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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敬酒攀谈的官员络绎不绝。
高官权贵之间的联络感情,并不影响比赛的继续,过了不久,三十二名参赛者全部『射』弈完毕,经过评选,很快评出五个表现完美,九箭皆中的选手出来,继续参加下轮比赛,不过这回,可不是『射』靶那么简单。
其实,标靶的目标极大,两尺方圆,中央红心要比巴掌还大两分,骑者可在三十步距离外『射』箭,若是在平时,能在数千人筛选出来的三十二名选手,人人皆可过关,问题在于,有些人心情受到比赛气氛的影响,出现诸多失误,最终只有五人脱颖而出,分别是庞恭孙,高士林、曹评、还有两个禁军中的低级武官。
这个时候,在小校的招呼下,五名选手齐聚,接受观众的欢呼,然而,匆匆赶回的庞恭孙,脸『色』似乎有点异样,或许是没有找到楚珏与庞莹的缘故吧。
抽签,决定参赛的先后顺序,在一帮亲人朋友的激励下,高士林首先出场,笑容灿烂迎接观众的喝彩,忽然,见到几个小校推出来的标靶,笑容立敛。
规矩依然不变,十支长箭,三十步距离,可量目标由停滞不动的草靶,换成一盏巨大的走马灯,与一般走马灯不同,这个特制的灯具上有九截蜡烛,在风力的作用下,呈圆缓慢转动,金『色』的火苗跳灭,耀眼夺目。
限时一刻钟之内,不准破坏灯具,将烛焰打熄,听起来简单的规则,却让高士林泛起难来,心里直骂出这主意的混蛋,可惜时间不等人,一声锣响,唯有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拍马而去。
没有经验,心思纷『乱』,害怕把破坏灯具,有了顾忌,开场自然不利,一个冲刺,高士林出现了罕见的脱靶现象,几分沮丧情绪浮现,幸好还能调节心情,在阵阵鼓乐的催促下,几个来回,背囊空空,十支箭矢全部『射』出,只打灭其中五点烛焰而已。
场外半是喝彩,半是唏嘘,而高士林本身,却是垂头丧气的策马而归,只觉无颜面对楚质几人。
“才卿不必泄气,事情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也未必可知。”高滔滔劝慰道:“或许他们的表现更差。”
旁边几人也安慰起来,握着曹媛递上来的柔软小手,高士林心情有点好转,但是却不能立即释然,望着紧接上场的庞恭孙,又是一阵腹诽诅咒,或许是冥冥之中,高士林的诅咒怨念法力大增,庞恭孙的表现也颇有些让人失望。
十支箭矢,只打熄四盏蜡烛,比高士林还稍逊一筹,这个成绩,庞恭孙似乎也有点难以置信,脸『色』微沉,匆匆而下,场外嘘声成片,比之刚才更甚。
“呵呵,他也有今天,最终还是我赢了。”见庞恭孙成绩连自己都不如,高士林心结立解,得意大笑起来,毕竟他参赛的目的就是如此。
“你呀,就知道幸灾乐祸。”曹媛埋怨着,小脸也『露』出欢喜笑容,毕竟夫君才是自己的依靠,他高兴就好,管其他人如何。
对于高士林的类似小人得志的心理,众人无语,见他不再愁眉苦脸的,也就没有多加理会,转看向曹评。
“公正,有没有把握?”楚质轻声问道。
看着场上排名三号的选手,策马飞疾,准确无误地打熄第六盏烛灯,曹评脸『色』不变,淡然说道:“一半,一半,毕竟以前未试过如此骑『射』,缺乏经验,或许要看有无运气了。”
适时,三号选手,以十支箭矢,打灭七盏烛光的成绩,在观众的喝彩声中,意气风发的扬眉而下,听着小校的呼叫,拍着曹评的肩膀,楚质微笑说道:“其实不必想那么多,保持冷静,尽力而为即可。”
“公正,大家相信你可以的。”高士林讲述自己的经验:“别相信眼睛瞄准的,要凭着感觉来,还要注意风向。”
“必不负众望。”曹评牢记在心,微笑说了句,策马奔行,很快,以卓著的成绩证明他的承诺无虚,箭囊空空,而那缓缓转动的走马灯,只剩下一盏烛焰微微闪耀。
掌声雷动,喝彩声震耳欲聋,曹评淡然而归,应该是习惯严于律己,还不时微微摇头,似乎对自己的表现颇有不满,回来第一句话就是:“其实,若不是风吹把羽矢颤了下,最后那盏烛火,我应该可以打灭的。”
“公正,大家知道你很行,但也要给人留点余地啊。”高士林『揉』着鼻子,全部打熄,岂不是显得自己太差劲了。
谁都能看出他的心思,众人轻轻哄笑,而校场之上,最后的参赛者,似乎也有几分紧张,手中轻抖,成绩极为突出,一箭就把走马灯的骨架『射』断,灯具跌落,九盏蜡烛俱熄,却是坏了规则,在观众的哄堂大笑中,黯然而去。
骑『射』比赛,最终以曹评夺得冠军而结束,领了奖赏,观众却没有散去,因为校场即将上演他们期待已久的女子相扑,想到可以观看到以劲暴香艳的场面,谁人舍得离开。
说实话,对于传说中的『妇』人『裸』戏,楚质也蛮好奇的,只不过现场之中四位男士,有三个是拖家带口的,在女伴的无声威胁下,清咳了下,赵宗实提议道:“要不然,到苑阁里休憩片刻?”
楚质与高士林相互对视,十分默契的点头,独自一人曹评也不好意思说要留下来,只能随波逐流,几人向苑阁走去,听赵宗实微笑道:“景纯,父亲时常提着要与你见面,恰好他也在阁里,少不了当面致谢。”
“只是偶得奇方,对世子有些微作用,没能治本,不敢居功。”楚质口中谦虚着,跟行赵宗实走进一间清雅的苑阁中,稍微打量,却与一双凄婉的美眸目光交触,心中一怔,脸『色』立变。
第四百四十一章 想瞒我多久
第四百四十一章 想瞒我多久
金明池属于皇家林苑,其中建筑自然富丽堂皇,就是供人休息的厅阁,也是装饰亮丽华美,花团锦簇,厅门悬挂半幅檀香珠帘,雕工精细,极是古雅。
透出串串帘珠,一张熟悉却显得有几分清减的秀美容颜,清亮而幽邃的眼眸,如遮掩了一层朦胧的薄雾,四目遥遥相对,只觉得恍恍惚惚,犹如隔世,一切时光陷入寂静。
“夫君。”曹雅馨小心翼翼扯了下楚质。
惊醒过来,却见大厅中央位置,一个年约五十出头,身穿华贵紫袍,面容周正,有点不怒自威模样的人,却是赵宋皇家大宗正司,汝南郡王赵允让。
与赵宗实一样,身为宋太宗四子商王赵元份的世子,当年真宗长子周王赵祐去世后,也曾经接赵允让入宫抚养,直到现在的皇帝赵祯出生,才返还府邸。父子命运相似,但是结果却不相同,赵祯的运气要比父亲真宗差些,直到驾崩之前,依然没有皇子继位,得到诸多大臣的直谏,才确认了赵宗实的储君地位。
后世经常有人觉得,如果赵祯有子的话,轮不到赵宗实即位,或许也就没有后来的宋神宗,没有了王安石变法,北宋可能不会灭亡那么快,然而历史就是这么让人感叹,不过那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而今的楚质心神恍惚,只懂浑浑噩噩的上前行礼问好。
“楚校理的大名,本王可是风闻已久了,总听宗实提及,自叹弗如,却一直无缘相会,今日得见,楚校理果真如同传闻般的英姿不凡,且才华举世公认,确实比宗实厉害多了。”赵允让笑道,膝下固然有二十二个儿子,但是他最疼爱的却是十三子赵宗实,不然也不会立其为世子,日后继承王位。
对于赵宗实患的头疾,自然是赵允让的心病,发现太医御医束手无策,就广请天下名医大夫,可惜也是只有些微效果,正在忧愁烦恼之际,却得楚质献上的『药』方,虽然不能彻底根除顽症,却能减轻痛楚,十分之难得,或许长年坚持,病痛自然消除。
受人恩惠,自然要涌泉相报,可惜那时楚质已经奉旨赴任杭州,却是让赵允让觉得有几分遗憾,还好如今楚质回到汴梁,有的是报答的机会。
“小子愚鲁,怎敢与世子相提并论。”楚质轻声说道,目光轻撇,却见离自己三五步之遥,白瑾瑜微微侧身而坐,秀美的臻首轻垂,一双眼睛定定地望着地板,目光『迷』离,仿佛在了看一个十分遥远的地方,隔着久远的记忆。
“三哥,既然你要招呼客人,那我就先行告辞了。”一个柔美的声音响起,楚质抬眼望去,才发现在白瑾瑜的旁边,坐着一个气质高贵典雅的中年美『妇』,盈盈站了起来,微声对白瑾瑜说了句,拉着她的小手,纤步要从厅侧离去。
“也成,明日定要回次家里,记得叫上妹夫,还有汉卿,一家人好久没有娶过了。”赵允让微笑说道。
“再说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有空。”贵雅气质的美『妇』轻笑说道,目光有意无意的在楚质身上停滞片刻,步履却是快了两分。
赵实宗、高滔滔连忙恭身相送,说道:“姑姑,慢行。”
盈盈几步,就要擦身而过,似有一抹清香扑面拂来,楚质身体僵滞,心头酸楚,直到现在才发现,一段刻骨铭心的相思,一低头时的那份温柔羞涩,已经在深深烙印在心底,却是难以忘记。
缓缓走来,就在交叉过去的刹那,纤步微滞,白瑾瑜轻微抬头,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蕴藏着难言的哀伤,亮丽秀美的俏脸,在阳光下似乎泛起淡淡的苍白颜『色』,柔唇轻轻颤抖,躲闪的目光中透出深邃的幽怨和失落。
“夫君。”心中莫名地产生危机感觉,曹雅馨下意识的贴紧楚质,一双白嫩细腻的小手,紧紧环着他的手臂,俏面微偏,美丽的眼眸悄悄打量着白瑾瑜,闪现出连她也没有察觉的丝缕好奇,还有淡淡的敌意。
一抹黯然神伤,胸中的委屈奔涌,白瑾瑜低下头来,双肩颤抖,拼命忍耐,害怕盈蕴的泪珠跃落出来。
似有觉察,气质高贵的美『妇』也止步,柔唇掠出一抹笑意,微微侧身说道:“却是曹家的小馨儿,一转眼就这般大了,最近你娘亲可好?”
恋恋不舍松开楚质的臂膀,曹雅馨盈盈欠身施礼,清声说道:“谢谢明柔郡主关心,娘亲一切安好,只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