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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娶了这位太祖的孙女,才会变成我行我素,目无王法,戕杀大臣,结党谋反的罪人的!所以,这位太祖的女儿应是这起谋反重罪的总后台!理应将她处斩弃尸于市才对,朕只给了她一方白绫已是瞧在太祖的份上格外开恩了。”
“那皇上,古纳答刺的儿子才不过两岁的孩童罢了,总不至于也参与了谋反或是未尽规劝之责任罢?这不懂事的小孩子总该予以赦免吧?”
“是呀,才两岁的小孩当然不会谋反了,不过你能保证他长大之后也不会谋反吗?你会说对一个一、两岁大的孩子施刑是不是太不仁慈了?但这是古纳答刺自找的!他与燕帖木耳合谋陷害刺史姚顺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一点仁慈之心呢?他不但杀了姚家满门男丁,连姚强的儿子那才不过三个月的婴儿也不放过,把他当男丁给杀了?姚顺的夫人不也是快六十的人吗?为什么不敕免予她呢?姚老夫人是不堪为奴受辱才跳崖自尽的。奇奇皇后,朕说得没错吧?”
奇奇痛哭起来,妥欢柔声道:“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朕要他们以前怎么对你们的,现在就怎么样现世现报!”
扩阔转向奇奇:“奇奇皇后,对于你们姚家的不幸老臣深感痛心,只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常言道:己之不欲,不施以人,皇后是过来人,应当知道失去家人的痛苦。古纳答刺也有女儿,可别要将来也来个现世现报的,这冤冤相报何时是了呢?再说,杀了他们,你的亲人也活不过来了,还是劝劝皇上收回成命吧?”
“够了!你这是在威胁朕吗?”妥欢腾的站起来,走到扩阔近前看住他道:“扩阔,你今天在这儿说了这么多,句句都是为古纳答刺说情呐,古纳答刺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啊?你这么为他说话!哦,对了,是不是你们早就搭成了默契的,他若做了皇上,你仍可以稳做你的丞相啊?”
扩阔连忙跪倒在地:“老臣冤枉啊!皇上,老臣只不过是心有不忍而有所表示罢了。”
“是吗?那当那才三个月的婴儿在钢刀下啼哭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心有不忍而有所表示呢?”
“皇上,一个汉狗贱民如何能与我蒙古女真族的精英相提并论呢?”
“你说什么?汉狗!”妥欢只觉这话象是一根钢针直扎在他的心窝里,只气得他浑身直颤。他什么都不顾了,只大喝:“来人啊!将这个所谓的女真精英却是乱党叛贼的扩阔绑了!推出去立即斩首!”
门外的众侍卫答应一声便即上前绑扩阔。
“且慢!”一旁的姚奇急忙上前阻止道:“皇上,扩阔丞相只不过是心急之下口不择言罢了,皇上不应当为了臣妾是汉人之故便获罪于丞相啊!如果这样臣妾的罪过岂不是大了?再者说,臣妾听说当年文宗皇帝本来是要杀皇上母子的,全靠了丞相相劝才使得文宗皇帝收回了成命改为流刑,这才会有皇上您的今天啊!所以说,扩阔丞相对皇上您是有救命之恩的,皇上,您可不能杀您的救命恩人呐!”
妥欢也知道这个扩阔老丞相仍三朝元老,在朝中有很高的威望,杀了他只怕自己立即陷于孤立之境,自己刚才实在是被他那句汉狗气糊涂了,倒不是因为姚奇是汉人,而是联想到自己汉人的身世。他骂汉狗,那不是骂了自己是汉狗了吗?气得他想也未想要杀扩阔的话便冲口而出。但话一出口心便后悔了,却已是骑虎难下。幸好听到奇奇的求情,也就借坡下驴,顺水推舟了。他向侍卫一摆手,侍卫们便放了扩阔退出门外。
扩阔也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跪倒谢恩:“老臣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妥欢道:“扩阔呀,非是朕不杀于你,仍是姚皇后为你求情,你那句汉狗,不是连姚皇后也骂在之列了吗?可皇后仍然替你求情,这胸襟,这气度,哪一点比你们这蒙古精英差!”
扩阔心里话:“你不也是蒙古女真族吗?干麻说话总是你们你们的?”但他怕真的惹毛了妥欢,只道:“老臣该死,多谢皇后娘娘宽宏大量,不跟老臣计较,老臣再不敢说此话了。”
“好了,起来吧扩阔丞相,非是朕残忍,定要斩尽杀绝,实在是因为母后的事,母后为了保护朕,被可恶的卜塔飞燕打下河去,生死未卜,朕痛定思痛,迁怒于他罢了。”
扩阔道:“皇上请放宽心,太后她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到现在也没找到她老人家的法体不就意味着还有生还的希望吗?说不定太后被水冲上了岸,然后被人救走了呢?”
“被人救走了?那她怎么到现在也还没回宫呢?”妥欢心里话:人都被我埋在父亲墓里了,还能见得着母后法体吗?但这话可不能说。
“那?说不定太后受了伤,她浑迷未醒,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也就无法送她回宫了不是?总之,一天没见着下落,就意味着希望,对吧皇上?”
“希望如此吧。”妥欢见扩阔一副讨好自己的模样,心还是软了,为了别人的事能够这样也是难得啊,自己当然得给他一点交待才好。吸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缓缓道:“既然我母后生死未定,那朕就不杀古纳答刺的那个孽种好了。对了,朕也给他来个生死由天吧。丞相,现在什么时辰了?”
扩阔连忙起身答道:“皇上,现在马上就要到午时了,再过得三刻,古纳答刺一干人犯便要被处斩了。”
“那现在还来得及。就麻烦丞相跑一趟吧?告诉库吉,放了那小子,将他搁竹筏上,给他一些食物及水,让他顺水顺风,一切听天由命在好了。”
扩阔心想:“能弄成这样,就算是不错的结果了。忙道:“皇上真乃仁义之君呐!那古纳答刺虽万死也该对皇上感恩戴德了。老臣告退。”
他急忙出宫直奔刑场而去救那小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