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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肯给度牒是吧。”何涉说道,也没有气愤的意思,毕竟朝廷国库是什么样子他心里也清楚,只是询问:“不知官家许了多少道?如今市面度牒价格为二十多贯,但是私下可卖百余贯,而治湖可不能省钱,起码要三五百道吧。”
“三五百?”文彦博苦笑摇头:“商议的时候,三司使张尧佐进谏,而今僧尼之数过多,不纳赋税,且不事生产,于国无利,应该加以限制,官家闻谏采信,虽然赞同希文治理西湖,却不准备拨许度牒。”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既然如此,那治湖钱粮从何而来。”何涉气急败坏说道,也难怪他会怒火中烧,毕竟西湖治理好了,不仅有楚质的功劳,说不定还能以此为契机召范仲淹回朝任职,然而张尧佐等人也不是笨蛋,自然不会轻易给他们这个机会。
“话虽如此,但他所言冠冕堂皇,我们一时也驳回不得。”文彦博也有些郁闷,明知道对方有私心,可是人家言论却为国为民,不好开口表示反对啊。
“难道说朝廷准备不给分毫钱粮,却让希文治湖不成。”何涉不满说道。
“自然不是。”文彦博苦笑了下,说道:“张尧佐的意思是,希文大可截取今年杭州之秋税作为治湖之需。”
“荒谬,今年杭州秋税不是已经转运至京了吗,哪里还有。”何涉开始拍桌子了。
“只是转运了其中粮税部分,还有其他杂税。”文彦博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谁不知道杭州干旱才稍微缓解,百姓生活艰辛,朝廷已经减免其今年赋税,除非横征暴敛,不然别想收足治湖的钱粮。
而张尧佐等人恐怕最乐于见到这个情形,虽然知道范仲淹不可能这样做,但还是抱着只一丝希望,只愿有机会参范仲淹一本。
“小人。”知其用心险恶,何涉恨得咬牙切齿,连忙问道:“那官家意下如何?”
“我与叔平几人劝谏不已,可惜官家最终还是同意了。”文彦博叹气说道,现在回想起来,或许就是由于他们的劝进,才促使皇帝下定决心吧。
“官家糊涂。”何涉沉默半响,突然站了起来说道:“不行,老夫要入宫请官家收回成命。”
“不可。”文彦博连忙上前阻拦说道:“莫忘了我刚才之言,朋党。”
何涉闻言,步伐顿时僵滞,无奈扼腕长叹。
第三百二十八章 真改行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真改行了
近日来,杭州又下了几声雨水,天气变得清凉舒爽,微来拂来,县衙后院几株丹桂飘香四溢,让人一阵心旷神怡。
自从将开西湖折状上呈之后,事情并未如楚质所想,他会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反而多了几分空闲,因为前期的筹备工作都由范仲淹接手过去,或许真如他意料的一样,有了事情忙碌,分散了注意力,范仲淹身体虽然尚未全愈,但是乍看之下,面『色』红润,眼睛炯炯有神,浑然没有了之前的暮气。
所以说,有些人天生就是清闲不下来的,习惯了忙碌,反而得过很充实,反之则容易闲出『毛』病来,这可是经验之谈。
初儿似乎也是这种『性』子,在院中素手煎茶之时,柔柔地唤了声:“公子。”尾音托得长长的,软绵中带着浓浓的娇腻。
美人的声音总是那么悦耳动听,楚质心情一阵舒畅,微笑问道:“怎么了?”
“你前些时候说的那个作坊,准备什么时候开啊。”初儿甜美笑道:“在别的事情上,我帮不上公子什么忙,但核对下账簿还是可以的。”
这只是谦虚之言,实际上初儿天生对于账目数字十分的敏感,就算账面上没有任何问题,她总是能通过直觉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再揪出其中的不对之处来,经她过手的账目,某些人根本做不了丝毫手脚,是个非常称职的财务总监,想必初儿来到杭州,京城那些掌柜帐房心里不知道有多么的高兴。
楚质对此自然清楚,不过他也明白水至清无鱼的道理,况且,如今在汴梁主持作坊生意的是初儿的父亲,经过几个月的证明,楚质相信他肯定不会有负自己所托的。
“初儿。”拉着她的葱嫩小手,将其搂抱在膝盖上,下巴放在初儿柔软的香肩旁,细嗅着她发间淡淡的幽香,楚质和声道:“我不准备在杭州开折扇作坊。”
软绵绵依偎在楚质怀中的初儿,身子立时一滞,微微侧身,清丽水亮的大眼睛浮起『迷』『惑』之意,秀眉微蹙,红唇轻启,似乎还有些急虑:“公子,为什么,折扇生意很红火的,怎么突然。”
看着初儿满面忧急的娇俏模样,知道她是在为自己着想,楚质心底泛起柔情,嘴角含笑,轻轻低头封住两片滑腻而香甜的柔唇,一阵缠绵之后,才缓缓移开。
俏脸染起一抹艳丽的红脂,初儿呼息微急,高耸的胸胸起伏不定,如兰的气息更是让人闻之欲醉,忽地,口中娇嘤了下,十根修长纤细的如葱玉指捂住胸前,抓住楚质悄然滑上的大手。
适时,院外走廊人影晃动,传阵轻微声响,落入初儿耳中却如惊雷,就要挣扎起身,却被楚质紧紧搂住不得动弹,吻了下她晶莹的小耳垂,楚质轻笑道:“放心,长贵在外面守着,谁也进不来的,就算我们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一抹醉人的晕红逐渐蔓衍到初儿娇嫩的耳后,她神情娇羞,粉脸羞红万分,螓首低垂,好像要把脑袋埋入胸胸之间,过了半响,发现楚质没有别的动作,才松了口气,不依不饶的柔声询问起来:“公子,为何不开作坊了。”
双手在初儿平坦滑嫩的小腹轻柔抚爱着,楚质微笑解释道:“不是不开,而是不打算再在杭州开制扇的作坊而已。”
要知道折扇的生意经过连续几个月的火爆,还有许多作坊的仿制,加上冬季的来临天气转凉等原因,也慢慢地开始变得清淡起来,没有了往常日进斗金的场面,利润淡薄,使得楚质起了其他心思。
“那公子准备做什么行当生意?”初儿问道。
“刻版印书。”楚质笑道。
“印书,这生意好做吗?”初儿显然对这行不怎么了解,小脸忧意未消。
“一本万利,利润是折扇的百倍。”楚质信心满满道,在古代,特别是在宋朝,最容易赚钱的生意就是文化产业了,重文轻武,满朝朱紫贵,皆是诗书人,使得天下人莫不以考取功名为目标。
而想要读书,自然离不开笔墨纸砚,贫寒士子可能不讲究那么多,但是富贵人家之间,奢华攀比之风盛行,什么都要最上乘的,这可从一块千金潘谷墨看得出来,然而,不管是富贵还是贫寒,读书的前提却是有书本的存在。
毕竟已经不是结绳记事、口耳相传才得以传授知识的时代,从甲骨、金石、简牍、绵帛,再到蔡伦发明纸,时候在发展,承记知识的载体也在变革。
没纸的时候,先人在骨头、石板、竹简上用刀子刻划,直到发明了笔纸,书写自然轻快方便许多,不过抄写一本书籍也是非常费时费力的,经过长期的实践,在隋唐时期,有人从刻印章中得到启发,雕版印刷术应运而生。
这简直是天下读书人的福音,雕版印刷一版能印几百部甚至几千部书,对文化的传播起了很大的作用,成书速度加快,知识的传播开始变得极为广泛起来,才有了唐朝绚丽多姿的文化景象。
又经过几百的发展,特别是北宋建立以后,雕版印刷事业发展到全盛时期,出版刻印书社几乎遍布全国各路州县,可见其生意兴隆的程度。
“就如公子所言,既然竞争这般激烈,你为何还要参与其中。”初儿不解问道。
“莫要担心。”扣着初儿纤细的嫩指,楚质微笑细数起来:“刻印书社固然遍布天下,可是已成气候的也没有几家,更加不用说那些随时倒闭的私家印社,况且,若是没有绝对的把握,我怎么可能贸然改行。”
末了,楚质还傲然说道:“不是我妄自尊大,只要我们的生意一旦开张,那离东南各路刻印书社倒闭之期不远矣。”
楚质当然是不在吹牛,别的他不敢保证,可是对于印刷产业,那可是他未穿越前的本行职业,就算已经习惯了使用激光照排、电子排版等先进技术,但是对于印刷术的发展却是十分了解的,自然明白雕版印刷之弊。
雕版印刷的确对文化的传播起了重大作用,但是也存在明显缺点,刻版费时费工费料,大部头的书往往要花费几年的时间,而且雕版发现错别字,改起来很困难,常需整块版重新雕刻,印量少了而不需要重印的书,版片就成了废物。
诸多的弊病制约了印社的发展,成本过高,也使得市面上的书价居高不下,一本纸质普通的论语,没有注释,大概三五十页的量,字体还算清晰可见,就能卖二三百文钱,更加不用说那种纸质上乘,油墨书香的大儒文集书卷,其价格让一些贫寒士子望而生畏。
这也是为什么古代借书抄书之风盛行的原因,不是这种行为风雅别致,而是人家实在是付不起书钱。
听闻楚质的豪言壮志,初儿好像一点也没有怀疑,水汪汪的大眼睛顾盼生姿,带着无言的崇拜,看得楚质心情一阵舒畅,在其香滑的脸上吻了下,抱起她向外走去,笑道:“本来想过几日再给你个惊喜的,但既然你问起了,那就与你去看下我们的印社。”
“印社。”初儿有些愕然,一时之间忘记挣扎楚质的怀抱,直到出了院落,这才反应过来,俏脸通红,埋进楚质的胸间不愿抬起。
能在内宅后院出现的仆役侍女,当然是从楚家而来的,就算瞧见这个情形,自然也没人敢胡『乱』嚼舌,纷纷拧过头去,装成没有看到似的,直到楚质抱着初儿上了轿舆,悠悠从后门走了县衙,他们才恢复常态,各忙其事。
轿厢里的空间很宽敞,布置的也很舒适,下面铺着厚厚的羊绒毡毯,四壁都是以名贵木料刻成的浮雕,不仅是为显华贵,而且结实坚固,毕竟在古代,轿舆不但是交通工具,也是一人地位的象征,做工自然十分讲究,轻易马虎不得。
从县衙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