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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前我也是被关在这,但在那一个小时中,我尽在惶恐中度过,直到这时我才好好地将这候讯室的模样看了个完全。
这小房间跟电视中的监牢有点相像。
墙上有个小气窗,但没有床,唯有墙的两旁设有一条长长的用水泥砌成的位置,跟墙壁严丝合缝,暂且称为石凳吧。
在看向左旁的石凳时,我愣了愣,那里竟然还躺着一个人。
他面朝墙,背对着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从他佝偻的背影中,看出是个老人。
他似在睡觉,那我便不好打扰,于是走到右边的石凳坐了下来。
哪知我屁股还没坐热,那老人家登时一个鲤鱼打挺,自石凳上翻身而起,随后是身轻如燕,宛如足不点地,一个大跨步到了我跟前。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完成一系列体操动作,木讷道:“您这是……”
“昨日贫道夜观天象,发现北斗七星有一颗往南偏离了两厘米,便知施主气数已尽,今日见施主印堂发黑,眼睛发紫,胡言乱语、语无伦次,看来施主命不久矣。”
他近乎是在一个喘息间将如上的这段话流畅地讲了出来。
我伸手抹了抹脸上的唾沫星子,道:“我刚没说话阿……”
我一语未毕,他出声阻道:“你这不就说话了吗?”
“这……”
“贫道这有一招发家致富的好法子,小友可有兴趣?”
我皱眉道:“你不是说我命不久矣……”
他再次阻道:“这不是重点,正所谓‘命由天定,运由己生’,又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像小友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浊世佳公子,只需从贫道这得此秘法,便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我实在没听懂他刚刚说的那套台词是什么意思,刚要出声,就听一名警察在外头使劲敲了敲铁栏门,呵斥道:“于老头儿,坐回去!”
于老头似乎很怕他,讪讪地又坐了回去。
那警察对我解释道:“他因为贩卖非法彩券被抓进来的,不论他和你说什么你都别搭理。”
我恍悟地点点头,原来他的发家致富便是买彩券,还好我没钱。
☆、第六章 离奇死亡
在那警察走了之后,于老头又向我多番引诱,但我犹如老僧入定一般,完全不作搭理。
草草吃过警察送来的晚饭后,天色愈晚,我躺在石凳上愁绪郁结心中,难以排遣,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于老头的呼噜声中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之中,身上似有凉意,我微眯起一只眼,就瞧见铁栏门那似乎晃着一个人影。我赫然一惊,蓦然睁目——那是歌谣女鬼!
一个“啊”字欲从我胸腔喷涌而出,便见对面的石凳上跳起一个小黑影,我硬生生地将“啊”字咽了下去,那是于老头。
于老头在原地咿咿呀呀地嚎叫了几声,叱道:“呔!何方鬼怪!”
我登时舌桥不下,于老头难不成真是道士?
“既不离去,休怪贫道不客……”
忽见于老头说到这便停住,随后又再次躺回了石凳上。
我百思不解之余,蓦地听他那传来一连串的打呼声。
原来是做梦……
被于老头这么一弄,我心里的害怕顿时去了几许。
莫非她见我在动车是故中幸免于难,于是转而到这对我下手吗?
“那老警察今晚会死。”
她说完这句话便消失了。
留下我一人呆若木鸡,为什么那老警察会死?
隔天一早,候讯室来了一位女医生,她向我问了几个问题,我皆是对答如流。
约莫谈了有两个小时后,她对我微微颔首,当即起身离去。
未过多久,一名警察打开铁栏门,道:“孝正青,可以出去了。”
他就是昨天审讯时拿着资料进来的年轻警察。
我微微一怔,不是说48小时么?这连24小时都不到,不符合规定阿。
我不禁联想到那份资料以及他们上头下达的通知上,里面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有空再来玩阿。”
于老头在我后头招着手。
我恍惚地走了出去,向身旁的年轻警察问道:“怎么就放我出去了?”
“出去就是了,别多问。”
“昨天审我的那老警察呢?”
年轻警察立即警觉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我以为他还要审我。”我嗫嚅着说道。
年轻警察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道:“这我也不大清楚,一早上没见到老赫了。”
我心中一咯噔,果不其然,真应验了歌谣女鬼的话,恐怕他此时已然遭遇不测。
走到派出所门口时,年轻警察将之前从我身上搜去的杂物交还给我。
那年轻警察转身正要走,我叫住了他:“你们和他关系不错吧?”
他疑惑地瞧了瞧我,显然不明白为何我这时会突兀地问出这么一句来。
“噔噔噔——”
我们循声看去,只见五六个警察从楼梯上飞奔而下。
“承泽,有民众报警,老赫死在家里了!”
那位被称为承泽的年轻警察登时呆愣在原地,一名警察猛拍他肩膀,道:“你愣着干嘛!走啊!”
“你……”承泽惊怒地指着我,“你明天来这报道,我有话问你!”
话音落罢,他拔腿便跟着那几名警察上了警车。
警车从我跟前经过时,承泽透过车窗又朝我喊道:“你要不来,我就亲自去你家找你!”
警车随即鸣上警笛,风驰电挚般射了出去。
我望着车后卷起的烟尘一阵哑然。
……
我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浑身无力,像是虚脱了一般。
走到一个报摊旁,我买了份当天的早报,头条醒目地写着一行大字“动车断截事故已致46人遇难182人受伤”。
我颤着手翻过了头版,我不敢去看里面的内容,因为这四十六人的身亡跟我有着莫大的关系。
“天宇集团老板于昨日离奇身亡”。
这一条报道当即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我走进了街边的一间咖啡馆,点了杯蓝山后便找了靠窗的空位坐下,将报道粗略地浏览了一遍。
有一大段的篇幅在介绍这位集团老板的生平,直到在最后一小段才提到他身亡的讯息。
很简短,简短得若不细看,很难在这么长的篇幅中找到。
“昨天下午,记者与莲花派出所取得联系,一民警承认董向的尸体在其家中发现,但未回答更多问题,只是称‘事情还在进一步的调查当中’,死亡原因也不清楚。不过,这位民警透露,目前董向尸体已被送到殡仪馆,并得到妥善处理。”
我扬了扬眉,这莲花派出所就是我昨晚呆的地方,以此推断,那承泽与老赫昨天所提的“老板”便是这位没有错。
至于死因,看报道中的民警口风严密,应当就是吓死的,也只有这类匪夷所思的事,才会致使警方不好对外公开吧。
“老板”、“吓死”,这两个关键词都得到了暂时的解答,而“洗手池”,如我之前的主观臆测,或许就是他的死亡地点。
假使换做以前,我定然不会对这篇报道这般上心,可当我经历这么多离奇古怪的事后,任何跟怪诞诡奇沾边的,我皆会不自觉的和歌谣女鬼联系在一起。
一整个白天我几乎在咖啡馆中度过,心中思忖着自己该不该回老家工作。
直到夜幕降临后我才做了决定——目前还不能离开。
由于张阳与陈希是本地人,再加上他们能看见歌谣女鬼,我并不确定歌谣女鬼是否会随着我离开,万一她留在这不走呢?
我走了之后她转而找上张阳二人,又该怎么办?
只得等这事有了眉目之后,我方能回老家。然而,我这两次都主动要和歌谣女鬼搭话,她均是不作理睬,自顾自地留下一句话后便了无影踪。
我抿了一口蓝山,又狠狠地咬了一口汉堡——这是我适才去对面肯德基买的,咖啡配汉堡多少有点损健康,但确实有这种吃法。
我实在饿坏了,在拘留期间的那两顿饭,本来就勉强饱肚,可偏偏那于老头总能以各种手段从我这骗去几根菜、几块肉,来回这么几次,他自个的饭菜没动多少,我的全跑他嘴里了。
我正在这悲愤填膺,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头的街道走过,那佝偻的背影、猥琐的笑容,我立时起身,叫道:“于老头!”
闻言,于老头驻足而立,背着手举目四顾。
而我这么一声大喝,也随之引起其他客人的不满,我略为尴尬地连连躬身道歉。
我刚一回转过身,就瞧见于老头一张皱巴巴的老脸正贴在玻璃窗上看着我,那玻璃与脸皮紧贴在一块儿,更彰显其脸上的沟壑纵横。
我朝他勾勾手,示意他进来,再怎么说我跟他也算半个舍友。
于老头堪堪踏进店门,一名服务员便挡在了他的身前。
于老头的衣服虽是挺干净整洁的,但他的脸却像是好几天没擦洗过似的乌漆吗黑,难怪人家会把他拦住。
在得到我的确认后,服务员这才将他放了进来。
于老头边向我走来,一脸笑意盎然地抱拳道:“昨日贫道夜观天象,发现北斗七星有一颗往南偏离了两厘米,便知施主气数已尽,今日见施主印堂发黑……”
“闭嘴!”
于老头听到我的呵斥也不生气,脸上仍是笑嘻嘻的,一屁股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拿起我啃过一半的汉堡便往嘴里送。
店里的其他客人可是在于老头进来后便一直关注着他,此时看到他的这番举动,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呲了呲牙。
于老头完全没在意旁人的目光,端起我那杯蓝山欲要下嘴,我一把拦住:“得,我再给你叫一杯。”
于老头嘿然道:“行。”放下手中的瓷杯,里头早让我喝完了。
“你刚出来?”
在服务员离去后,我向他问道。
“嗯对阿,这不没走几步就让你喊进来了么。”
于老头望着玻璃窗外的夜色霓虹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