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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龄老人朱如松“咳!咳!”二声,引过史莒视线,然后,冷笑一声,道:“史英,你来干什么?你替我们中原武林道丢人还没丢够么?你如有丝毫羞耻之心,就该一死以谢同道,不要妄想前来求命了。”
话意至为明显,他们似有清除史莒的企图。
史莒知道他们对他化名的史英如此不满,完全是因为自己前次在谷中所赢得的友情使然,可见大家对他非常怀念,是以爱屋及乌,对素云另眼相待,为他极尽维护之力。
他们哪知史英原来就是他们寄以厚望的史莒,更不知素云的死乃是史莒有意安排的巧计。
为了对小兄弟有所交待,今晚他们正由百龄老人朱如松召集谷中有志同道,商讨如何对史莒化身的史英有所制裁。
史莒身受百龄老人朱如松成全大德,对他尊敬异常,不敢稍存玩忽心理,神态一整,肃容一礼,道:“请老前辈暂息雷露之怒,晚辈另有下情奉禀。”
同时,他又以传音神功暗告百龄老人朱如松道:“老前辈,晚辈就是史莒,此番潜入‘炼谷’实有机密大事恳商,不知此时可否表明身份?”
百龄老人朱如松做梦也想不到,这史英原来就是史莒的化身,这变化来得大突然了,竟把他愣在当场,不知如何表现心中那分惊喜的感情。
百龄老人朱如松这种神态,在别人眼中看来,以为是史莒的安详镇定,气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七巧手赵敏眉头一皱,喝声道:“事到如今哪还有你申辩的余地,老夫先废了你一身武功再说。”
喝声中,已是一掌向史莒“背心’穴拍去。
百龄老人朱如松大急呼道:“赵老弟使不得,这就是史莒小弟!”
七巧手赵敏“哦!”了一声,收回掌力,也愣住了。
百龄老人朱如松说明了史莒的身份,等于告诉史莒,房中之人都是十足可靠,无需顾忌。
史言更不犹豫,伸手取下脸上人皮面具,四下一揖,道:“各位老前辈请怨晚辈失礼了。”
一下子可把全室之人,都高兴得跳了起来。
七巧手赵敏一把拖住史莒,推向自己椅子上道:“小弟,快坐下来,好说话。”
史莒进房时,就看清了,房内一共只有七张椅子,他要是坐了,七巧手赵敏便只有站着,他自不敢失礼,坚不落座。
百龄老人朱如松笑道:“不用你推我,我推你了,我的座位让给史莒弟,我回到我床上去,不就大家有座了。”
百龄老人朱如松回到自己床上,盘膝而坐。
史莒坐了百龄老人的座位,其他守在门口和窗口的四人,也回座坐下。
大家坐好了,百龄老人朱如松轻咳一声,道:“莒小弟,你再入‘炼谷’,必不寻常,快快说明来意,也好叫我们安心。”
史首道:“‘紫府神君’又侵入中原了。”
大家全是一震,“啊!”了一声,显出一脸惊讶之色。
这“炼谷”之内,别有天地,内外消息被“紫府神宫”阻隔封锁,是以他们对“紫府神宫”入侵中原之事,一无所知。
史莒不等他们再发问,一口气把中原武林的近况直率地向大家作了一个简明的报告,然后,歉疚地道:“晚辈惭愧,束手无策,所以特来请求各位老前辈返回中原,共挽狂澜。”
一陈叹息之声,起于七个老人之口。
史莒朗目如电,在七人脸上一掠,接道:“晚辈深知各位老前辈有不能出谷的苦衷,是以不惜以身相试,查出了各位宁可终生围居此谷的主因。”
百龄老人朱如松长叹道:“名誉是一个人的第二生命,我们再不争气,也不能回到中原在自己晚生后辈之前丢人,现在明白了吧!”
史莒道:“晚辈被他们使我立下了奸淫佛门弟子,血洗全庵大小五十六口人命的‘悔过书’,何止明白了,其处境已完全与各位前辈相同。”
许一山道:“少侠你这不明智了,试问你背上这只黑锅纵能不计个人毁誉,逃出‘炼谷’,回到中原道上,又有谁还会理你呢?”
史莒道:“老前辈说得虽是,但晚辈却不甘认命,难道我不能取回那‘悔过书’么?”
顿了一顿,正色道:“晚辈此行前来恳请各位老前辈出谷共赴中原大难,当然也必替各位老前辈取回‘悔过书’,挣脱心中之制解除后顾之优。”
百龄老人朱如松笑道:“莒小弟,你未免想得太天真了,要能盗得回那‘悔过书’,还能等到你今天么,你真把老哥哥们看得太不值钱了”
史莒一怔,道:“各位老前辈试过了?”
七巧手赵敏笑道:“老夫现年六十有八,自二十八岁入谷,足足四十年了,在这四十年之中,多了不说,大约暗中也摸了二十次‘紫府神宫’唉……”
忽然发出一声令人沮丧的叹息,摇头接道:“老夫完全失败了不要说没能偷出‘悔过书’,就连那‘悔过书’存放之处,也没有查探出来。”
只差没有说:“你简直把事情看得太容易了。”
史莒皱了一皱剑眉道:“今日‘紫府神宫’大举进入中原,宫内留守高手不多,情形可能与老前辈暗探之时不同,何况此次晚辈有内应之人相助,更又当别论了。”
忽然声音一扬;坚定地道:“晚辈成功成仁,在此一举,绝不反顾。”
正气凛凛,令人不敢正视。
室中众人,无不耸然动容,豪情奋发,齐声道:“莒小弟言之有理,等了几十年才等到这个机会,纵使不能成功,我们也无颜偷生苟话了。”
百龄老人朱如松点头道:“好!大家就这样干吧!”
百龄老人朱如松这一声说“干”,室中众人神态立变,肃然起座,垂手道:“恭候会主法谕!”
百龄老人朱如松尚未开言,史莒已是一愕道:“会主?”现出了满面迷惘之色。
百龄老人朱如松望着史莒微微一笑,向大家摆手道:“各位弟兄,金雀令未出之前,各位不必多礼,仍照平常关系为宜。”
大家应了声:“是!遵命”态度立刻又恢复了自然。
百龄老人朱如松这才向史莒解释道:“小兄弟,你不要看谷中弟兄,形似醉生梦死,其实人人心怀故国,急图脱困,最初由少数人组织了一个兄弟会,后来发展到把全体一百二十九人纳入会籍,老哥哥我便是大家公推出来的会主,很对不起,老哥哥过去没有告诉你。”
史莒弄了半天,只道谷中之人,大半都是顶着人皮的行尸走向,现在才知道大谬不然,人人都是茹苦含辛,志坚金石的含冤壮士。
只瞒着“紫府神宫’虚与委蛇,伺机大举,这种高超的志节,又不知超过自己多少。
史莒不由肃然起敬,道:“晚辈有眼无珠,见笑大方了。”扑地拜了下去。
百龄老人朱如松吩咐七巧手扶起史莒,笑道:“我们都老态了,要没有小兄弟你这分毫情的刺激,我们真会睡在鼓里,白白错过了机会,快快起来,我们好好从长计议。”
史莒谢了百龄老人,坐回椅子上。
百龄老人朱如松道:“依老夫看来,素云那孩子不错,你为什么要逼死她?可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中么?”
史莒道:“素云姊姊就是晚辈安排的内应,她实是依计出谷的。”
百龄老人朱如松哈哈笑道:“小兄弟,老哥哥们真不如你了。”
长眉一挑,接道:“素云姑娘要几天时间,可以办好。”
史莒道:“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必需早日赶回中原,是以,我与她约定三日之后见面。”
百龄老人朱如松道:“好,届时老夫与现在室内各位,一同陪你出谷一行。”
史莒剑眉微蹙道:“人大多了,办起事来……”
百龄老人朱如松摇手截口道:“小兄弟放心,再多的人出谷,‘紫府神宫’也不会发觉。”
史莒一笑,道:“老前辈令人高深莫测,晚辈真有小巫大巫之感。”
第九十七章 有意栽花
三天后的晚上,史莒用假人代替自己睡觉之后,与有志一同的老前辈们会合在百龄老人朱如松的寓所了。
百龄老人朱如松光棍一条,服侍他的丫头已因告休换了两次,现任丫头是一个十四岁左右,稚气十足的黄毛丫头,天生的爱睡,人一落枕,就是在她耳边打雷也惊不醒她。
何况,每当有事的时候,百龄老人朱如松惯常在她睡穴上加上一指,那便是非到预计的时候醒不过来,于人毫无妨碍。
大家都到齐了,连史莒一共是八个人。
不算史莒,他们的姓名是:百龄老人朱如松,七巧手赵敏,青衣叟许地山,皓首童子徐东屏,指镇三湘叶尧峰,兀南居士芮横山,摘月飞星夏候楚。
每人大袖飘飘,都没有穿夜行衣,但却准备了一方蒙面布巾。
史莒见了,皱皱眉头,道:“晚辈有一点意见,不知当不当说。”
百龄老人朱如松笑道:“小兄弟心细如发,定有所见,有何发现,只管请说。”
史莒坦率地道:“晚辈认为老前辈们准备以布巾蒙面之举,似有商酌之处。”
七巧手赵敏道:“小兄弟别忘了,在找不到‘悔过书’之前,我们的身份还不能暴露。”
史莒道:“晚辈的看法正好相反,戴上了蒙面巾,更易泄露老前辈们的身份。”
大家微微一怔,目光一齐投向史莒身上,催促史莒进一步说明。
史莒含笑道:“大凡使用蒙面巾的,不外乎是隐密自己的身份,不使对方知悉,而有此用心之人,又不外乎基于两点原因,其一,是原本互相熟悉,不便以真面目相见;其二,虽是不熟悉,但有再次见面之虑,所以非隐匿面目不可。”顿了一顿,换了口气接道:“如果晚辈是‘紫府神宫’中人,根据这个道理,再根据老前辈们的身形体态,抽丝剥茧,虽不能确定猜出老前辈们的身份,但亦不远了。”
大家霍然而掠,相顾愕然。
都是老于世故的奇人,疏忽之处有之,绝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