川再去一趟中山大学。陈颖川说过,她有个伯父在中山大学任教授,让她来查最适合不过。正当包小娜为发掘新线索兴奋不已,另一头顾北居然发来一封短信。
‘今晚一起吃饭?不见不散。’时间地点列得清清楚楚,根本容不得包小娜拒绝。或许顾北也掐准了,包小娜肯定会赴约。
作者有话要说:新浪blog更新会快一点,主要是JJ总是不稳定,等不及的可以去那里看。
、第四十三章 回到过去的城(二)
包小娜如约而至,石化大厦附近有家牛扒不错的西餐厅,顾北敢约在这里,除了胆量惊人荷包也一样□。包小娜一入内就有接待小姐问有没订位,眼尖的她一下子越过服务生看见了正朝她招手的顾北。顾北今天装扮得很齐整,奶白色的格纹衬衫外面罩着一件深灰丝绵马甲,椅背上还挂着一件深色系的外套。他的发型应该特意梳过,先前略显凌乱的碎发被发蜡整齐的固定在头顶,连鬓角处都收拾得十分利落,不卑不亢地迎对包小娜的审度。
包小娜礼节性地一笑,没等靠近席位,顾北已起身将椅子拉开,恭候她入座。她颌首答谢,脸上波澜不惊,心底却想顾北这种男人确实比曹毅更懂情调。
“你先看看餐牌,如果没有合意的,就由我来安排,保证不会让你失望。”顾北将点菜单推向包小娜,同时扬手叫来了侍者。
包小娜不知道顾北在侍者耳边叮嘱的是什么,她的目光已快速扫过目录,又及时地在侍者准备填单时直切主题:“吃不吃无所谓,你不是打算谈工作的事情吗?”她之所以肯赴约,是因为顾北说谈安排工作的事宜。
顾北作了个噤指,显然不乐意在用餐时间谈论与吃无关的事情。他很爽利地点好套餐,用手抚顺微翘的马甲底部,包小娜留意到这双手虽然长但偏胖,继而发现他整个人的轮廓都有些浮肿,因为装扮的关系,很好修饰了人已发胖的缺点。
在等候上菜的时候,顾北已经喝掉了三杯水,这里温度其实有些偏冷,包小娜穿着长袖T恤都觉得寒气袭人,眼皮底下的冷开水更是一口也没有喝过。
“还是先谈工作吧,否则这顿饭我不会吃。”包小娜说。
“OK!”顾北拿出一份劳动合同,“你先看看条件,有意见只管提。”
包小娜结果合同随意浏览了几项,最后一页签名档处贴着两把钥匙。她抠下钥匙,故作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仓库和办公室的钥匙。”
“我只负责仓管,办公室的文秘活我干不了。”包小娜推诿。
顾北说:“那条件怎么样?薪水还可以接受吗?”
“其它都成,几点上班?”
“明早八点半。”
“好,我准保到。”包小娜见餐前面包端上来,迅速装好合同和钥匙。这时有个侍者可能走得太急,不小心将盛好的红酒摔在地上,邻座的客人忍不住朝他们这边扫视,顾北看着包小娜,包小娜却若无其事地撕咬着面包,对这样的意外不作任何表态。
在餐前菜撤走上第二道时,包小娜去了一趟卫生间,将钥匙交给了守候多时的陈颖川。当她再出去时,仿佛换了一个人,一个准备借酒装疯纠缠男人的女人。
陈颖川则在他们共享晚餐的大好时机下,孤身前往烽火公司。在这项计划之前,包小娜就提醒过危险性很高,尽管她会想方设法拖住顾北,但无法保证更多的了。陈颖川自持太平间都走过一遭,对于今天的行动势在必行。
她站在烽火公司门前,仰仗着附近楼层的星火之光,进入内里的通道。挂在上面的黑色铁锁出奇的冰冷,脱漆的部位露出明晃晃的白点,像是患上白癜风的病人,突兀而抢眼。陈颖川笨拙的试着钥匙,一面环伺周边,乍听铁锁‘咔嗒’一声,连忙钻进去将铁门虚掩,锁仍旧挂在原处。
屋外没有起风,可陈颖川一踏进办公室就觉得不知道打哪儿刮进的冷风,正肆无忌惮地从领口直冲而入,在微微发汗的脊背间奔腾翻滚犹如飓风卷起的巨浪,将她衣内夹带的热气撵得丁点不剩。她绷直身子,颈项沉若千斤,任凭脑袋如何抬举,视线始终只能往下聚焦。她摸了把脖子,竖起来的汗毛摸起来就像是倒生的逆鳞,在不算寒天的夜晚,这种感觉无疑是阴冷的。
她已是不敢细看办公室,很害怕关闭的房门后面藏着一颗血滴滴的人头,或是一张被利刃划出无数道血坑的鬼脸;几乎是抱头鼠窜奔向仓库,按照包小娜所提示的方向抖索的打开手电筒。微尘在电筒投射出的圆柱形光束中间上下浮游,一处若隐若现的白点抓住了陈颖川的视线。她凑近一瞧,是枚包银的钮扣,应该是包小娜偷偷留下来的。钮扣旁边的藤椅将地面的小洞遮去大半,她挪开障碍物,用附近寻到的铁丝往洞里面捅,来回五六下总是探不到底,又用脚踏了踏周边的地面,发现纽扣标示的地方声音明显不同。
陈颖川猜想下面应该有个地下室,为了尽快找到入口不得已打开了仓库的电灯,没多久就在洞口不远处发现了砖缝。四四方方的缝隙里已经生出了不少的苔藓,看样子地下室应该荒废了一段时日。陈颖川从一堆废铜烂铁里找出一根铁撬,将面上那块盖子掀起来,露出内里的铁门。门上挂着一把锁,因为渗水的关系,铁锈已经侵蚀了大半,她用铁棍稍用力砸几次,锁便掉了下来,拉开铁门的一刹那,腥臭味迎面扑来。陈颖川不敢贸然进去,特意敞门透透气,回身将仓库的电灯熄灭。过了好一会儿,她这才顺着楼梯小心翼翼又紧张万分地进入地下室。
这个过程无意是漫长的,对于陈颖川来说甚至超过了以往任何一个让她不堪忍受的时刻。为了不从狭窄的楼梯上滚下去,她不得不扶着泛潮的墙面,粘腻的触感让她浑身不自在,想起了开膛破肚的鱿鱼,也是这么滑腻腻,类似鼻涕虫的感觉。想到此,她忍不住反胃,霉腐的味道似乎变得立体而深刻,随着鼻息出出入入,一刻也没办法安定。
她忍不住打起退堂鼓,能走到目前这个份上已是难能可贵,无论起初怀抱的念头有多了不得,和自己的生命比起来都不值一提。可她如何能甘心?尤其当脚踏踏实实地踩在地面上,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了真相的门口。
而这时,又一道门出现了。
陈颖川就站在门前大气都不敢出,有股子寒意化成一双粗糙的手,从脚底悄然而上,猛地捏实了她的脖子——冰凉的气息环绕在颈项四周,犹如一支支伺机而动的冷箭——又像是有人偷偷伸过来的脑袋,重重地搁在她的脖头,让人无法转侧去看一眼,生怕望过去正对上一双直勾勾注视自己的眼。
无尽的联想让陈颖川不战而败,起先的勇气顷刻间烟消云散,她不知道怎么打开的门,只知道等她意识到的时候,人已经进入了室内,一个真正的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远没有陈颖川所想的那么可怕,比起外面室内要干燥许多,还有电灯可用。雪白的墙上只零星散落着不起眼的小苔藓,有一只蜈蚣从摆放在中间的桌子上快速爬行,钻进了旁边木制床的床脚下方,那里有个小洞,里面想必装满了各种让陈颖川起鸡皮疙瘩的爬虫。倒是桌下一堆破碎的化学试管和烧瓶引起了她的兴趣,有一个烧瓶里还剩有几毫升的不明液体。她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塑料袋,将液体倒进去封好,抬头的时候,发现墙壁上钉着一张照片,一个身着护士服的年轻女子被捆绑在椅子上,有只男人的手正捏着女子的下巴,似乎要将她整个脑袋都捏碎。女子张着嘴拼命哀求,浮肿的脸上青紫一片,可以想象她在此之前受过多少虐待。
陈颖川不寒而栗,这个可怜的女子正是丁娅。那张椅子就是眼下她正靠着的,并且从中能嗅到从丁娅身上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