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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楚质一听,忍不住咳嗽起来,立碑塑像,日夜供奉,生人好像没有这种殊荣吧,是在咒自己早些死吗。
众人可不知楚质的心思,见到他咳嗽连连的模样,心中感激涕零之心愈重,他们可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当日楚质的所作所为都记在心里,明白他正是为了救助众人,才会导致身体不适,听衙里传闻,如果不是知县大人福星高照,有上天庇佑,还不一定能醒得过来呢。
初次听闻此消息时,众人心中不安之极,有心前去探视,却也知身份低微,不敢妄进县衙,只能在衙门附近守候,苦等了两日,终于看见楚质出来,让他们如何能抑制得住那激动的心情。
说实话,看见百姓的举动,楚质心中暗暗得意之余,也有一种得到承认的满足感,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连连谦虚推让起来,这也是中国人特有的习惯了,明明心情很爽很舒畅,但出于所谓的礼仪,还不得不装成很不情愿的模样。
你来我往片刻,在众人的劝说下,楚质“无奈”的接过百姓的赠礼,礼物虽轻,只是一块用木板与少量铜漆制作而成的匾额,做工还可以,毕竟古代百姓家里的桌椅板凳一般都是自己做的,多少懂得些木匠活,不过手艺勉强算得上是普通,精美雅致就不用想了。
然而,自古就有礼轻情义重的说法,与礼物贵贱相比,楚质更加珍惜百姓对于自己的评价,或许是为官的责任,又或许是出于虚荣心,楚质不希望自己离任之后,钱塘百姓漠然置之,或对着自己的背影教育小孩说道:“孙子,这是个庸官,你以后别学他。”
既然干不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那为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好事总是可以的,楚质默默想着,郑重其事的接过匾额,突然有种不往此生的感觉,不过当见到爱民如子四字时,窘然也随之油然而生。
自己还年轻,连媳『妇』还未迎娶,哪里来的儿子,再者说了,面前的百姓,年纪岁数都比自己大,从感情上,楚质就接受不了,相对而言,他更加喜欢什么青天、廉洁奉公之类的字眼,说不定以后还有人以自己为原型编著本楚公案出来呢。
其实楚质并不知道,自从他昏『迷』被人抬回县衙之后,关于他的事迹已经在杭州城中传遍了,特别是经过口耳相传,还有某些人的故意加工,事情越传越玄乎。
本来是背小孩过河,体力不支累晕在水里的,却变成了慈悲心肠的楚知县,为救不慎坠河的孩童,在惊涛浪『潮』之下,奋不顾身扑入河中,只手斗蛟龙,大战了三百回合,最后化身成为二郎真君,嗯,也有说是金刚罗汉的,大吼一声,口吐飞剑,一举斩杀在水中兴风作浪的蛟龙,天空顿时云开雾散,放晴起来。
这几日暴雨不止的原因就是有恶蛟作怪,幸得楚大人路见不平,飞身与之斗法
“不对啊,不是在水里打斗的吗?怎么又飞起来了,还有最后也没说那小孩。”有人提出疑问,被口沫四溅的讲说者鄙视的瞪了眼,才不屑的回答:“水里打不过瘾,施展不开,当然要飞到天上,还有,哪里止小孩而已,恶蛟作法施雨围困近万百姓,幸得。”
当楚质听到这些离谱的传说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瞠目结舌,没想青天做不成,反而莫明其妙变成仙侠之流了,不同大叹怪不得世上有那么多的神仙逸事,奇异传奇,那是因为古人想象力过于丰富的缘故。
自然,现阶段的楚大人还只是个孤身横渡钱塘江,救回数百落江『妇』孺的好官而已,也没有机会听到自己的英勇事迹,好言劝退了百姓回去之后,让衙役将百姓赠送匾抬回衙中妥善安置,想到自己出门的目的,也不敢耽搁,连忙向州衙进发。
坐在轿子之内,撩开帘布,楚质向外看去,瀑雨过去,整个杭州城内却显得一片萧瑟,城内遍地污垢,泥水横流,不过与前两日相比,却恢复了几分生气,家家户户门前,都有百姓自发的执帚打扫,街头巷尾之间,还有顽童嬉戏玩耍。
想必是雨水连绵的几日,不能外出也将他们憋坏了吧,望着稚童们纯真的笑容,楚质放下帘布,心情十分舒畅,灾难就要过去了,的确令人高兴啊。
“楚大人。”步入衙州,楚质仿佛成为衙中最受欢迎的人,每个见到他的官员、书吏、衙役都笑脸招呼行礼,而楚质也『露』出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客气有礼的回礼,并表明了来意。
“太守有吩咐,楚大人来到之后,直接前去书房即可。”
这个待遇很让人羡慕,要知道书房是个比较私人的地方,并不适合处理公务,反正上任以来,对于下属官吏,范仲淹从来没有邀请过他们前去书房相谈,而今唯独楚质有此机会,其中有什么含义,官吏们自然清楚。
在衙役的引请下,楚质很快来到书房前,房门虽然敞开,隐约也能见到范仲淹的身影,似乎还与个人在交谈商议什么事情,他也不敢贸进,站在庭院的台阶前,恭声道:“太守,下官楚质奉命而来。”
“进来。”房中沉默了下,才传来范仲淹的声音。
楚质轻快走入书房,也没有细看房中情形,径直朝坐于首位的范仲淹行礼起来,还没有开口问候,就听旁边有人笑道:“呵,原来是小郎到了,那日没看清楚,今日倒要仔细瞧瞧坊间广传的好官是什模样,相貌果然不凡,好个风流人物,与六郎年轻时一般,却不知可相中了哪家闺秀,若是没有的话,老朽。”
那人看来也是个能说会道的,说起话来滔滔不绝,不过声音却充满热忱,可知其是好意,也不惹会人生厌。
不过那人也太过热情,而且说起话来连绵不断,楚质有心开口,却没能找到『插』嘴的机会,还好旁边的范仲淹微笑说道:“三哥,不用多说了,人家已经与人有姻,女方家境可不凡,你可莫要胡『乱』扯线,多生事端。”
“哦,真是可惜,还想说老五房下有个标致闺女,与他正好相配,没想。”那人懊恼似的说道:“小郎也真是的,年纪轻轻的为何这么早娶妻,也不多等两年。”
楚质闻言,有些哭笑不得,穿越以来,从来都是听人劝自己早些成亲的,今日却有人让自己晚婚,这人的意识还真是超前啊,起码领先时代近千年左右。
而这具有超前意识的人正是当日指着楚质鼻子大骂的老者,他还有个身份,乃是范仲淹的堂兄,名叫范仲温,苏州人士,前些时候,接到范仲淹的来信,不顾身体年迈,亲身奔赴杭州而来与之商议。
商讨之后,明白范仲淹的打算,范仲温所欣然接受了范仲淹之托,正准备返回杭州依此行事,没想到赶上范仲淹身体不适,自然不肯立即回去。
楚质虽然不清楚范仲温的身份,但是从范仲淹的称呼中就明白眼前老者与其关系菲浅,自然不会失礼,笑道:“长者所言甚是,若有下次,小子一定晚两年再订亲。”
“好,理应如此。”范仲温大笑,随之反应过来,这种事情哪里还有下次,顿时故意板着脸说道:“小郎真不厚道,是否故意寻老朽开心。”
说着脸上又浮现出笑容,站了起来向外走去,说道:“好了,老朽也不耽误你们说正事,先下去回避片刻,谈完了记得叫我。”到了他这般年纪,对于礼节之类的也没有以前那么讲究,况且从范仲淹的态度中,他也知道楚质不算外人,所以十分的随意。
起身目送范仲温离开,重新落座,范仲淹示意楚质也坐下,打量片刻,说道:“你身子现在感觉如何,可好些了?”
“劳太守关心,下官已无大碍。”楚质恭声回答。
“这里不是公堂,不用那么拘礼。”范仲淹微微摆手,自嘲说道:“差点忘记你并非老夫,年轻气血盛旺,复愈自然快些。”
停顿了下,目光掠过一缕怀念,他又喃声感叹道:“当年老夫在西北沙场旅居数载,期间从未患病卧榻,而今才让区区雨水淋身,便将老夫放倒,真是老了。”
看着发鬓如霜的范仲淹,还有他这几年来受到的待遇,知道他其实并不是年老体弱染病,而是心中郁积成疾,楚质心里有些酸酸的感觉,低下头来,轻声道:“范公何出此言,姜尚八十出山,助武王兴周伐纣,功成身退之后,还治理齐地,使得百姓丰衣足食,从未听其言老,范公可不能妄自菲薄。”
“老夫何德何能,岂敢堪比姜相,只希望百年之后,不要落得个骂名就好。”范仲淹说道,意志好像十分的消沉,也从侧面说明,他对于楚质的信任,不然也不会真情流『露』。
作为一个政治家,范仲淹当然明白,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背负着朋党之名而遭到贬职,虽问心而无愧,但却不知后人是如何评价自己,然而熟悉历史的楚质,却知道范仲淹的担心是多余的,有心安慰,不过总不能开口泄『露』天机吧。
想了片刻,楚质说道:“范公之才,不仅能与姜相比肩,定然还可与管仲、商鞅一样流芳千古。”
“管仲尚可,然商鞅之名却不怎样啊。”目光轻瞥了眼楚质,范仲淹似笑非笑道:“而且还是不得好死之辈。”商鞅变法强秦,最后却被秦王车裂,范仲淹也是因为实施新政而被贬谪,两人的经历,还是有一定的相似之处的,拿商鞅与范仲淹对比,的确不吉,好像有点诅咒的意味。
第三百一十二章 义庄
第三百一十二章 义庄
或者是由于独尊儒术的缘故,历史上对于以法治国的秦朝的评价并不是很好,以至于千百年后的人们还蔑称其为虎狼之国,最重要的是秦始皇居然敢焚书坑儒,这简直就是犯了天下文人士子的忌讳,就凭这点,怎能指望编修史书的读书人手下留情。
而正是由于商鞅变法使得秦国强盛起来,才能吞并六国的实力,所以恨乌及屋之下,商鞅哪里还有什么好名声,连司马迁都在史记都记上一句,商君,其天资刻薄人也。
不过到了现代,因于国策需要,对于一切敢于创新、变革的事迹、人物评价都是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