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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看见两个长得酷似云恋雪的大胖小子,风星野简直不寒而栗。
如果这样,还是自己的儿子可爱些!
风星野毅然抱回儿子,踏上归途……
等回到燕王宫,风雨箫这一觉才终於睡醒,立刻脚不停手不停地玩耍起来。虽然儿子晚上非要睡到自己的床上是不太可爱,但天黑之前,却是怎麽看怎麽伶俐,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注意力、集中力更是比其他同岁的孩子要高上几倍。若碰上风雨箫特别喜欢的东西,那双晶亮晶亮黑黝黝的眼珠,立刻就像锁定猎物的小豹。用云岫出的话说,此时的风雨箫,一看就是他风星野的种。
逗著儿子玩了一会儿,风星野有些明白为什麽云岫出会这样喜欢小孩子了。三岁的孩子已经有了自己的思维,童言童语,煞是喜人。岫出本是颗七窍玲珑心,每天在朝堂上不知想了几千几万件事,回到宫里面对单纯得只知道凭自己“动物”本能需索大人关爱的风雨箫,一定对他也是种慰藉吧?至少可以让他脑中纷乱的思维慢慢沈淀,对岫出来说,能够什麽也不想绝对是求之不得的幸福。风星野这样漫无边际地想著,心里对云岫出原有的那点恼怒也渐渐淡了,散了,化了,涌上心头的反而多了些心痛与不舍。其实仔细想来,他们婚後这三年倒是岫出让他让得多些,反而……是不是他太霸道了呢?不管怎样,就为了一个谁上谁下的问题,真是不值……
不过……不管怎样,岫出这种居然整到自己头上的行为,还是一定要清算!否则此风一长,一家之主威风扫地,接著就将是……家无宁日啊!
独孤坠月远远地就看见风星野和风雨箫在花园里,他本来是想走另一条路直接回太子殿,现在却不得不稍稍绕一个弯先过来向风星野请个安,然後他就皱著细细的眉头警戒地盯著风雨箫。独孤坠月并不是不喜欢风雨箫,但也绝谈不上喜欢风雨箫,再加上有一次无意中听说风雨箫出生前就跟他订过娃娃亲,独孤坠月於是更对风雨萧敬而远之。也是,一个七岁的孩子怎麽可能会对一个才刚刚三岁成天不是在捉蟋蟀就是在玩泥巴的“幼儿”感兴趣!
可是那个“幼儿”却偏偏喜欢独孤坠月。小孩子总是喜欢和比他们大一点的孩子玩,燕王宫里就只有独孤坠月这一个比他大点的孩子,所以风雨箫爱死了他的这个既不同父又不同母的“哥哥”。一看见独孤坠月,立刻张著两只漆黑的小胖手,热情万分地扑过来,在坠月雪白的袍子上印上两个黑黑的“爪印”,然後,笑得甜甜的,“坠月哥哥,陪我捉蚂蚁。”
独孤坠月的眉心已经快拧成一个小峰,今天太傅跟他讲解的是“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言犹在耳,他就要陪一个道理都讲不通的幼儿捉蚂蚁,难道这就是“苦其心志”麽?就算是苦其心志坠月也还是不想捉蚂蚁,他挣扎著想从那双黑黑的爪子下脱身,还没来得及行动,风星野已经抢先开了口:“坠月,你既然已经放了学,就帮著带带弟弟吧!我出去散散心,晚上告诉你父王不用等我。”潇洒地说完,潇洒地离开。
坠月有点傻眼,看著风星野飘然远去的身影,回过头,是风雨箫一张兀自笑得天真灿烂的小脸,他认命地叹口气,早知这样,宁愿在书房多看一本书了。
身後的侍女早已不声不响地准备了铜盆、清水。燕王宫里谁都知道独孤坠月少年老成,不苟言笑,还有轻微的洁癖。坠月无可奈何地牵著风语箫,卷起袖子帮他洗手。一盆水换了三次,终於将粉嫩的小手洗得雪白;又换了三次水,终於将汗漉漉的小脸也擦出粉粉的肉色,在坠月心里这才算勉强过了关。看著被他打整得干干净净的风雨箫,坠月不得不承认,风雨箫虽然经常脏是脏点,但弄干净了怎麽都得算是一个漂亮的“幼稚儿童”。当然这最後四个字是从坠月嘴里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云岫出今天一天精神都不太好。昨天晚上和风星野做到一半时被风雨箫给搅了局,虽然风星野当时的脸色让他差点笑到内伤,但也正因为兴奋过度,害他後半夜都没有休息好。今天一清早又被从床上挖起来上早朝,结果还没到中午就已经呵欠连连。午膳後云岫出躺在御花园凉亭里就著暖暖的阳光准备美美地小歇片刻。睡得正香,耳边突然传来几个侍女低低的议论,且语言和声音全都趋向於无怨无悔的花痴类型。被搅了一场酣梦,他正想发火,却突然听见了“风星野”几个字……
“六妹,到明年我就该被放出去了,以後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大王和王夫大人,那可怎麽办?看不见王夫大人我一定会形销骨立的!”
云岫出一愣,隐约想起前几天大内总管金鱼跟他提过,燕王宫里的侍女是三年一换,超过二十岁的女孩子都会放出宫让她们回家自行嫁人。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竟敢对风星野痴迷的女人!哈……他一下被挑起了兴致,认真听起壁角,今天晚上又可以趁机洗刷洗刷风星野了。
“三姐,你趁早死心吧,王夫大人眼里除了大王,从来就没有认真看过别人。你就算喜欢到愿意为他死,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这些我都知道啊。我们燕国再也没有比大王更美的人了,就算是再美的姑娘,站在大王面前恐怕也要自惭形秽吧!所以我也不敢有什麽非分之想,就是想能每天在旁边看看王夫大人而已。……你不知道,王夫大人虽然平时都冷得吓死人,可是他看大王的时候,那双眼睛不知有多温柔…………那时的王夫大人,简直就是全天下最帅最酷最(以下省略三百字)的男人…………大王真是有福呀……”
“好啦好啦,三姐,快去干活吧!说不定还可以多看两眼你最喜欢最崇拜离开他就要死人的王夫大人呢!”
“这还用你说,如果王夫大人在,我还会跟你在这闲磕牙?最新情报!王夫大人刚刚出宫散心去了,说不定今天晚上都不会回来呢!我听说大王现在天天只知道照顾孩子,冷落了王夫大人,所以王夫大人才说要出去散心!”
云岫出愣住,风星野已经出宫了?连跟他招呼也不打一个?他竟然要从几个侍女口中才能得知他老公的去向!
你当我是保姆
自从听说风星野出宫去了,云岫出一下午都无心政事,把他的“大内密探”金鱼招来一问,也只问出风星野没吃午膳就走了,而且去向不明!
去向不明!
云岫出脑袋顿时就大了,额头黑线无数,冷冷地扫了一眼金鱼,把金鱼惊出一身冷汗。
金鱼也委曲,他就算再多十倍的人手,就算再能干十倍,想要找到存心避人耳目的银雪城主也是不可能的呀!可是这话万万不能跟大王解释,正在气头上的大王,哪会儿管他金鱼的难处!……风城主,您老玩什麽不好?干嘛非要闹失踪啊!您这不是在跟大王过不去,而是在要我金鱼的小命呀……
想到自己可爱的小命,金鱼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条线索:
“大王,不过风城主这次出门,除了风雪外谁也没带。我恍惚听到风雨在抱怨,因为风城主说他已经嫁人了,所以要去的地方不适合他。”表功似地说完,金鱼才发现他的话中有多少语病!云岫出看他的眼光,已经不是冷,而是寒了!
风星野身边这四个侍卫,云岫出是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了!风月除了给风星野生个儿子外,现在已经基本被他彻底摆平,就算是给个机会让他们单独呆在一起,旧情复燃的可能性也相当於零。风雷是老实人一个,坑蒙拐骗的事情叫他做也做不出来,所以风星野如果哪天出门是带了风雷,那就绝对是做正经事去了。风雪和风雨前几年是半斤八两的两个人物,都是一肚子坏水,连自己城主的隐私都敢偷听。三年前云岫出逮到风雨的小辫子将他嫁给鲁大海才算收了风雨的狡劲儿,并且渐渐有了“从良”的势头。就只有风雪,到现在仍然死不悔改,燕王宫里每次发生“作奸犯科”的事情绝少不了他,而且滑头得像条泥鳅,让人逮不到把柄!
所以,如果说风星野悄悄出门除了一肚子坏水的风雪外谁也没带的话,那就一定不是做什麽“好事”去了!想到这里,云岫出突然想起昨晚风星野看他的眼光,冷汗慢慢浸了出来,然後是冲天的怒火!该死的!姓风的不会是因为欲望没有舒解所以出去鬼混了吧!
若在平时,云岫出自然不会有这样无稽的想法。可是现在,猜疑心一起,就像心里长了一根毒草,让他越想越真,越想越气……
晚膳後,独孤坠月拖著疲惫不堪的步伐,毕恭毕敬地将风雨箫像送神一样送回燕王寝宫。他已经暗自决定,至少十天内,他决不会再在风雨箫面前出现。一个下午,独孤坠月已经充分领略了什麽是他父王经常提到的家传武学天份!特别是王夫风星野家的武学天份,用两个字形容,就是“恐怖”!用四个字形容,就是“超级恐怖”!独孤坠月也终於明白了,为什麽风雨箫被他父王“惨无人道”地当玩具耍了这麽久还能健康地活著。以前坠月还曾为此对风雨箫抱以深深地同情,但现在,坠月明白了,风雨箫能坚持下来的原因就是:他自己本来就也是个怪物!
一下午,独孤坠月陪著风雨箫将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全都玩过了N遍。最後瘫下的那只是独孤坠月。坠月这才明白,父王对风雨箫做的一切,都还在风雨箫所能承受的运动强度范围内,难怪风叔叔看著儿子被老婆这麽玩法也从没想过要干涉,原因并不仅仅是惧内呀!
云岫出接手风雨箫,开始了每日必备的功课──玩儿!可是今天却有些不同了,没有风星野在一旁看著,似乎风雨箫带给他的乐趣也突然减少了许多。说到底,一个三岁的孩子有多大个捉弄头呢?就算他的花样繁多,玩个一两天也就尽够了吧!再说,在云恋雪小时候,这些花样就已经让他玩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