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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处,这般颜『色』做浆来的柴窑青瓷,这可是万金难求的好东西啊,要不要挖个坑埋起来留给后世子孙。
“大人倒是好稳当,却不知再过些日子,或许就天天沐休,用不着点卯了。”刘仁之一阵胸闷,忍不住微讽了句。
“那敢情好啊。”仿佛不明暗示,楚质笑得更加开心:“有这等好事,主簿何不早说。”
“大人。”刘仁之无奈,高声提醒道:“现在可不是嬉耍玩笑的时候,若是再不动作,以后的事情就可真是难料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啊,说得这么严重。”楚质懒洋洋道:“积下的文状不是已经处理完毕,拟订成稿上报了吗,且今日又没听闻堂外有百姓击鼓鸣冤。”
刘仁之轻声道:“大人莫要装糊弄,下官不信你没听到外面的流言。”
“既然是流言,那何必理会。”低头看着茶盏,楚质无动于衷,主要是不好意思辩解,毕竟人家揣测的也有些附合事实。
刘仁之苦笑,摇头叹道:“下官自然知道大人清白,但非是下官多虑,实在是人言可畏,众说纷纭之下,若是一时不查,听信了某些谣言,对大人有害无益啊。”
“那你说我该如何?”楚质问道:“站出来辟谣?”
“不可。”刘仁之连忙阻止:“容易落人口实,误以为大人心虚,唯今之计,只能向太守求助,有他一句话,流言必破。”
楚质沉『吟』片刻,忽然缓缓摇头,却是拒绝了刘仁之的提议,他也相信,只要有范仲淹的支持,以他在士林民间官场上的威望,足以压制一切流言蜚语,但是他却不想这么做。
“大人。”刘仁之就要再劝。
“太守日理万机,『操』劳州事,区区小事,就不必烦劳他老人家了。”楚质说道:“放心,这事我会处理妥当。”
“既然如此,下官告退。”见楚质心意已决,刘仁之无可奈何,只有却步退了下去。
“公子,刘主簿所言也有几分道理,何不依计行事?”片刻,待刘仁之身影消失在院门之外,初儿从屏风内室走了出来,俏脸泛起一丝担忧,耳濡目染之下,她也粗通官场中事,知道若被弹劾,必定影响官运前程。
“我自有解决之道。”楚质笑道:“反倒是印社,几日下来,成效如何?”
“效果显著,各个书商争抢要从印社进货,还有一些文士,也有意出几卷彩印书集,如今正与他们商榷之中。”提起这个,初儿笑靥如花,心情舒爽。
“很好,都接下来。”楚质忽然说道:“初儿,发展跟不上形势,看来印社有必要调整一下经营策略了。”
“嗯,公子您说。”初儿柔柔点头,侧耳聆听。
杏雨楼,起得颇有诗意,位于城东大街上,那边是杭州城富商大贾的云集之处,占地广阔,红墙碧瓦,富丽巍峨,环境清幽,服务周到,是商贾榷谈生意的最佳场地。
二楼厢房内,只见里面装饰华丽,正厅照墙上挂着一幅百马图书画,画工传神,骏马或坐或卧或奔,千姿百态,无一雷同,堪称精品,然而厅中诸人却没有这个心情欣赏难得一见的艺术佳品,反而在谈些称得上是庸俗的事情。
“原来真是吕掌柜,没想数月不见,吕兄已经攀上高枝,在西泠印社中居于高位,真是值得庆贺啊。”
此人是真心喜悦,毕竟之前与吕掌柜有数面之缘,算是点头之交,有了这层关系,待会总是容易谈些情分。
“客气,客气。”
吕掌柜满面笑容说道,在一帮书商掌柜的簇拥下,走进厅中,推让再三,才不情不愿的落坐主位。
看着意气风发,红光满面的吕掌柜,某些人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几个月前,大家同为三流小书商,却不知他突然走了什么狗屎运,转眼变成时今杭州城最为有名气的西泠印社底下的一个主事掌柜,身份似乎也没高升到哪去,却不得不让众人奉承讨好。
虽然有句话叫做宁为鸡头,不做凤尾,但也要看场合来的,最简单直观的比较,县城郊外的驿站之长,能与在皇宫站岗的小黄门相比吗,两者职责貌似一样,但驾不住人家小黄门背景深厚,遇到了,说不定连高官大臣也要巴结几句。
不过到底是久经商场,唯利是图的商人,瞬间就把失落心情抛之脑后,脸上洋溢着灿烂真诚的笑容,奉承之言接连不断,反正也不费钱,说的开心,听的也开怀,美味佳酿流水而上,觥筹交错,面热耳赤,众人立即称兄道弟起来,那热情的程度,恐怕连嫡亲兄弟也不过如此吧。
然而,交情归交情,生意面前,容不得半点私情,不然自己随时可能卷被铺走人,这点吕掌柜心明肚透,书商们也不会真以为凭着一桌酒菜就能如愿以偿,反正天『色』还早,谈个通宵达旦也不成问题,但不妨表现出自己的态度。
“吕掌柜,我们可是批量进货的,动辄几百数千册,九百文一卷的价格那也太贵了吧。”
“成本就是如此,既然各位都是行业中人,心中也该有个数,如此精美的雕工彩印,书页,墨汁,成本几何?”吕掌柜侃侃而谈:“不下七百文钱,在商言商,印社也要利润,不然大伙吃啥。”
知道吕掌柜言之不实,肯定掺有水份,但是按照以往经验仔细默算,书商们也觉得这个数目与实际成本相差不会太远,转手就有百文的利润,若是到其他州县贩运,价格翻上几倍也未尝不可,这笔生意做得。
但是商人最擅长的是什么,压榨剥削至最后一点剩余价值,怎能吕掌柜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肯定要据理力争。
“难道就不能再少些吗。”
“是啊,西泠印社所印制的书籍如此精美,以后少不了还要与吕掌柜畅饮叨唠。”
“所谓积少成多,印社出货向来是以万计,利润浑厚,吃肉了,也给大伙留些残汤啊。”
你一言,我一语,称赞印社的同时,使劲诉苦,这是书商们的拿手绝活,一般人耐不住情面,肯定会适度再退让一分,不过他们却忘记吕掌柜可不是一般人,对这等手段岂能不知,决定不肯让步。
反应过来,又打起了感情牌:“吕兄,说起来大伙与是同行,你应知我等的辛苦,生意难做啊,如今发达了,何不关照下穷苦兄弟。”
似乎是勾起了往日的辛苦,吕掌柜沉默了良久,长长轻叹,微微点头,就当书商们以为事成之际,心中喜悦,却听吕掌柜说道:“诸位,并非吕某忘本,实属无奈,你们定是以为我刚才所言成本有虚吧,这倒不假,问题是你们不知我们印社的情况?”
“愿闻其详。”书商们面面相觑,眼中都掠过好奇。
“告诉你们可以,但切莫外传。”吕掌柜轻声道,表情很是神秘。
“那是自然。”
“若有外泄,必有报应。”
为了知道一些印社隐私,以后好讨价还价,居然连立誓、诅咒都用上了。
“我们印社情况与别家不同。”得到众人的保持,犹豫了片刻,吕掌柜悄声说道:“为了印发这本书集,我们可是费了好一大批笔钱。”
“怎么会,难道传言真是如此?”想起坊间流言,以为印社要进贡给楚质,众人恍然大悟,更有个别人眼睛骨碌碌『乱』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诸位莫要想歪了。”摇了摇头,吕掌柜道:“我们东主立下规矩,凡到我们印社出书,不仅不用花费毫里,反而根据其书作质量,倒给他钱,当做润笔费用。”
“啊,这是为何?”
众人不解,放在后世,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在宋代,却没有这种规矩,都是客人自费出版居多,要不就是代印,接受书商们的订单,印社从来不主动印书。
“那这样一样,材料成本岂不都是你们印社所出。”众人还在寻思印社为何这么做,某些人却想到了别处。
第三百六十七章 旁敲侧击
第三百六十七章 旁敲侧击
“这是自然。”吕掌柜笑道:“不过,按照东主的说法,给钱之后,这本诗集版权归我们印社所有,算是独家授权,所得利润,与之无关。”
新奇的术语,令人费解,但是书商们也是精明过人之辈,仔细考虑,顿时发觉其中大有深义,模糊之中,似乎是隐约明白些什么道理。
“独家,难道是只允许西泠印社版印之意,怪不得书上特意标明。”
行有行规,就算没有朝廷的明令,但是经众人默认的就是铁一般的规矩,暗地里不说,明面上还是要遵守的,既然印社花钱拿到了这个特权,众人就承认它的合理『性』。
或许书商们不明白垄断的概念,但是却不妨碍他们理解其中的含义,自然明白这样做的好处,毕竟做生意基础的行为就是相通有无,我有你无,开什么价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贵东主真是精明过人啊。”想清楚此点,不禁有书商叹服道。
吕掌柜呵呵轻笑,没必要为自家东主谦虚,况且他是这样认为的。
“我说呢,难怪书集印好了也不与我们联系,反而到闹市抛售,原来是急着回本。”有人恍然大悟,笑道:“投入诸多本钱,是我也心慌啊。”
众人哄然而笑,当下也不多说什么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都投下巨资,成本极高,等着回本,哪有降价的可能,反正有利可图,赚少些就少些,薄利多销嘛。
商谈妥当,放下心事,众人吃喝得更加欢畅,笑谈无忌,有人说道:“吕掌柜,贵东怕是初入出版行业吧,你们在底下听差的,也不知劝劝,帮人出书,哪有赔钱之理。”
吕掌柜笑而不答,『逼』急了才回了句:“你们不懂,莫要胡言,里面的学问大着呢。”
“有什学问,幸好印了本好书,以楚知县的名气,卖个几万册不成问题,若是摊上一些个默默无闻的落魄文士,你们还不得亏死。”
“话可不能这般说,要知凭借印社那套前无古人的彩印之法,哪愁没生意可做。”
“哪是,哪是。”
见众人有意无意的将话题渐引至彩印技术上面,品掌柜岂有不知之理,心中冷笑,虚与委蛇,打起哈哈来:“亏本不亏本倒是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