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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方媛叹口气,悄悄从睡袋中钻出来,披起衣裳,走出房间。
外面,月光很好,皎洁的明月如残钩般,轻轻地钩在一处高峰上。
山风清新,全身的毛孔都被吹得舒畅起来,累积的郁闷之气仿佛被清风全部吹出体外般。
方媛感觉舒服极了。
不祥的感觉早已烟消云散。
也许,不应该再看那些悲伤的言情小说了。
那些言情小说写得是极好的,可是,里面的思想却太消沉了。
女孩家,总喜欢幻想白马王子,总奢望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是,生活是那么琐碎,如网一般,在风雨中飘来飘去。那些情感,只是网上的一些尘埃,附带了它,只会显得更沉重、更阴郁。
一个人,总要长大。
摔伤后,再疼的伤口,也会被时间治疗好,结疤后重新愈合。有的人,却喜欢总是自怨自艾,去寻找摔伤的原因,埋怨道路的不顺、石块的阻绊,还有运气的不佳。逢人便回忆摔伤时的惨烈景象,甚至将伤口亮出来,挖去刚结的疤痕,展示曾经的痛楚。
这有用吗?
这世界上,最廉价的,就是同情了。别人的同情,并不能改变什么,只会赢得一些无用的安慰和泪水。
也许,我应该再坚强一些。
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只是岁月留下的印记,我又何必耿耿于怀。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每一天,都是崭新的一天。
想到这,方媛的心情好多了。
她信步漫游,转过众人休息的二楼,上了三楼。在三楼转了一圈,又去了四楼的楼顶。
站得高,才看得远。境界决定成就。
方媛暗暗地想着,张开双臂,对着空旷无人的山野,大喊道:“喂!”
叫声很快被风声掩盖。
“妈妈!我想你,你快回来吧!”
“方振衣,我爱你……”
平时,一直隐藏着,不敢说的话,此刻,大声叫出来,不知有多舒畅。
反正,没人听见。
叫了一会,方媛累了,喘着气,突然笑了。
原来,放纵也是一种快乐。
风中,却传来另一种声音,似乎有人在争吵。
方媛的心立刻如小鹿般跳了起来。
这么晚,怎么会有人争吵?
还有谁,和她一样,没有睡?
她侧耳听了听,争吵声却没有了。
难道,是她听错了?
要知道,山风呼啸的声音,和女人争吵的声音有些相像。
再听了一会,依然没听到争吵声。
方媛稍稍放下心来,四处打量楼顶。
虽然是夜晚,月色很好,可以清晰地看清身边的景物。
正紧张中,忽然听到“咯”的一声,似乎是小石块滚动的声音。
“谁!”方媛大声喝了一下,给自己壮胆。
这一片方圆十几米的地方,空荡荡的,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前面拐角处,一幢小屋的尖顶挡住了视线。
声音,就是从那边发出来的。
依然没有人回答。
方媛小心翼翼地朝前走了几步,紧盯着那片尖顶屋的阴影。
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一张娇小玲珑的脸,慢慢地从阴影处显现出来。
方媛舒了口气,原来是凌雁玉。
“小玉,你搞什么!吓死我了!”
可是,很快,方媛就发觉不对劲。
凌雁玉并没有说话,狠狠地盯着方媛,眼神突然露出恐惧,仿佛见到了一个魔鬼般。
她的身体,也在黑暗中慢慢显示出来,衣裳上竟然沾有飞溅形的血迹,右手,拿着一把锋芒毕露的匕首。
这把匕首,方媛见过,是闷哥的。
闷哥身上一直带着把锋利的匕首,说是用以防身,以防不测。
“小玉,你没事吧!”方媛赶紧迎上去。
可是,她没想到,凌雁玉突然咬咬牙,竟然挥起手上匕首,狠狠地刺向她。
方媛大吃一惊,想要躲避,却已晚了,只来得及稍稍后仰下身子,锋利的匕首划过她的左臂,扬起一串血珠。
方媛伸出右手,抓住凌雁玉的手,对她叫道:“你干什么?是我啊,方媛!”
“方、媛!”凌雁玉一字一字地说,仿佛蕴藏着许多仇恨般,更加疯狂地攻向方媛。
方媛只得松开手,转身逃走。
凌雁玉疯了般追上来,
方媛不知道凌雁玉怎么会变成这样,但现在的凌雁玉实在是只狰狞凶猛的野兽。
她的脸部肌肉不规则地抽蓄着,眼中如野兽般露出凶光,神经质似地冷笑,头不时地晃动一下,手上青筋暴出,嚎叫着挥刀劈向方媛。
方媛拼命地跑,只记得凛冽的刀风和彻骨的疼痛。
受伤野兽般的嚎叫声,一直在她耳边缭绕,不停地威胁她的神经。
似乎只过了一两分钟,楼顶上重新寂寥下来。
刀风声没了,嚎叫声也没了。
方媛紧跑几上,陡然转身,看到凌雁玉已经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死了般。
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看到的是一张死不瞑目的脸。
那张脸,原来生动活泼,有着青春的特有嫣红,现在却变成了惨白色,没有一丝生命的色彩。
34、
方媛伸手捡起掉落在凌雁玉身旁的匕首,又探了探凌雁玉的鼻息,没半点呼吸。
凌雁玉死了!
她的胸前,有一个窟窿,鲜血直流。
显然,这个伤口是致命的。
怎么会这样?
是谁杀了她?
难道,这老房子里,真的有一个看不到的恶鬼?
方媛不知道自己脑海里为什么老是会冒出这种三流恐怖电影的情节。
凌雁玉的死,正常的逻辑,是苏雅、柳雪怡、闷哥、吴浩东四人中,有一人是凶手。
苏雅肯定不是,以她对苏雅的理解,绝不会去和凌雁玉这种人起什么利益冲突。
退一万步来说,两人即使起了利益冲突,即使苏雅真想对付凌雁玉,她起码几十种方法,要比在这老房子宿营时动手要好得多。
对于苏雅的智商和性情,她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能写悬疑推理小说的女写手,逻辑思维和观察力本身就比常人强上一些。真想犯罪的话,不想个万全之策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剩下的,只有闷哥、吴浩东、柳雪怡三个人了。
可是,闷哥是凌雁玉的男朋友,对凌雁玉呵护都来不及,又怎会杀了她?
再说了,凌雁玉那么喜欢闷哥,又是一个被爱情迷失方向的小女孩。闷哥把黑的说成白的,她都会相信,用不着杀人灭口这么毒辣。
柳雪怡和凌雁玉住一个寝室,两人平常也有点小矛盾、小摩擦。虽说女孩心狭,可也不至于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起杀机。毕竟,杀人可是一件技术活,一个不好,就把自己栽进去。
吴浩东?也不像。他对凌雁玉没什么企图。像他这种滑稽搞笑的机灵人,一般来说,头脑转得快,过于注重小节,对大势反而看不清,面临大事时难下决断。
想来想去,来的众人中,没一个有动机去杀凌雁玉。
方媛揉了揉太阳穴,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怎么办?
只能先回去,告诉众人,让大家一起来想办法了。
方媛站起来,正想往回走,却猛然看到身前站着一个人,瘦长的身躯,正是闷哥。
她吓了一跳,颤声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闷哥的表情却很古怪,看了看方媛,又看了看地上的凌雁玉,冷冷地说:“她死了?”
“死了!不过,不是我杀的!”方媛生怕闷哥误会。
确实,现场只有她一个人,身上血痕累累,手上还拿着沾有血迹的匕首,旁人看见,不以为她是凶手才怪。
“是吗?”闷哥的声音很诡异,似乎不相信,又似乎在讥笑。
方媛突然有种莫名的恐惧。
闷哥,实在是,太镇定了!
他的女朋友,突然死了,尸体就呈现在他面前。可是,他却没半点悲伤,甚至隐隐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你……”方媛握紧了手上的匕首,退后了两步。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沉默了一会,还是闷哥先开口:“其实,这也不能怪你。只是,我没想到,会有如此结果。”
不能怪我?难道,他早就知道凌雁玉会对我行凶?
方媛心思虽然慎密,此时却也想不透其中关节所在。
不过,她已知道,凌雁玉的死,肯定和闷哥有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媛紧盯着闷哥问道。
“也没什么事,凌雁玉这傻丫头,一时接受不了而已。”闷哥淡淡地说,仿佛在述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般。
“接受不了?什么事,她接受不了?”方媛隐隐猜到事情的源由,可仍不相信。
“我根本就不喜欢她。其实,我爱的是你——方媛!我和她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接近你。”闷哥的眼睛闪出一道狂热的光芒,让人心悸。
“怎么会这样?”方媛呻吟了一声,不敢置信。
她至今还不能忘记,凌雁玉在她面前描述的闷哥形象。
在宁惜梅威胁凌雁玉时,闷哥挺身而出,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她。
虽然没亲眼所见,但一个男孩,愿意为女孩牺牲自己的性命,这份情意,有多少女孩能禁受得住,不被感动?
何况,凌雁玉本来就对闷哥暗生情愫。
“为了你。我本不愿伤她的心,想让她慢慢冷却下来。可是,她却越来越沉迷了,直到今晚,我实在是忍受不住,把真相告诉她。”闷哥依然淡淡地说。
“然后呢?你就杀了她?”方媛再也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
闷哥脸上却出现一种很奇怪的神情,说:“不是你杀的吗?我没有杀她。她偷了我的匕首,约了你在此见面。除了你,还有第三个人?”
方媛怔住了。
闷哥的神情,不似作假。如果,他真的是在演戏,那他的演技未免太好了。
“其实,是谁杀的并不重要,关键是,如何处理好这具尸体。”闷哥显然比方媛镇定多了。
方媛怔怔地看着闷哥,仿佛在看一个怪物般。
就在前不久,他还和凌雁玉有说有笑,假扮情侣。现在,却如此冷静,仿佛死的只是一个宠物般。
难怪,哲人就说过,人是复杂的。
“我还是不明白,你既然不爱她,为什么愿意为她牺牲性命?”方媛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闷哥冷冷地说:“我什么时候愿意为她牺牲性命?是她自作多情。那种情形下,宁惜梅是绝不会放过我的,我不过是不想拖累她而已。”
方媛忍不住叫了起来:“可是,她一直爱着你!听清楚,不是喜欢,是爱!是那种愿意为你牺牲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