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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贱人可在“谪仙秘宫”之中?”
斐剑心中一动,谷中巨宅,难道就是紫衣人口中的“谪仙秘宫”?
绛衣少女哆嗦着道:
“主母已外出多日未归!”
“那只老狐狸呢?”
“在……在峰下!”。
紫衣人又是一阵狂笑,笑声中满含杀机,笑声敛处,剑芒一闪,快如电光石火,只
听“哇!”一名绛衣少女栽了下去,手握剑把,剑身离鞘一尺,她竟连拔剑都来不及。
另一名绛衣少女,亡魂出窍,弹身便朝外射去。
“那里走!”
紫衣人电闪弹身,从后补击,又是一声掺嗥栗耳而起,那绛衣少女弹出不到十丈,
剑穿后心,仆地而亡。
斐剑看得目毗欲裂,但却无可奈何。
风声飒然中,二倏人影电泻而至。
“你……”
来的,赫然是“谪仙秘宫”中的奇丑老妪郝玫香,说了一个“你”字之后,下面的
话象是突然冻结了,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丑脸上的鸡皮,起了一阵抽搐。
紫衣人阴恻恻的道:
“老狐狸,你想不到吧?”
郝玫香久久之后,才出进一句话道:
“你没有死?”
“你的死期到了,郝玫香,你为老不德,于那贱人污秽一气,任由她败德乱行,你
是第一个该死的人!”
郝玫香冷哼了一声道:
“你侥幸逃得性命,就该隐迹游踪,还敢张牙舞爪……”
“住口!老狐狸,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一你一身污秽,虽死亦难洗清。”
“紫衣人,老身会眼看你横尸的!”
“你看不到了。”
了字声中,一剑劈了出去,郝玫香早经蓄势而待,紫衣人方自出手,她也几乎不差
先后的出了手。
双方都是武林罕见的高手,这一展开搏斗,情况激烈万分。
紫衣人功力较高,但郝玫香在求生欲念的支使下,忘命出手,双方暂时扯平。
十招之后,郝玫香已告不支,而紫衣人的招式愈来愈辛辣,令人动魄惊心。
郝玫香口里厉叫一声,一口气攻出了十八剑,迫得紫衣人连退了三步,就在紫衣人
退步之间,她身形电弹,疾泻而去,快如鬼魅飚风。
她快,紫衣人更快,如长虹经天,一划十丈,一起一落,又截在她的头里。
恶斗,持续下去……
斐剑心念电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莫非要等紫衣人杀了郝玫香再来杀自己?于
是,他转身向后峰踉跄奔去。
金铁交鸣之声,不断从身后传来,但随着他奔行的距离,愈来愈小,最后,终止不
可闻,他判断紫衣人与郝玫香交手不会太久。郝玫香至多能支持五十招,如果一味前进,
紫衣人立即会跟跺而至。
心念之间,折身向右,攒入密林之中。
体力已不容许他继续前行,目光搜掠之下,发现近身处一个土穴,差可容一人存身,
于是,他一头攒了进去。随牵扯了些树枝掩住洞口,这一来,倒是隐秘十分了,既使有
人身从旁经过,也难发现。
他定了定神,开始运动疗伤。
他试行默运熟记胸中的“天枢宝笈”总解之内的疗伤篇口诀,一而再,再而三,直
到数十遍之后。才算摸出头绪来。
两个时辰之后,正式开始运用新悟心法疗伤。
一旦了悟,便轻而易举,“天枢宝笈”玄奥绝伦,仅只半个时辰,便已伤痛尽失,
气机畅通,功力不知不觉之间,又增进了一成。
从掩蔽洞口的叶隙外望,隐约可见星斗闪烁,时已入夜,他想,何不乘此时机,参
悟掌指步法。
于是,他再次摒除杂念,澄清心神,苦苦参研。
他完全沉浸在奇招绝式之中,不知时间的飞逝,连饥渴也忘了。
掌、指、步法、次第完成,他一横心,继续赞研总解,最后,也就是最困难的关头,
他凭绝顶的智慧,与超人的毅力,洞澈了机微。
至此,算是大功告成,每一招每一式,都较未参透总解之前,增加了数倍威力。
长身出洞,只见旭日高照,一片清新,内力充盈,有一种从未感受过的飘然之感,
他不知道自己的功力,究竟高了几许,但不言可喻,必已先后判若两人。
难道自己在一夜之间,参悟了全部绝学?
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走出密林,眼前一道山泉,淙淙而流,他看了一眼身上的身污,暗忖,应该洗涤
一番,身上所着衣衫,是东方霏雯所赠,不能丢弃。
临泉一照,不由骇然大震,腮边颔,黑茸茸一片短髭。
他呆立了片刻,匆匆洗去血污,弹身奔上峰顶。
到了原来交手之处,空荡荡的一无所见,除了紫黑的血迹之外,尸首半具无存。
时已数日夜之久,紫衣人当然早已远去,只不知当日与郝玫香之战结果如何?
他有些怅然的感觉。
突地——
他目光触及不远处的数坯新土,不由心中一动,弹身过去一看,内中赫然有一座是
郝玫香的玫墓,登时心弦绷紧。
郝玫香果然已死在紫衣人之手,收尸的当然是“滴仙秘宫”中人无疑。
东方霏雯不知已回官否?
想到心上人,立即有一种渴欲见面的感觉。
他同时想到被碧国老者逼着带路的师姐方静娴,双方约定,在赴石碣峰的途中碰头,
自己这一耽误,极可能会错过,紫衣人既已现身,石碣峰之行便没有意义了,目前还是
速与师组会合,共谋复仇之计最为紧要。
心念之中,弹身驰下山峰。
眼前现出那通往“谪仙秘宫”的谷道。
他犹豫了,该不该先去见心上人一面?
理智,总是较弱一环,在情感与理智冲突之下,得胜的常是情理,于是,他折转身
朝谷里奔去。
他有如一种经历风雨之后的小鸟,奔向窝巢般的感觉。
情感是相当微妙的东西、上至少智,下至下愚,有几人能脱出它的捆缚?
他的心湖里,不禁地漾起了涟漪,半月不见,五人无恙否?
奔进谷道,举目一看,登时窒住了,血液也似乎聚然之间冷凝了,同时手脚阵阵发
麻,脑内嗡嗡作响。
那座华丽雄伟的秘宫,变成了一片瓦砾之场,象劫后的废墟,人目一片凄凉。
是谁毁了这座秘宫?
人呢?难道悉已遭劫?
他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颤。
东方霏雯赛过天仙的美靥,又呈心头。
如果她不幸……
他不敢往下想,这打击他承受不了,他自我宽慰的想,东方霏雯功力深不可测,谁
能伤得了她,心里想,口里叫出了声:
“不会,决不会,她一定平安无恙!”
突地——
一个声音接口道:
“不错,她没有死!”
斐剑闻声一惊,转身看处,一个小叫化笑嘻嘻地向身前行来,他,正是以不同面目
出现的“阴魂不散尹一凡”,尹一凡会在此地现身,大大出乎斐剑意料之外,不由愕然
道:
“贤弟,是你!”
尹一凡笑态一敛,正色道:
“大哥,你好快的身法,我看你下峰,奔向此间,就是追不上。”
“你怎会来到这里?”
“我在附近守候了三天三夜,以为找不到你了……”:
“你在这里守候了三天三夜?”
“是呀!”
“为什么?”
“找你呀!”
“你知道我在这里?”
“当然知道,不然岂能称得上阴魂不散!”
“当然两个字如何说法?”
“天机不可泄露,否则以后就不灵了。”
斐剑倒是习惯了他的刁赞性格,也不深究,换过话题道:
“贤弟,你说她没有死?”
尹一凡一瞪眼道:
“她?她是谁呀?”
斐剑生性严肃,不喜戏弄,闻言脸色一变,尹一凡赶紧道:
“大哥说的是那要命美人,她真的没有死!”
“你怎知道?”
“事件发生时她不在场!”
“这是什么人所为?”
“紫衣人!”
斐剑恨恨地一跺脚道:
“又是他!”
“这是诸般巧合,如果那美人儿在家,紫衣人天胆也不敢火焚秘宫!”
“她人呢?”
“三天前回来处理了善后,又离开了。”
“贤弟可知她的真正身份?”
尹一凡面色一肃,沉重的道:
“此时说了,恐怕有损无益……”
“你说活怎么老是藏头藏尾?”
“大哥,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一点请你包涵。”
“哼!”
“大哥,小弟有句话不得不说,可能忠言逆耳,但……”
“少做文章,你直接了当的说出来吧?”
“女人是祸水,希望大哥慧剑新情丝,以武林安危为重!”
“你指的是东方霏雯?”
“是的!”
“这与武林安危有何关联?”
“有,大哥日后自知,我担心大哥消磨了壮志,同时,你的爱恐怕没有结果。”
斐剑悚然而震道:
“你何所据而云然?”
尹一凡苦苦一笑道:
“小弟我奉命暂不泄露!”
“奉何人之命?”
“恩师!”
“咦,你不是说过令师业已作古了,你是奉死人之命?”
“大哥,生生死死,又何必太认真?”
“你愈说愈离谱了,坦白说一句,要我与她断绝关系,办不到!”
“这些暂时不谈吧!”
“你找我有事?”
“大事!”
“什么大事?”
“请大哥先回答几个问题。”
“问吧!”
“九宫山之行如何?”
“小有所获,业已见到‘人皇’,证明‘附骨神针’是他之物,但非他所为,据另
外的人证实,是紫衣人所为,但神针来源还没有查明。”
“目前最好能联合紫衣人……”
斐剑骇然道:
“联合紫衣人,为什么?”
“紫衣人与‘金月盟’已势成水火,联合他共同对付‘金月盟’!”
“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