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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叟耿震虽然不愿为青云道长涉险,但也不好出口反对,只好随同到那山谷口处。
张雁心急师父安危,当先进入谷去。
石三公等看张雁涉险无恙,胆气一壮,随在身后鱼贯入谷。
原来薄红萼预布在谷口的药粉,早经山风吹散;她又出谷离去,无人再施放暗器,大愚禅师等再进谷口,自然是毫无阻碍了。
但见满谷荒草,及人而深,找人既不易,又怕中了隐身强敌的暗算,张雁右腕一翻拨出背上长剑,拨斩乱草,一面高喊师父。
但闻山谷回应之声不绝于耳,却不闻青云道长答应之言。
大愚禅师一耸慈眉,道:“这荒谷不过十余丈万圆大小,以令师的耳目,岂有不闻呼叫之理……”
他本想说只怕已经凶多吉少,忽然觉得此言太过刺耳,赶忙住口不言,一挥禅杖横向一丛乱草之上扫安。
禅杖过处,忽闻砰的一声,一把长剑,应手飞起。
石三公右手一伸,抓住长剑,张雁却纵身飞过去,大愚禅师、童叟耿震紧随张雁身后跃去。只见一座大石旁边,杂草卧倒不少,在那卧倒长草之处,遗留了不少头发。
张雁却似发现了什么奇迹一般,蹲下身子,仔细在那草地大石之处查看,一皱眉头,道:“还好,家师尚未遇上凶险。”
石三公冷笑一声,道:“你怎么知道?”
张雁道:“家师在这巨石之下,留下了我们青城派的暗记,在下自然是一瞧便知了。”
天星道长啊了一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大愚禅师道:“令师那暗记之中,除了说他未遇凶险之外,不知还暗示什么?”
张雁道:“家师这暗记之上,除了说出他未遇凶险之外,还留有路标指示他的去向。”
大愚禅师道:“既然如此,咱们就照他留下路标指向,追上去吧!”
天星道长道:“大师之言,甚合贫道心意,也许青云道兄已经受人嵌制,咱们得循着路标指示早些追去相救于他。”
张雁急急接道:“家师这路标指示之中,还藏暗语……”
石三公道:“什么暗语,还不快说出来?哼!小小年纪也学会了卖关子。”
张雁想到师父的安危大事,强自忍下愤怒,伏身查看了一阵,说道:“家师这暗语之中,限定追踪他行踪之人不得超过六人……”
耿震道:“这是什么意思?”
张雁道:“这个,一时之间晚辈揣想不透。”
天星道长听了张雁之言,不禁纵声大笑道:“好啊!青云道兄的每一举动,似是都算的准确无比,大愚禅师、石老前辈及耿老前辈、加上曹道友、贫道和带路之人,岂不是刚好六人,意思不让咱们带门下同行了。”
童叟耿震冷冷说道:“此刻寸阴如金,咱们得快些走啦!”
大愚禅师吩咐了两个随行僧侣几句,急急赶了上去。
张雁不愿在这些武林高人面前示弱,用尽了全身气力奔行,飞跃于绝峰乱石之间。
六条人影依据青云道长留下的标记婉蜒在崎岖的山道上。
张雁当先带路,走走停停,每到一处转弯的所在,定要停下身来仔细的查看很久。
但这等深山大泽之中,高峰插天,连连不绝,深谷千丈,目力难及。
张雁虽然步步小心,仍然白费了二个时辰,找不出师父留下的指标。
好在这时候群豪都变得十分耐心,无人再催迫于他,老而性急的石三公,此刻却变的十分柔和,不时低声对张雁说道:“你慢慢的找吧,不用心急,反正我们也没有其他的事。”
张雁心中的紧张,因群豪的耐心,松减了不少,又转了一个时辰左右,果然被他找到了师父留下的路标。
但他仔细看了那留下的暗记之后,不禁为之一呆。
原来这次留下的暗记十分简单,除了标向指入一道千丈深谷之外,别无一句指示之言,想是青云道长留下这暗记之时,行动十分匆忙。
天星道长看他忽然凝神而立,发起呆来,心中甚感奇怪,忍不住低声说道:“张贤侄,可是发现了什么难题吗?”
张雁道:“老前辈猜的不错,晚辈发现恩师留下的路标向这条深谷之中,不知是有何用意?”
石三公探头一望,只见立壁峻峭,悬崖千丈,这是条形势异常险恶的深谷,隐隐可见谷底嶙峋耸立的怪石。
不禁一皱眉头,道:“令师留下的路标不会错吗?”
张雁道:“晚辈已查看再三,路标指向,正入深谷,绝错不了。”
石三公道:“既是路标指向不错,咱们就下谷去吧!”
他忽然变得异常豪迈合作起来,相度一下悬崖的形势,竟然领先一跃而下,遇到无处落足的峭壁,就旋展壁虎功,游墙而下。
紧接着童叟耿震,曹燕飞依序而下。
天星道长沉声说道:“张贤侄,你自忖轻功能否下得这千丈峭壁呢?”
张雁道:“晚辈勉强可以行得。”
天星道长伸手解下腰间一条鹅黄丝带,说道:“那很好,你抓住这条丝带,咱们一起游下去吧!万一收势不住,贫道也好助你一臂之力。”
张雁道:“多谢老前辈的关怀。”
说完,也不谦让,抓住丝带,向峭壁下面游去。
大愚禅师走在最后。
张雁功力,究是难和这般上一代高人相比,将到谷底之时,气力已经用完,收不住下沉之势,直向谷底摔了下去,天星道长一提未起,连自已也被带了下去。
石三公似是早已预料到必有此着,早已蓄势相待,一见张雁遥跌而下,立时纵身而起,悬空出手,一托张雁的身子,生生把张雁接住。
天星道长武功超凡,眼看张雁已被石三公接住,心中再无顾忌,一松手中丝带,右手疾向悬崖上拍了一掌,借势提气,横飞而起,一式〃大鹏舒翼〃,道袍飘风声中,落着实地。
石三公接着张雁之后,斜向一侧跃去,距实地还有七八尺左右时,突然发出一掌,借掌劲已弹之力,一阻急落之势,和张雁同时落站实地之上。
这时,大愚禅师也已游落谷底。
张雁心中虽对石三公不满,但人家出手相助,自是不能不道谢一番,当下抱拳道:“多谢老前辈援救之恩。”
石三公道:“不用啦,你查看一下,这道山谷之中,可有令师的指向路标吗?”
张雁道:“晚辈这就查看。”
闭目调息片刻开始在谷中搜查起来。
大愚禅师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形势,道:“好一处险恶的所在。”
石三公答非所问地接道:“耿兄,咱们带的干粮还可食用几天,其名血池,自然是一个险恶无比的所在,那里只怕难以找到食用之物。”
他念念不忘血池,处处提出,希望引起群豪谈论血池的兴趣。
曹燕飞秋波一转,溜了石三公一眼,道:“如若这世上当真有血池其地,罗玄藏宝之事,想来亦非捏造的了。”
石三公道:“自然不是捏造的了,应该是千真万确才对。”
曹燕飞冷然一笑,道:“本座忧虑一事,既非被强敌所困,亦非是血池之险。”
天星道长笑道:“道友语含玄机,一时间倒是让贫道思解不透。”
曹燕飞道:“道兄言重了,以道兄的聪明,自无不解其中含意之理……。”
她微一停顿之后,说道:“但道兄既不愿说,索性由本座说出来吧,本座忧虑的倒是咱们进入血池之后,极顺利的找到了罗玄的藏宝。”
石三公道:“这倒是奇闻,老夫只怕此行扑空,落个败兴而返,你倒心忧寻得藏宝,满载而归,哈哈,老夫和耿兄当真是老迈了,难解你们这一代的心中奇想?”
曹燕飞冷然一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咱们这样人,为数虽然不多,但每一人,都代表着武林中一大门派,一旦寻得罗玄藏宝,必要引起分宝之争,那时,恐怕要形成相互残杀之局。”
天星道长道:“曹道友预言不错,此事必得早些作一番安排,免得临时引起争执……。”
只听张雁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诸位老前辈,快请过来。”
石三公当先站起,放腿直奔过去。
耿震、曹燕飞、天星道长、大愚禅师齐齐起身,赶了过去。
只见张雁蹲在一座大岩石下,望着一个高可及人的山洞出神。
石三公急急问道:“孩子,怎么样了,可是找到了令师的指向路标吗?”
张雁指着山洞说道:“家师留下的路标,指向这洞口之中,因而使晚辈犹豫不决。”
石三公凝目向那洞中望去,但见黑暗如漆,目力只能及两三丈远,暗里一皱眉头,道:
“如若令师的路标指向不错,咱们就进入瞧瞧吧!”
耿震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兄弟极赞同石兄之见。”
天星道长:“百里行程过九十,既到了此地,岂能畏难而退?”
张雁道:“诸位老前辈既然都有冒险之心,晚辈替诸位带路就是。”
天星道长一把抓住张雁,说道:“贤侄不可涉险,还是让贫道走在前面的好。”
石三公哈哈一笑,道:“不如由老夫走前面吧!”
突然放步而行,抢先进入了山洞之中。
群豪急起相随而入。
这是个幽暗的山洞,地势崎岖不平,走不过两丈,立时向左面转去,而且愈走愈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石三公晃燃了一只火摺子,查看四壁一眼,说道:此洞久年不见人迹,四周都生满了绿苔。”
一股阴寒的冷风,迎面吹袭过来,火摺子,一晃闪过,石洞中陡然又恢复了原有的黑暗。
曹燕飞道:“好冷的凤,本座预测这洞中定然有千年未化的积冰。”
天星道长笑道:“贫道久居昆仑绝顶,对于冰穴雪谷中吹出的寒意,经验甚多,这阵风势虽然阴冷,但就贫道感受而言,绝非经由冰雪中吹出。”
说话之间,又是一股阴寒之气,迎面袭来。
这一股寒风,不但阴冷之极,而且挟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