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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只在保持一定距离的时候，才能看清楚身旁的人真正的面貌。
离的越近，反而，什麽也看不清楚。
正如此时。
黑山老爷觉得七夜的手上似乎带著燃烧的火焰，触到哪里，哪里的肌肤就有一种灼烧的感觉。火辣中带著细密的刺痛感，七夜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他的呼吸烫热，带著增龄剂的药水的苦涩味道。
七夜的脸庞和他挨的那麽近，近到……他觉得七夜眨眼的时候，那浓密的睫毛会在自己的睫毛处轻轻的拂过去。
理智好象一块什麽也遮不住的薄布，还挂在身上，但是已经起不到什麽作用。黑山老爷只是觉得微微奇怪，七夜和他爹六道差不多，在阴月皇朝的历任圣君里面，算是很洁身自好的，没有象前些任的一样，养著一大堆的美姬婢妾……
不过七夜的手法，倒不显的很生涩啊……
嗯嗯，上下其手，礼尚往来。
很奇怪，象魅姬那样美豔无双的女子就是用尽浑身解数来挑逗他，他也没有什麽感觉，可是和七夜在一起，哪怕什麽都还没有做，已经觉得激亢难以克制。
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成了破布片，被遗弃在冷冰冰的地板上，不过床上却是一片火热景象。
什麽都不用去想，什麽也都来不及去想。
黑山老爷模模糊糊的想……呃，他是要想什麽来著？
怎麽想不起来了……
舌尖被轻轻咬噬，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细细的爱抚。七夜的手上有一层茧子，这一世他……他还练剑法吗？
“……可以吗……”
黑山老爷迷迷糊糊的，只听到这麽三个字。
可以，当然可以，有什麽不可以的……
迷蒙中他睁开眼睛，七夜的脸颊象是有次他们在一起喝酒，嗯，七夜酒量不错，不过……酒劲上头，脸也就红了，就和那时候，看起来一样……
要害部位被轻揉慢捻，黑山老爷觉得自己全身的热量都朝一个地方涌过去，可是那里被七夜攥的紧紧的，无法释放，那些焦灼的欲望得不到一个释放的出口，已经快要把他逼疯了。
“可以吗？”
七夜紧紧压制住他的挣扎，那双深黑的眼睛全神贯注的看著他，似乎要看透到他的灵魂深处去。
黑山老爷发出近乎呜咽的声音，他胡乱的点著头。
可以，什麽都可以！
只要快点让他……
“可以，可以的……给我……”他在迷乱中焦急的呓语：“给我，快给我……”
他胡乱的摇头，又点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麽。
然後，忽然间他觉得自己如张满的弓突然绷断了弓弦，意识被迸裂了，有好一会儿的功夫，他抽搐著，一动也动不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半天，黑山老爷的身体软绵绵的瘫了下来……
大概，是真的……嗯，好久没有纾解过了。
而且，以前即使和那些侍童美婢们有床第之欢，他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激情，身体虚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嗯，喘几口气，意识也慢慢的从游离状态，再凝聚起来……
那个，七夜的手，手指……
他眨眨眼，一时弄不清现在是种什麽状况。
“七……夜？”
怪异的，异物进入身体的不适感……黑山老爷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薄弱柔嫩的内壁紧紧绞住入侵的手指，那轻轻游移屈伸的指端的硬甲和指腹的薄茧都给他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刺痛和火热。
“你答应了的，可不能够再反悔。”
“那个，等等，我没……呃……”
那可恶的手指非但没有停下作恶，退出他的身体，反而又多加了一根进来。被侵入，被撑开的那种怪异感觉让黑山老爷条件反射的夹紧了腿，腰也微微挺了起来。
汗珠，从七夜的脸颊蜿蜒而下，沿著他的下巴，再滴下，落在他赤裸的胸口。
“七夜，等等，不行……”
黑山老爷抬手想推开他，可是七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头埋了下去。
“啊！”他，他居然咬人！
大腿内侧的皮肤柔嫩的很，被这麽又吮又咬，黑山老爷觉得自己背上也迅速的又渗出汗来，那种从来没体验过的刺激的快感，让他觉得头皮发麻，脚趾都情不自禁的紧紧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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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久不写H，写的时候很不好意思＝＝
（0。4鲜币）清风拂面43
“喂，你可别想，那个，我……我告诉你，那次在幻境的……那可不算什麽，顶多只能算是一场梦而已，你别想再……”
“你也承认，那次在幻境的事情了？”夜的声音很低：“即使是梦，也已经留下了痕迹。”
他扯著黑山的手指，让他触摸自己肩上的那个齿痕：“都说春梦了无痕，可是又怎麽会无痕？身上，心上……这一道痕，深可镂骨……就算再转生十世，百世，我也不能忘记……”
他的语气里，象是带著一种深沈的眷恋，又象是裹挟著无尽苦痛。
黑山老爷有片的怔忡……
然後身体猝然间被破入，以黑山老爷平时的老练镇定，这个时候……也无论如何不可能从容自若了。
还放在七夜肩膀上的指尖本能的蜷起来紧紧抓住，眼前的世界一瞬间蒙上了一层红蒙蒙的，带著血光的红雾。
七夜有些懊恼，还是太急切了……
因为怀中这个人，实在让他无法再忍耐克制。
他的那种即使山崩於前也不动容的定力，大概经过轮回涤荡，已经全然无存。也大概是因为面对著这个人，所以……
瞬间窜涌而上的快感可以将人灭顶。那样的紧窒而火热……
但是更大的欢悦和满足，并不是因为皮肉欢愉……
而是因为，是他。
只是他。
幻境中曾经经历的那一切，此时，成真了。
在绝望中，在业火中煎熬的数千年的等待，此刻终於得到了一直期盼的成果。
只是这份得到，这种让人觉得激烈到麻痹的快感愉悦里，还掺杂了多少苦涩与悲辛？
那……谁又说的清呢？
黑山老爷似乎是想说什麽，不过，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却什麽也没有说出来。
呃……既然最关键的堤防已经失守……後庭沦陷已成事实，现在说什麽也晚了吧？
两个人，在此时奇异的合为了一体。
这种融合是香豔的，掺杂著快感和无上喜乐的。
也是残忍的，一方的进占，另一方被迫接纳。
血珠滴落在床单上。
终究，伤害还是存在的。
七夜缓缓的动了。
黑山的眼睛这时睁的圆圆的，定定的看著他。
似乎要把这一刻永远的铭记。
与那次幻境中的经历不同的……
这一次是真实的。
相隔了数千年，相距著数万里……
那时的情景，似乎与此刻重叠相印在一起了。
七夜再一次深深抵入，直至尽端。
黑山老爷发出碎碎的，又象呻吟又象啜泣似的声音。
狭小房间里的旧木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仿佛经不起摧折，马上就要分崩倒塌。
呻吟的声音，喘息的声音，更多的，暧昧的，肉身合卺，濡湿的，交杂的，那些，那些声音……
几番激烈，几番销魂。
黑山老爷神智半昏，可是身体的知觉却还是灵敏的很。
七夜的精力似乎无穷无尽，黑山老爷也不记得换了多少个姿势了，腰快断了，腿也麻了，身体软瘫如泥，似乎他们不光在床上做过，还在屋里那张小沙发也做过，甚至在那间逼仄狭窄的浴室里也做过……之所以这样感觉，因为他记得自己的背紧紧贴著浴缸的底部，手指抠住浴缸的边缘，身後是冰凉的瓷面，而身前却是七夜火热的身躯。
那种冷与热的交迫，快感与痛感的同时袭侵……
屋子里弥漫著情欲的味道，浓的化不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山老爷撑起身体，身旁，沈沈睡著的七夜已经恢复了少年的模样，纤长的手臂，身材细量……
如果不是他身上还有指痕，齿痕……黑山老爷几乎要以为，刚才那个与自己抵死缠绵的，欲望凶暴的，不是身旁这个沈睡的少年。
黑山老爷靠著床头，在床头抽屉里找到半盒烟。
这种东西出现在巫师的旅店里是有些奇怪，不过，也许是前一位房客留下的。
他深深吸了一口，感觉无数细微的苦涩干燥烟尘颗粒弥漫在自己的口鼻和喉咙里，然後被吸处胸腔，再缓缓的吐出来。
他以前没有抽过这种卷烟，这一口吸的太深太重，头脑中觉得微微晕眩。
今天的出游最後变成这样的放荡狂乱，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的想一想。
居然已经天亮了。
一缕晨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入，大概是因为太阳没有升起，天地间阴旧阴寒，那缕光显的如此清冷单薄。
黑山老爷掐灭了那根烟，烟头被摁灭在床头的墙上，在那里留下了一点焦黑的污痕。
还带著些微烟味的手指轻轻按在一旁七夜额头边……太阳穴处。
手指微微朝外牵拉，一缕缕的银丝似乎是凭空凝结的，被他的手指扯了出来。
那些银丝离开七夜的身体，就化为一道道模糊的光影。
很多的人，很多的事，很多的时光。
黑山老爷静静的靠在床头，看著那些光影倏忽闪过眼前，然後一一弥漫消散。
他轻声喟叹。
“你永远……不会再记得我，就如我，永远不会再见到你。”
过往消散，前缘封缄。
一切，就到这里吧。
再没遗憾，没留恋，没有……
如果可以释怀，可以原谅，可以当做一切没发生过，可以再和他携手并肩的相依相偎……那黑山也就不会成为人人谈之色变的黑山老妖了。
前夜镜无缘来见他，跪地泣血恳求他宽恕七夜曾经杀伤他的过往。
他当时说，可以，可以宽恕……
从前事，就交给从前吧。
前世的七夜所做的事，他没有想要叫今世的这个小小少年来偿还。
妖与人不同。人的一生不过匆匆百年，妖却可以一千年，两千年这样的活下去。如果件件事都刻骨铭心缚手缚脚，那这一生是享乐还是受罪呢？
他是他，我是我。
没有杀他，并不是还顾念这份情。
而是，若是杀了他，心里大概会永远留著他的身影。
彼此相忘，这倒是最好的结果。
黑山老爷穿衣离开，太阳升了起来，积雪莹白泛著冷冷的清光。
不回头。
不必回头。
破釜酒吧的小房间里，少年呻吟著，茫然的醒了过来。
黑山老爷的身影缓缓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