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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往常一样,在罗账内纠缠片刻,占尽了便宜后,楚质才依依不舍放开初儿柔软香躯,目光如火的看着她穿上衣服,这意犹未尽的长长叹息,懒洋洋的爬起,在衣柜里翻了件新衣出来,慢慢腾腾的穿戴着。
初儿见状,连忙上前帮忙,不过脸上红『潮』未退,眼眸中波光『荡』漾,转动之际妩媚撩人,满头的秀发松松地堆在头上,随便挽一个螺髻,秀发乌黑油亮,光可鉴人,更显出肌肤的白嫩水灵。
一丝清凉的秋风顺着摇曳的桂枝从窗口滑进来,在初儿熟练的帮忙下,过了片刻,楚质立即穿戴整齐,拉开房门,几个待女鱼贯而入,放下两盆温水与『毛』巾,脸无并没有特殊的表情,她们是从汴梁楚家而来,对于楚质与初儿的关系自然心知肚明,没人敢拿此事『乱』嚼舌头根子。
洗漱之后,用过不知是早餐还是午餐的膳食,楚质微笑道:“初儿,正好我这几日有暇,不如陪你逛下杭州的美景如何?”
所谓的有暇也不是虚言,毕竟楚质因公昏『迷』,范仲淹就吩咐他好好休养几日,况且杭州干旱解决,灾民问题也告一段落,县里也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普通事务由刘仁之处理即可,于公于私,楚质的确十分空闲。
说句心酸话,柳永的那道望海『潮』将杭州描述得那么美不胜收,可是身为钱塘知县,楚质只是偶尔游览过几个名胜,未能领略全貌,心里还是有点遗憾的,而今可以携美同行,心情也更加舒爽。
其实楚质大可不必询问,陷入情网之中,他说什么,初儿绝对不会拒绝,这回也不例外,自然是语笑盈盈的答应下来。
第三百一十六章 孤山游记
第三百一十六章 孤山游记
既然是外出游玩,那自然用不着前呼后拥的,两人换了便服,从后门里走了出来,并肩走在街上,迎面尽是一片湿润呼的『露』水味道,好像是昨夜下了『毛』茸细雨,轻风撩起两人的衣角,勾勒出这个清晨最优雅的宁静。
为了避免麻烦,楚质让初儿换上男装,只见她俏脸如同珠玉,眼眸如星,两条细长的眉『毛』飘逸如飞,面孔俊美得几乎难以形容,走在街上,格外的吸引旁人的目光,特别是怀春少女们的一颗芳心,也化成一缕缕情丝,缠绕在她的身上。
杭州作为东南第一州群,并不是浪得虚名而已,从人口经济方面来说,虽远远不及东京汴梁,不过与其他路治省会相比,绝对有胜之而无不及,位于东部,衔接南北,直面西方,有港口里通外国,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路途商客不绝,且景『色』之美,得益于柳永的那首望海『潮』,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可谓天下皆知。
不过在北宋,杭州之中,最为出名的却不是西湖与钱塘江大『潮』,而是一座孤山及一个隐士,孤山是山名,就在西湖北面旁边,隐士名为林逋,初闻这个名字的时候,楚质也不知道他是哪路神仙,好像有点印象,但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
然而,当旁人提到梅妻鹤子,及那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时,楚质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名字记不清楚,但是这首诗及那个典故,楚质却不敢忘记,毕竟当年最先接触梅花古诗,就是以那首山园小梅为案例的,而且也是从那时起才知道梅妻鹤子的故事,只不过时隔日久,林逋的名字在课本上出现次数越少,自然有些淡忘了。
但是在宋朝,林逋的名声绝对不逊于任何人,就算是范仲淹也掩盖不了他的风采,因为他是一个隐士,一个真正的隐士,自隐居西湖以来,二十余年足不及城市半步的隐士。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朝廷及文人士子对于隐士,总是报着一种莫名的心态,可能是以陶渊明为参照对象吧,觉得隐士必是有大才能,品德高尚之人,人们非常热衷于与他们交往,特别是皇帝,如果听闻有隐士的存在,必然会派人前去探视,同时赐予官职。
因为在世人的印象中,只有皇帝无道、政治昏庸的时刻,品德高尚的大贤,不愿意与之同流合污,才选择归隐山林,皇帝当然不愿意背负这种骂名,所以不管本身行为是否不端,却要积极采取措施。
或者就是由于这个原因,历朝历代总不缺乏所谓的隐士高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自然也少不了一些沽名钓誉之徒,说是隐逸山林,不问世事,但是皇帝旨意一来,就兴冲冲的跑去当官了。
这种人,深为士大夫们所耻,而林逋却不然,当宋真宗听闻他的名声后,赏赐粟帛不说,还想召其入仕,然而林逋不为所动,婉言谢绝,表示自己的志向并不在功名富贵,而在于青山绿水之间。
屡召不仕,这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毕竟有些人也经常玩这套欲擒故纵的把戏,然而直到天圣六年,林逋去逝,依然还是布衣白身,这时世人终于恍然醒悟,这才是真的隐士,各种美誉不要钱似的拼命往林逋身上撒。
在位的宋仁宗闻之,也嗟叹了番,赐下和靖先生谥号,林逋自此声名大噪,无人不知,到了杭州的士子,如果不前去瞻仰下和靖先生墓,及边上的鹤皋丘,那岂不是枉了此行,而楚身为钱塘知县,更是不得不去,免得他人问起,却回答不上来,丢人。
阳光和煦,微风吹拂,湖畔两岸的垂柳被大自然梳理得像少女的秀发,随风飘动,婀娜多姿,或者是久违了这种温煦天气的缘故,西湖边上游人往来不绝,见到楚质与初儿两人并肩走来,无不驻足感叹其俊美洒逸。
两人本是牵手而地,但是发现有许多人观望,初儿心里有些羞涩,害怕有人看出端倪来,腻没纤细的小手连忙挣脱楚质的掌握,神『色』腼腆的垂下头来。
还好,在大庭广众之下,楚质也知道要注意影响,况且也没有兴致给人当猴看,立即微笑提议道:“初儿,此行到孤山还有二十余里地,要绕大半个西湖,不如我们乘舟而去吧,也可以借机饱览西湖之景。”
初儿自然没有意见,楚质见状,停下脚步,来到西湖边上,伸手遥遥招呼了声,不多时,一叶带蓬扁舟缓缓驶来,停在岸边,船家是位年轻小伙,见到楚质与初儿,也不禁眼睛一亮,暗暗喝彩两人相貌非凡,不过却没忘记自家的活计,行了个肥喏,呵笑道:“两位公子好风采,却不知要去哪里?”
“前去孤山,怎么算钱?”楚质问道,先行一步蹬上了小舟甲板,然后伸出手,小心用力将初儿搀了上来。
“一人三十钱,而两位公子一起,那五十钱即可。”般家笑道。
“若是将你小船包下,那又该如何?”楚质问道,且不提作坊生意兴隆,就是本身的俸禄,也够他挤身于中产阶层,自然不用小气,如果不是不会撑船,楚质还想将小舟买下,单独携美游湖,你侬我侬的,那岂不是更加惬意。
“五百钱就行。”遇上大主顾了,年轻船家笑得越发灿烂起来。
五百钱,只要搭载十七八个客人就能够这个数,价钱看似便宜,船家像要吃亏,然而游湖人客人固然不少,但是吃这行饭的船家更多,竞争激烈,有时一天未必能载上十人,还不如包给大主顾合算。
腰缠万贯,自然财大气粗起来,楚质也没讨价还价,点头同意,不过他也不是一掷千金的纨绔子弟,从怀里『摸』出一串钱,解开系钱的绳子,取下小半的量,也没有细数,直接递给船家,笑道:“这是定金,余下数额,返航时才与你。”
“那是自然。”船家递过铜钱,估算了下,大概有百多二百的量,小心翼翼的放入怀里贴身藏好,满面笑容道:“且请两位公子坐稳当,某家要起竿了。”
小舟有些简陋,却五脏俱全,小巧的桌案上还摆放着壶具,旁边还有一个正用炭火煮着的陶壶,壶流边上热气升腾,水雾弥漫。
“两位公子,壶里的水采自虎跑泉,甘甜得很,大可放心饮用。”或许是接待过许多富家公子、文人雅士,船家经验丰富的提醒一句,随之拿起长长的竹竿在岸边一点,小舟破开一道浪纹,轻快的向湖中驶去。
虎跑泉,位于杭州西南大慈寺旁,相传是二虎刨地作地『穴』,清澈的泉水随即涌出,有天下第三泉的美誉,其名楚质自然清楚,虽不知船家壶里煮的水是否真是从虎跑泉取出,但起码也是一般的山泉水吧。
不过说实话,对于喝了十几年自来水的楚质来说,不管是名山泉水,还是一般湖水井水,都是那么纯天然,无污染的清洌甘美,没有任何区别。
坐下之后,初儿分好杯盏,取了块巾布为垫,伸出凝脂白玉般的皓腕,执起热气腾腾的陶壶,微微倾斜,用沸水将杯盏浸泡片刻,处理洁净,又从兜袋里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精细木盒,里面装盛的是已经研磨成粉的茶团。
用小巧勺子均分了些茶沫入杯盏里,初儿动作优美的提起陶壶,一道银白『色』的水柱自上而下,缓慢注入盏中,水花四溢,盏中沸水登时变成碧青之『色』,香气萦绕,与初儿邻近而坐,微香扑面而来,楚质鼻中闻到的却不知是茶香还是少女体香,熏人欲醉。
饮了几杯热茶,两人体温上升,也觉得窄小的船蓬内有些闷热,且不利于欣赏湖中美景,干脆携手来到船头,此时骄阳当空斜照,湖上浮光跃金,雀鸟飞旋,啼声嘹亮,湖面清碧,与天『色』相连,颇有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意味。
美景固然天成,然而两人小别重逢,胜似新婚,有说不尽的柔情蜜意,哪里还有心情观看什么景『色』,并肩背着船家贴身而坐,辽阔的湖中虽有船只穿梭而过,但隔得较过,有什么小动作也不怕别人发现。
过了十几分钟,在船家熟练的撑控下,小舟轻快的到达目的地,缓缓停靠在孤山角下,小舟搁浅,与岸边轻碰,震醒了一对鸳鸯。
楚质率先站起,握住初儿柔若如绵的小手,微微将其拉了起来,回头对船家说道:“我们上山游赏片刻,你且在此等候。”
“两位公子请随意。”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