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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扬所练的大无相功威力极强,只是受伤后回复极慢。当初那位撰写神功之人,旨意在强身健体,戒凶戒狠。若是平静修练,可以延年益寿。倘若好勇斗狠,则受伤之后不易复原,那也是一种明哲保身之法。
往后数月,端木雪照顾风清扬无微不至。虽然风清扬刻意避开端木雪的眼光,但是举手投足之间,怜惜之意溢于言表。
转眼中秋将至,风清扬的伤势大致痊愈。一日晚间端木雪来到风清扬房中,准备一桌清粥小菜,一壶清酒。风清扬知道时日已到,心中隐隐约约有些感伤。
端木雪脸上胭脂淡抹,身穿淡绿衣裳。轻盈的来到风清扬房中。
风清扬见她脸上淡淡的胭脂,红红的甚是娇,肌肤白晰胜雪,宛如神仙中人。
端木雪静静的坐在风清扬对面,轻起朱唇道:“四年前,我还是渤海端木家的大小姐。
有一天,一个自称卢全的人上门求亲。我父亲见那人行止不端,声名狼籍。便婉拒了他的求亲。没想到三天后,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忽然有十多名蒙面客闯入我家,我父亲力拒身亡。他们杀光我的家人,还意图玷污我。我奋力抵抗。这时我父亲的朋友忽然夜访,杀了数人后将我救出。”
说到伤心处,端木雪眼泪扑簌簌的流下。风清扬感同身受,眼眶不禁红了起来。
端木雪擦了擦眼泪续道:“隔天,我父亲的朋友见我身负大仇,便送我上黑木崖申冤。
后来方恨天见我复仇之心浓,便以代我报仇为聘,将我许配给他的儿子方敬渊。我无依无靠。只好答应。没想到婚后才知那方恨天练功走火,功力时高时低,教主的大位,全仗方敬渊的武艺保住。我心中不解,那方敬渊年纪轻轻的武功怎会胜过许多教中长老。于是多方打听,没想到被我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风清扬见她心情激动,于是柔声劝道:“你先休息一下,缓缓情绪再说。”
端木雪摇头道:“这事我闷在心里好久,我一定要说。那天杀我全家的蒙面人,是方恨天派来的。”
风清扬心中惊讶,道:“这……这太匪夷所思了。”
端木雪续道:“原来早些日子,我爹曾上黑木崖,想将我许配给方敬渊。没想到却发现了方敬渊的秘密。于是方恨天派人杀了我全家。只是没想到我会活着。于是将计就计将我许配给他儿子。”
风清扬道:“到底是什么秘密要杀人灭口?”
端木雪脸上一红,道:“那方恨天为巩固自己地位,让他儿子练了邪门的功夫,方敬渊把自己弄得不男不女。为了掩人耳目,才和我成亲。”
风清扬听不懂她话中之意,问道:“什么不男不女?什么掩人耳目?”
端木雪双颊飞红,细声道:“就是……就是拿刀,就是作了服侍皇帝的人啦。”
风清扬叫了一声道:“他作了太监,那方恨天不就绝子绝孙了。”
端木雪续道:“那方恨天,他心里盘算着,如果他的功夫能修练完成,他就要……
就要强逼我……”
说到此处,端木雪羞不可抑,低着头不敢看风清扬。
风清扬怒道:“这个方恨天如此可恶,竟然有着如此龌的念头。”
端木雪见风清扬气愤填膺,心中喜道:“他心里还是顾着我的。”
这些日子风清扬始终和端木雪保持距离,以礼自持。不论端木雪如何殷殷相待,风清扬总是不理不应,端木雪始终不能得知风清扬的心里是如何看待自己。现在风清扬自知分离在即,原本坚守的信念一下子就崩解了。这时表现在外表上,端木雪总算能探知风清扬的心情,不由得暗自高兴。
端木雪抬头看着风清扬道:“神教十位长老于五天前上华山挑战五岳剑派,黑木崖只剩左右光明使和方敬渊,想杀方恨天可说是事半功倍。左右光明使你是可以轻松应付,只是那方敬渊邪功厉害,恐怕……”
端木雪说到方敬渊,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眼神。
风清扬看她惊恐的脸色,大笑道:“打不过他,最多是让他杀了,反正这些天是捡来的,当日我便该死在观日亭,多活这些日子也够了。”
说着说着,倒了两杯酒道:“端木姑娘,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我仅以这杯酒,聊表我的谢意。”说完一饮而尽。
端木雪道:“由此前去三十里,有一栈道可上黑木崖。我会给你通行令牌。持这令牌可直上总坛。”
风清扬一怔,道:“原来我一直在黑木崖下,妙极,妙极了。”
端木雪看着风清扬,右手拿起酒杯,心中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酒喝下。
风清扬看着端木雪心中忽然感觉有股莫名的悲哀。寻思:“自己一生都为别人而活,为了活的人,也为了死的人。就算报了大仇又如何,人死不能复生。百年之后,都是枯骨一堆。不论活的高兴还是悲苦,都会随风而逝。明日一战,不管胜败如何,总是走到一个尽头了。自己从仇恨中走来艰辛,不忍端木雪重蹈覆辙。
“
于是风清扬对着端木雪道:“端木姑娘,我有一件事要求你。”
端木雪看着风清扬的脸,心里怦怦的跳着,不知他要自己做什么?风清扬微笑道:“不管明天是否能杀的了方恨天,我希望你从此不要再兴起复仇的念头,找个好人家,快快乐乐的过一生,好么?”
端木雪听他语气平和,关心他人远胜于己。自己满腹仇恨,从没想过其他人。假如明天方恨天死了,自己该何去何从?以前从没想过的问题,忽然一股脑儿全部涌现。”自己的假丈夫是仇人,真正喜欢的人却可能为了自己命丧黄泉,到底是仇恨重要,还是心爱的人生命重要?风清扬受了伤,自己与他日日病榻相对,耳听风清扬如此痴情缠绵的梦呓,才知人间情爱的滋味。少女怀春,一颗心早已悄悄的系在他的身上。仇恨和爱情,何者为重?长久避而不答的问题,终于面临抉择的时候了。”
端木雪看着风清扬的脸庞,心中想道:“自己真的狠心要他去冒生命危险吗?不是的,我宁愿自己死,也不要他为我涉险。这是我的冤仇,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风清扬不知她心中转过这许多念头,只想劝她不要为仇恨执着。于是道:“明天对我而言,是一个结束。我希望对你而言,是一个新的开始。”
端木雪此时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道:“明天你别去了,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报。”
风清扬摇头道:“我欠你的,总是要还。但愿你能听我的劝告,那我的心中就没有遗憾了。”
端木雪听他似乎在交代遗言,心中悲痛,伏在桌上哭了起来。
风清扬走到她的身旁,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道:“你不用伤心,人世间聚散本是无常。
你还有美好的未来,可要好好把握。”
端木雪抬头看着风清扬,哭泣道:“我不要你为了我去送死。”
风清扬见她脸上挂着泪珠,哭的有如梨花带泪般惹人怜惜,心中忽然情欲大动,双手将她紧紧抱住,低头往她唇上吻去。端木雪在他一吻之下,心魂俱醉。张开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端木雪火热的身子,少女的芬芳刺激着风清扬的原始欲望。他拦腰将端木雪抱起,轻轻的放在床上。端木雪热情如火,嘴中梦呓道:“我是有丈夫的。”风清扬如闻雷击,啊的一声放开端木雪倒退两步。风清扬感觉腹下一团火熊熊燃起,他惊讶的看着酒壶颤声道:“这是……这是鸾凤和鸣散!为什么?……”
转头看端木雪双颊嫣红,泪珠盈盈的模样,眼前彷佛出现玉袖临死前的情景,她也是如此痴痴的瞧着自己。蓦地里心中大恸,扑将过去将她压倒在床上,右手扯断她的衣带,露出了雪白的酥胸。端木雪娇喘细细,樱唇如火。风清扬久未尝腥,眼前玉体横陈,欲火大炽,动如猛虎出闸,锐不可当。端木雪未经人事,禁不起狂风暴雨摧残,一声娇呼,昏了过去。
待得东方渐白,端木雪渐渐醒来。她看着枕旁俊秀的脸庞,心里一时欢喜,一时忧伤。
端木雪轻抚着他的胸膛,眼中柔情无限。细声道:“我只恨识你太晚,相聚时日无多。今日一别,你可会记得我?”说完在他唇上一吻,轻轻的下床。拿起衣衫时看见衣衫碎裂,想起昨夜缠绵景致,脸上不由的浮起一抹红晕。
端木雪从柜子中取出一套风清扬的衣衫穿上。走到门前,心想这一去可能后会无期。忍不住又走回床前。将被子轻轻的拉到风清扬胸前。看着眼前心爱之人,心中万般无奈,眼泪不禁滴了下来。
风清扬其实早已醒来。他见端木雪站在床前涕泣,运上指力急点而去。端木雪应声倒地。风清扬将她抱上床,盖上被褥。看着她脸上的泪珠,风清扬虽然不忍,但是心想:“若我都杀不了方恨天,你去又有何用?只盼你能听从我劝,远离仇恨是非,则我心足矣。”
风清扬穿好衣服,拿起长剑,静静的看了端木雪半晌,叹了口气。不知是感叹她的身世,还是感叹离别的哀愁。风清扬从木雪怀中取出令牌,往黑木崖直奔而去……
…
第十一章 封 剑
风清扬持了令牌,一路通过十二个关卡。山道上奇岩怪石,景色荒凉,完全不像是名震江湖的大帮派所在之地。一直走到一处狭道铁闸之前,里面的人问到当日口令,风清扬一怔,心想端木雪没说,是不是早就打算不让我上黑木崖。但是我人已经到了此处,不能无功而返。于是道:“我是风清扬,要见你们教主。
“那人大概吃了一惊,打开铁闸的一个小窗口,看见风清扬只是单身一人,急忙遣人回报总坛。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铁闸打开,一人恭敬的道:“我们教主恭候风公子大驾。”风清扬点头还礼。那人领着风清扬经过两个铁闸,来到一面绝壁之前。风清扬不解的看这领头之人。只见他走到一个大竹篓之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