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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建盐场,杨承平顿时『迷』『惑』不解,难道当日之言不是戏语,真是有些打算?
没有理会胡思『乱』想的杨承平,楚质继续打量附近地形,忽然眼睛一亮,发现刘仁之在前面猛然挥手,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大人,不是下官多言,就是修建盐场,也要选个避风之处,怎能如此地一般,平坦宽敞也倒罢了,海风又烈,怕烧火不易啊。”刘仁之尽心规劝说道。
“刘主簿不必担心,此事我有分寸,你照办就是了。”楚质笑道,有点恶趣味的想到,当盐场建成,满地白花花的盐粒呈现在众人眼前时,他们是什么模样的表情。
叹了下气,刘仁之摇头,谁叫人家是知县呢,官大一级压死人,听令从事就是了,反正盐场能否开得起来还是另回事,随他折腾吧。
“楚知县真要在此地修建盐场,有朝廷批文了吗?”杨承平惊讶看向楚质,片刻,也学刘仁之一样摇头,就算建成又如何,朝廷自会派遣官吏前来接手,就算楚质真有别样心思,最终也会徒劳无功。
“太守已经同意,已经条陈上奏,想必朝廷很快就会有回讯。”楚质说道,像这种开源的事情,以朝中现在的情况,肯定是不会拒绝的,当然,前提是不用拨款。
刘仁之还是没能忍住,继续劝说道:“大人本意倒是不错,就是不易成事啊。”
“无缘无故的,楚知县为何要修建盐场?”杨承平不解道,这好像是三司衙门的职能吧,难道不知在官场上捞过界是很让人忌讳的事情啊。
“大人也是为民劳心而已。”刘仁之解释道:“春耕临近,百姓钱粮不足,大人想以此法谋求厚利以助百姓。”
说白了就是钻空子,先将盐场建起来,想在朝廷接手之前捞一把,问题在于,大家都觉得楚质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原来如此,一时之间,杨承平心中感慨万端,心中羞愧难安,再度误会起来。
之前还以为楚质之言,是想要挟自己,或许趁机谋利,没想人家是忧国忧民,为了百姓殚精竭虑,相对而言,自己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居然还想揭『露』人家私隐,真是惭愧得无地自容。
当然,还要试探下是否真如猜测一样,杨承平说道:“大人忧民之心,在下深感佩服,愿意助大人一臂之力,捐赠万贯及千石粮食以表寸心。”
“如此甚好,就知杨兄心慈,决不会坐视不理。”楚质欣喜说道:“但募捐之事,太守已经交由张知县处理,还要烦劳杨兄多走一趟了。”
送上门来的功劳往外推,心中确信了八九分,谨存一丝疑虑,杨承平羞惭之际,也松了口气,感激涕零,看来楚质也不是食古不化之人,就怕遇到个自诩清正无私,知道自己贩卖私盐,立即翻脸擒拿归案以正国法。
自觉欠下一个人情,杨承平豪气说道:“楚大人要修建盐场为民谋利,在下不敢落于人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就是。”
杭州城谁不知他是个大财主,况且也不能拦着人家行善不是,所以楚质也不客气,闻言微笑道:“其实也不须要什么,招募几人劳力就可开工了。”
咦,杨承平与刘仁之面面相觑,听着怎么像是在说梦话。
就在楚质在钱塘折腾的时候,汴梁城却是一片祥和气氛,大内福宁殿西阁,皇帝赵祯的寝宫,幄帘之内,只铺着颜『色』暗淡的素『色』被褥,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替换了,如果有外人见到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为一朝帝王,起居用度居然如此简朴。
不仅用度那样朴素,就连饮食也一直简单,有一次宫廷内宴,席上摆着一盘时鲜,就是二十来只螃蟹,听闻每只千钱,他都要生气训宦官奢华浪费,一餐下来,那盘螃蟹连动都不动一下。
相对一些以豪侈闻名的大臣,赵祯的生活确实令人同情,拿前朝名臣寇准为例,天天在庭院燃巨烛,耀如白昼,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还有吕蒙正,喜欢吃鸡舌汤,一天要杀成百上千只鸡。
近的就是小宋学士,夜夜拥歌『妓』饮美酒,无日不醉,日子过得逍遥滋润,两者做个对比,身为帝王的赵祯反倒比较可怜,这不,早朝才罢,便匆匆忙忙的赶回宫中,刚坐下来就吩咐内侍取水来。
太监头子,内副都知甘昭吉连忙奉上茶水,同时低声埋怨道:“陛下若是口渴,吩咐奴婢伺候就是。”
也只有仁恕宽厚的赵祯能容忍旁人以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举杯连饮几盏茶水,才和颜笑道:“些微小事,忍耐片刻就是,不然形成定制,尔等又要大费周折,时时提壶在旁侍候。”
“陛下就知何必奴婢,须珍惜龙体啊。”甘昭吉眼睛微红,深有感动,历经多年挣扎才坐到如今的位置,他自然明白跟了位仁慈主子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溜须拍马。”赵祯笑斥了句,挥手说道:“取今日奏章来。”
甘昭吉领命而去,片刻就抱了堆折子,有序的放在龙案上,随之乖乖退到一旁,为防唐朝时太监『乱』国之祸,北宋对内宫宦官的管理十分严格,不要说参政议政了,就是随意多说了句话,后果也不堪设想。
这可量前车之鉴,当初就是有个内侍杖着自己是赵祯亲信,且颇得信任,一次大臣上书请皇帝减裁官中内侍婢女时,他正为赵祯梳头,见到了奏折内容,便开玩笑说大臣多事,如果皇帝真要裁员,请从他起。
没想一语成谶,赵祯二话不说,立刻赏赐钱财,送其回家,至此宫中内待谁也不敢再多舌戏语,免得落此下场。
抿了口茶水,赵祯惬意提起朱笔,仔细批阅奏折,其实这些折子在政事堂的时候,已经让几个宰铺商讨拟提好实施意见,就等赵祯通过,或者增删改动,再不然干脆驳回,另找时间与具体商议,所以极快,一堆奏折只余下寥寥几本。
适时,赵祯才有空暇伸个懒腰,活动下手腕关节,或者夹两块细糯香润的糕点充饥,慢慢展开一份折子,粗细微看,脸『色』突变。
“京东路青州镇海军缺响哗变,事已平息。”快速看完,赵祯心情稍安,微微皱眉,京东路是开封的屏障,也是抵御辽国的第二道防线,不容有变,再看宰相的建议,原安抚使撤职,另派名大臣前去镇守,至于人选,自然是给皇帝圣裁。
能镇得住场面,安抚一方的大臣朝中确实不少,可是派谁去呢,考虑片刻,一时之间赵祯也想不到适合人选,干脆暂时把奏折搁置一旁,继续批阅其他。
又过了片刻,几本奏折相继批阅完成,仅剩下的却是楚质奏请新建盐场的奏折,其实像这种小事,根本没有必要面呈皇帝,由政事堂决断就行,却不知为何原因,居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龙案上。
或许是官员的一时疏漏吧,赵祯也没有多想,随手批了个准字,为朝廷开源,谁不喜欢,忽然发现名字有些眼熟,仔细一看,不是那个诗词写得巧妙,连宋祁都自叹弗如的小进士吗。
为了他,当初朝中也热闹过一阵子,最终给打发到江南去了,也不知现在怎样,是否有新词问世,赵祯轻笑了下,侧身说道:“昭吉,可曾听闻过这个楚质?”
来了,心中一紧,吕昭吉自然笑道:“禀陛下,不仅听闻过,而且耳熟能详呢。”
哦,有点惊讶,又有点怀疑,赵祯淡声道:“这是为何啊。”
“陛下不知,这人近段时间来可是大出风头,小小年纪居然出了本诗词集。”吕昭吉嘿嘿笑道:“其中还有范相公的序言、点评,不知得多少人羡慕妒忌。”
“居然有这等事情,书集何在,快取来让朕一观。”赵祯颇感兴趣。
“陛下稍等,奴婢马上就去。”吕昭吉连忙说道,小步跑了出去。
“这小子怎么攀上了范卿的关系,对了,范卿也在杭州。”赵祯微笑,目光忽然落到案前的那份奏折上。
第三百七十八章 惊叹
第三百七十八章 惊叹
三月杭州,暖风吃得游人醉,阳光明媚,春意更浓,正当文人『骚』客忙着踏青赏玩时,钱塘楚知县却兴致勃勃的扯着刘仁之前去盐场巡视,由于杨承平的大力支持,不愁人力物力,几日功夫盐场就按照楚质的规划修建完毕。
然而,望着一片片类似农田的空地,无论刘仁之还是杨承平都摇头无语,如果不是见到楚质言语条理分明,恐怕怀疑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纷纷极言相劝,却拧不过他,只能任由他折腾,抱着眼不见为净的心思,再也没去盐场看过。
反正是修条堤筑,铲平块空地而已,也算不得劳民伤财,且任其胡闹吧,反正到时朝廷来人勘察时,肯定不会予以通过的。
而且当盐场修筑完成之后,楚质却忽而没有了动静,既没筹备柴薪,又没有召集盐户,只是命令一帮衙役严加看守,他们还以为楚质意识到事不可成,已经自动放弃,对此刘仁之心中暗喜,却不会笨到出言讽刺,仿佛全然没有此事似的,不想,才过几日而已,又被楚质拖着去巡察盐场。
“大人,县衙还有许多公文还未处理,要不先等下官批示妥当之后,再陪大人前去巡视如何?”刘仁之说道,显然是对盐场不抱期望,连煮盐的灶户都没有一个,能有什么令人震撼的事情发现。
春阳暖人,但是盐场海风烈急,待久了也好生灼热,还是留在官衙比较清凉。
“刘主簿,待会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如果让你不来,说不定日后还会责怪本官。”楚质笑着说道,不是谁都能第一时间见证奇迹的。
不太认同楚质之言,却不见得会却反驳,刘仁之心中不以为然,沉默的跟随楚质前行,再过片刻就是盐场,那时就可知道楚质在卖弄什么玄虚了。
盐场选址的时候,楚质故意挑了个地方僻静,而且只有一条通道的地形,所以只要守住路口,就不怕别人从其他道路进去,当然,海运除外,不过一般情况下,无缘无故的没人会来这人迹罕至的地方。
在离盐场还有几百步时,几个衙役纷纷冒了出来行礼,此后,每段距离就有几个衙役出现,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