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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月的智商并不低,一个低智商的人,又怎么可能考到南江医学院来呢?此时,江逸风的笑容越璀璨,她的心脏就越虚弱。她亲眼目睹娜娜死亡的全过程,亲耳听到娜娜临死前的苦苦哀求,那么凄惨,即使是地狱中的恶魔也会于心不忍。可江逸风却那么决绝残酷地辗压过去,从他以前的恋人头颅上辗压过去,没有一点悲伤和痛苦地辗压过去。
对于江逸风这种自私到极点的男人,沈嘉月是彻底抛弃了幻想,虚伪的笑容只会让她越来越心惊胆颤,仿佛面对着一条披着羊皮的狼。
这不,江逸风竟然恬不知耻地说,是她撞死了娜娜!他是什么意思?他想让自己成为替罪羔羊?
“不是我……不是我撞的……我没开车……”沈嘉月结结巴巴地争辩,眼神慌乱,下意识寻找可以防身的武器。
“月月,别害怕,你听我说。”江逸风仿佛在哄小孩般,“我会疏通好一切关系的,你不会有事的。不过是场意外车祸,最多赔点钱给她家里就行了。她家里的情况我很清楚,无权无势,由不得他们不听话。”
“可是,我还是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不想坐牢!”
“傻瓜,怎么会坐牢呢?意外车祸嘛,娜娜的家人不会追究的,什么事也不会有。你替我想想,如果你不帮我,以我和娜娜的关系,很容易引起警方怀疑,到时就麻烦了。听话,帮我这一次,我不会亏待你的。” 江逸风威逼利诱,双管齐下,“只要你帮我逃过此劫,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等这件事过去,我带你去见我父母,然后到欧洲旅游结婚。你不是喜欢巴黎吗?我们就去巴黎好了!我发誓,如果我对沈嘉月负心,叫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你让我想想……”沈嘉月动摇了,如果真的能和江逸风结婚,嫁入豪门,鲜衣怒马,那这辈子也知足了。
“还想什么啊!”江逸风烦躁起来,“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
沈嘉月急忙说:“不是的!我是在想,怎么应对警方的盘问。”
“这就对了!”江逸风长舒一口气,“我没看错你,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你就说,你想学开车,让我把车让你给开,谁知道娜娜突然从路边的小树林里横向窜过来,你一个没注意,心慌意乱下,没踩到刹车,反而踩到油门,导致车子加速狠狠地撞到了她。”
“嗯。”沈嘉月不置可否,低着头,想着心事。
“我们回去吧。”
红色标致跑车终于再次发动了,两束灯光孤独地闪烁在黑漆漆的雨夜中,时间过得缓慢而凝重。跑了很久,终于驶到了南江医学院门口。
“进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清晨,我陪你去公安局自首。”江逸风伸手摸了摸沈嘉月的头发,没想到的是,沈嘉月竟然打了个哆嗦,躲躲闪闪。
江逸风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沈嘉月颤着解释:“雨太大了,天气好冷,我全身发冷……”
江逸风摆了摆手,不听沈嘉月的解释:“没什么,别想那么多。你记住,好好睡一觉,明天早晨七点,我会来接你的。”
沈嘉月下了车,倾盆大雨洒落在她的身上,有些借着风势直接撞在她的脸上,如一颗颗小石子般,火辣辣的疼。她慢慢地往前走,走几步,就回头望一次,看看红色标致跑车是否还在原地。现在的沈嘉月,莫名地害怕起那辆红色标致跑车,生怕那辆红色标致跑车会追上来,将她像娜娜一样血腥地辗压。
红色标致跑车的车灯在雨中时隐时现,鲜红的颜色仿佛被鲜血染过一般。远远地,望见驾驶位上闪烁着小小的火光,估计江逸风坐在那里猛抽烟,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进了南江医学院,沈嘉月加快了脚步,小跑着跑向女生宿舍。现在的她,只想躲进寝室里,好好地思考,思考如何抉择她所要面对的人生转折。
突然,她听到一阵不同寻常的声音——车辆行驶的声音!
仿佛受惊的小鹿般,沈嘉月猛回头,刺眼的灯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红色标致跑车仿佛疯了般迅速冲过来。
“啊——”沈嘉月被吓呆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风雨飘零中的泥菩萨。
然而,红色标致跑车并没有接到沈嘉月,而是在她面前来了个紧急刹车,在离她几厘米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住了。
江逸风从跑车里跳出来,箭一般地窜到沈嘉月面前,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对不起……”江逸风吻了吻沈嘉月冰冷的额头,“我爱你……”
雨水,竟然是热的。不对,那是江逸风的泪水!
江逸风,这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极度自私的富家子弟,竟然对她动了真情?沈嘉月蓦然有些温暖的感觉。她相信,江逸风不是在演戏。就在这一刹那,她终于有了决定,决定帮江逸风顶罪。
沈嘉月仰起脸,望着这个她心目中曾经的白马王子,笑了:“乖,别想那么多,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早晨七点来接我。”
然后,沈嘉月大笑着奔跑在雨中,笑声仿佛银铃般悦耳,飘荡在漆黑冰冷的校园里。所有的寒流,在江逸风泪水的温暖中黯然失色。没有了心理负担的沈嘉月,又仿佛成了一个快乐的小精灵,轻盈灵动。
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只需要一点点感动,就可以忘却男人对她们的伤害。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和幸福?
沈嘉月叫了半天,才叫醒女生宿舍守门的校工万阿姨。万阿姨嘴里直嘀咕,但还是摸索到钥匙打开大门。
“这么晚才回来?”
“嗯。”
“都淋成这样了,赶紧回去换衣服吧,睡之前喝点热茶,小心着凉。”
“好的,谢谢万阿姨。”
爬过狭窄黑暗的楼梯,沈嘉月打开寝室的大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寝室里很暗,没有灯光,静悄悄的,女生们似乎都睡着了。
沈嘉月走到水房,拉亮灯,脱下早已湿透了的衣裙,半裸的身体雪白雪白的,起伏有致,在朦胧的黄色灯光映照下仿佛一座洁净的白瓷器,白得耀眼。她看了一眼镜中的胴体,颇有得色,低下头,用干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两分钟后,沈嘉月擦干了头发,准备卧室里寻衣服穿。一抬头,却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光影交错的地方,斜倚着水房的门口,嘴角微微翘起,冷冷地望着她。
竟然是苏雅!
沈嘉月陡然一惊。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苏雅,沈嘉月的好心情就无影无踪了。苏雅身上的那股气势,压抑得她难以呼吸。所有的自信与骄傲,在苏雅面前都变得可笑起来。
苏雅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么晚,苏雅为什么还没睡?她这样望着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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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月很不自然,裸露着的肌肤有些痒,难以忍耐。
“可怜的人!”苏雅的声音在寂静的水房间里格外清晰。
沈嘉月“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双手抱胸,昂首走出水房。越过苏雅的时候,她偷偷地瞥了一眼苏雅。
苏雅还是那样冰冷,那样骄傲,完全不把沈嘉月放在眼里。她的眼神,仿佛一个不沾人间烟火的神居高临下地望着凡间卑微的可怜生物。
尽管,沈嘉月强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可她的心却被苏雅深深地刺痛了。无论江逸风和苏雅的关系怎么样,潜意识中,她还是把苏雅当作了对手。问题是,这是一种不公平的对决,也是她永远无法获胜的对决。
卧室里,星星和小妖睡得正香,甚至可以听到她两细微的呼吸声,沈嘉月没有亮灯,踮着脚尖,在黑暗中摸索到衣柜,凭手感寻到一件睡衣,穿上,上床睡觉。
随后,苏雅也走了进来,悄无声息,仿佛一只夜行的猫,爬到苏舒的床铺上。
时间一点一点地逝去,卧室里静悄悄的,窗外的雨点劈哩啪啦,无情地击打在玻璃上,粉身碎骨。
经历了那么多事,沈嘉月实在疲倦,一睡到床上,思绪就飘忽起来,眼皮直往下拉,迷迷糊糊睡着了。
沈嘉月并没有睡安稳,她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铃声并不大,却有着古怪的旋律,完全不像是一首正常的曲子,音调的起伏没有一点铺垫,让人听着极不舒服。
这是什么铃声?
沈嘉月自奇怪,铃声却又变了,忽然间变得特别尖锐,仿佛野兽临死前的悲嚎,又仿佛空袭时发出的警报,一下子就攫住了沈嘉月的心,让她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
铃声是从沈嘉月的手机上发出来的。
怎么可能呢?
她记得很清楚,从来没有下载过如此难听的铃声。但她又的的确确看到了自己的手机在床头震动,发出淡淡的蓝色荧光。
这么晚,又有谁会打电话来?难道,是江逸风?
沈嘉月伸手,手机的强烈震动让她难以握紧,甚至带动着她的身体微微震动。
瞄了眼手机荧屏,上面显示了“江逸风”三个字,果然是他打来的。
按下接听键,手机的震动停止了,身体静止下来。将手机拿到耳边,不知怎的,心里竟然莫名地有些慌乱。
手机里传来沉重的呼吸声。
等了一会,没有听到江逸风的声音,沈嘉月忍不住问:“逸风,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手机里传来的并不是江逸风的声音,而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请问,你是沈嘉月小姐吗?”
沈嘉月问:“我是沈嘉月,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
沈嘉月警惕起来:“你和江逸风是什么关系?”
女孩的声音很轻佻:“你猜呢?”
沈嘉月隐隐不安,这么晚,能用江逸风手机的女孩,肯定和他关系暧昧。她甚至可以想象,江逸风死猪一般地睡在这个女孩的身边。
沈嘉月以退为进:“太晚了,没什么事的话,我要睡了。”
女孩咯咯直笑:“你一个人睡,不寂寞吗?”
“无聊!”沈嘉月重重地按下中止键,准备关机。奇怪的是,她试了几次,都没办法中断电话。
难道,手机坏了?
女孩的声音不依不饶地从手机里传出来:“沈嘉月,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告诉你也无妨,我是江逸风的女朋友。”
“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