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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是自己人,州衙曹官也不摆架子,反而热心指点县衙官吏怎么放置香案,待一切准备就绪,才满面肃容的诵读起圣旨来。
有过一次接旨经验,楚质自然不会感觉陌生,而且内容也是提前知晓,更是连一点激动情绪也没有显『露』出来,恭敬聆听,按照规矩礼拜接旨。
让旁人把圣旨请回内宅妥善收藏,楚质微笑对宣旨曹官说道:“大人辛苦了,请到后堂用茶。”
“不用了,衙里还有事呢。”曹官笑着说道,当然明白楚质的意思,换成别人,他肯定不会不好意思,只是沾些喜气而已,谈不上受贿,这是规矩了,也说不上得罪人,主要是楚质的身份,都有传言他是知州大人的外甥,自己还要在人家手底下混,还是表现清廉些为好。
楚质明白曹官的顾虑,也不好勉强,挽留他寒暄片刻,使了个眼『色』,自然会有人把礼物悄悄放进官轿内,人情往来,必不可少。
滞留片刻,稍微猜测,曹官就明白过来,笑容愈加热情,态度更是恭敬客气,忽然想起一事,不由转头说道:“刘主簿,朝廷传来公文,待大人赴京之后,由你接任钱塘知县之职,过两日你来州衙交接一下吧。”
虽然有几分心理准备,但刘仁之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蒙了,眼花耳鸣,半天回不过神来,心『潮』澎湃,等他清醒,却发现曹官已经离去,不过刘仁之却顾不了那么多,径直走到楚质面前,深深施礼道:“大人提携之恩,下官没齿难忘。”
浊官出身,蹉跎了十几二十年岁月,刘仁之以为自己这辈子再无出头之日,只想再做几年,就申请致仕,在县郊置办几亩良田,做个田舍翁,不料峰回路转,居然还能坐上知县之位,看似只提升一级,但却是天壤云泥的差别。
主簿与知县之间的区别,不是几句话就能解释得清的,反正成了知县之后,只要刘仁之不出差错,还可以继续连任,两届之后,还能申请磨勘,提升品佚,说不定时来运转,可以升迁到汴梁做京官,或者成为某地方知州长官。
这犹如再造之恩,怎么不让刘仁之感激涕零。
“不必如此,以刘主簿的能力,成为一方知县绰绰有余,况且,我只是举荐而已,至于朝廷任命,不是我能左右的。”楚质笑道,有一个当审官院知院的伯父,或许不能凭空任命谁为知县,但是打个招呼,优先照顾,推波助澜还是可以的。
而且以刘仁之的资历,也足以胜任,再加上沾了楚质的光,分了一些开辟盐田的功劳,成为知县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当然,等着补授差遣的官员那么多,如果不是楚质从中出力,那馅饼未必会落到刘仁之头上。
老官油子了,刘仁之怎能不明白此理,才不理会楚质的谦虚,在旁人羡慕,眼热的目光中,继续拜谢连连。
“楚知县真的要回京了?”适时,在衙外看热闹的百姓纷纷涌了进来,七嘴八舌的打听询问:“什么时候起程啊,大伙去送你。”
没有什么期盼你留下来,不要走之类的话,毕竟这个时候的官员也不算刻薄,不会说从来没有遇到过好官,舍不得让楚质离开,免得以后受罪,况且百姓心中纯朴,知道楚质升官了,自然希望他有个好前程。
望着围绕身旁的百姓,楚质心中也有几分感触,自问上任以来,确实做了些事情,但也不敢说全然是惠利百姓,没有丝毫私心,而百姓却真心相待,相互对比,倒是显得自己多了几分功利之心。
深吸口气,楚质扬声说道:“诸位乡亲,楚质羞愧,为官以来,不能尽心为民谋福,有负各位父老之期盼,今日厚颜在此谢过诸位这长时间来的照拂,容忍楚质之懈怠。”
听着楚质谢罪剖析自己,半响,不知从哪个角落传出一个声音:“没有的事,大伙都知道楚知县是个好官。”
“对,没错,大人是清官,不收受钱财。”
“断案公正,为民做主,从不偏帮那些富贵绅翁。”
念及楚质的好处,百姓纷纷赞颂起来,听闻这些质朴的声音,楚质心中感动,眼角也有几分湿意,而一旁的刘仁之却若有所思,好像也有了一些体悟。
第三百九十九章 思念
第三百九十九章 思念
留了两日,参加一些饯行宴,终于到了起程的时候,才算摆脱杭州士绅的纠缠,但是形形『色』『色』的民众却从四面八方云集而来,把岸边码头堵得严严实实的,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运河之上,水波『荡』漾,金『色』的阳光撒在上面,像鱼鳞一样轻轻跳跃,与众人话别许久,楚质才慢慢走上客船,站在甲板上迎风而立,衣带轻拂,飘然犹如神仙。
“楚知县,一路顺风。”
“走好,若是有暇,定要再回杭州。”
站在船头,楚质凝视岸边良久,在仆役的提醒下,才恍然若失,挥手道:“起程吧。”
只听几声锣响,船工把沉重的铁锚从水中捞起,岸上十几个民夫用力推行,船只慢慢地深入河水之内,风帆扬起,缓缓而行。
先从大运河码头起航,再曲折绕过成犄角形的河口,向西边行去,这一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约莫十几里地,行船比陆地跑马要缓慢了许多,又不能顺风顺水,只这一段路,便要行了半个多时辰。
进入大运河之后,刮的正是北风,而船只又是行向北方,无奈只得收起了风帆,改用人工划桨,噼里啪啦的,十几根木桨此起彼落,打得湖上水花『乱』飞,船身沉重,速度还是渐渐慢了下来。
“公子,风大,还是进舱休息吧。”初儿柔声说道,阳光照上她肌肤细白的脸庞,满头柔顺的青丝飞舞,好比凌波仙子。
回头再望,杭州城已经成为一个模糊的黑点,片刻就在眼前消失,楚质微微颌首,携着初儿娇细娇手,钻入了狭小气闷的船舱内。
与此同时,河道附近一座无名山峰之上,沈瑶目光痴『迷』地凝望着船只消失的方向,几粒晶莹的珍珠悬挂许久,好久好久才跌落下来,在空中无声地旋转飞舞,悄无声息地砸在地上,在尘埃中打滚,瞬息融化消逝。
旁边,娇俏的瓶儿『迷』『惑』不解道:“大娘子,楚公子找了你几回,为何避之不见?”
“你不明白。”沈瑶柔唇含笑,纤手轻抚微微隆起的小腹,“若是让他见到我如今的模样,怕是又生事端。”
“生什么事端。”瓶儿愤然说道:“大娘子都这样了,正好让他负责,风风光光的抬着八人大轿到沈家求亲才是。”
“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懂的。”沈瑶微笑道,明艳的脸上熠熠生辉,送沈辽到达应天,回航之时,身子突感不适,食欲不振,恶心欲呕,还以为是晕船,在岸上休养几日还是如此,寻来大夫才知道是何原因。
听闻消息的刹那间,脑中一片空白,接下来就是无比的欢喜,还有莫名的恐慌害怕,那时,多么希望楚质就在身边,可以为自己分享喜悦,承担压力,回来的路上,慢慢冷静下来,感受肚中孕育着的生命,担忧之意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毅然的决定。
“大娘子,你真的不打算将此事告诉他啊。”瓶儿问道。
“告诉他做什么,是我生下来的孩子,关他什么事情。”俏脸染霞,沈瑶说道,仔细感觉腹中的异样,那微弱的萌动,脸上盈溢起慈祥微笑,“他曾经说过,以后有孩子的话,起个名字叫做楚留香,风流多情,处处留香,这可不行,孩子不能学他,要随我,姓沈,女的话叫沈乐,男的,名沈欢。”
一路行船,吃的都是些干粮、肉干,糕点、茶水之类的,清淡无比,无聊极端,只有沿途时候,路经些村镇城池,才有机会解鲜打牙祭,日子过得很是清贫,幸好来时就是这种经历,楚质也有心理准备,不至于承受不住。
而且身边还有善解人意的初儿陪伴,每天有佳人怀抱在胸,享尽人间温柔,自然为途中增添一些乐趣。
“公子,你还在想着沈瑶姐姐的事情啊。”初儿柔声道,双手勾着楚质的脖颈,跨坐在他的腿上,胸前月白『色』的中衣敞开着,一对挺拔的山峰将淡青『色』的湖丝肚兜高高撑起,颤巍巍的,随着船只的前进轻轻摇晃不已。
凑近肚兜下挺翘的山峰,深深吸了口气,一股甜腻的『乳』香钻进鼻腔,陶然欲醉,双手轻柔地抚『摸』初儿婀娜纤腰,楚质轻声说道:“许久了,却不见从应天回来,而且连个音讯也没有,着实让人担心。”
上门拜访几次,尽遇着沈括了,旁敲侧击,却没有沈瑶的丝毫消息,如果不是从船行传来口信,而且沈家各行生意正常运转,不时按照她的指示调动了几个掌柜,都证明沈瑶平安无事,楚质恐怕忍不住直接打听了。
“没事的,说不定途中有事耽搁了。”初儿安慰道,神情多少有些不自然。
女人天『性』多嫉,就是『性』格温柔贤淑的初儿,内心的妒意却一点不比正常的女子少,发现此时此刻,楚质还想着沈瑶的事情,怎么可能丝毫不会在意。
楚质生『性』细致,听出她话语中隐含的醋意,察言观『色』之下,隐约猜到一些原由,手指在她光滑的后背上『摸』到了背带的结子,轻轻一拉,丝绸制成的粉『色』肚兜立时松垮下来。
口中吮着一粒含苞待放的鲜艳樱桃,楚质含糊说道:“初儿,如果换成是你,我也会如此担忧的。”
初儿要害受到攻击,身躯一阵轻颤,嘤咛一声,一张秀美的俏脸立时涨得血红,胸口一对柔软随着呼吸『荡』漾起伏,呼之欲出,眼波绵软似水,柔声道:“开封与杭州,远隔千山万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公子的顾虑确实没错。”
“是啊,到京之后,无论如何也要联系上她。”楚质认真说道,身体突然一颤,俊逸的面孔一片涨红。原来,不知何时,初儿已经身子慢慢滑下他的膝盖,掀起长袍的下摆,伸手小心捉住,小口一张,舌尖轻轻扫过,激起楚质一阵不自主的颤栗。
听着楚质舒叹的声音,初儿她粉嫩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