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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细语和暧昧的笑容,让白瑾瑜小脸通红,轻嗔道:“洛姨,你胡说什么,事情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那应该是怎么样的?”洛小仙黠笑道,媚眼中熊熊燃烧着八卦之魂,白瑾瑜娇羞不语,轻轻作细步,摇曳生姿的返回房中,准备仔细研究残缺的乐曲,以将其补全。
而洛小仙却没有『逼』问的意思,回身望了眼空『荡』『荡』的楼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脸上焕发出荣光粉彩,也随之回房翻阅剧本,加以完善起来,至于酒宴,除非是夫妻,不然男女从来不能同席而坐的,两人自然不会参与。
小半个时辰之后,在陈氏兄弟的恭送下,楚质尽兴而归。
时光如水,如电流逝,很快就到了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普天同庆,这些天来,杭州城虽然还是没有下雨,但是粮价稳定,而且官衙也请广请城中懂医之士,为百姓开方诊断,熬『药』布施,驱逐病疫,心底深处固然还有那抹不去的阴霾,不过手中有粮,身体健康的百姓还是决定热热闹闹的度过这团圆之日。
施『药』赈民也不是件简直的事情,不仅要走街窜巷,还要深入乡里之中,虽有车轿代步,但颠簸震动总是存在的,连续辛苦了几日,工作总算告一段落,楚质返回衙门,吩咐谁也不准打扰之后,倒头便躺在床上,呼呼入眠。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楚质才慢慢睁开眼来,一抹光亮从开着的窗口『荡』漾进来,天『色』已朦朦胧胧发亮,睡了一夜,肚子居然咕咕地叫了起来,继续趴在软绵的被窝里,楚质有些不愿意起来,『迷』『迷』糊糊打了个阿欠,扬声叫道:“长贵。”
“大人醒了。”房门应声而开,长贵笑容满面的走入房中,随之跟进来的是两个端盆递水的杂役。
接过温热的湿『毛』巾抹了把脸,楚质才感觉精神了些,坐了起来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酉时二刻。”长贵答道,取来新衣服,准备服侍楚质换上。
酉时,楚质眼眉上挑,仔细观望外面天『色』,原来不是天刚亮,而是日落西山之时,悠悠从绣床下来,洗漱穿衣,在扎系巾带时,突然醒起,连忙问道:“长贵,今儿是什么日子?”
“十五,中秋,大人想必已是记起了沈公子之约,小的还正准备提醒您呢。”长贵笑道,捧着面铜镜,让楚质看清自己现在的模样。
“中秋、团圆。”想起了在东京的家人,楚质莫名有些伤感,过了片刻,挥手道:“行了,备轿吧。”
收拾了番,提起了礼盒,不久之后,楚质坐着轿子出了衙门,这时街上行人很少,即使偶尔经过,也多是步履匆匆,显然是急着回家与家人团聚。
八月十五的月亮非常圆润,清亮而柔和的光辉洒落下来,街道、屋檐,都像笼了层洁白朦胧的轻纱,显得绮丽而飘渺,天幕深邃而稠密,满天星斗依次亮起,像下着一盘难分难解的围棋。
第二百九十四章 谄媚讨好
第二百九十四章 谄媚讨好
轿子悠悠往前,过了大约十来分钟,来到城东湖畔不远处时,街道旁现出一条宽阔的岔道,两边柏树林立,石板尽头飞檐翘角,隐约是座气象非凡的院落。走了百余步,轿子来到一所偌大的庄院前面,只见庄子周围小河环绕,岸边满是绿柳,高墙耸立,墙内楼台屋宇鳞次栉比,怕有十七、八栋之多,当真宅第壮丽,高耸云汉。
这庄院地理位置极佳,不仅远离城中闹市,而且临于西湖水畔,又兼结构细致,内中楼台高峻,庭院清幽,不是家资巨富又素养极高之人不能构建。
轿子停了下来,轿子帘卷起,楚质走了出来,只见庄园门楣上两旁悬挂着几盏灯笼,把漆金的沈家二字照耀得光芒四『射』,见到有客人前来,在门前候客的几个仆役连忙笑脸迎了上来,发现来人居然是钱塘知县,表现得更加诚惶诚恐。
楚质略微点头示意,在几人的接引下,缓步走入庄园,跨过门槛来到前院,只见院前花栽阆苑奇葩,山叠岷峨怪石,十分宽敞,中间有一个圆洞门与前面相通,远处屋宇层层,灯火扶疏,也不知有几进几重。
从洞门而进,沿着一条卵石小道前行,小径两旁栽着各式花草乔灌,假山怪石错落其间,弯弯曲曲地横过几条花径,尽头处都有一间亭台,走了几分钟,拐过一座小山似的太湖石,鹅卵石小径的尽头是一条架在荷花池上的雨廊,亭台轩榭,九曲十八弯,极尽江南园林的秀雅风姿。
走过长长的雨廊,终于来到设宴的地方,却是一座雕梁画栋的两层精美阁楼,这座阁楼与众不同的是它不是建立在地上,而是在一个人工凿成的池塘中,池塘内开满了荷花,夜风拂过,香气扑鼻。
一条蜿蜓曲折的石桥把阁楼与地面连接在一起,阁楼屋檐上尽是精巧雅致的宫灯,烛光在池塘中倒影,光耀点点,似乎要与天上繁星争辉,而当楚质走在石桥上时,仿佛置身于璀璨星空之中,似有迈步星河,天上人间的感觉。
走到阁楼门前时,引路的仆役止步不前,恭敬向楚质施礼之后,悄无声息的从原路退回,隐约能听到楼上传来的欢声笑语,楚质也没有迟疑,举步踏上梯阶,缓步而上,拐转几步出现在楼中。
楼上空间很宽敞,布置也舒适华贵,下面辅着毡毯,顶上按北斗七星的形态,悬挂着七盏眩目灯笼,碗口大小的红蜡灯火将室内照耀得如同白昼。
毕竟不是在地上,受到有限的空间限制,楼内摆设的桌椅十分小巧且紧凑,只能放下十三四个席位而已,不过也足够设宴之用,要知道在杭州城中,能让高傲的沈辽真心宴请的客人屈指可数。
当然,有些人沈辽到是想邀请,如范仲淹,但是人家也未必肯来,不过这些人并不包括张仁善,还有李明达,他却是属于不请自到的客人。
宴席气氛好像不怎么和谐,在座的八九个来客之中,除去主人沈辽,其余之人似乎聊不到一块,有点泾渭分明的意味,其实不奇怪,古语有云,近朱者赤,能与沈辽交上朋友的,『性』格肯定温和不到哪里去,眼界也比较高,对于张仁善等公门官吏自然是瞧不上眼的,如今只是默默饮酒没有冷嘲热讽,已经是十分给沈辽面子了。
率先发现楚质现身的却是刘仁之,有几分话多的他,十分不适应这种找不到人说话的场合,有心与人聊上几句,却发现没有理睬自己,刘仁之很是郁闷,只能孤独的饮着小酒,寂寞的眼神四处搜寻,在楼梯口瞟了眼,看见楚质的身影,不由大喜,连忙放下酒杯,站了起来笑道:“可盼到楚大人来了。”
见到是楚质到来,沈辽也随之站起来迎接,而张元善也很给面子,虽然与楚质地位相当,但也上前笑迎,见此情况,其他人也不好坐着,纷纷站起行礼招呼。
楚质微笑一一回礼,然后在沈辽的引领下,来到自己的席位坐下,席位的桌案只有半尺高,形状很像井字,而座位却不是凳椅之类的家具,却是一张宽大短足的榻床,背后挨着墙壁,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绵毡,可随心所欲的或躺或坐。
楚质才落坐,就有两位相貌清秀的使女走了过来,其一半蹲为其脱鞋换上新袜,其二则在桌案上摆放已温热的淳酿酒杯,以及几碟瓜果,待客人舒适的半躺半坐着时,才悄然退了下去。
“我来得似乎有些晚了,是否应该自罚三杯啊。”打量了下在场的主客,自有相识、陌生之分,而楚质早已不是初次参加宴会,自然懂得交际之语。
“既然大人已有自知,那就不劳我们劝进了。”刘仁之笑道,终于来了个可以交流的,怎么不让他心中喜悦。
“当年李太白花间独酌,对影三人也可以理解,而今客聚一堂,却让我独饮,未免有失厚道啊。”楚质笑了笑,举起了杯,却另有说辞:“中秋乃是月圆之夜,圆是满之意,延伸则为全,全者众也,也就是说,这杯酒应该是与大伙饮尽才对。”
若是在平时,这样楚质牵强附会肯定得到众人一致鄙视,但是宴会之中,讲究的就是个气氛,无论如何胡吹『乱』侃,无非是图个乐趣,只要能把话圆得让大家觉得煞有介事,没人会究真,反而附和不已。
“楚大人此言在理,我等应该与之共饮。”果然,听闻楚质的言辞,刘仁之立即大笑赞成起来。
“看在李谪仙的面上,敢不从命。”沈辽也轻轻笑道,举杯示意。
其他人也觉得楚质说得有趣,纷纷『露』出笑容,端起杯子,互相示意,掩袖干杯,之后,宴会气氛开始缓和起来。
不等待女前来,楚质执起酒壶将自己的杯子斟满,举了起来,悬在半空中,环视众人半响,他还没有说话,旁边的刘仁之已经笑着抢先道:“楚大人,第一杯我们可是看在明月与诗仙的面子上,陪你共饮,却不知第二杯又有何名堂?”
“名堂倒是没有了。”放下了杯子,楚质抚着辰角有点扎手的绒须,沉『吟』说道:“我只是觉得奇怪。”
“何奇之有?”不仅刘仁之好奇,其他人也纷纷看向楚质。
“却不知宴客是否已来齐?”楚质微笑道:“若是没齐,那我就并非是最晚来的,又凭何让我自罚三杯,若是人齐了。”
故意停顿了下,而刘仁之十分凑趣的接问道:“人齐又如何?”
“宾客至,宴会始,那美味佳肴何在?”楚质一脸垂涎三尺的模样道:“睿达,你该不会这般小气,只用区区一壶酒水待客吧,难道不知空腹饮酒伤身之理吗,作为来客,我也不敢奢求,只要一珍一味足以。”
“一珍一味?”沈辽脸『色』有些古怪,淡声道:“你说的该不会是山珍海味吧。”
“睿达,知音呀。”『露』出腼腆的表情,楚质不好意思说道:“既然如此,那也该端上来了吧,你或许不知,为了今晚的酒宴,我从清晨到现在已是滴水粒米未进,现在已然饿得饥肠辘辘,腹内空空,若是盘羊斗米在前,相信我也能吞咽而下。”
众人愕然,随之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