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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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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石应该不算很多吧。”察觉张元善表情的异样,及旁边官员不加掩饰的羡慕佩服的目光,楚质感觉十分的诧异,其实也不怪他,楚质固然已经渐渐融入宋代的社会,但是有些观念还是没有得到改变,对于古今的计量单位还是很含糊,而且穿越到一个锦衣玉食的家庭之中,对于民生本就不怎么清楚,自然而然觉得千石米粮应该是很小的数额。

宋代的计量单位十分精确,分为石、斛、斗、升、合,一石等于二斛,一斛等于五斗,一斗等于十升,一升等于十合,这些都是容量单位,不是重量单位,所以没法确切知道有多重,而且一石谷子和一石麦子的分量是不一样的,不过经过换算,一石粮食大约相当于现在的是一百二十斤左右,但不是很固定。

三千石,也就是现代的三十六万斤,要知道楚质求粮的时候,人家答应下来,运粮的事情自然有衙役或者杂向帮忙,直接搬运到粮仓内,他也没有亲眼见过实物,不然一座小山似的粮食堆积址,楚质肯定不会觉得少了,

毕竟相对实物来说,三千石只是一个数字,而习惯听到百万、千万,甚至以亿为单位数额的楚质,自然不会将区区几千之数放在眼里。

“不多,普通百姓的一户十口之家,吃上百年应该可以耗尽了。”张元善淡淡说道。

楚质反应过来,想到古今计量单位的迥然,暗暗掐指算了半响,俊逸的脸庞闪过一丝窘意,居然把古代的石与现代的斤混淆了,以为只是得了三千斤米粮而已,竟然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看来自己真是忙糊涂了,想到刚刚还在腹诽某些大户人家只许下数十石米粮的小气之举,楚质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当然,楚质的想法也没有什么错,毕竟相对杭州城数十万人来说,三千石粮食确实不能支撑多长时间,而且现在不仅仅是杭州城外有流民聚集,杭州其他地方县城也面临着灾害之苦,也有粮食不足的情况发生。

要知道粮食可不比其他,消耗一点就是一点,久旱无雨,秋收肯定是无望了,而宋代的农业技术可不比现代工业社会,都培育出反季节的作物,不可能在冬雪季种植粮食,最迟也要到来年开春才能恢复正常的『插』秧播种,而且播种之后又要几个月作物才能成熟,仔细算来,百姓起码还要再支撑五六个月,几十万人口,半年时间,消耗的米粮可不是少数,几千上万石的粮食确实不多。

发现自己的失误之后,楚质讪讪微笑,就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厅门外就传来了些许动静,竹木串帘叮咚的清脆几了几声,却是范仲淹走了进来,厅中众人听闻动静,嗡嗡然的声音顿时嘎然而止,立时站了起来迎接。

“诸位不必多礼,都坐下吧。”范仲淹微笑说道,轻挥了下手,自然而然的在首位上坐了下来,厅中官员知道范仲淹的『性』情,闻言纷纷坐下,也清楚他是个实干家,召集众人肯定有事,而且不会绕圈子,坐下之后纷纷侧耳聆听起来。

事实的确如此,厅中官员还没有坐稳,却听范仲淹说道:“还有几日便是七月十五,今日老夫请诸位前来,是想与你们商议筹备中元节祭祀祈福之事。”

中元节是道教的说法,中国古代以一、七、十月之十五日分称上元、中元、下元,上元是天官赐福日,中元为地官赦罪日,下元为水官解厄日,所以在中元节日这天,百姓带上祭品,到坟上去祭奠祖先,与清明节上坟相似,而地方官府还会在当地的寺庙道观设孤魂道场,以祭奠阵亡的军士,同时也可以向上天祈祷,希望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范仲淹的提议,本来就是地方官员的职责所在,而且现在是干旱时期,向上天祈求风调雨顺也是顺应民意之举,不过在场的官员心里十分清楚,范仲淹似乎并不是个相信鬼神之道的人,不然也不会连续不断的否决某些官员及百姓祭祀求雨的请求。

难道说太守迫于压力,终于改变了主意?且不提某些官员心中诽测,一些关心民生的官员却另有考虑,如果是在平常时候,中元节祭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多费些钱银米粮人力罢了。

而如今正逢干旱时节,而城中又缺少米粮,固然『乱』象没生,但也有些微的萌芽,作为地方之长,理应想办法安抚民心,为何还要关心祭奠亡魂之事,当然,几个心思灵敏的官员也猜测出范仲淹也是想借此机会再行那以工代赈之策,不过相对现在的形势来说,未免显得有些本末倒置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直谏


第二百七十三章 直谏

七月的汴梁城不似杭州,入秋时节,枝繁叶茂的树木已经泛起点点枯黄,虽然还是秋高气爽的清朗天气,但是在夜深人静时,也不时下些润物无声的小雨,给经历夏日暑热的人们带来了几分凉爽。

华美的曹府内院,入秋后的正午阳光不再如夏日般刺眼,暖阳穿透天空中棉絮般的卷云,将笼罩在大地上的薄凉空气微微蒸暖,清风吹来,清凉宜人,觉不出丝毫闷热,院内茂密的几株松柏在阵阵微风中傲然挺立,一动不动,叶片间筛下的点点金光,伴随着缕缕清风浅浅摇曳,精巧雅致的阁楼时隐时现。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柔和,从天上铺下来,给精致的阁楼抹上一层橘黄的『色』调,淡淡的秋阳透过白『色』的纱窗洒在二楼的某间装饰雅秀房内,一缕青烟从古铜香炉中袅袅升起,在淡淡的阳光下慢慢的稀释、融化、消失。

房中檀香熏人,床前的一张桌几上,精雕细琢的酸枣木,上面只打了层清漆,显得古拙而朴素,一位少女单手支撑着秀气的下巴,目光轻轻的看向桌子上的一幅字画,明媚的秋阳洒落少女优美的身影上,那一头如云似雾的秀发,适巧遮住了那张娇美可人的容颜,一袭柔和的拖地长裙将她纤细的腰肢收藏得一点不『露』,不想反突出了她美好的身段,身影绰约多姿,相貌俏美无双,却是曹家最为得宠的小娘子,楚质的未婚妻曹雅馨。

曹雅馨目不转睛的看着桌上的字画,美丽的眼波如水,泛出『迷』离朦胧之『色』,清丽脱俗的脸颊『荡』出一抹彩霞,浑然不觉背后传来阵阵细碎的声音。

在曹雅馨身后悄无声息的端详了片刻,着实感叹了半响,曹媛才恍过神来,抿嘴轻笑说道:“我道一个上午都不见馨儿妹妹的身影,原来是独自一人偷偷的在观看情郎夫婿的鸿雁传书。”

听闻背后的声音,曹雅馨似乎恍吓了下,下意识的转身,定了下神,发现是曹媛,纤秀的睫『毛』微眨,反应过来时俏脸刷的通红透润,一双嫩白玉手就要卷起桌上的字画。

“馨儿,不用藏了。”曹缓笑道:“该看的我已经看了。”

“媛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进门也不打个招呼。”曹雅馨娇嗔起来,晕红的小脸娇艳如花,如同黄昏时候天边绚丽的云彩。

“谁说没有打招呼的,我在门外已经唤了你几声,却不见你回应,从窗影发现你在房中,而且也没有锁门,自然而然推门进来了。”曹媛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确实是存心的,微笑说道:“本还以为馨儿是在专心致志的翻阅诗经棋谱,所以才没有听闻,却没有想到却是思念情郎。”

“才不是呢。”强忍心中羞涩,曹雅馨玉颊绯红说道:“我只不过是在欣赏这幅字画而已。”声音渐渐细微,似有若无,最后蝽首低垂,衣领下的半截晶莹嫩白的肌肤已经浮起片片霞云。

曹媛脸上『露』出明显的取笑之意,清丽眼波瞥过桌面上的那幅字画时,忍不住掠过一丝莫名神采,想到近日来高士林却没有丝毫的表示,心里不由恨得玉齿暗咬,或许是怨气太甚,让身在庙堂之中的高士林莫明其妙打了个寒噤,直叹寒秋冻人,不如暖春惬意。

思绪飘飞了片刻,曹媛的目光再次落到桌面的牛郎织女图上,图画笔法润秀,浩瀚的星空之中幽暗深邃,群星璀璨,如同河流,一条由无数只喜鹊组成的桥梁横跨河流两端,衣着简朴的牛郎肩挑两个眉清目秀的小孩,慢步向桥中心走去,而美丽的织女腾空而起,衣袂飘飘奔飞而去。

从画图的技法上来说,人物的一动、繁星与黑暗星空都形成鲜明的对比,而要表现出来这样的效果,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特别是织女衣袂流苏飘飞的情形,连衣饰的线条都画得纤毫毕现,可见图画作者的用心,然而曹媛却不是沉醉于画中的景『色』,而是陶醉于画中之诗的意境之中。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曹媛轻声『吟』诵这首词时,曹雅馨面如彩霞,但秋水般的眼波却浮现出一缕痴『迷』之意。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词句诵毕,两人静了下来,继续沉醉于词中所表现出来的细腻意境中,过了片刻,曹媛才定下了心神,妙目『露』出一丝异彩,轻声道:“语意悠长,楚公子真是有心人啊。”抛开别的不说,这两句确实是十分难能可贵的名句,不然也不会成为诸多颂歌爱情诗词当中的千古绝唱。

曹雅馨表面羞涩不止,而心中却喜悦难抑,甜滋滋的,不是为了难得的画与词,而是因为楚质的一片心意,七夕,可谓是古代的情人节,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情郎却还记得自己,捎来的不仅是礼物,而是绵绵情意。

身为新时代的好男儿,固然没有经过实践,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啊,楚质对于现代花样百出的讨好女孩的招数并不陌生,自然不会忘记表示一二,而且还是提前准备好礼物的,只不过因为路程遥远,所以礼物迟到了两天,不是在七夕节当日送到,不过想来情丝涟漪的曹雅馨绝对不会在意的。

眼眸中带着笑意,曹雅馨羞语盈盈道:“就知道笑话馨儿,难道女儿节之时,高家姐夫没有送礼物予媛姐姐吗。”

不提还好,一提起高士林,曹媛轻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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