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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凤凰,哪会要他小小年纪,就如此处处用心。
史莒急叫了一声,道:“妈,何苦哩!你又哭了!”
扯起一角衣襟,就想向乃母脸上揩去。
彩虹女许萍爱子一片纯孝,破涕一笑,道:“你也不看看。
你那衣角满足泥灰!“
史莒低头一看,缩手不及。
彩虹女许萍举袖轻轻地印去脸上泪痕,目光中突然充满着坚毅之色,道:“如今第一步,我们非先找回你爸这柄刀的刀鞘不可!”
史莒应了一声:“是!”道:“妈,这刀鞘很重要么?”
彩虹女许萍点头道:“重要得很!我们要找不回那柄刀鞘,这复仇之事,恐怕只有抱恨终生了。”
史莒一震,道:“妈,孩子不懂!”
彩虹女许萍幽幽一叹,道:“你爸以一把银鳞夺魄刀,七十二招金风刀法,威震江湖,其实真要说起来,这金风刀法在绝世高手眼中,仍有若干破绽,算不得旷世之学。”
史莒怅然若失地一叹,心情一下子变得非常沉重。
他原以为只要痛下苦功,把乃父这套武功秘籍练至大成之境,便不难重振家声,出面与北剑程中和及那冒名顶替自己的史威,一争长短。
现在,如此说来,乃父这本武功秘籍岂非已不足为恃了,这叫他怎么不颓然而叹。
彩虹女许萍一阵恻然,摸着史莒宽阔的肩膀,慰勉地道:“孩子,不要气馁,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哩!”
史莒忽地双目炯炯,朗朗而言,道:“妈,孩儿不会气馁,事在人为,爸的这套金风刀法,还不是历经前贤相继增益而成。
孩儿不甘后人,孩儿难道就不知用功研创,加以改进么!“言来豪气如虹,刚才颓丧之色一扫而空。
彩虹女许萍目中闪动着激动的喜悦光芒,透过蒙蒙的泪水,闪漾着,喃喃地道:“孩子,你壮志可嘉,为娘真是高兴极了。
可是,我们如能找回那失去的刀鞘,便可收事半功倍之效,用不着浪费许多宝贵的时间了……“话声忽顿,柔和的目光在史莒脸上停了一停。
史宫听出乃母言未尽意,报以微微一笑,未敢出言干扰。
彩虹女许萍长长吁声一叹,接道:“你爸那刀鞘之内,原藏有三招绝世刀法,名曰‘三才刀’,暗合天、地、人三才之至道,与金风刀法脉络一贯,互为体用,只要找到刀鞘,悟澈那三招‘三才刀法’,不仅可凭以无敌于天下,且可净化‘金风刀法’达完美之境,如此,那北剑程中和与史威纵有黄山四皓之助,也就不足言畏了。”
史莒心胸之间,怦怦而跳,恨不得马上就把那刀鞘找回来,以遂所愿,正高兴头上,心念忽的一动,忖道:“爸那刀鞘之内既有三招绝世刀法,他为什么不把它练好,以致……”
此念一生,明朗清澈的星目,似是蒙上了一层轻雾,隐泛迷惑之色,道:“妈,爸可曾悟澈了那三招‘三才刀法?”
彩虹女许萍摇了摇头,道:“没有。”
史莒双眉一皱道:“怪了?”
彩虹女许萍道:“既称绝世刀法,自然不是一目了然的肤浅之学,何况你爸发现那三招‘三才刀法’在刀鞘之内为时甚晚,那时南北武林携手合作之议正热,你爸也没有时间专心参悟,谁知……唉!”一阵伤感,忍不住又流下了热泪。
史莒疑怀难释地道:“爸是何时得到这银鳞夺魄刀的?”
彩虹女许萍抹去泪痕,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爸何以早未发现那三招‘三才刀法’,是也不是?”
史莒点了一点头,道:“孩儿正是这么想。”
彩虹女许萍道:“据你爸说,他在十岁左右就在一座古洞之内,获得了这把‘银鳞夺魄刀’和这本刀法秘籍了,可是从未想到刀鞘之内另有三招‘三才刀法’,是以后来十几年间,只知在一本秘籍上下功夫,唉!等到机缘来临,他却无福消受了。”
史官听得入了神,道:“后来爸又是怎样发现那三招三才刀一法的呢?”
彩虹女许萍见爱子提到此事,一幕闺房情趣的往事,映现脑际,嫣然一笑,道:“这该全是妈的功劳了。”
史莒奇道:“妈,怎会是你……”
彩虹女许萍羞涩地,但却乐陶陶地轻责道:“你为什么老爱打破沙锅问到底,你难道敢不信妈的话?”
史莒从小为人书童,历经磨练,成熟虽早,但是对于男女情爱之事,却尚了然无知,是以一时体会不出来,只道妈真的对他生气了,吓得连忙认错,道:“妈,孩儿错了。”
彩虹女许萍见爱子这样屈从,又怕委屈了他,不由又吞吞吐吐地道:“那时,我生你爸这把刀的气,使连刀带鞘把它抢到水池之内…”
史莒笑道:“这刀是无知之物,怎会惹得你老生气?”
彩虹女许萍脉脉含笑地道:“你爸整天地练它呀!”
史莒讶然道:“爸是武林人物,难道不该在武功上下功夫么?”
彩虹女许萍莲足一顿道:“那时我刚嫁给你爸呀!”
史莒仍是莫明其妙地道:“这又有什么不同?”
彩虹女许萍“扑哧”一笑,道:“你不懂,那就不要多问了,你将来总有懂的一天。
唉!现在听我说吧,总之,我把这把刀丢入水池之内后,你爸急得连鞋袜都不脱,便跳入池中捞了起来,用身上衣服去揩,揩干了外面的水,却揩不到刀鞘内的水,于是,只好例提刀鞘用力一甩,想必是那刀鞘之内的那三招‘三才刀法’秘籍给水打湿了,甩不几下,便被你爸甩出来了。呵!那天你爸真是高兴得不得了,没口地赞我是旺夫星,陪着我,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天……”话声渐渐低下去,双眸之中,闪射着幸福的光芒,她整个是沉酒对往事的回忆里了。
史莒瞧着失神丧魄的妈,拍了一拍自己的脑袋,算是明白了自己父亲何以得到了“三才刀法”又没练成的原因。
但,另一种新的迷惘又困惑了他,他不明白:妈为什么一下子变得神经兮兮的了?
第十五章 以真作假
彩虹女许萍脸上绽着微笑,身形飘飘地打了一个旋转,手舞足蹈地婆裟起来。
“妈,莫非是心急得发了疯么?”一个不祥的念头,倏地在史莒脑中兴起,他不由惊得手足无助地连声轻唤道:“妈!妈!妈妈……”
爱子惶急的呼声,像春雷。样,击在彩虹女许萍心弦之上,“当!”的一声,惊醒了她美妙的幻觉。
一震,她回到了现实世界。
她无限依恋的,无限惆怅的直着目光,苦笑道:“孩子,什么事?”
史莒长吁了一口气道。‘妈,你真把孩儿吓坏了!“彩虹女许萍一怔,道:“我怎样了?”
史宫遂这样那样,把彩虹女许萍刚才失魂落魄的情形说了一遍。
彩虹女许萍轻轻地叹息一声,仰面望着一块飘过头顶的白云默默无言。
史莒一旁静候了半天仍不见乃母说话,忍不住又唤了声:“妈!”道:“我们何去何从,妈有了定见没有?”
彩虹女许萍收回茫然的目光,陡的双目精光猛盛,一昂螓首,道:“独木不成林,单丝不成线,我们得冒冒险了!”
史莒道:“妈可是对寻找刀鞘之事有了成算?”
彩虹女许萍道:“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得冒险找一个相助之人。”
史莒剑盾一蹙,道:“信不过的人,我们何必找他?”
彩虹女许萍道:“此人如果肯帮忙,不仅我们报仇之事可得许多便利,面且也可有个暂时避难容身之地,如果不肯帮忙,我们去找他,便有送羊入虎口之险。”
史莒一愣道:“他到底可不可以信赖呢?”
彩虹女许萍耸肩一笑,道:“现在我也说不上来,除非见了面……”接着,长长一叹,道:“说来此人,与你爸交情之厚,可说如手如足,是你爸当年领导南七省好汉的得力助手,妈与你爸结合时,他是你爸好朋友中唯一在场之人。”
史莒笑道:“爸的手足兄弟,妈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唉,妈的胆子也未免太小了!”
彩虹女许萍摇头道:“不是妈胆小,而是此人自你爸被害之后,即一直归北剑程中和领导,且深受器重,妈不知道他还念不念你爸的故旧之情。”
史莒轻声一叹道:“人在人情在,这实在也很难说。”
彩虹女许萍道:“话虽是这样说,如果此人肯帮我们的忙,我们报仇的希望就大大的增加了。”
史莒道:“孩儿宁可自力更生。”
彩虹女许萍秀眉一皱道:“自力更生,不是说不要朋友,所谓:”得道多助’,‘得人者昌’,便是对‘独夫思想’的警语,何况,此人见识多广,交游遍天下,有他相助,找回你爸那只失落了的刀鞘,也可收事半功倍之效。“史莒年纪虽然不大,由于在“梵净山庄”接触甚广,胸襟开阔,深知“牡丹虽好,尚须缘叶挟持”之理,微一沉吟,便道:“妈说的是,但不知妈说的这人是谁?”
彩虹女许萍道:“此人去年还到‘梵净山庄’去过,他就是铁胆金钩闻一凡。”
史莒一震,道:“是他?北剑程中和手下四大金刚之一?”
彩虹女许萍正色道:“不错,就是他,带领川湘云贵一干武林朋友的铁胆金钩闻一凡!”
史莒剑眉一扬,道:“好,这个险值得一冒!”
彩虹女许萍毅然道:“就这样办!”
母子二人心意一决,遂举步如飞,取道沪溪,直向衡山之阳的闻庄奔去。
当他们到得沙溪之时,暗中已经有人蹑上了他们。
北剑程中和“英雄令”所到之处江湖震动,何况在三湘铁胆金钩闻一凡眼皮底下,哪有他们母子潜踪遁形之可能。
但,沿途都无人惊动他们母子,只随时把他们母子的行踪报了上去。
西令罗骥跟踪而来,也已经一步一步接近他们了。
彩虹女许萍母子不是不知道北剑程中和手眼通天,潜势力遍及江湖,但总以为自己母子身份并未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