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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了皱眉,因为我使劲地想将它的头剪下,即便是用上了两只手都未果。
“没用的。”木偶垂下四肢,仰起脸轻蔑地笑着,原来刚刚都是在演戏。
我不信邪地将它按在桌上,手电放置一边,用剪子的刀片不断地锯它的头。
“早说你杀不死我的。”木偶格格笑道,“看看你身后。”
我下意识的回头,借着惨白的月光,我发现在乌檀木时钟的暗处,有个瘦长的身躯正一动不动,直挺挺地站着。
王瑜珊?
我慌忙拿过手电照去,什么都没有。
正当我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时,便听身后的桌上有动静传来,回头一看,木偶已然站起身,朝我咧了咧嘴后跳下了桌子,我伸出手要抓它,哪知它一个弓腰矮首,便径直从我的掌缘下灵活地窜了过去,随即头也不回地狂奔向门外。
“干!”
我咒骂一句,拿起手电当即追出去,然而令我始料不及的是,它居然跑的这么快,我才堪堪跑出房门,它已然要接近通往三楼的楼梯了,此时正死命踩着我的公文包,似在发泄情绪。
我忿然地往前大跨几步,随后足尖一点,索性跃起身向它直扑了去。由于惯性的缘故,我们一起摔倒在楼梯口。
“放手!”木偶边命令着,一边扭动着身子欲要从我的怀中挣脱,我慌忙把它的双手扣在背后,但木偶此时劲儿与先前相比那是天翻地覆,骤增数十倍,甚至跟我相差无几。
几番拉扯下,就见它挣脱出一只手,朝我胸口猛地打来。我胸口登时一闷,手上力道骤减。木偶乘势从我手中挣脱,接着半爬半滚地下了楼梯。我慌忙身出一只手把它绊倒,随后抓住它的两条腿子在墙上、楼梯扶手上、台阶上胡乱砸着,最终将它死死地按在楼梯坎儿上。
我喘着粗气,看着它一动不动地在我手下躺着,整张脸埋在台阶上,四肢往两旁摊开。
真顽强,还装死呢,我窃笑了一句,没有丝毫犹豫地便将它塞进了公文包中,同时它蓦然睁眼,接着拼命地嚎叫,我把它勾拉至角落,待得把古书拿出来后,我这才把公文包的拉链拉上。
我拍了拍公文包:“待会出去就把你埋在土里,让你永远出不来。”
它仍然不断地在里头发出模糊的叫声。
☆、第二十三章 鬼屋惊魂(下)
我端详着手中的古书,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情形在脑海中一一回顾着。思忖片刻,我发现我之前做出的反应及举动,似乎跟我的本性不大相符。我是个懦弱的人,我很清楚。即便我意识到在公文包里的不过是一件玩具,但按我之前的性子或是换做他人来讲好了,一般都是会吓得惊慌失措吧,更何况,我竟滋生出用短棍虐待王瑜珊鬼魂的想法。
窜进我体内的那束光,莫非它赋予了我胆量,亦或者说,是暴虐及病态?
我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当即打开了第二间房的房门。
正如我之前所说,这里的每间房色彩各不同,譬如说刚刚我进的第一间,里头的装饰以及布置都是蓝色,而现在这间的装饰、帷幔和窗玻璃是紫红的。但这一间比第一间特殊的多,这里的摆设只有一张椅子、一张桌子,在桌子上放着捆绑胶带、吊索、手铐、狗链颈套等等一系列的工具,十足的SM房,王瑜珊生前的遭遇可想而知。我没有踏进去,扫了几眼便索然无味地关上了门。
接下来的好一段时间,我不停地重复开门关门的动作,我更加认定了董向是个变态成性的人,我走遍的每一个房间,虽说颜色各异,但都有不径相同的意义在其中,那便是与“虐待、监禁”这俩个词挂上钩。
不过,迄今为止,我并没有找到王瑜珊的魂魄和尸体,或许是在最后的两间房内?
我站在倒数第二间——黄色的房间外。
我有点犹豫,因为我听到从门后传来阵阵响动,难以用词汇去形容那是什么声音,于是我在门口足足站了至少有五分多钟,在这期间,那声音未曾间断。
我握住了门把,转了一圈,推开门,看到了我时至今日都不曾见过的景象,同时也明白了我听到的声音是什么。
这是一间在我预料之内,泛着黄光的屋子,没错,是泛着,因为屋子里的灯是开的,一扇昏暗的灯挂在上方摇摇欲坠,我的视线左侧放着一个很大的柜子,柜子上摆满了许许多多的透明罐,每一个都约莫有成人的手掌大,甚至要大出几分。而我之前听到的声音,便是其中的一个罐子里发出的,里头放着数不胜数的苍蝇,数量多得苍蝇与苍蝇间毫无半点间隙,它们透过玻璃罐,发出震耳欲聋的嗡嗡声响。
而其他的玻璃罐倒没那么恶心,不过是一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人体器官,譬如五脏六腑或是眼球、鼻子、耳朵之类,不大清楚它们之前的主人是谁,可能是同一个人的,也可能是董向从各种女人的身上剥夺而来的。
我走进里房间内,视线从每一个玻璃罐上掠过,带着若有若无的敬意,彷佛在画展上赏析名画一般。
“董胖子,你也真够可以的啊,害死了这么多人,结果只被王瑜珊给吓死。”我回转过身,带着询问的目光,注视正坐在老板椅上的“董向”。
没错,他就坐在那里,不过他对我的到来全无所知,仍在埋首伏案写着什么。自打一开门我便看见了他,可我清楚这不是董向的魂魄,而是王瑜珊所制造出来的幻象,或许是想借董向来吓我?或许是要报复一下我刚刚捉弄了她的玩具?
忽然,“董向”抬起了头,脸上挂着灿烂而又淫邪的笑容,下身挺立。我好奇地走上前,探首一看,那张笔记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年龄、身材,无一例外,全是女的,而在最后一行,也就是“董向”的顿笔处,上面写着王瑜珊的名字,日期是7月24日——正是王瑜珊失踪的那天。我试着伸手想将那本书簿拿起来,不过一触到书页便泛起了一阵波纹,果不其然,这也是假的。
我看到“董向”皱着眉在裤兜里一阵地摸索,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上面写有一串11位的号码。接着他抓起一旁的电话,拨打了过去。他嘴巴不停蠕动张合着,不过我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他边说边用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赫常——这是老赫的全名。
过了一分钟,他挂断电话,靠在老板椅上有节奏地晃动着身躯,嘴里吧啦吧啦个不停,似乎在哼歌。他很开心,我也很开心,因为我看到他在下一秒站起了身,来到那柜子前,把那瓶装满苍蝇的玻璃罐拿在手中,而后走到另一侧的鱼缸旁——鱼缸中没有鱼也没有水,只有几只小乌龟在石子上爬着。
我似乎猜测到他想做什么了,开始有些兴奋。
“董向”仍在不停地自对自地哼着歌,他把罐子抱到胸前开始拧盖。
蓦地,房间内霎时黯淡下来,我抬头看向上方的灯盏,它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此刻房间内就犹如乌云遮住了太阳一般,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灰色的影子漫过“董向”,将他笼罩在黑暗中,“董向”似乎并无丝毫察觉。
等等。
有点不对劲。
我的预感应验了。
当他正在拧开罐子盖时,他的脸突然变样了,脖子犹如乌龟一般拉长,头像是充气的气球在不断的膨胀,随即漂浮了起来,他的小眼睛登时从头上迸出,随之膨胀,愈变愈大,直到跟门把手不相上下,而整间房完全被那个灰色的影子笼罩住,“董向”的头在两个肩膀上方不断上下摇摆颤动着,一双眼睛凸出,好似昆虫的触角。
这副摸样是王瑜珊所制造的,还是当日所真真切切发生过的呢?
这时,只见他的嘴也开始扭曲扩大、圆张着,像是那个巨大的不断颤动的脑袋上裂开了一个大黑洞,像是巨大的鱼嘴张合着,他居然还在哼歌,也就是说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
他把盖子从玻璃罐上拧了下来,我能听见罐子里发出的嗡嗡声愈加响,他抓了一把苍蝇在手里,抓着那把苍蝇在养乌龟的鱼缸上方短暂地停了一下,我看到他的手上爬满了苍蝇,手掌上,手指上,密密麻麻到处都是。
我以为他会把手伸进浴缸里,把苍蝇喂给那些乌龟吃。
他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嘴里。
我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放声大笑。
有一些苍蝇飞跑了,它们在“董向”那膨胀的、晃动着的脑袋周围嗡嗡地飞着。他一边大口大口地嚼着苍蝇,边伸出手去抓空中飞着的那些,那双肥粗的小手出奇的快,他一只接一只地抓住了苍蝇,然后扔到那张巨大的嘴里。
突然,他的眼睛对着我停了一下。
我知道它看的不是我,或许是当天门外有人被董向发现了,不过我还是稍稍往旁边挪了一下位置,虽然我很喜欢他这副滑稽的模样,但被那双眼睛盯着真令我有些毛骨悚然。他那双凸起的黑色眼睛像一对缓缓波动的毒蘑菇,在门处停一秒或是两秒,然后继续向别处游动。
在吃完第三把苍蝇后,“董向”拧上了盖子,伸出像蛇一样细长的舌头舔了舔它黑色的嘴唇,同样是舔嘴唇,他就没有比妲己来的诱惑。
嗡嗡声停止了,房间里又恢复死一样的寂静。
下面还有什么精彩的片段吗?我满心期待着。
想罢,只见“董向”把手伸进了鱼缸里,捏起一只小乌龟,我看到乌龟的腿在拼命挣扎。
他打算把苍蝇喂给乌龟吗?我琢磨着。
“董向”把乌龟高高举起,用他凸起的眼睛仔细打量着,接着又把它举到灯光下,乌龟的腿还在摆动。
他把乌龟扔到了嘴里。
在他咬下去的时候,我似乎听见了龟壳破碎的声音。
“好好好,真棒!”我乐得捧腹大笑。
“董向”一下一下地嚼着,随后我看见他一次次地往下咽,直到完全咽下为止。
我坐在地上,看他把一只只的乌龟放进嘴里,然后不停地咀嚼和吞咽,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