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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儿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抹下来,露出欣喜的老脸。秦夜的光头此刻更像是一颗金头,闪烁着金色的光。安倩如忘了刚才的皮肉之伤,咧着嘴痴痴的笑。慕容雷,瞪大了眼睛,已经克制不住了,他把手伸向了那闪耀光芒的石头。可是,只轻微一碰,那石头竟然碎了,掉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堆粉末。
慕容雷不甘心,再试,还是一样,一块,两块,三块……越来越多的石头掉在地上,化做了金色的尘土。
“这些,到底是什么?”绣儿阴沉着脸问庄老爷。
庄老爷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说实话,连真的庄老爷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不是金子。倘若把拿去冶炼,除了黑色的渣滓什么都不会得到。”
“你说什么。真的庄老爷?你是谁?”绣儿有些不解。
“应该叫你魏夫人吧,难为你伺候我这么久了。”庄老爷手一抹,一张和绣儿同样精细的人皮面具掉了下来,里面是一张肤色发灰的老脸。
“庄夫人?”秦夜大惊失色,“你……不是已经死了吗?那金丝楠木棺材里不是你吗?”
庄夫人有些憔悴,“真正的庄老爷早就过世了。不是我假扮成他,这些年庄家不会这么安宁。”
“安宁?你这个坏女人,嫉妒老太爷喜欢我,暗地给我喝你配制的药酒,把我变成了这不男不女的样子,我整整十年的青春,都在坟地里面消磨了,我要你还!”安倩如扑上前去。慕容雷眼明手快地点了安倩如的穴,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立刻收声。
“岳母,小婿有错。如果当初您不那么反对我和小姐的婚事的话,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庄夫人哼了一声,“你不过是魏家的野种,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庄家大小姐成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觊觎我家钱财,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庄箐。”
魏夫人打断了她的话,“庄夫人,你也知道,我们魏家现在势力今时不同往日了,当初我们两家可是有过誓约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庄家守宫派(古汉语守宫即壁虎)和魏家五五分账,魏家保护庄家不受官府的追究。我们一直合作很好,你们庄家靠我们魏家成了名门望族,我们魏家因你们庄家的钱财得以疏通官场上的道路也算官运亨通。”
说到这里,秦夜忍不住插了一句,“那些年,兄弟们为守宫派偷来多少钱财,从未失手,多亏了庄老爷领导有方。可自从你接手之后,一切都变了,我还以为是老爷转了性,你却规定我们不能再偷东西。庄家是赚够了,可兄弟们……”
魏夫人瞪了他一眼,“是他们要跟我们魏家的,这你别怪我。你们庄老爷说想金盆洗手,做正行。我们老爷信任他,这金矿里也有我们魏家的股份。明明有人把能炼出金子的矿石拿给了我们,你们却再不肯挖了,还在矿上修了庄家大院,把整个矿都据为已有。你们这样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可不行。”魏夫人的目光咄咄逼人。
庄夫人叹了口气,“最初的确有那么一点点矿石是可以炼金的,可挖过了那一层后,下面的矿石就全是现在你看见的样子。可你们根本不信,还要我们加大人手再往深挖。终于出了事,一次崩塌事故让数百苦力丢了性命,如果不是我们老爷心慈封了矿口,悲剧肯定还会发生。”
庄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又一阵凄冷的阴风刮来,烛光随风扭个不停。秦夜想到刚才来的路上耳边呼啸的那似乎人声的阴风,原来这逼仄的地下空间死过这么多人,他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庄夫人的目光逼向秦夜,“老爷待你如亲生,毕生绝学也教给了你,你却下毒害我们。阴差阳错,他喝了我的那份死了,我喝了他的那份还救得半条命,”庄夫人的眼里满是怨毒,“你知道我这些年来怎么过的吗?”她撩起了一只袖子,那皮包骨头的手臂上,布满毒斑的皮肤上有着密密麻麻的针眼,不,不像针眼,像什么动物咬过的痕迹。“我每天要用壁虎吸血逼毒,喝壁虎泡过的酒,像个怪物,就是这样,还不能完全解除当年你下的毒。”
秦夜打了个哆嗦,低下头去。
“还有你!”庄夫人的目光锁定安倩如,“哼!仗着老太爷的宠爱就为所欲为,暗地里勾搭慕容雷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真傻,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只喜欢漂亮女人的,至少慕容雷不是。他那样没有出头之日的野种,爱的是权利和金钱,你,年纪比他还大的女人,不过是他利用的工具而已。”
“误会,误会了,岳母大人,我是真心喜欢箐儿的。”慕容雷试图撇清和安倩如的关系。
安倩如虽不能动,眼圈已经红了,这些她何尝是不知道的。可是女人就是那么傻,心甘情愿为了男人做自己违心的事情。
“知道吗?我有多恨你!让你变成这样算是便宜了你。”庄夫人的眼圈也有些微红,“我和老爷白手起家,为了他我比你付出的多得多,可他竟然也迷恋你。”
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安倩如身上,只是现在的她,让人想不起曾经倾倒庄家两代人的风姿了。
“四姨太的皮是你剥是吗?”安倩如忍不住问。
“是的,每一个四姨太的皮都是我剥的,我需要最好的全身面具。”
“你真是疯了!”秦夜皱着眉头。
“不,我没疯。至少我还知道把老爷的尸体用药水保存好,他入土的那一天,还和死的时候一样。哈哈,不过,四姨太就不一样了,老爷绝对想不到,他喜欢的人会把他的棺材给刨了,哈哈,安倩如你就是做鬼了他也不会再要你的……”庄夫人的笑已经有些丧心病狂了,突然,她止住了笑声,“我可是好人,至少我保全了那么多苦力,除了那次事故再也没人死在这里过……”
(17)壁虎
庄夫人的话音未落,突然从后面的暗道闪出一个人来,正是管家赵严,“没有想到现在庄家和魏家的秘密我都知道了,就算这座矿是废矿,你们两家的家产还有不少……”赵严还没有说完,地上匍匐已久的大壁虎突然跃起,直扑他的身上,赵严先是被吓得不能动弹,继而全身抽搐,不多时便口吐白沫倒地身亡。众人见此情景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一个人只为钱做事,是绝对靠不住的。他可以帮你也可以帮我,更可以帮他自己。知道我为什么现在还在这里吗?”庄夫人讥笑地看着魏夫人,“你用错了人。”
魏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秦夜诚惶诚恐地跪拜在那只大壁虎身前,“参见守宫派圣物!”
可那只大壁虎反而往慕容雷脚边靠了靠,慕容雷有些惊惧,躲避不及。
庄夫人把脸转向了慕容雷,“你口口声声说真心喜欢箐儿,我问你,如果她不漂亮,没有钱,不是庄家的大小姐,你还会喜欢她吗?”
慕容雷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谁都知道庄家大小姐已经在八年前的火灾中烧死了。
“箐儿,你现身给他看,倘若他还愿意娶你我便再饶他一命。”庄夫人定定地望着慕容雷说。
众人有些诧异,莫非庄家大小姐的鬼魂还能再现?
那只一直匍匐着大壁虎竟爬到慕容雷面前,慢慢抬起了头。壁虎用嘶哑得快不能分辨的人声轻轻唤了一声:雷哥,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慕容雷瞪着眼睛,掩饰不了慌乱,他迟疑了一下,“当然,只要你活着,我就愿意。”
可他的迟疑已经说明了一切,壁虎摇了摇尾巴,转身离去。“娘亲,你说的对,我看错了他。他发现小屋的秘密那天我就不该手软。”
慕容雷摸了摸后脖子,原来那天弄昏他的人是箐儿,他昏迷在庄老爷房里那天,守护他的同样是箐儿。
“菁儿那年遭遇那场大火后,全身皮肤溃烂,幸好一位高人指点,把壁虎皮移植她身上,这才得保性命。好了,你死心了,一切都该有个了断了。他们这些人都该死!”庄夫人说话间带着箐儿已经退到了暗道口,一按机关,四道门迅速落了下来。
(18)尾声
佣人已经全部换过,只是庄老爷望着新来的应征的管家,怎么看都像是魏家派来的。
那座没有门的屋子,破损的窗户已经被重新封上。整整三十六颗大铜钉,铮亮,牢牢固定在窗户的四周。杂乱的枝叶从各个方向攀上了长满杂草的屋顶,占据了大半块地方。灰漆漆的屋子,即便在夕阳漫天的傍晚,也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还会有人来送饭。
不知道会不会再有人来窗户下偷听,那小小的“唧唧”的声音。
十一、蟑螂
(1)那个晚上,特别闷热。凤凰街上一如往常的热闹,我的客栈正在沱江边,是看江景的最好位置,店里的生意还不错。
那天晚上,我要切的肉实在太多了,一直到临晨三点多,还没有收工。“老公,怎么不让小工做?何必那么辛苦。”铃蓝的声音突然响起,她已经开了门进来,距离我不到20米。
慌乱中,我把那些来不及处理的小块内脏塞进了橱柜下的那个柜子缝里,钥匙被娇妹丢了,就算铃蓝进来也不会发现这些东西。刚把最后一块内脏塞进去,铃蓝冰凉的手就伸了过来。“一个人怎么都睡不安心呢。”
“好的,我把东西收拾下就走。”我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尽量不让铃蓝看出我的慌张。她心脏不好,我赶紧收拾完陪她上了楼。这个夜,我甚至不敢翻身,可汗还是湿透了睡衣,在床单上留下一个僵硬的人形水印。
几天后,有卫生部门的人突击检查。这次竟然有了点小状况。青天白日的,居然有一只大蟑螂在检查组长的脚边上爬。我解释说,最近天气热,窗户也开得多,这蟑螂恐怕是从别家爬过来的,最后出动红包才了结。送走了他们,我开始了对那只蟑螂的围捕。没过多久,在橱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我把它抓住了。
我用纸包住它的身体,然后一根一根掰断了它的腿。这样的游戏我经常做,除了蟑螂,有时逮到了蚊子也这样处理。蟑螂不会喊疼,当然也不会哭,等它只剩下光秃秃的身体,我把它扔进了那个丢失了钥匙的柜子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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