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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对天盟誓道:
“如我真的不死,这笔人情我会永志不忘的!”
“好说,姑娘请吧!”
“玉女陈香君姗姗出室而去,两名绛衣少女也相继施礼而退。
斐剑才向东方霏雯道:
“大姐,我该谢谢你!”
东方霏雯娇嗔地白了他一眼,道:
“弟弟,我这大姐一向不听命于人,对你……我没有话说。”
“足见深情,你使我受宠若惊!”
“弟弟,你将息一会吧,这一闹不打紧,伤口迸裂,又重新理创换药,你得多躺上
十天……”
“要躺十天?”
“话是这么说,房内你可以走动一下,十天之后,当可全部复原。”
“大姐,我……值得你这样爱护吗?”
“傻弟弟,当然!”
说着,俯身在斐剑额上一吻,姗姗离去。
斐剑本来极想问问她的身份来历。但想到自己的身份要富,只好作罢。
东方霏雯一走,房内骤呈空虚,斐剑躺了片刻,发现床头有衣物,看来是特为自己
准备的,当下翻身下床,活动了一下骨,觉得行动尚无大碍,于是穿上外衫,向窗前行
去。
窗外,是一个板具匠心的园围,奇花异奔,山石玲玲,只是悄悄地不见半个人影,
痴立了片刻,转身到梳妆台前,对镜照照,竟然清瘦了许多,镜中,现出一道小门,看
来是一个套间,在百无聊奈之下。向套间移步过去,推开小门,竟然是一间洁的书斋,
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古玩字画,琳琅满目,倒是架且书不多。
疗伤息养期间,这倒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他信步踱了进去,先浏观了一壁间字画,然后移步书架之前,目光一扫书签,不由
骇然而震,这些书,并非普遍典箱,尽是拳经位谱,武功秘箫一般均视为秘室,斐剑自
也懂得这规矩,他想,不看内容,见识一下书目也是好的。
于是,他一本一本地看下去,看到第四隔的最后一册,他象中了邪似的楞住了,呼
吸也感到迫足起来,这简直是他做梦也估不到的事。
那是半品绢册,上面加了浮签,赫然是“天枢宝复”四个字。
这不是自己处心极虑,梦寐以求的东西吗?
“天枢宝笈”下半部怎会落人东方霏雯之手呢?
师门遗宝,在此出现,这问题相当不简单。
据“人皇”的义女,也就是“无魂女”的义母所说,师姐方静娴重伤垂危,把半枚
制钱交托“无魂女”,并且说东西已落人昔年仇人蒙面剑客之手,东西既人蒙面剑客之
手,又怎会在此出现呢?莫非东方霏雯与蒙面剑客有什么关联?
想到这里,不由机传伶打了一个寒颤,如果真是如此,红颜知己,便是血海仇人,
这,太可怕,也太残酷了。
他希望她能有所解释!
他希望他的推想不是事实,而是另有原因!
到此刻,他才发觉他爱她是这样的深,他怕喜剧变成悲剧。
然而,在这优惶恐惧之中,却有一份狂喜,他终于接触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如果
练成全部所载武功,距快意恩仇的日子便不远了。
他不克自制的开始翻阅。
第一页,也就是撕开的地方,是一招剑法,正好是他所修习的“投鞭断流”的下一
招,比上一招更加凌厉深奥,叫做“满天星斗”。再下去是第三招“擎天一柱”剑法一
共只有这么三招。
第三页载的是一招掌法,名叫“天枢神掌”。虽仅一招,但解说与图式却占了五页
篇幅,足见这一招掌法的玄奇深奥。
之后,是指法与步法,分别称为“魁星射斗”,“步虚蹈幻”。
再以后,是剑、掌、指、身法的总解。
他的武功,完全得自上半本,与下半本一弧相连,大致浏览了后面的总解,他看出
那是全书的精华所在,如无这总解,每一式一招,都不能发挥威力到极致,而在内力的
培养与运用,也有具体的说明。’
如果不是依前增本载的特殊修为之法扎根基,无法参修后半本,如果没有后半本,
前半本的原则无从发挥妙用。
“天枢宝笈”本是一册,“土帝”当初怕落人仇家之手,把它撕分为二,由他与
“火帝”各持其半,“土帝”负责物色传人,以制钱为信物,使宝发合壁,这一着棋,
他走对了,任何人得到这后半本,都等于废物,而前半本,他在传授斐剑之后,把它毁
了,也就是说,除了斐剑一人之外,世上已无人能参修这“天枢宝笈”。
斐剑脱明绝顶,他在这半刻之间,已悟出了其中道理,和师父的用心。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当自身后,他敏感地知道来者是谁,但他没有回头,仍若无其
事的翻阅着,心里却在盘算如何启齿揭开这可怕的谜底。
来的,果然是东方霏雯,磁性的嗓音,使斐剑下意识地一颤,他不敢想象序幕揭开
之后,是什么收场。
“弟弟,这书房还合你意吗?”
“很好!”
“你在看书?”
“是的!”
“架上的书,你随便看好了,等你伤愈,也许能得些益处!”
斐剑合上秘笈,缓缓转身,面对的,仍是那一张美得令人目眩,充满了爱意,毫无
嫌猜的脸孔。
他心头飘过一抹痛苦的阴云,但,这谜底无论如何要揭穿的,而且,他不能抖露身
份,他必须作伪,事实迫使他不得不如此。
“大姐,这半本……”
“是‘天枢宝笈’的一半,看来是废纸!”
“大姐如何得到的?”
“啊!你问这做什么?”
“好奇吧!”
“好奇?”
“是的!”他竭力装得若无其事,淡淡地接下去道:
这你说的废纸,曾使‘三元帮’冰消瓦解,‘鄂西大豪’丧命,‘两仪书生’夫妇
横尸,而结果……”
东方霏雯粉腮微变,道:
“结果怎么样?”
“他们谁也没有得手,也许,他们连影子都不曾看到!”
“弟弟的意思是说他们都不是为了这宝复而死?”
“传说是这样!”
“也许你对了,那只是凶手杀人,故意弄的幌子。”
斐剑心中一动,道:
“大姐知道凶手是谁?”
“知道!”
“准?”
“紫衣人,他已死了!”
“是他?”
斐剑惊愣地后退了一步,莫非紫衣人便是当年的蒙面剑客?不错,机有可能,他不
示人以真面目,他的身手仅次于东方霏雯
“你奇怪我曾知道?”
“坦白的说,有一点。”
东方霏雯娇躯微挪,朝近身的椅上一靠,道:
“弟弟,你记得我曾说过紫衣人对我纠缠不休?”
“是的,我记得!”
“他知道我对秘发一类有收藏之僻,于是,他差人送上这份礼物!”
“哦!”
斐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虚悬的心,此刻才放下来,她既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得到,
那可怕的后果,就不会应验在她身上了。
但,另一个念头紧紧地抓住了他,便是紫衣人的来路,如果紫衣人便是当年仇人,
他已经被东方霏雯迫落石碣峰顶的断岩,一切岂非全落了空?
可是这想法立既被推翻了,当年的蒙面剑客,能施“附骨神针”,黄筱芳死于“附
骨神针”是在紫衣人被迫杀之后,死人当然不能再杀人。
那紫衣人又从何处得到这半本“天枢宝笈”呢?师姐方静娴得“无魂女”传言,东
西已落人昔仇年蒙面剑客之手,难道紫衣人是夺自蒙面剑客之手?……
他愈想愈觉粉妓,迷乱,理不出半丝头绪。
“弟弟,你象是有心事?”
斐剑立感到自己失态,以微笑作为掩饰,道:
“我在想紫衣人如何会得到这半本宝笈……”
“你似乎对这特别关心?”
“这是性格使然,我一向喜欢寻根究底。”
“放开吧,这问题除了起死者于地下,否则无人能告诉你!”
斐剑沮丧地点了点头,他并非同意东方霏雯的看法,而是无可奈何的表示。
“弟弟,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大姐有话请说!”
“我有事要离开几天……”
“噢!”
“你的饮食起居,换药,我已吩咐人专门料理!”
“大姐只管放心去办事。”
“弟弟,我只希望你不要外出,房外的花园和这书室,你可以自由活动,这范围以
外,最好不要走动!”
“为什么?”
“以后再告诉你!”
斐剑心山中狐疑,但也不便追问,同时,他也没有一定要外出走动的必要。当下一
颔首道:
“就依大姐的话吧!”
东方霏雯离开了。
斐剑深深地感到无比的冷落,孤凄,象失落了什么似的,有些魂不守舍,他无法猜
想她外出去办什么事,她的人是一个谜,行为是一个谜,连这住处。也充满了神秘。
所幸,他的精神别有寄托。
除了吃饭睡觉之外,他把每一分钟的时间,全用在钻研那半“天枢宝笈”之上,这
是极难得的机会,这本是师门之物,他暗地钻研,并没有不安的感觉。
然而,半本所截,是精中之英,玄奥艰深,并非一朝一夕可竟全功。
如果东方霏雯事完返家,他将不能公开参研、于是,他先把全部诀要,熟记胸中,
这化了他两天的时间,全部记熟之后,开始从“满天星斗”这一式研习起……
时间在不知不觉之间飞逝。
十天过去了,他的伤已告愈痊,而东方霏雯还没有回来,他业已参悟了另两招剑法,
开始参修那一式掌法……
这一天,用罢午饭,正在房中闲坐,忽听外面隐隐传来一阵喝斥之声,在好奇心的
驱使下,不自觉地向中门行去。
到了门喧,一个绛衣少女当门而立,检枉为礼,道:
“少侠何往?”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寻仇!”
“寻仇?”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