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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辽额眉舒展,微微点头,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正好借机试探下她对于杨承平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而两人的窃窃私语并没有影响到宴会的持续,反而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许多人喝得更欢了,过了一会,众人案前酒壶随之渐渐见底。
有几分醉意的杨承平,因酒气上涌,失去了平时的清醒,现在只凭着本心行事,往口里灌了杯淳酿后,步履蹒跚的走到楚质前面,脸孔通红,眼睛一阵『迷』离,看事物都是晃晃『荡』『荡』的。
使劲摇了摇头,杨承平有点结舌道:“楚楚,楚兄,久闻你,诗词妙绝天下,却不知,我,是否能有幸目睹你风采。”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了半分钟,总算艰难的把意思表述出来。
“啪。”
有人击案叫道:“此言甚是,中秋佳节之时,当空对月,佳酿在手,美人在怀,逢此良辰美景,心中岂能没有感怀,诸位岂听我『吟』诗一首,以助酒兴。”
说着那人摇摇晃晃地,打算站起来,可惜没有成功,直到双手按在旁边使女身上借力才勉强站直,不过头晕目眩的感觉并不好受,但他却不自知,身体不停摇摆,累得人家使女陪着受罪。
“楚兄请言,我等洗耳恭听。”有人似乎已醉得搞不清状况,闻声立即叫道,弄了半天这人也姓楚,听到有人附和自己,那人更加兴奋起来,诗兴大发,手舞足蹈『吟』诵起来,可惜醉得似乎太过厉害,吐字很不清晰,含含糊糊的,让负责抄录诗词的使女根本无法记下。
其实宴会进行到这个时候,在场的人之中,大部分人都已经醉意朦胧,有个别的甚至已瘫软伏案,不省人事,所以就算他的诗词再好,也没几人能静心欣赏。
“诸位觉得如何?”铿锵顿挫的把大作诵毕,那人没有忘记征求众人的意见,可惜没等他听到『乱』七八糟的叫好声,就已倒地不起,片刻之后,鼻中『荡』出均匀的气息,显然是睡着了,肯定是刚才动作太大,加促了身体酒气循环,经受不住睡意汹涌澎湃的侵袭,所以才这么快进入梦乡。
稀稀疏疏的喝彩掌声渐落,之后再没人有『吟』诗诵词的闲情逸致,反而『迷』『迷』糊糊的受其感染,有几人相继安然入眠。
少饮几杯,沈辽还是有一丝清醒的,见到这个情形,招了招手,吩咐使女叫几个健仆上来,将醉倒在地的宾客搀扶下去,安置于客房之中。
不久之后,楼中只剩下楚质、沈辽、刘仁之、杨承平、许汉卿几人,而经过那人的搅和,杨承平也忘记自己刚才想做什么事情了,半倚于不知是谁人的桌案旁,喘着浓重的气息。
如果说还有谁能保持清醒的,那也只有许汉卿了,因为他虽然在宴会中表现得最为低调,且与众人并不熟悉,少有人敬酒,自然没有醉意。
楼中才剩几人,而且使女们也开始悄声的收拾着桌案上的杯盘,宴席到止也算是尽欢而散,许汉卿自觉没有留下的必然,当然起身告辞。
“来人,送客。”沈辽说道,也没有起来相送的意思,并不是他高傲无礼,从他眼睛半合半闭的情况来看,他显然也被睡意困扰着。
“且慢。”
第二百九十九章 咏月
第二百九十九章 咏月
就当许汉卿将杨承平搀起,就要往楼下走去时,楚质的声音适时传来,只见他努力抬起沉重的脑袋,俊逸的脸上比染『色』的红布还要艳上几分,眼睛时而『迷』离,时而清醒,拒绝使女扶助,提着一口,勉强直起身体。
“刚才是谁向我索要诗词。”楚质笑了笑,身体微微摇摆,醉容可掬,看着许汉卿,眨了下眼睛,声音恍惚说道:“是你吧?”
这时,谁都能看得出来,楚质应该已经酒醉,虽然没有不省人事,但肯定没有平时的清醒理智,所作诗词难有保证,可能『吟』诵的诗词,也与刚才那人差不多,含糊其辞的,让人听不明白。
如果是保持清醒的人,在此情况下,自然是随口敷衍几句,随后静静离开,然而,许汉卿心中却突然来了兴致,如果没醉,楚质的诗词绝非凡品,而今醉态横生,却不知道其诗词是否还能保证质量。
要是不能的话,这也是一段逸事,带着几分恶趣味心理,许汉卿也不着急离去,而是饶有兴趣的说道:“就是在下,不知楚大人能否赐教。”
“当然可以。”身体摇晃了下,楚质伸手抚额,长长吐了口气,晕声道:“只不过我的润笔费可不薄,你未必愿意给。”
许汉卿有些愕然,轻笑了下,没有想到名满天下的才子居然也是个贪财之人,一时之间心里的兴趣立即弱了几分,随意说了句:“只要令在下满意,自然不吝惜些许身外之物。”说完也没了继续留下的意思,就准备搀扶杨承平走下楼去。
“我不要你财物。”楚质用力『揉』搓了下晕胀的额头,神情依然浑浑噩噩似的。
“那你要什么?”许汉卿好奇道,心中却暗暗寻思,该不会正如杨承平所料,楚质是想借机与许家攀上关系吧,但仔细观察,发现楚质的醉态不像作假,又否决了自己的猜测。
“明珠,家。”楚质含糊说道,让人听不清楚。
隐约之中,听到几个字,许汉卿也不尽明白,但也不妨碍他的判断推理,要自家明珠做什么,以楚质的家世,想求几珠稀世珍珠也不见得是件困难的事情。
“你要多少。”许汉卿想不明白,决定再停留片刻。
似乎醉得很厉害,楚质伸出一根手指,艰难的说道:“一个。”
一颗而已,就算是最名贵的,也不过几千上万贯钱罢了,况且他只是说明珠,又没说多宝贵的,再说了,以他现在的状态,能不能写诗填词还是个问题,答应也无妨。
“没有问题。”许汉卿非常爽快的说道。
“君子一诺千金。”额眉轻微动了下,楚质说道:“天地为证,他们也听到了,你不能反悔。”好像恢复了一丝神智,话里虽然断断续续的,但也较为清晰,而且还摇晃着身体,扯了扯旁边的沈辽、刘仁之:“你们也听见了吧。”
“嗯。”沈辽『迷』糊的答应,至于刘仁之,干脆以清脆的鼻鼾声回应。
“知道了,你还写不写,再不写我可要走了。”许汉卿感觉有些好笑,自己怎么与个酒醉不知世事的人纠缠起来,岂不是让旁人笑话,特别是见到几个收拾桌案的俏丽小使女抿嘴偷笑的时候,他还真有几分尴尬,退意自然萌生。
“笔墨拿来。”楚质晃了下身体,偎依在身后窗壁,眼睛紧闭,呼吸均匀,如果不是右手轻轻颤动着,旁人恐怕也认为他睡着了。
许汉卿轻微示意了下,一旁早有准备的使女立即奉上笔墨纸砚,轻快的将楚质身前桌案上的盘盏移去,用巾布抹净,铺好宣纸,随之后退两步在旁服侍。
此时已是夜静更深,天上一轮明月洒落清辉,投入楼中映照在楚质身上,让他仿佛散发出淡淡的光泽,倚壁而靠,俊逸的脸宠浮现出淡雅微笑,有股说不出的飘逸出尘,看得几个俏丽小使女眼眸里直『荡』漾出阵阵波光涟漪。
不须旁人提醒,双目紧闭的楚质轻轻伸手,准确无误的执起案旁的毫笔,身体微伏,也没有酝酿的意思,瞬息睁开眼睛,笔尖已经落在纸上,运笔如飞,毫不停滞,执笔的手沉稳如一,哪还有丝毫颤意,让人很怀疑他是否在装醉。
片刻,几段漂亮的行书立时跃然于纸上,楚质掷笔于地,径直站起,一把手抄起纸卷,稳步走到许汉卿面前,挥手将纸卷塞进他怀里,顺手端起旁边桌案的酒壶,掀开壶盖直接昂头灌了口美酒,轻声笑了下,清亮的眼睛瞬间化为『迷』蒙,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倾斜,压在许汉卿身上,口中呢喃道:“别忘了,欠我许家明珠,不日我亲自上门娶。”
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本就搀着醉酒的杨承平,现在又多个沉醉的楚质,两个都不怎么清醒,身体十分沉重,差点没把许汉卿压趴下。
一手搂着一个,而且两人都不怎么安稳,摇晃不止,许汉卿似乎有点负担过重,双腿微屈,脸上苦笑不已,还好旁边的使女见状,连忙上来帮忙,将两人扶到榻上安置,许汉卿才得以脱身。
双手解脱,许汉卿立即抽出怀里的纸卷,轻轻展开,幸好纸张质量上乘,最大的特点就是吸墨,且不易折皱,所以就算经过楚质的粗鲁对待,纸卷依然光滑如镜,字迹清晰可见,留白卷面并没有沾上丝毫污涂墨点。
不过,质量再好的纸张也比不上里面的内容,目光闪现出一抹亮意,许汉卿不由轻轻『吟』诵起来:“江南月,清夜满西楼。云落开时冰吐鉴,浪花深处玉沉钩。圆缺几时休。星汉迥,风『露』入新秋。丹桂不知摇落恨,素娥应信别离愁。天上共悠悠。”
这首咏月词,借景抒怀,托物言情,全篇写景生动,句式新颖别致,体物精微,意境悠远,含蓄蕴藉,读起来回味深长悠远,特别是那清丽潇洒、简约含蓄的风致,确乎是令人难以忘怀。
“云落开时冰吐鉴,浪花深处玉沉钩。丹桂不知摇落恨,素娥应信别离愁。”悄声『吟』诵了遍,看着半躺在榻下入眠的楚质,许汉卿心里也忍不住泛起几分嫉意,再联想到楚质的其他传世名作,下意识的摇头,妨意立化做佩服之心,无声叹息道:“醉成那样都成想到这等妙句,希望以后,好歹也要给别人留个表现机会。”
感叹片刻,反复捧卷默诵几遍,许汉卿才小心翼翼的将纸卷折叠起来,藏于怀里细心收妥,上前几步,想了下,朝楚质说道:“词我收下了,明珠之约不敢忘,我随时在家恭候楚兄前来取走。”
楚质没有反应,呼吸气息均匀有律,显然已经进入梦乡,许汉卿也没有在意,他知道自然会有人将自己的这番话转告楚质,所以十分放心的再次搀扶起杨承平,在几个健仆的帮忙下,慢慢下了阁楼,这回自然再也没人阻拦。
“离愁,悠悠,真美。”
“那是自然,楚知县可不仅是位官人,更是名满天下的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