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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急性声带炎好像还比较严重,薛景书想了一遍自己脑海里的几个例子,对自己的状况进行了评估。“对我的声音会有影响吗?”
“顺利的话,应该不会。”
薛景书看着金志勇,见他不像是在安慰自己,适才压得她喘不过气的紧张感才稍少了一点。她最在意的是自己的声音,如今能得到这个答案,也不好企求更多了。
至于还在筹备的新专辑怎么办,自然是暂且搁置。在公司里练习都把声带搞出了毛病,薛景书都怀疑自己的属性里除了“全能”神马的是不是还要加上“倒霉”这一项。正如她在短信里所说的,她的人生,也许注定是要多灾多难。
说到这个,权志龙那边怎么了,到现在一个电话也没有?
也许有工作要忙吧,薛景书很快找好了理由,便继续到医生那里听训去了。
失声不是小事,很快就有cube的高层管理人员赶到医院去看后续的治疗计划。在应急措施上cube做得还不错,金志勇说第二天这条消息就会对外公布,薛景书要做的,就是积极配合治疗。
积极配合……金志勇的意思是其他的问题公司会去解决薛景书好好地养声带就好,不过这个时候,她是真的没法积极起来啊。
由于喉咙发不出声音,薛景书只能坐在那里,被动地接收着各种人灌输来的东西,看着周围的人忙来忙去,一种与世界隔离的孤独感在悄然蔓延。
薛景书不是一个盲目悲观的人,可突然失声这件事却带给了她很多的负面情绪。即便医生的诊断让她宽心了些许,也无法阻止充斥在脑海里的种种想法:为什么总是我?如果声带真的出了问题怎么办?等等,等等。她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我调节,这时却又力不从心的趋势。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攒下的坏心情爆发了,这几个月除了感情苦手,事业上还是挺顺心的啊……
一直到在医院处理完了事情拎着一堆药品回宿舍,薛景书都是低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金志勇干巴巴地安慰了几句,见薛景书不为所动,也明智地闭上了嘴。
声带,你千万别出什么问题,我还有那么多歌想唱却没有唱,出道以来大部分时间都在做演员,还没来得及展现我想展现的舞台……千万不要出问题,千万,千万。
薛景书一个人待在宿舍里,默默地祈祷着。她坚强不假,可这都是被情势锻炼出来的。现在只有一个人,就让她软弱一会吧,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该做的事她都已经做了。
寂静得可怕的房间里,薛景书坐在沙发上,十指紧紧地绞在一起。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沉寂。
权志龙?薛景书按下了免提键。
“景书姐,你现在在哪里?”
薛景书眉头一皱,挂断电话以后发了条短信过去:“宿舍。”
手机屏幕上显示“发送成功”以后,薛景书刚想把手机放回去,就听见了门铃声。
作者有话要说: 别一提声带问题就想到声带小结,还有声带炎这东西
我查了一下新闻,陈奕迅得过这病,治疗用时四周。不过景书在没有跑现场的情况下折腾出这毛病来,有宗心刻意为之的因素。
放心,绝对不是虐,小小地低潮一下是甜的开端啊哈哈。
☆、重新开始
看到权志龙带着疲倦的脸,薛景书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郑容和为她做的是让她很感动,但与现在的感觉截然不同,就好像是……一直期待的事成真了一样。她退后一步,把权志龙拉进门以后又把门关好。
见薛景书一直不说话,权志龙还以为是自己不理智的举动让薛景书生气了,连忙道:“景书姐,我今天是冲动了点,韩国日本之间往返很方便,我也没什么重要的通告……我、我就是担心……”
如果没有失声,她一定会要权志龙不要再说了,眼前权志龙语无伦次的样子带给她的除了感动以外,还有对她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的极度理智的怀疑。薛景书一只手用力地按在权志龙的肩膀上,制止了权志龙的话,另一只手则指着自己的喉咙。
“你难道……失声了?”权志龙知道薛景书这边肯定出了大事,不然薛景书不会给自己发送那样的短信,也正因为如此,担忧之下的他才会什么也不顾地直接赶回来,可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失声,“情况怎么样?”
写起来太费事,薛景书直接把病历拿给权志龙看,权志龙认真地一行一行阅读着,神情严肃而专注。薛景书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竟觉得权志龙皱着眉头的样子有一种别样的帅气在里面。
“景书姐,这种病很多前辈都得过,好好治疗的话,不会有事的……”从病历上看薛景书的急性声带炎情况是有点严重的,权志龙心里担忧,但还是尽力安慰着。
有时候重要的不是用来安慰的话是否能扭转人的想法,而是得到了安慰这件事本身。薛景书的嘴角终于有了些弧度,她在纸上写:“公司那边你解决了吗?”
“还没有,我只是对南国哥说了一声。”权志龙说。
“先把事情对那边交代好”,薛景书继续写,“没什么大事的话,就留下来陪我”。
即便薛景书是用笔写的留给权志龙的反应时间很长,权志龙看完这行字以后仍然愣了好几秒,旋即笑了出来:“景书姐,你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的,任性的人一直是我。”这话没说错,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薛景书是会撒娇卖萌什么的,可真正遇到事情,她一次也没有感情用事过。
“我心情不好,再说,对象是你。”
若不是薛景书遭遇到的是失声这样的巨大考验,其他情况下权志龙听到这句话,绝对是晚上睡觉都会半夜笑醒的。现在他只能说:“好,我就去办。”
权志龙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薛景书还坐在沙发上看病历,她的面部肌肉不像他进门时看到的那样紧张,眉宇间却仍有浓重的忧虑。权志龙不由想起出道前的那段时光,那时他的喉咙的问题并不像薛景书那么严重,整个人仍旧敏感得像个火药桶,薛景书这样,他想他是做不到的。
听到脚步声,薛景书转过头去看权志龙。权志龙从日本匆匆回返,根本没时间注意形象,衣服上甚至有汗渍。薛景书皱眉看了一两秒,站起来走向衣帽间,不一会儿她从里面走出来,把一件蓝色的男式衬衫扔给了权志龙。
这件衬衫把权志龙吓了一跳,他愕然地看着薛景书,对上薛景书毫无惧意的目光,才隐约想到了真实情况:“景书姐,你什么时候开始穿这个了?”
“宽松,袖口又可以收起来,在家里穿比较方便。”薛景书真想再添一句,我们体型差不多,衣服可以充分利用。
即便薛景书不说,权志龙换完衣服以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顿时有点纠结。转念一想,这么说的话,他和薛景书的很多衣服都可以混穿啊,以前怎么没想到呢?(你是想干什么,志龙君?)
思绪仅仅是稍微跑偏了一下,好不容易有机会与薛景书见一面,权志龙有正事要做:“景书姐,我还可以在这里待两个小时,在这期间,我有话要对你说。”
薛景书把病历放在一边,而将笔纸摆在了面前,权志龙与薛景书面对面隔着茶几坐下:“景书姐,我之前说我意识到了我这边的问题,现在,就向你解释一下吧。”
权志龙先回避了薛景书的目光,过了几秒又慢慢迎上,知道自己的小动作被薛景书尽收眼底,权志龙苦笑道:“景书姐,我实话说吧,如果不是你失声了,我不见得会有勇气对你说这些。我有点害怕会被你指出更多问题来,过去发生的事,你的选择以后再看基本上都没有错。”
“只是从利益的角度讲,感情的问题我处理得并不好。”权志龙的话让薛景书怔了一会儿,才低头写道。
“好了,不说这些”,权志龙接过薛景书推过来的纸片,看完以后转手就放进了衬衣胸前的口袋里,想起薛景书精明但并不是自以为是的人,权志龙轻松了一点,“我以前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才一直没有找到答案,现在我意识到了关键的地方,那就是景书姐是什么样的人”,权志龙的双手轻轻地揉搓着,似乎是为了他接下来的话而感到有些难为情,“景书姐,你是一个好人”。
这话听上去像是烂俗的言情小说中发好人卡的情节,但在这里的确是问题的关键。伴随着权志龙诚实地自我剖析,薛景书没有最初那种想笑的冲动,而是陷入了沉思。
权志龙在恋爱过程中思维与心态的变化是很合情理的。最初被薛景书的容貌、性格、才华吸引,交往以后发现两人间更多合拍的地方,又有过一段”同甘共苦“的经历,感情也伴随着交流日益加深。
薛景书之于权志龙与以往的女朋友有所不同,由于薛景书同样是一名音乐人,很多想法也与权志龙相当透气,权志龙在潜意识里已把薛景书看成事业、生活中的伴侣。尽管他自己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人对于伴侣的要求要比爱人更高,长时间的同舟共济,信任是必需品。
权志龙亟需证明薛景书可信使薛景书带来的安全感与在他心中的地位符合,却在这时先发生辱韩事件,后有薛景书和盘托出的真相。心思深沉缜密,必要时可以抛开感情因素的影响,这样的性格特征自然不会给人以好的联想,在那样的情况下,薛景书在权志龙心中的形象没有变成游戏里的反派boss,已经算是难得了。
冷酷精明=难以信任=不适合在一起,权志龙一度无法摆脱这个等式。分手以后意识到薛景书的重要,回忆起了一些事,又看到了一些事,才发现了一直被他忽略了的东西。薛景书理智不假,不愿受感情因素影响也不假,但绝对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她遭受过诋毁、攻击、刁难,每每对其中并非恶意针对她的选择一笑而过,对成为别人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