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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跟质儿学坏了,也学会睁着眼睛说瞎话。”惠夫人温柔轻笑,忽然微微敛容道:“不过言为心声,是不是质儿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这种事情。”曹雅馨连忙摇头,没人教她,只是出于本身慧敏的女『性』直觉,认为不管什么事情,应该是属于她与楚质之间的秘密,轻易不能泄『露』出去。
“怎么没有,眼眸『乱』瞄,一看就知道在撒谎。”惠夫人慈爱抚着曹雅馨的小手,轻微细叹道:“不说我也能猜测出来,是不是质儿在外面招惹其他女子了。”
清澈美丽的眼睛掠过一丝慌『乱』,曹雅馨臻首摇晃,依然不肯承认,甜笑说道:“阿姆多心了,夫君早出晚归,要么是入宫听值,要么是留在家里,极少出去,怎么会有闲暇时间招惹谁家的女子。”
“馨儿『性』情娴惠,但替他掩饰也没用。”惠夫人微微摇头,望着曹雅馨,眼眸中泛出一缕满意之『色』,轻轻拂掠她头上青丝秀发,柔声道:“心里难受就说出来,知子莫若母,自家的儿子难道还不了解,现在没有招惹,却是以前留下的祸殃。”
“阿姆知道了,初儿告诉你的吧。”曹雅馨轻声说道。
惠夫人轻轻摇头,抚着她娇俏的小脸,和声说道:“只是猜测而已,但是现在,我却是明白馨儿心中的苦闷,如果憋在心里难受的话,希望你告诉我一切,将怨气抒泄出来。
“阿姆。”听得惠夫人情真意切的劝慰,触发曹雅馨在心底忍耐已久的委屈哀伤,情不自禁低垂秀首,轻轻抽泣起来。
“哭吧,哭吧,把心里的悲苦都哭出来。”轻抚着她的娇背,惠夫人目光『迷』离,喃喃说道:“男人都是天下第一负心薄幸的大坏蛋,枉你天天盼着,日思夜想,心里全是他的影子,可是他却全然不知,没有半点良心,总是在外面勾搭别的女人。”
“仿佛女人天生下来,就活该给他欺负似的,有的时候,就想扑上去狠狠咬着他一口,让他知道什么叫刻骨铭心的痛,然后抱着远走高飞的念头,躲藏起来,恨不能一生一世都不再见他的面。”
“可是当真离开,却又觉得生活了无生趣,整日傻傻的提不起劲头,站着、坐着、躺着,无时无刻不在想他,连做梦都盼着能和他在一起,盼他时时说些逗人的情话,明知道是在哄自己欢喜,却从来百听不厌。”
轻轻幽怨感叹,取出丝巾轻柔擦拭曹雅馨盈落俏脸的泪珠,惠夫人柔声说道:“馨儿,是质儿对不起你,想怎么打罚他,尽管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第四百四十三章 那一年
第四百四十三章 那一年
“不。”曹雅馨连忙摇头,雨带梨花的俏脸,忽然掠过一抹雨过天晴的彩霞,似有几分娇羞不堪,怯怯说道:“夫君很好,要怪,只怪那个坏女人。”
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感『性』动物,在她们的意识范畴里,没有对和错,只有通过感觉分辨出来的好与不好,爱极了一个人,自然觉得他是好的,过错在于别人。
多了经验与理智,惠夫人没有附和,只是微笑说道:“馨儿,我很欣慰,真心的欢喜,心里受了委屈,却没有向我们报怨,也没有向亲家诉苦。”
轻抚着她的小手,惠夫人轻声道:“不仅因为质儿是我们的儿子,心中疼爱,不忍打罚,最重要的是,作为他的妻子,你必需顾及他的感受,私底下,你怎么怨他,恨他,他肯定心中愧疚,小心迎奉,赔礼道歉,若是当面揭穿。”
“大好男儿,若是让他颜面无存,说不定就翻脸无情了。”惠夫人微笑说道:“馨儿是个聪明的孩子,却是没有犯下这种错误。”
曹雅馨坐卧不安,轻声说道:“可是,阿姆你已经知道了。”
“装聋作哑,本就是舅姑的拿手本事。”惠夫人轻笑安抚道:“作娘亲的,未必不及你疼爱夫君,岂会节外生事。”
望着娇羞无限的曹雅馨,惠夫人敛去笑容,认真说道:“不过,既然说开了,我却要问一句,不打罚他,难道心中一直委屈下去,你们的日子还很长久,这样可不行,你要如何,可都考虑清楚了?”
思绪有点儿絮『乱』,曹雅馨茫然摇头,片刻才咬着柔唇,低声说道:“只希望夫君永远待我好,还有,不要再勾搭别的女子。”
一个再字,说明她已经默认了初儿的事情,惠夫人轻微一笑,没有其他表示,只是淡然说道:“馨儿,可要听下我年轻时候的事情?”
曹雅馨微微点头,美丽眼睛浮现出无比好奇之『色』。
眼波『迷』离,柔唇勾起淡淡笑容,惠夫人轻悠说道:“那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吧,那时我也是与馨儿一般大小,质儿的父亲,也和他一样,少小成名,是乡里有名的才子。”
两道『迷』离的目光望着曹雅馨,却仿佛穿过时空,回到那个细雨绵绵的湖泊岸边,一个淡青长衫的英俊少年,无处躲避,可怜兮兮地拦路求助,撑伞,心软抬头,四目相对,惊艳,慌『乱』,难以忘怀。
“偶然几次相逢自然而然上门前来提亲。”笑容甜蜜,似有几分醉意,忽然渐渐地敛去,惠夫人轻声说道:“可是三哥却极力反对,原来他已经先纳了妾,就是质儿大哥,俭儿的生母,她也是可怜人,从小卖身楚家,与他朝夕相对,日久生情。”
“怨了一阵,也就原谅他了,那时他已经过了解试,相约金榜题名之后,风光迎亲宴喜。”美目似有丝缕黯然,惠夫人微笑说道:“男人的事业前程,这可是天大的事情,既然定了名分,自然要以他为重,这是女子的本分,就像当初馨儿等质儿一样,我也没有什么怨言。”
“很快,从京里传来书信,说他已经顺利通过省试,不日就能金榜题名。”惠夫人目光茫然,语气幽幽:“乡里亲朋闻讯,纷纷前来贺喜,家人也开始筹备婚礼嫁娶物事,一日,喜鹊啼叫,鸿雀传书,京里又来了书信。”
惠夫人的眼神渐渐变得朦胧,十指似在微颤,时光已经过了二十年,她依然记得那天的情形,三个月零九天,相隔如许日子,在湖泊岸边独自徘徊,痴心等待,无数孤单难眠的夜晚,刻骨铭心的相思情义,换来的却是犹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阿姆。”拉着惠夫人的纤手,曹雅馨张嘴欲言,犹犹豫豫,却不知怎么安慰。
“没事,只是有点感触而已,想必聪明的馨儿,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吧。”惠夫人凄然而笑:“三哥阴沉着脸,大骂他负心薄幸,为了前程厚禄,另娶了他人。”
“馨儿,换成是你,却是什么反应?”惠夫人柔声问道。
目光闪缩,曹雅馨臻首微垂,寻思好久,才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恨他?不,那时我一点也不相信,真的如此。”惠夫人微微捋拂着耳边几缕秀发,动作优雅难言,几根纤细葱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柔唇微启:“三哥对他一直抱有成见,从来没有过一句好话,自然以为是三哥从哪听来的流言蜚语,毕竟山盟海誓记忆犹新,才短短几个月时间,怎么可能说变就变的。”
然而,却是低估了男人变心的速度,简直要比翻书还要快上几分,越来越多的传言,让她再也坐不下去,为自己意志薄弱,带着几分惭愧,专程到楚家求证,希望他们出面辟清谣言,还他一个清白,也好安自己的心。
不想,未来舅姑的避而不见,小叔子楚潜的愧疚难安,吞吞吐吐,让她明白,并非只是流言而已,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心灰意冷,以泪洗面,一度想过出家为尼,常伴青灯古佛。
然后,听说他回来了,夸官游乡,重摆婚宴,真是无比的风光得意,期间还与三哥冲发生过几次突过,理屈词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似乎还登门拜访过,只是当时她经过极端愤恨之后,已经心如死灰,一切也就都没有在意了。
一个月之后,到了奉命上任的日期,他自然也就离乡了,从此以后没了音讯,惠夫人怀思微叹。
眼睛微红,曹雅馨咽声问道:“阿姆,后来,你们就没联系了?”
轻轻扑笑,捏着她娇润的俏脸,惠夫人笑道:“傻馨儿,这怎么可能,也不想想自家夫君从哪来的。”
呀,真犯糊涂了,俏脸泛起绯『色』,曹雅馨羞赧低头,但忍不住开口问道:“阿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轻微仰首,柔美的眼眸望着屋顶,惠夫人声音飘渺:“一年,也忘记是怎么熬过去的,有人突然找上门来,馨儿猜得出是谁吗?”
“是阿,不对。”想说是楚洛,却感觉没有那么简单,『揉』指盘算片刻,曹雅馨质声说道:“难道是大伯子的娘亲?”
“不是,那时俭儿才出生,她要留下照顾。”惠夫人微微摇头,美目掠出奇异之『色』:“听到是她来拜访,我当时真是难以置信。”
灵光忽闪,曹雅馨微呼道:“是,大姆!”
“没错,很难相信吧。”惠夫人淡笑,悠悠理着曹雅馨秀首青丝,她们都不是肤浅之人,自然明白王夫人贸然上门拜访,绝对不会是为了耀武扬威。
“为什么?”曹雅馨低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犹豫片刻,便决定见她。”惠夫人目光飘忽,时光过了很久,可是对于当日的情景依然印象如新。
“你还在恨他。”
“爱一个人或许不需要理由,但是恨一个人,一定有原因的,爱恨只有一线之距。”
“看得出来,你还挂念着他,不然早就将婚书退回了。”
“我希望你跟我走。”
“我不后悔,理由也很简单,我不希望与自己的夫君同床共枕时,却从他口中听到别人的名字。”
“男人喜新厌旧,等他腻了你,心里自然就只剩下我了。”
自己那时是什么心情,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只清晰记得王夫人清冷孤傲的话,惠夫人美丽的眼眸蒙起了薄薄的雾纱,喃喃说道:“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以为应该很幸福甜蜜的人,心中的苦却是不比我少多少,大家都是可怜人,或许,比我还要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