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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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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拈花微笑,自有一派有道高僧大德的风范,自然引得百姓指指点点、发出阵阵喝彩。

见到僧人们风头大盛,那些道士真人们当然不甘示弱,轻捋长须,暗暗脚踏禹步,一身七星八封紫金袍衬映着无边的出尘意境,飘然犹如仙人,手中招魂铃不摇自响,清脆的哀乐声掠过,勾起一丝对先人缅怀、黯然,让人肃然不已。

这边佛、道人士在暗自较劲,另一边祭台旁,不时何时搭起了几个彩棚,棚内桌案上摆放着时令果鲜,一群衣着华丽的士绅们享用着由深井水冻过的莲子羹,不时笑谈几句,旁边自有仆丛拂动团扇,引来阵阵轻风,十分的惬意。


  第二百七十六章 退意萌生


第二百七十六章 退意萌生

一个身材有几分富态的华服乡绅,一脸乐呵呵的神情,摘了料葡萄放进口中,接过仆役殷勤呈上的丝帕,随手拂拭了下,侧身与旁边的人说道:“何兄,几位大师、真人来了,我们是不是也过去迎接下啊。”

旁边姓何的人是个浑身圆肉的胖子,脸上的肥肉如同发酵的馒头,若从远处看就像一座肉山,虽有仆从在旁引风摇扇,但也耐不住这炎热的天气,满脸尽是油腻的汗水,身前胸后的衣襟有几处已经湿透。

用半湿的丝帕抹了下脸上的油汗,一身华贵绫罗,体型宠大的胖子轻微扭动了下身体,宽大加厚的椅子似乎也承受不住这个重量,散发出吱吱的声响,让旁人一阵心惊胆战,担心椅子会突然散架,伤及无辜。

似乎已经习惯成自然,姓何的胖子满不在乎的再次挪腾起来,片刻之后,终于找到个舒适的姿势安坐,舒服的叹了口气,摆手道:“不急,待几位父母官来了再去也迎接也不迟,一举两得,划算。”

提议之人好像也明白何胖子的言下之意,轻微一笑表示同意,毕竟以胖子的体型,平时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的,出门基本靠仆从抬着,况且现在的天气比火还要烈上几分,还是在棚子里比较凉快,能不出去受罪自然尽量避免。

棚内其他几人显然也是这个心思,有气无力似的应声表示赞同,只是朝着远处的和尚道士点头示意了下,权当是打过招呼,寻思着以后有空再向几位大师、真人告罪,随之纷纷拿胖子打趣起来。

“何兄好算计,怪不得生意越做越红火。”

“那是自然,诸位不妨回忆一下几年前何兄的模样,再与现在对比,就知道何兄是怎样‘发’了。”

体胖的人心『性』似乎也比较宽宏大度,毕竟肚子比常人大嘛,何胖子显然也是如此,丝毫没有在意他人或笑谈或暗讽的话,接过仆役呈递的干巾帕,将身上的汗渍抹去,长长吁了口气,肉脸透着一团和气说道:“没想都到这个时候了,诸位兄台不寻思着待会如何应对,还有心情拿小弟说笑,想来大伙心中都有数了吧。”

什么意思?知道何胖子不是故弄玄虚的人,棚内的士绅暗暗思索起来,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今日能坐在一起的,不敢说都是聪明绝顶的人,但绝对没有笨蛋,一经提醒,眼珠子溜溜转动片刻,立即若有所悟。

“何兄之意,莫非那范,把大伙召来,不是为了求雨,而是有什么算计。”

“算计不算计小弟不知道,只不过在座的诸位心理也清楚。”何胖子轻笑,被满面肉团挤得差得看不到的眼睛掠过一道精明之『色』,声音也压低了几分:“想想诸位这几日表现,范心里肯定不怎么痛快。”

凉棚内诸人暗自点头,这几日官衙中人没少上门借钱、买粮,可是都被他们或借口或敷衍过去,丝毫不配合,易地而处,恐怕他们心里也满肚子的气。

“见招拆招就是,难得他还能将我们强行买卖不成,要是真有什么,再不济我们可以先应承下来,到私底下么,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仗着自己后台深厚,有人满不意说道,只不过这话似乎不怎么强硬,透着一股心虚的意味。

粮食作为人维持生命的必需品,是流通最广泛的商品,影响到社会各个方面,尤其是在灾荒年间,粮食不仅对百姓而言关乎生死,对统治者而言,如果百姓缺乏粮食而挨饿,就会引发变『乱』,毕竟不只是历代,本朝就有无数揭竿而起的事例,所以历朝法律法令明确规定,禁止商人囤积居奇,轻者收监,重者抄家予以极刑。

这些人不是不清楚囤积居奇的后果,不过虽然他们不知道资本论,也不清楚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甚至犯罪,不怕绞首的危险的言论,但他们确实将这个至理名言贯彻执行到底。

况且,法令规定的是禁止商人囤积居奇,然而他们却不是身份卑贱的商人,而是杭州乃至两逝路里赫赫有名大乡绅,大地主,抛开本身的名望不说,身后的背景势力在地方可谓是盘根错节,有的人甚至可以在朝廷里说得上话的,所以明知道这些人在玩什么把戏,官员们也只能客客气气的上门求借购买粮食,不敢强行征纳。

虽然底气很足,背景深厚,一般人可不敢招惹,不过在场的诸人心里还是有几分惴惴不安,毕竟范仲淹可不是一般人,名满天下不说,就算如今被谪落,但是人家在朝中经营多年,人脉威望还在,谁敢小觑。

“这难说,人家可是太守,吩咐下来,谁敢不遵令行事啊。”有人说道,语气倒表现出讽十足的刺意味,可骨子里却透出一阵怯意。

“兄言之有理,俗语有云,民不与官斗,就算我们可以阳奉阴违一时,最后官人们生起气来,吃亏的还是我们啊。”

如果是换成其他官员,众人也不会如此在意,可是范仲淹的名声实在是太望,而且有两任杭州知州的经历,在场的诸人早就深深领会范仲淹的手段,既然有前车之鉴,没人蠢到再明知故犯。

一时之间,棚内不少人心里在打鼓,寻思着是不是该主动配合官府的工作,但一想到即将到手的利润,那可是灿光闪闪的钱啊,心中一阵肉痛,立刻犹豫不决起来。

“其实诸位也不必惊慌,这不过是在下猜测之言,事实未必就会如此。”何胖子乐呵呵说道,心里一点也不紧张,似乎还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而事情确实也是这样,谁都知道何胖子固然是杭州富户豪绅,但人家经营的是茶、瓷生意,囤积粮食的事与他根本就不沾边。

或许换个角度来说,胖子也都是小心眼,人家不过是取笑他几句,转眼就报复回来,随意抛出个不知真假的议论,顿时让不少人心里七上八下的坐立不安,琢磨着是不是趁着范仲淹没来,赶紧鞋底抹油,免得待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应对。

也不怪他们偏听偏信,主要是时下的形势却不容他们不多想,城中缺粮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而这几日官员尽住城中富户家跑,但是收获甚微,人聪明,想的也越多,想像一下,如果在万千人面前,借机提出某些过分要求,自己能厚着面皮拒绝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树要皮,人要脸,当着父老乡亲的面,特别还有不少人是知根知底的近邻,谁好意思不答应?就算有人真撕破面皮,把一切都豁出去了,以后恐怕就要过着千夫所指的生活了。

这些人心里不安,不过都是些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表情依然十分淡然,自然没人看得出来,在其他人眼中,他们仍然是舒服的享受着,而想到自己在毒辣的阳光底下暴晒,皮肤灼热不已,汗如雨下,感觉连身体内的血『液』也将被蒸发了,愤慨的心情油犹然而生。

“架子还真大,大人来到,居然连起身恭迎的意思都没有,分明没把大人放在眼里,真是目中无人之极。”这并不是挑拨,而是一个老好人的感慨,却见钱塘刘仁之刘主簿晃脑微叹,侧身朝楚质说道,话里冒出一股无边的怨气。

能让平日素重风度的刘仁之说出这样刻薄的话来,显然他心里怨气冲天,不怨不成啊,换成是你,连续跑腿几日,嘴皮子都快磨破,一点成效都没有,当然憋着一肚子火气,总得让人发泄下吧。

而当做法事的和尚、道士入场之后,过了片刻,紧跟而来的是钱塘县的几位主官及一帮前呼后拥的衙差,不过这时凉棚内的官绅们心神恍惚,也没有留意,或者留意了也不过来照面,这等失礼的行为,立即激起本来就心有不满的刘主簿的反弹。

轻瞥了眼凉棚,楚质轻笑,心情好像不错,也没有搭腔,径直朝祭台附近走去,几个州属官吏连忙迎上来见礼,有外人在场,还想埋怨几句的刘仁之这才闭口不言。

作为一县之长,楚质还是有些特权的,当然不可能像周围普通百姓一样站挤,在官吏的引领下,来到一个有帐幔摭盖的席位坐下,桌案上摆放有几种冰凉甜点、果瓜,而且由竹子草藤编成的椅子不易受热,坐下之后,感觉有几分清凉。

“这几日刘主簿着实是辛苦了,不值得为些许人动气。”某个言辞含糊了下,分了块甘甜瓜到刘仁之面前,楚质微笑道:“怒火伤身,品尝下这甜瓜,听说是从海外运来,可败火清心。”

宋代时候并不禁海,而且可以说得上是海外贸易最为兴盛的时代,而杭州就设有市舶司负责管理,虽然古代交通不畅,果瓜之类的东西也保存不易,但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一些新鲜的果蔬出现在杭州也不出奇,毕竟这种事情也有先例,一骑红尘妃子笑的典故告诉世人,只要你心里有我,天涯海角也不是距离。

耐不住楚质的热情,况且甜果肉散发的香气特别诱人,刘仁之半推半就下,自然不会拒了上官的好意,依言行事。甜瓜之所以叫甜瓜,不仅入口香脆,而且汁『液』带有丝丝清甜,轻微嚼动,立即化成清津融入喉中,令人回味无穷,连楚质也忍不住多吃了两片,然而却不知道这甜瓜的具体名称。

相对而言,楚质算是见多识广,若是论起见识来,不敢自称天下第一,但起码不逊于任何人,怎么说也是长于新世纪,网络、电视、媒体遍布各个角落,每日被迫接受的有用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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