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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脸老者走近飞桥,正待从桥上过去,陡然“轰”的一声巨吼,一头比牯牛还大的白额
斑虎,雄居对崖,朝着桥上发威,意似阻止来人,从桥上过去。
紫脸老者举头望了它一眼,心想:“这大概就是小灵山的护山神兽了!”
一面却泰然举步,朝飞桥石梁上走去!
“轰”!白额斑虎敢情瞧着来人并不理会它,第二声大吼接着响起,这吼声比方才要响
亮得多,空谷回音轰轰震耳!
紫脸老者已飘然走近,快到飞桥尽头!
“轰”!白额斑虎第三声大吼,已经发起威来,凶睛凸出,蓝光暴射,金黄色的长毛,
也根根倒竖,虎尾不住的左右摆动,大有择人而噬之势!
云从龙,风从虎,它这声大吼,当真风起五步,群谷响应!
紫脸老者停住前进,拱拱手道:“老朽专程参见神尼来的,请让老朽过去。”
白额斑虎似乎听得懂人言,但它依然虎视眈眈的瞧着来人,挡在桥头一动不动。
紫脸老者微微一笑道:“你不肯让路,想是不信老朽之言,神尼避世修行,但老朽和你
主人原是方外旧……”
白额斑虎没待他说完,又是“轰”的一声闷吼,虎牙似乎作势欲扑。
紫脸老者见它依然不肯让路,心头大感作难:自己此来事关重大,非见到神尼不可,但
这守山巨虎,忠于它主人;看来决不肯让自己过去想到这里,不禁神色一怔,喝道:“老朽
有十分重大之事,非见神尼不可,你还不让开?”
双目乍睁,神光如电,注视着白额斑虎,凛然举步,朝崖上走去!
白额斑虎似乎没想到来人会有这般胆大,似待乘势扑起;哪知虎目和紫脸老者目光一
对,敢情被他气势所慑,不禁凶威尽敛,缓缓朝后退下,但它又似乎并不甘心,一条长鞭般
虎尾,只是左右迥剪!
紫脸老者朝前逼进一步,白额斑虎就后退一步。
一退一进,走了五六步,紫脸老者已经从容跨上崖石,白额斑虎面对紫脸老者除了气息
咻咻,兀自发不起威来!
就在此时,只听峰岭上飘下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叫道:“大黄,来的是什么人?”
这声音有如山谷黄莺,娇脆已极!
白额斑虎,骤然听到主人的声音,登时虎毛直竖,闷哼一声,猛向紫脸老者当头扑来!
人家只有狗仗人势,原来老虎也会虎仗人势!
紫脸老者身子动也没动,但白额斑虎扑到他身边,却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再也扑不
过去!
一时不禁凶性突发,接连张牙舞爪,连声怒吼!
腥风如卷,尘土飞扬,但它依然扑不到紫脸老者身前五尺。
紫脸老者听那说话的声音,好像年纪极轻,而且人还在峰顶之上,心中不禁暗暗点头,
此人敢情是神尼门下了?
他并不理会白额斑虎的连声厉吼,微微抬头说道:“老朽王公直,有事面谒神尼来
的。”
他声音不响,又在连声虎啸之中,居然清晰地传上峰顶。—峰上娇声喝道:“大黄,不
得无礼;来的是王大侠!”
白额斑虎真还通灵,被她轻轻一叱,偏着虎头,瞧瞧紫脸老者,口中低啸一声,果然立
时退了下去。
峰上娇脆声音,重又说道:“王大侠,抱歉得很,师傅已有多年不见外客了。”
说的好,一口拒绝了,但这话何用你说?神尼避世修行,不见外人,大家谁都知道。
紫脸老者微微一笑道:“神尼不见外客,老朽幸有耳闻,只是老朽不远千里而来,实有
重大之事,向神尼面陈,烦请姑娘替老朽通报一声。”
峰上娇脆声音说道:“不成,这许多年来,不知有多少人都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见师
傅,结果师傅一个也不见,王大侠请原谅,我不能替你通报。”
紫脸老者不期一怔,心想:“这可怎么好!自己总不能白来一趟?”
接着抬头笑道:“尊师虽然避世修行,不见外客,姑娘只要说起老朽,尊师也许会破例
延见。”
峰上娇脆声音停了一停,才道:“师傅认识王大侠么?”
紫脸老者呵呵笑道:“老朽三十年前,和尊师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尊师曾约老朽有暇可
来小灵山一晤,老朽此来,也可说是应三十年前旧约来的。”
峰上娇脆声音轻啊一声道:“原来王大侠和师傅是旧友;师傅正在入定,王大侠请到小
庵奉茶。”
紫脸老者微微一笑,便自举步朝山上走去。
小灵山,又名灵鹫峰,据说它和西天佛国的灵鹫峰形状十分相似,这可没人见过,但它
确实雄伟秀拔,气势非凡!
大悲庵就建在峰腰上面,白云封径,终年人迹罕至。
别看紫脸老者举步从容,一步一步的走着,只是和一个普通人行路一样,但就在峰上娇
脆声音,话声说完,还没多久,紫脸老者已经像一朵青云般冉冉直上,出现在大悲庵前面。
庵门口,站着一个长发披肩的黄衣少女,她瞧到紫脸老者来的这般快法,不禁脸露惊奇
之色!
在她想来,托塔天王王公直在武林中声誉之隆,几乎不在师傅之下,自己也曾听师傅说
过,至少也该是和师傅同辈之人,但没想到来人只有五十来岁,也看不出有什么惊人之处。
却有这般身手。
紫脸老者含笑拱手道:“老朽王公直,姑娘就是神尼高足了?”
黄衣少女还礼道2“王大侠驾临,晚辈有失迎迓。”
紫脸老者呵呵一笑道:“不敢当,老朽来的冒昧,惊扰姑娘师徒,心实不安。”
黄衣少女道:“师傅还在入定,王大侠请到庵中小座。”
说着,领了紫脸老者进入山门,直上大殿。
这大悲庵就是这么一间大殿,殿上供奉的是观世音菩萨,后进敢情是她们师徒的静室。
黄衣少女请紫脸老者在佛堂上落坐,自己匆匆进去,一会工夫,端着一盅茶出来,说
道:“王大侠请用茶。”
紫脸老者忙道:“姑娘不可客气!”
目光一转,含笑道:“这里想来只有姑娘和尊师两位了?”
黄衣少女点点头。
紫脸老者笑道:“姑娘拜在尊师门下不知有多久?”
黄衣少女垂头道:“晚辈从小就是由师傅养大的。”
紫脸老者捋须笑道:“这就是了,难怪姑娘一身武学,已得尊师真传,就是方才千里传
音之术,只怕武林一流高手,也难望姑娘项背。”
黄衣少女脸上一红,羞涩的道:“王大侠见笑了,师傅说晚辈还没有她老人家三成火侯
呢!”
紫脸老者大笑道:“尊师悟彻佛门真谛,功参造化,为百年来武林第一高手,姑娘能有
尊师三成火侯,放眼江湖,只怕已是罕有对手了。”
黄衣少女不觉面有喜色,嫣然笑道:“我师傅从不准我轻易离开这里,也从没和我说过
江湖上的事,王大侠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人,不知江湖上有些什么厉害的人?”
紫脸老者笑道:“江湖上分为正邪两派,正派中一共有九大门派……”
黄衣少女道:“这个晚辈听师傅说过,邪派呢?”
紫脸老者沉吟道:“其实武功一道,并没有正邪之分,行得正,纵然旁门出身,就是正
派,行的邪,就是邪派。譬如当年和尊师同名的通天教主阴古虚,出身原是旁门,但为人正
派,江湖上谁也没有把他视为邪派中人。又像乌蒙的黑风婆,当年虽然为恶,但放下屠刀,
一样不算恶人……”
黄衣少女似乎听出滋味来了,睁着眼睛,想了一想,道:“通天教主阴古虚,我好像听
师傅说过,黑风婆?这名字我没听到过,哦,还有瑶山的千毒谷主,也是坏人,我听师傅说
过。”
紫脸老者微喟道:“江湖上本来已经平静了一二十年,自从黑风婆隐迹之后,千毒谷主
也已有多年不出,可是乎静了二十年之后,如今却又凶机隐伏,成了大风暴的前夕,一旦暴
发,可说是武林中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
黄衣少女奇道:“可是黑风婆和千毒谷主又出来了?”
紫脸老者摇摇头道:“如果是黑风婆,千谷毒主等人,老朽也不会专程找尊师来。”
黄衣少女咬着嘴唇,说道:“师傅恐怕不会管这些事的。”
紫脸老者仰脸道:“神尼佛门中人,慈悲为怀,何况这是一场莫大功德,如果尊师不
管,只怕没人能挽救这场浩劫了。”
黄衣少女道:“王大侠呢?”
紫脸老者苦笑道:“姑娘把老朽看的太高了,凭老朽这点能耐,只够和对方第二流的人
物相抗,唉,只怕还嫌不够……”
黄衣少女吃惊的道:“有这么厉害的人,那是什么人呢?”
话声方落,只听一个苍老声音叫道:“徒儿,你在和谁说话?”
黄衣少女吐吐舌头,低声道:“师傅醒了!”
一面接口道:“师傅,是王大侠!”
苍老声音道:“为师不见外客,你怎么把人家让到庵里来了?”
黄衣少女回头望了紫脸老者一眼,说道:“师傅,王大侠是你老人,家约他来的。”
苍老声音道:“为师约过了什么人?你就说为师不见外人,请他下山去吧!”
紫脸老者连忙起身拱拳道:“老朽王公直,三十年前曾在南屏山上拜识过神尼一面,当
时蒙神尼嘱老朽他日途经梵净山,可至小灵山一晤之言;老朽碌碌庸人,三十年后,才采专
诚拜谒!”
“阿弥陀佛!”
苍老声音低诵佛号,道:“贫尼还当是谁,原来是托塔天王老檀越光临寒山,贫尼失敬
之至!”
话声未落偏门内已转出一个枯瘦清癯的缁衣老尼,一手握着一串念珠,合十躬身道:
“老檀越三十年不见,丰采如昔,贫尼方才多多得罪!”
黄衣少女瞧了紫脸老者一眼,暗想:“原来托塔天王三十年前就是这个样子了。”
紫脸老者连忙还礼道:“老师父宝相庄严也和昔年一样。”
缁衣老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