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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雅侧着头,仔细端详,不敢肯定:“是有点像这个女孩。”
“这就对了。”李忧尘叹息了一声,“其实,苏雅,我早就对你说过,你的家族有遗传精神病史。以前,我就劝告过你,要调好情绪,注意释放压力,别把自己绷得太紧。否则,很容易变得和你妹妹一样。”
“不可能!”苏雅捂住耳朵,拒绝听下去。
李忧尘很有耐心地等苏雅情绪平静下来,继续说下去:“逃避是没用的。你主动来找我,说明你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苏雅没有说话。
“你说你经常听到丁恩河的声音,其实,你什么也没听到。这些,只是你的幻听。为什么是丁恩河,而不是其他人呢?主要还是因为你对丁恩河的死心里有愧,害怕她。”
苏雅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要说死人,江逸风也是一个,他还是自己的未婚夫,被自己直接害死的。
“心病还需心药医。只要你打开这个心结,经常放松自己释放心理压力,自然会不治而愈。”
“这么简单?”苏雅不敢相信似的。
“就这么简单。”李忧尘肯定地说,“其实,在我看来,所有的正常人,都患有不同程度的各种精神隐疾,差别在于发作时间而已。有的人,控制得好,一辈子都不会发作。而有的人,没控制好,一旦受到外界的诱因,就成了精神病人。”
“哦。”
“事实上,有时候,一个国家,一个民族,都会成为精神病人。”李忧尘停了一下,看了看两人的眼神,接着说下去,“不相信?比方说,被希特勒演讲煽动的日耳曼民族,还有所谓的红卫兵,以及动乱时代人性泯灭的所有士兵、军官、土匪、政客……”
的确,动乱年代,所有的道德观念和社会秩序都被原始的物欲摧毁,为了生存下去,为了满足各种欲望,烧杀抢砸都成为一种再也正常不过的行为。
“所以,一个人,关键要看他的自制力,能否控制住自己,尤其是控制不合情的欲望和情绪。凡是控制不了的,在我眼中,都不算正常人,都患有精神隐疾。”
“照你这么说,绝大多数的罪犯,都患有精神隐疾?”苏雅问。
“这只是我个人的标准,并不是法律的标准。实际上,绝大多数人犯罪的时候,都是失去理智的时候。如果能重新选择,他们肯定会选择不犯罪的那条路。”
听李忧尘这么一说,苏雅的心情明显好多了。
“那我……”
“你别多想。放心,没事的。如果实在放不下,就去给丁恩河扫扫墓,看看她的亲人。”
“我会的。”
丁恩河的养母,此时还在监狱里服刑。
苏雅解开了心结,方媛却依然心神不宁。
她望着相片中的年轻女孩,问李忧尘:“她叫什么名字?”
“林依依。”
“很好听的名字。她,很爱你,对吧。”
李忧尘缓缓地抬起头,望向相片中的林依依,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她怎么会出现在电视里?”
李忧尘虽然很好地解释了苏雅的幻听幻看,却无法解释,电视里的死人脸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也许……”李忧尘居然笑了,虽然看上去很苦涩,“也许,她舍不得我吧。”
“啊!”
“方媛,你信不信,人死后,有灵魂?”
“我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
“我信。”李忧尘的声音仿佛很遥远,“我能感觉到,她就在这个屋子里,一直不肯离去。”
如果李忧尘不是脑科医师,方媛真会怀疑他是个精神病人。
人都死了,居然说灵魂一直没有离去。这种鬼话,亏他说得出来。
“我知道,你们不信。事实上,除了我,没有人会信。但我就是有这种感觉,感觉她就在这屋子里,就在我身旁。”
“我告诉你们,苏雅刚才电视里所见的,就是林依依。同样的场景,我已经遇到过好几次了。”
李忧尘的声音很慢,咬字清晰,似乎在述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般。
可不知为什么,方媛总觉得他身上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阴冷,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李忧尘所说的,和传说中的冤魂不散有什么区别?
难道,林依依的死,并不简单?
李忧尘,他又对林依依做了些什么?
30、
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情感故事。
李忧尘和林依依两人都是南江医学院的老师子女。
从小,林依依就能歌善舞,喜欢参与各种文体活动,一直是老师和院区里的宠儿。
而李忧尘则是个典型的书呆子,不善言辞,为人木讷,除了偶尔表现出超强的记忆力外,别无所长。
因为长辈是世交,又都忙于工作,所以经常将子女寄托在另一方家里。
如此一来,李忧尘和林依依倒也能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在那个躁动的青春岁月里,早熟的林依依在平凡的生活中极其渴望一份琼瑶剧般轰轰烈烈的爱情。
但是,一个中学生,家长又管得紧,生活圈子实在太小,除了班上的同学,就是院区的老师子女。外面的无业青年,都是些小混混,她也不敢接近。
于是,林依依只能矮子里拔将军,委委屈屈地和李忧尘谈起了恋爱。
李忧尘虽然差强人意,但好歹家世清白,而且对她不是一般的宠爱,凡事都让着她。
其实,那时的李忧尘,精力还是放在学业上,对林依依的感情并没有很投入。事实上,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是真的爱林依依,还是习惯了和她在一起。
有时候,他觉得,林依依更像是他的妹妹,只不过更淘气些罢了。
高考后,李忧尘如愿进了外地名校学医。林依依却因为成绩不理想,只考上本地一所普通的专科学校。
相隔千里,书信渐少。
两人的爱情之花还没有绽放就悄然枯萎。
林依依在学校里很是谈了几场令人瞩目的爱情,最终却两手空空。毕业后分到一个国有企业,没做两年就分流下岗。去外企打拼,却总是难以长久,赚的永远没有花的多。
工**情,都不顺利。心高气傲的她,一度成为院区里好高骛远的典型。
而李忧尘,依然木讷,不敏于言,却在医学方面开始崭露才华。读研,读博,国外留学,回国就业,很快就成为国内知名的脑科专家。
在一次偶然的同学聚会上,两人再度重逢。
此时,林依依才发现,李忧尘已非吴下阿蒙。
不盲从,不流俗。更重要的是,他有坚实的经济基础和较高的社会地位,走到哪都能看到别人仰慕的眼神。
成功的男人,总有种独特的魅力。
这次,林依依下定了决心,对李忧尘展开了爱情攻势。
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单身男人,总有些生理需要,对于送上门的女人,尤其是美女,一向没有抵抗力的。
两人再度确定恋人关系。
可是,没多久,林依依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李忧尘对林依依,仿佛只是一个稍微熟悉点的老朋友罢了。除了偶尔的生理需要外,他很少主动去找林依依。至于什么情人节、七夕节、圣诞节,还有她的生日,他更是压根就没这种意识。
林依依也曾尝试着去改变李忧尘,没一点效果。
最终,她悲伤地发现,李忧尘并不爱她。
事实上,他并不爱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子。
他只爱他自己,还有他的医学专业。
他之所以和她在一起,只不过是找个生儿育女的工具罢了。
看清了这点,林依依益发紧张,想要把李忧尘抓得更紧。
殊不知,男人是种很奇怪的生物。你越想控制他,他就离你越远。
“后来呢?”方媛问。
李忧尘淡淡地说:“后来,她发生了意外,死了。听她父母说,她最大的愿望,是我好好地爱她,成为我的妻子。”
“哦。”
方媛没有继续问下去。
即使是傻瓜,也能猜出来,林依依的死不是一件普通的意外。甚至很可能和李忧尘的情感纠纷有关。
但这是李忧尘的私事。他不愿意说,方媛也不好追问。
“等一下!”苏雅看了看李忧尘和方媛,用手轻拍自己脑袋,问,“我被你们搞糊涂了。李忧尘,你的意思是,你女友林依依已经死了,却对你依依不舍,冤魂不散,所以才会在电视里出现?”
李忧尘说:“差不多就是这意思。”
苏雅疑惑地说:“不会吧。你可是国内知名脑科医生,竟然编这种鬼话骗我们?”
李忧尘叹息了一声:“正因为我是脑科医生,遇到过太多灵异的事情。你信不信,有的人,呼吸没了,脑死亡后,还能够醒来,醒来后仿佛变了另一个人事的。”
“不就是诈尸嘛,恐怖小说里常见的情节。”
方媛慢慢地说:“李医师,其实,刚才,我也在电视里看到过林依依。”
她将事情的经过简要的叙述了一遍。
李忧尘听完后,沉吟着说:“有些事情,用现在的科学,并不能完全解释。如果将科学知识比作一个圆圈,圆圈越大,已知的就越多,便未知的却更多。就拿我们所感受到的宇宙,并非是宇宙的全部。”
“我知道,宇宙有许多暗物质。”
“何止暗物质,还有反物质。以前,科学家认为,组成物质的基本粒子是质子、中子、电子。后来却发现,宇宙中还存在相同的反粒子,有反电子,反中子,反质子。据说,科学家认为,宇宙之初,有相同数量的物质和反物质,由于某种原因,大部分反物质转换成物质。既然反物质可以转换成物质,同理,物质也有可能会转换成反物质。”
“嗯,这些都是物理学的前沿科学,可是,和林依依出现在电视里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宇宙,这个世界,并不是眼见为实这么简单。所谓的实和空,存在和虚无,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所有的实体,其实都是空心的,只是高速转动的电子围绕着极其细微的原子核。所有的存在,其实都是虚无的,因为所有的存在,都只局限在一定范围内,离开了这个范围,就变成了虚无。”
“……”
看着苏雅迷惘的眼神,李忧尘仿佛一个耐心的老师,慢慢讲解:“就拿我们人类来说,对事物的描述是形、声、色、味、触,也就是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