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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找了一家瑶民家求投宿,瑶民见是年轻姑娘,又咳嗽,心里怜惜,便痛快地答应了,晚饭也留他们一起吃。然而梁倩嘴上那模样,十分不好意思见人,于是声称怕把感冒传染给他们,与小哥还是在楼上单独吃比较好。
吃罢晚饭,与主人家聊天,问到有没有一个人身上有那样的纹身的,居然轻易就打听到了,“咦?你们也知道盘马老爹?”
于是打听盘马老爹,据说是寨里最出色的猎人,身手极好。身上的纹身,是过路苗人给他纹的。
线索又中止在“苗人”上,并没什么进展。
然而既然来了,不如去见见。
梁倩便请求主人帮忙,去见见那位盘马老爹。
夏天天黑得晚,虽然吃过了晚饭,但天色还未黑透,主人也便不拒绝,领了他们前去。然而却只见到盘马老爹的儿子。据说盘马还打猎未归中,不多会儿应该就回来了。
左右刚吃过饭无事,梁倩就和小哥随便走走,顺道往外迎一迎盘马老爹,说不定路上就见到了。
路上两人都戴着口罩,不免招来不少好奇的目光,梁倩就赶快咳嗽两声,表明自己其实是有原因的。走了一路,嗓子都快咳哑了。不过说起来,那位小哥也真够乖的,梁倩让他也戴口罩,不过是恶作剧,觉得单自己戴着,太不好意思了。谁知他就真一直戴着,并不反对,倒叫梁倩心里不好意思了。
沿着瑶寨的路慢慢的走,小哥左右看看,若有所思,但梁倩并没发觉,她还一直在沉吟,要不要把自己想到的事情给小哥讲。
这里面有古怪。
第一次见到小哥时,是和陈皮阿四一起坐的车,所以也没问地址是哪里。但现在回想起当时走的路线,在地图上稍一比量,梁倩赫然发觉:那个墓离这里并不是太远!
也就是说,其实第一次见到小哥,就在这附近。
按照陈皮阿四的说法,小哥是越南人捉来的肉饵,是个呆傻的山民。带着那么一个人,盗墓的越南人不会走太远,所以……小哥其实原本住的地方就在那个墓不远处。只是当时梁倩一直觉得小哥是穿越的,就没往这上面想。
现在,沿着纹身这条线一步步寻过来,她越来越觉得“穿越”这个解释大概不太正确。而小哥在斗里的表现,配合他那据说是专门练出来“十指发洞”的手,梁倩才越来越倾向于相信:这小哥不是穿越的,他的灵魂根本是原装的。
而如此,最开始见到小哥时,陈皮阿四的反应就很耐人寻味了。面对失去记忆的小哥,他应该知道,到附近找一下,会找到相关的线索,但是他却急急忙忙把小哥塞给了离得很远的梁倩。而且陈皮阿四当时的反应,明明是对小哥有所了解的,知道他姓张,知道他的手指长得很奇特。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呢?
梁倩皱眉细思,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瑶寨的上部边缘。看来在出神的过程中,已经走偏了,并不是往瑶寨门口走的。
梁倩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神了。我们回去看看盘马老爹回来了没。”
然而小哥却不挪动,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一座矮脚楼出神。那是一栋很普通的瑶寨建筑,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
“麒……麒麟?”梁倩头一次叫这名字,有点难为情。想想先前她曾经以为这是这位穿越者中二的标志来着,现在看来,说不定人家真叫麒麟那也没折。
“嗯。”小哥应了一声,依旧在看那栋建筑。
梁倩以为他想到了什么,也不敢惊动,静静站在一边。
过了好一会儿,小哥才缓缓开口,“你回去吧。”
“我?”梁倩对关键字很敏感,“那你呢?”
小哥不作声,又过了一阵,改了口:“回去吧。”转身朝盘马老爹家的方向走去。
梁倩心中莫名其妙,只好跟在后面。
然而盘马老爹依旧没回来。据他儿子说,盘马这个季节,有可能在野外过夜的。他是瑶寨最出色的猎手,野外生活什么的无压力。
看来这天注定要失望而归了。梁倩看看小哥,却发现他依旧淡然,并没有什么着急的模样,她却先忍不住,道:“没事,明天我们再等等。”
小哥淡然道:“不用。明天回去吧。”
“啊?你不问了?”梁倩大吃一惊。
小哥却不回答。
回到借宿的瑶民家里,天时已经很晚了。明天若要回去,就要赶很早的那班汽车,所以稍微冲了个澡,就都到床上躺着了。
那家瑶民以为这是一对情侣,就只给腾出了一间房子,小哥对这些事完全不在意,梁倩也不好意思矫情。反正就是在竹榻上将就一晚上罢了。
两人都摆了个解剖学姿势,衣着齐整地平躺在竹榻上。小哥有随时随地入睡的良好习惯,很快就闭上眼睛,呼吸匀净悠长,显然是睡着了。
而梁倩却是反例。换了地方,本来就有些睡不太着,旁边还躺了个人,更是各种别扭。侧了眼睛去偷窥小哥安静的侧脸,心里开始斗争要不要告诉他陈皮阿四的古怪。心里一想事,就越睡不着了,偏偏白天假咳嗽太多,嗓子居然真的痒起来,但怕吵醒了他,又不敢咳出声来,各种难受。
捱了有两个多小时,整个寨子里的灯都灭了,她还没睡着。只听着山间的风吹着树木,呼啦啦的声音里,似乎又有什么野兽在遥远的山间嚎叫。越是听,越是觉得渗人;而越是不想听,那声音又似乎越是清晰。不只有野兽,仿佛还有别的什么,在广袤的大山中穿行。于是越想越恐怖,更睡不着了。
正在努力保持僵硬的平躺姿势,同时努力说服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的过程中,忽然觉得脑仁一疼,一股奇怪的麻麻的感觉从脑后传来,然后……她终于不用为了失眠苦恼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一晚上似乎都在和鬼压床作斗争,早上被闹钟吵醒后,整个人觉得极其疲惫,头疼得厉害,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旁边的床是空的,小哥似乎早就起了。
梁倩挣着起床洗漱,戴上口罩,收拾了一下包裹,发现小哥的东西已经收拾好。跌跌撞撞地出门来,发现小哥已经在门外站着,口罩居然也还戴着。天色尚早,主人家也才刚刚起床,见二人一副要走的模样,忙说吃了饭再走。梁倩连忙谢了,说车就快来了,还要走到寨子门口等车呢。
挥别那家好客的瑶民,梁倩和小哥往寨子门口行去。路上小哥依旧不作声,而梁倩此时感觉极差,头重脚轻,也没心思说话,只低着头,跟着小哥的脚步走。
好容易踉踉跄跄地走到寨子门外,梁倩已经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地,快要跳出腔子里来了。抬手看看表,车应该很快就到了,在这里等就行了,而前面小哥却似乎不大清楚,依旧向前走着。
梁倩伸手扯住他袖子:“行了……在这里等车就行了……”忽觉眼前一黑,伸手抓了两下,好像没抓到什么,整个人却软软地倒下了。
大约也就过了几秒的时间,梁倩又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跪坐地上,小哥伸手扶着她的背。
“啊,不好意思。”梁倩虚弱一笑,使劲挣了起来。
小哥抬手试了试她额头,给出了不容质疑的结论:“你发烧了。”
梁倩也试了试,果然,烫手,自失地一笑:“呵,怪不得……看来还水土不服呢,呵呵。”
小哥不作声,扶着她的手臂似乎加了点力气,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在考虑什么。
“没……没事……”梁倩很愧疚,居然一个失眠就惹出这些事来,看来近日锻炼得太少了,“回家睡会儿觉,吃两片药就好了。啊……车来了……”
果然,往城里去的大巴已经开过来。
小哥想了想,接过梁倩的包,扶着她上了大巴。
车在盘上公路上绕来绕去,梁倩感觉整个人也轻飘飘地绕来绕去。开始还撑着看看外面,后来就迷糊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家了。梁倩把头从小哥肩膀上抬起来,向外看了看,又给司机重复了一下目的地。
不多时,车到站,梁倩虚弱一笑,对小哥道:“到家了,下车吧……”站起身来,伸手去拿行李,头又一晕。幸好小哥身手快,一把扶住。
对于梁倩这样一个平时身体不错的人而言,这场病极其诡异。回想那晚在巴乃的经历,疑点也越来越多。前面的失眠是正常的,但后面忽然睡着,睡着前头上传来的麻麻的疼痛,这是极其不正常的。而如果当时确实发生了什么事,就在她身边的小哥是不是知道呢?
这场病来得奇特而凶猛,陆陆续续一个多星期才渐好起来。
幸运的是,这回生病,家里却还有另外一个人,去外面诊所挂个点滴什么的,也有人陪着;但不幸的是,这个人失忆后,生活技能似乎退化严重,自己都未必照顾得了自己,更别说兼职照顾病人了。于是病中熬粥炖水,依旧是梁倩撑着自己来。
从巴乃回来之后,麒麟小哥就再没再提过什么其他要求。白天梁倩倚在床上看书休息,他大多时候就在客厅看天,或者睡觉。梁倩暗中观察了几天,觉得他虽然有几分神秘,但这很可能是因为他不太说话。至于包藏祸心什么的,有那样一双眼睛的人,应该不会有一肚子的鬼蜮伎俩。虽然……这人应该完全不是她的穿越同仁……
养病这几天,梁倩也把自己在巴乃想到的一些事告诉了小哥。比如陈皮阿四可能知道些什么,比如巴乃确实有可能和他有些关系等等。小哥听了很淡然,并没有什么反应。
等病好的时候,已经快八月了。这年暑假里,新生要军训,所以八月初梁倩就要收拾收拾北上。临走前几天,给小哥买了款简单的手机,把自己的号码和叶成的号码存了进去。给叶成打了电话,说明自己要开学了,小哥还住在她那里,一切由他多费心。
临走的时候,小哥似乎有点小诧异,好像上学这事多不靠谱似的。梁倩叹口气,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